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林间比试

    林晨迎上前来，一脸佩服。
    “真是叹为观止，一别数月，孙兄的技艺愈发精进。就凭这一手，我便认输了。”
    “林晨兄客气了。”孙启笑着答道。
    “小林子这点的确输了。”
    人群外传来一个声音，众人听言，纷纷让开了路。
    “言真师兄！”林晨道。
    来人便是李言真，身子挺拔，脸色颇有威严。
    “孙道兄远道而来，昨夜又力战邪物，一大早还被拉过来练剑，实在是怠慢了。”李言真道。
    “哪里，昨夜我本就无甚大碍，今日也早早就恢复了，有心要一览贵庄的景象，便拉了林晨兄到处走走。”孙启道。
    “刚刚一观兄的运刀，比起之前所见，更显古奥，收益不少。在方寸之间，变化多端，近于羚羊挂角。若是二尺之内与兄过招，自问不如。”李言真笑道。
    “见笑了。这练剑的方式十分新奇，效果更是出众，既能联系对敌时的反应，又能把控剑术的精细处，一举两得，无怪乎天下以贵庄的剑法为第一。”孙启道。
    “这第一我们便领下了。”李言真一点不谦让地说道，接着话锋一转，“说起来，上次会上，我便十分欣赏兄的刀术，如今正好有机会，不若切磋一番？”
    “师兄，是我先开口的……”林晨小声道，被李言真瞪了一眼，不敢再分说。
    “求之不得。”孙启笑着应道。
    “这堂中不够位置，不若移步到后山。”
    “好。”
    两人要比试的消息传出，整个庄里的人都动了起来，只要是无要事的，都从各种练习、杂务里抽出身，纷纷赶到后山。
    “这帮小子怎么回事？怎么都跑后山去了。”徐平子见状，问道。
    “禀庄主，后山是大师兄与那孙先生比试。”旁边一名弟子回答，他也蠢蠢欲动中，上次没能随众到会中观赛，早就心痒痒了。
    “年轻人身体就是恢复得快，你也过去吧，这里没什么事了。”徐平子笑道。
    那弟子恭敬地退到门外，刚一出门，马上一溜烟就跑过去了
    汤姆正在厨房里卖萌骗吃骗喝，接受着投喂，眨眼间刚刚给鱼干的弟子便落跑了，弄得它一头雾水。
    “正好，让我看看，这厨房里有些什么好吃的。”汤姆晃晃悠悠地走进厨房。
    “师兄，你说大师兄会用什么剑法？”树枝上，一个弟子看着场中站定的二人，问着林晨。
    “自然是披江剑法，师兄于此剑法登堂入室，且此法大开大合，最适合规避贴身近战。”林晨道。
    林子内一片空地，林间的树上树下全都站满了人，注视着场中。
    场内。
    二人隔着十米，相对而立。
    “请李兄赐教。”孙启拱手道。
    “请——”
    空气安静了片刻，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地盯着中央。
    忽然，李言真长剑一抖，往前便是一刺，一道剑气飞出，如同斩江一般，将前方的空气分成两半。
    孙启当即脚步轻挪，闪开这一剑，剑气将后方的石头砍出了一道深深的缺口。他走动间，左手执符，往前一划，一道长长的风刃呼啸而出。
    李念真躲过这道风刃。看见风刃直冲而来，树上的弟子赶紧扑到另一棵树枝，原来那棵顿时被削了个树冠。
    顷刻间，场内飞动着一道道剑气，四散着一道道风刃，周围的弟子，修为不足者则或闪或避，修为高深者则以剑格挡，弄得树枝断折，树叶飘飞。即便如此，众人仍自岿然不动，定定地看着场内，时而设身处地，想想若是自己，会如何应对这一周。
    李言真见两人打来打去，都是些远攻，在三丈之外发力，也觉得不爽利。又是一道剑气过后，李言真挺身而前，长剑一劈，正朝面门而去。
    孙启可不想接这门气势如虹的一剑，身姿一转，如同风摆荷叶般，便执刃而前，攻其上胸。
    李言真自然是不愿贴身而斗，脚步急走，又是一剑刺去，带着凌厉的剑风。
    孙启再次躲开，逼将上前。
    二人身影不断变化，剑光与刃光，或纵或转，看得场外众人是击掌称叹。
    李言真只觉得对方的身影转换之间，有股奇特的韵律，刀刃总是从一个奇特的角度刺来，令他不得不一改攻势。
    披江剑法最善于久攻，若是攻势不断，则连绵不绝，剑气一道强过一道，最后将对方的气脉破开。所以这接连几次的打断，气势被断开，已是不好再用此剑法御敌。
    故而，下一刻，李言真剑风一转。
    孙启趁此机会，挥刃刺向对方的曲池穴，却被长剑拦住去路，刀刃再次一转，刺向后腰，对方也身子微旋，长剑轻格。
    两人一眨眼又来回了十几招。
    “大师兄这是转攻为守了？”一弟子道。
    “没错。”林晨道。
    “可总这么守着，这可怎么赢啊？还有，这是什么剑法？”那弟子问道。
    “你连庄主的归棹剑法也看不出了吗？”林晨解释道，“这剑法善于守御，若论守御之严，可称第一。但若以为这剑只守不攻，那你可就错了。须知，战场之上，形势是变动不停的，攻势逆转不过是瞬息之间，你且看，若对方露出一丝破绽，那么这守势便能马上转为攻势。”
    孙启使着刀刃，多次都无功而返，自然明白这套剑法极善防守，也不愿消耗心力。当即又是执起三道符，十数道锁链凭空而出，围绕对方身周。
    李言真长剑连连劈出，锁链一根根崩解。
    趁此机会，孙启已布下了剑阵。
    三道剑光忽地从空中凝结，一道射向对方的头部，一道刺向腰眼，一道直指后腿窝。
    “好凌厉的剑阵！”林晨惊叹道。
    李言真长剑一转，使出归棹剑法第五式“水回轻舟”，连出三剑，将赤色剑光一一弹开。
    “漂亮！！”林晨再次叫好。他很明白这套剑阵的威力，自然也会为李言真完美的防守而感到佩服。
    忽然，他感觉身旁一个身影出现。
    “庄主！”林晨一个激灵，便要行礼。
    “专心看戏。”徐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