第155章 怎么答都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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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叫张曼莎啊。”楚河将身份证翻来覆去看了看，上面记录着张曼莎的所有资料。
　　“张曼莎：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硕士，牛津大学博士……咳，错了，南江省永安市人，地址：金府桂园C2——1304。”
　　他将身份证在手中拍了两下，这玩意儿有屁用？
　　放下身份证，他看向了另外一张卡片。
　　那张卡片一片空白，通体为银色，材质像是钢，却又带着柔软。
　　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实在没有任何发现。
　　“任何游戏，任务都是有奖励的。”他将白色卡片放进裤兜，轻轻扬着张曼莎的身份证，暗暗思索道：“这个信仰任务必定也有奖励，而且它是由乙级厉鬼张曼莎引发的，奖励应该不低！”
　　赵老师说过，乙级厉鬼已经是为祸一方的怪物了。普通政府部门难以应对，必须要悬灯司的人出手。
　　“正好，我还没想好去什么地方。不如去永安市看看？”
　　紫薇是一个大世界，足足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他有足够的时间去领略异界风光。
　　他一点儿都不急。
　　“小伙子。”就在此刻，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是德馨小区的人吧？”
　　说话的是那位穿着白色练功服的老爷子。
　　对方同样坐在窗前，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楚河并没有在玻璃上看到对方的影子。
　　老者微微点了点头：“临上车的时候，胡主任让我多关照你，没想到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关照。”
　　“都是运气。”楚河笑道。
　　别说，这些NPC居然还会自动对话！
　　以往他玩的MMO，所有NPC全都是被动对话，要么走到对方面前说两句，要么头上一个感叹号等着他去触发。
　　完全沉浸……楚河不禁对这款游戏的策划团队肃然起敬。
　　老者淡淡道：“我是完全没想到，你居然能坑杀无面女。不过你好像忘了……你是让她去做什么的。”
　　他指了指车厢。
　　嘎吱……嘎吱……金属压迫着老旧车皮的声音缓缓响起，黑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喊道：“啤酒饮料瓜子。有需要的吗？”
　　电灯开始疯狂闪烁，明灭不定中，楚河看到一位列车员推着移动餐车走了过来。
　　他身体高瘦，肩膀就到了车顶的位置，整个人低着头走过来。如同一只伸展开的竹节虫。
　　他穿着一身蓝色乘务员工作服，帽子盖住头，低垂下来的头看不到任何表情。
　　然而，就在楚河看到他的一瞬间，浑身就忍不住抖了抖。
　　恐惧的感觉宛若过电，从脚底冲到头顶，这种感觉他从未感受过，哪怕王奶奶发火都远不如现在感受的恐怖！
　　鬼。
　　第二只鬼。
　　这辆列车上，竟然不止一只鬼！
　　“我诱导无面女去叫列车员，她还真的叫过来了？”他皱了皱眉，随即又舒展开。
　　这只鬼给予的压力远超无面女，不过……
　　那又怎么样？
　　“你干什么？”看着他走出卧铺，老者不敢相信地说道：“你想死吗？”
　　楚河笑了笑，坐在了车厢门口，一脚踩住去二层的扶梯，朝着推车招了招手。
　　“您要买东西？”列车员立刻想抬起头来，但他太高了，头狠狠撞在车顶上，撞出了一个凹槽。
　　随着咕噜咕噜的滚轮声，餐车很快就停到了楚河座位旁。
　　整节车厢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一位穿着喜服的新娘，悄悄从床位上伸出了头。
　　她旁边，一位两百斤的胖子也探了出来。
　　楚河没有回答列车员，而是在推车里挑挑拣拣。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列车员的声音更加惊喜了，刚要开口，楚河忽然道：“我想问问，这辆车途径多少个站？你们车也太老了点吧？一点儿指示都没有。”
　　车厢中针落可闻，一道道目光齐齐汇聚在车门口，钉在楚河身上，仿佛看怪物一般。
　　新娘将头盖掀起一丝，愕然道：“他疯了吗？”
　　老者闭上了眼睛：“年轻人啊……真是可惜了。”
　　列车员的笑容更大了。
　　字面意思的大，他的嘴已经裂开到了耳际，露出里面稀稀拉拉的犬牙，口水就像溪流一般，滴滴答答落在了餐车上。
　　楚河嫌弃地缩回了手。
　　“先生，本次列车途经永安，魔都，顺天，三江，登台。”
　　说话的时候，一道道黑色的雾气宛若实质，将他和楚河完全包围了起来。
　　黑雾中，一只只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楚河只是扫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说道：“几点抵达永安？”
