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莞尔1笑
萨克城是林鸿与各个小伙伴在抗击超级兽潮时期一起战斗过的地方，并在这里解救了司南司蓓兄妹。
司蓓本来对林鸿情愫暗生，但在感知到林鸿与摩拉和希维雅之间的感情纠葛后，毅然接受了林鸿的建议，与之兄妹相称。
在得知林鸿在绝域战场被陷害后，司蓓悲伤过度，几次晕倒。
这件事后，司蓓性格大变，一改过去活泼天真的个性，变得沉稳坚强。
自从成为林鸿义妹，司蓓的修炼就像开挂一样，进步可谓一日千里，很快就超过了他哥哥司南，成为了萨克城第一强者，并承担起了领导萨克城的重担。
在听到林鸿回来后，司蓓本来想第一时间赶到希顿，但迫于球状病毒的疫情压力巨大，城中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她考虑再三决定等疫情稍微平缓一些再赶赴希顿。
很快，林鸿为寻找球状病毒的解决方案，远赴刑天大陆，此事就拖了下来。
等林鸿回来之时，毁灭者战役又开始了，作为全城唯一的一个传奇，司蓓更是没有办法离开。
临近萨克城，林鸿回忆起与司南司蓓兄妹的相识经历，想着摩拉此时还不知身在何方，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落寞。
跟伊利诺一样，萨克城也是静悄悄地。
不过，萨克城的静是真的静，这里处在毁灭者西进的必经之途上，但却出人意外地，没有看到一个毁灭者出现。
受到超级兽潮的冲击，萨克城人口并不多，联邦在地堡建设的时候也给予了一些特殊支持，全城市民全部都得以进入了地堡，整个城市连一个活人都看不到。
林鸿感受了一下地堡的方位，想着去看看地堡的防御能力，顺便见见司蓓兄妹俩。
进入城市，林鸿放慢了脚步，仔细回味着当初与摩拉他们一起在此处历练的情形，眼中的落寞更加明显。
林鸿行走在一个废弃的广场上，这里还完整保留着当年兽潮时的景象，俨然已成为萨克城的地标建筑。
这里正是林鸿与摩拉挑战黄金比蒙并拯救司蓓兄妹的地方。
走在废墟上，林鸿眼中出现了当日的一幕幕，心中对摩拉的思念无以复加。
正在这时，林鸿忽然发现前方拐角出，有一个黑衣黑发面带黑纱的少女正望着自己。
在看到少女的瞬间，林鸿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
不，应该说是意识和眼睛都出了问题。
因为，林鸿此前在意识覆盖全城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人。
而此刻，林鸿眼前却出现了一个活生生的少女。
这是一个无论从外表还是实力，林鸿都无法完全看清的少女。
这种感觉跟当年第一次看到摩拉非常相似。
不，应该说，这个少女跟当年的摩拉就是非常相似。
而且，她带给林鸿的感知与摩拉也非常相似。
如果闭上眼睛，林鸿一定认为她就是归来的摩拉。
“摩拉！”林鸿第一时间脱口而出。
“摩拉？”少女有些迷惑，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我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你叫我摩拉？我是摩拉吗？”
“你不是摩拉。”林鸿叹了一口气，尽管少女给他的感觉与摩拉非常像，但他知道，那不是她。
这少女和摩拉的气质很像，两个人都是那种极端清冷，也许除了极少数人以外，整个世界即便毁灭都与她们无关。
但眼前的少女与摩拉有着本质的上区别。
在摩拉身上的烟火味要更浓一些，偶尔还会带着一些狡黠。但仅仅通过一句问话，林鸿就知道这个女孩儿的本性纯净得就像一块没有丝毫瑕疵的美玉，晶莹剔透。在她的眼中根本没有尘世间的凡俗。
“摩拉是谁？”在听到摩拉的名字后，少女眼中的疑惑更加深了一些。
“摩拉是我的爱人，是跟我一起来这里历练的生死相依的伙伴。”面对眼前酷似摩拉的少女，林鸿的内心已经无法保持最初的平静。
“哦，她怎么了，是死了吗？”少女睁大了眼睛。
林鸿不太喜欢少女的问话，任何冒犯摩拉的语言都会引起他的强烈不满。但当他与少女的目光对视之时，她眼中的那中极致清澈让他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鸿顿了顿，仿佛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情：“我们从见到的那一刻起，就仿佛已经相识了生生世世。后来，我们一起走过了风风雨雨，也经历了生生死死。
后来，我们一起去一个位面进行历练。
我中了敌人的暗算，险些魂飞魄散，被迫进入一个虚无的世界中。
摩拉与我之间的灵魂链接断裂，她以为我死了，便强行提升自己的修为，杀光了所有害我的人，然后就消失不见。
后来，我回来了。
发现她的灵魂印记还在，但非常非常淡。我除了知道她并没有死之外，对于她的去向，一无所知。”
“你，现在还爱她吗？”少女停顿了一下，忽然问道。
“我们之间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爱来形容，她之于我已经胜过了我自己，我之于她也胜过了她自己。若能牺牲自己拯救对方，我们都不会有半点犹豫。
我们，并不需要说爱。”林鸿怅然若失，眼中的孤寂更甚。
“哦，你是林鸿？”少女又停顿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刚刚的对话。
“哦？你认识我？”林鸿有些惊讶。
“嗯，你去东海时，我见过你。后来听他们说起，你叫林鸿。”少女点头说道。
“你，你是圣女？”林鸿忽然明白，眼前这个少女应该就是今晚那个险些击败他的毁灭者首领口中提及的圣女。
