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战前准备

    陈武功和交代完，见孙启盯着僵尸额头上的符，便走上前。
    孙启还在那里喃喃自语：“这条线怎么会这么画……”
    “孙启兄是符道行家，觉得这符如何？”陈武功在看到孙启划出那一道风刃，便知晓其造诣不浅。
    “不敢当，让陈兄你见笑了，只是见猎心喜罢了。”孙启莞尔一笑。
    “兄既然钟情于符道，那这道符在兄手上当能发扬光大。”
    “陈兄这是……”孙启听得此话，有些讶异，还没等他问出来，便见陈武功从袍中拿出两张纸，递到他的手中。
    “如何画这‘镇尸符’，都在上面。”
    “这…在下不能收。”孙启自觉无功不受禄，何况这是近乎传法的行径。
    “孙兄便拿着，家师在符道上也是功夫极深的，若他还在，见到你定会很高兴。何况……”陈武功叹道，“僵尸之祸犹在眼前，能多一分力量，便能少一些人间惨剧。只有正道越高，邪道才会越退。这是家师一直教我的。”
    孙启推辞不过，便接了下来。
    不一会儿，村里的年轻人便砍来了荔枝木，陈武功指挥着他们，层层叠叠，架起了一个木台，上面放着被符镇住的僵尸。
    孙启看那木台，摆放的位置似乎像一个符号，也不知是何用意。
    村长一声下令，几个年轻人攥起火把，凑上前。火苗见风而长，沿着干柴瞬间包住了整个木台，将几个僵尸掩埋在了火焰之中。
    烧完了僵尸，午宴也准备好了，全村的老人、小孩、大人全汇在一堂，一派其乐融融，丝毫不把之前发生的僵尸祸害放在心上。
    桌上摆满了白肉、鸡肉、鸭肉，配着酿豆腐、莲藕汤、时蔬小菜，也算是丰盛的。
    孙启和陈武功坐一台，上首的还有村长和些满脸皱褶的老人。孙启看他们都丝毫不担心，便悄悄问陈武功。
    “那道袍僵尸，他们都不知道？”
    “不敢说。”陈武功苦笑。
    孙启不知想什么，夹着菜，听着席上老人的唠唠叨叨。
    吃完了饭，回到义庄。
    孙启也不捡行李，向陈武功问道：“敢问陈兄，这僵尸在你们的眼中是什么？”
    “僵尸……”陈武功斟酌着词语，“家师曾言，僵尸不属裸、鳞、毛、甲、羽，不在三界，不在五行。”
    “不在三界？常闻只有真仙才能超脱三界，仅仅是一介僵尸，怎么能……”
    “僵尸所谓的‘不在三界’，不是超脱，而是被摈弃于三界之外。”陈武功梳理着脑中的思路。
    “被摈弃于三界之外？”孙启很好奇，继续问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也不知道。”陈武功挠挠头，“这都是家师说的，当时我也没细问……”
    “那道袍僵尸陈兄打算如何处置？”
    “我想准备一下，将它捉住，相信师叔他老人家也不愿意被僵尸本性制住。”陈武功说道，“这个地方的阴气越来越盛，那些变成僵尸的人根本没有接触过僵尸，就是这阴气所害。”
    “按陈兄的估计，有几成把握？”
    “唔……三成！”陈武功沉吟了一会儿。
    “这么高？”孙启知道那僵尸不一般，陈武功敢这么说，定是对僵尸有针对之法，他笑道，“那加上我呢？”
    陈武功眼睛一亮，又迟疑地说道：“其实这事本与孙兄没什么干系……”
    “投桃报李。更何况，陈兄如此有信心，我也想见识见识僵尸的手段。”
    陈武功支支吾吾，谢过了孙启，约定了今晚为期，而后跑到房子里鼓捣，不知在准备着什么。
    孙启没闲着，他在那研究“镇尸符”。
    “以正阳之气涉笔，结旱母之文……”
    “正阳之气……”孙启拿着笔，用笔尖带起天地间离散的阳气，按着纸上画着的“旱母之文”，轻轻着笔。
    红线流转，在黄符上走马游龙，一笔而成。
    孙启拿起符纸，左看右看，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部分的线条，似乎有些涩……”他看了半天，才发觉正是起着封印作用的那部分。这符纸一部分是“旱母之文”，一部分是封镇之文，凭借着高屋建瓴的眼光，他一眼看出了虚实。
    于是，他便试着将“封镇符”中的线条，化入这张符中，似乎因为第一次尝试，孙启觉得手中的笔有些不能如臂使指，宛若綴着重物。
    他勉力拖着笔，将最后一笔缓缓一收，一张全新的“镇尸符”出现了。孙启松了口气，又感到冥冥中有些奇怪的感应。
    “符的分与合真是奥妙无穷，若能将每一道符都拆分，取其所长，补其所短，这样一定是符道宗师。”孙启心有所悟，只叹息力不能胜。
    “那么排除掉封镇之文，剩下的，便是这所谓的‘旱母之文’了。”孙启看着手中的符，“这‘旱母之文’到底起什么作用呢？”
    孙启试着将这个旱母之文单独画出来，每每画到一半，便凭空**，在画的过程，似乎有股极强的阻力。
    “这样不行，那么如果是加上‘铁索符’呢？”孙启又想起上次的经验，将“三道铁索符”拆分，再与“封镇符”相合，使得此符可以以极少的灵气发动。
    孙启也试着画了画，用了最基础的“一道铁索符”，第一次，仍是半途**，但他自觉手中的笔阻力大减。于是，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了第三十多次，最后一笔带着浮动的灵气，缓缓而收，化成了手中一道黄符。
    孙启松了口气，心中大感欣慰，他迫不及待祭出这张黄符。
    “噌——”一道带着红光的铁索从黄纸中飞出，朝一棵树奔去，绕了个麻花。
    “这……”孙启仔细看了看，才发觉这道铁索，成了个特别的图案，正与那“旱母之文”相似。
    而这“旱母之文”，又仿佛和早上荔枝木摆放的图案相似。
    “这道文恐怕是个针对僵尸的。”孙启默默下着断语。
    “若不能找个真僵尸，恐怕也难看出有没有效果。”
    远远地，孙启听见屋子内公鸡的惨叫，还有陈武功时不时的咒骂，不由得琢磨他在里头到底在准备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