　　这特效……已经不能用牛逼来形容了。
　　但凡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游戏，都会以为是现实世界。
　　“还有十五分钟。”乘务员的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脸上裂开了数张嘴，齐齐问道：“先生，您需要什么？”
　　“啤酒花生瓜子火腿肠，我这里什么都有。只要……”
　　“有梦龙吗？”不等他说完，楚河打断了他。
　　列车员眨巴眨巴大眼睛，嘴唇动了动，没开口。
　　它就像一个运转极好的钟表，忽然遇到了一个BUG，停了下来。
　　卡壳了。
　　“梦龙。”楚河皱眉道：“雪糕啊，外面裹着一层巧克力的那种。我要蓝莓味的。”
　　片刻后，列车员苦笑道：“……抱歉……没有。”
　　“要不您看看别的？中雪糕行嘛？”
　　“不行！”楚河火气上来了：“看什么别的？车上这么热还不供应梦龙，是怕我买不起吗？”
　　WTF？！
　　此刻看着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感觉三观破碎了。
　　这是什么展开？
　　“对不起……抱歉！”列车员高大的身躯弯到了一起，如同煮熟的大虾：“我们没考虑到旅客的感受……”
　　楚河不耐烦地挥手道：“道歉有什么用？还不去找？”
　　“啊？”列车员茫然。
　　“去仓库找啊！让顾客在这里等吗？还是说你们这么大一辆列车，梦龙都没有？
　　“你们哪个集团的？有没有营业执照？是不是无证经营？”
　　“我要去消费者热线投诉你们！”
　　灵魂三连问，列车员满头大汗：“……抱歉，我立刻去仓库看一看。”
　　说完，对方推着推车，谦卑地着朝后退去。
　　死寂。ŴŴŴ.
　　“我的天……”许久，胖子揉了揉眼睛：“我他妈是不是看错了？”
　　新娘轻掩着嘴，看向楚河的目光中第一次带上了重视。
　　“卧槽……”老者震撼地收回目光，落在了列车员身上。
　　对方满脸自责，倒退着飞快消失在车厢深处。
　　离开了。
　　居然真的离开了！
　　“买东西，拦车都会触发击杀规则，但他拦住了车，却没有触发任何规则！”
　　看着楚河吹着口哨走回来，拿起张曼莎的包，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不会怕的吗？”
　　他本来只想问这一句，然而刚刚开口，就再也停不住了。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一点就死了！”
　　他死死盯着楚河：“午夜列车，罗酆山十大怪谈之一，乘务员均为乙级厉鬼，乘务长为甲级凶邪！你……一个能力都没有觉醒的普通人，居然能让甲级凶邪打破规则！”
　　这怎么可能？
　　楚河想了想：“也不算是打破规则吧。”
　　“其实刚才还在他的规则里……嗨，我和你一个数据流废什么话？多看看赵老师的鬼魅世界，啥都有。”
　　他朝着车门走去，随意挥了挥手：“辛苦你了，表演得很好。”
　　呜——！汽笛声悠扬响起，列车大门无声打开。
　　外面是一个灯火通明的车站，上面立着两个硕大的金属字：永安。
　　车站内人来人往，旅客们有的在站台上抽烟，有的提着行李箱急匆匆地往站内走，一片人间烟火气。
　　直到楚河的身影完全消失，老者才出神地喃喃道：“他刚才说……鬼魅世界？”
　　“嗯……”
　　“赵老师每晚那个鬼魅世界？”
　　“……应该是……”
　　“那是个好主持人啊。”老者有些感慨：“从小看到大，他的声音全国都熟悉……对了，你们看过吗？”
　　“看过。”红盖头抿了抿嘴，她仿佛非常忌惮老者，一边说话，一边悄然往卧铺里缩。
　　“赵老师说过非常多对付厉鬼的方法。但……要在刚才那种极致压迫的情况下想到，根本不可能！”
　　老者点了点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指了指自己，笑容复杂地看向两人：“他还说……我是数据流？”
　　这一刻，车窗上终于映照出了老者的身影。
　　在他身后，是无数苍白的脸庞！
　　所有面容一片青紫，发紫的舌头垂下，密密麻麻地挤满车窗！随着老者微微偏头，身后的“人”全部偏了偏脑袋。
　　“不——！”红盖头吓得缩到了床位最里面，身体瑟瑟发抖，衣服上的首饰都在叮当作响：“乘务长在看着所有车厢！你不能……”
　　“但他刚才不是去找梦龙了吗？”老者微笑起来，整张脸如同花苞一般裂开，黑色雾气潮水一般涌出。
　　“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轰——！！整节列车狠狠一颤，无穷黑雾包裹住车身。
　　然而，这一次一个乘警都没有出来。
　　几分钟后，黑雾散去。老者坐在原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车厢内，再也没有其他人。
　　“数据流？鬼魅世界？”他似笑非笑地看向窗外。
　　列车已经完全停止了下来，外面，是一个灯火通明的车站。
　　“楚……河？”
　　“呵呵……胡老鬼，你还真是找了个有意思的代行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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