“圣女？他们是这样叫的。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少女皱了皱眉头。
“你，是他们的领袖？”林鸿有些不太敢确定，眼前这个轻灵剔透，极致纯净的少女竟然会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这个位面等级太低，本来并不需要我。不过，最近总感觉有点烦，便跟他们一起来了。”少女娓娓道来，如同说一件家长里短的事情。
“你，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吗？”林鸿有些愤怒，但还是继续确认。
“知道，将这个位面所有生灵都清理掉，将这里并入她的神国领域。”少女的语气依然没有一丝的波动，仿佛毁灭整个位面的生灵对她来说只不过就像扫地一样，根本不值得一提。
“你不觉得你们这样做很残忍吗？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你们凭什么剥夺他人的生命？”林鸿气极反笑。
“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少女反问，接着她继续说道，“我并不觉得生有什么意义，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死亡，那种无边的寂静才是我喜欢的。”
“你可以选择死亡，但不能剥夺别人的生命！”林鸿已经确信，眼前这个女孩儿是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在她的字典中是真的没有情感，没有对生命的怜悯和尊重。
“或许吧。
但即便我不来，也会有别的人来。
你们躲不掉的。
即便这次不行，也会有下次。
一旦进入了她的视野，就注定会毁灭！”少女似乎有些触动，低声说道。
“她，你口中的她是谁？她凭什么可以决定别人的命运？”刚刚平静下来的林鸿火气又上来了。
“她？我不知道，他们都叫他女神。我不是她的下级，我不用听她的安排。”少女说道。
“那你能够离开这里吗？带着你的队伍。”林鸿尝试着说服少女。
“不行，我必须完成任务，这是出来前我答应她的。”少女摇摇头道。
“任务，任务，你眼中就只有任务，你眼中难道就没有数十亿活生生的人类和数不清的复杂多样的生灵吗？”林鸿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刚刚说过，我并不觉得生有什么意义。与生存相比，我更亲近死亡。”少女回答道。
“你走吧，你阻止不了的，如果坚持下去，不过是白白丢了性命！”少女忽然劝导道。
“我不走，我也不愿意跟你交手。
可是，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留下来，我就算是死，也会阻止你！”林鸿斩钉切铁地说道。
“好吧。”少女望着林鸿，没有继续说话。
半晌，少女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她咬着牙说道：“第一阶段就这样了吧，我会让他们先撤离大陆。接下来他们愿意怎么打，我都不干涉。在决战开始之前，我也不会参与你们的战争。如果你们能活到最后，我们再见吧。
击败了我，我就带着他们撤退。
这里，不要就不要了吧！
她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小的位面跟我过不去。”
“好！一言为定！”林鸿伸出手掌要跟少女击掌盟誓。
少女有些不太明白，但她很快理解了林鸿的意思，也伸出手掌，轻轻地跟林鸿碰了一下。
“一言为定！虽然你们获胜的几率为零！但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就当是送给这里的礼物吧！
跟你聊过之后，我心情好了很多。
我走了，如果有机会，我们再见！”说完，少女转身离去。
没走多远，少女忽然转身望着依然注视着她的林鸿，拉起面纱，对着他莞尔一笑。
这是一张精致到极致的脸，也是一**鸿日思夜想，并为之心碎的脸。
“摩拉！”恍惚中，林鸿冲了上前去，紧紧拉着少女的手。
“我说过，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摩拉。”在林鸿拉着自己的手之时，少女忽然感到一阵心悸，她飞快地甩开林鸿的手，瞬间就消失在虚空之中。
望着少女消失的地方，林鸿清醒过来，眼中有着晶莹的泪光闪动。
“林鸿哥哥！”正在这时，后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林鸿转身，远处正站着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
初见时，她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女，再见时，她已经有三十多岁了。尽管修炼者可以冻结自己的年龄，但她似乎并没有刻意这样做，而是让岁月的痕迹自然地刻印在她的脸上。
“司蓓，你来了！”林鸿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滴，伸开双手向着远方的司蓓走去。
“林鸿哥哥，刚刚那位是摩拉姐姐吗？她为什么独自离去了？”司蓓快步扑向林鸿，热泪将林鸿的胸前的衣襟打湿。
“不，她不是，只是长得像而已。”林鸿顿了顿，继续说道，“时间紧迫，我还要赶回希顿。我现在教你一套特殊的修行方法，你可以传授给司南。但其他人必须要功勋才能学习。”
“好的，林鸿哥哥！”司蓓对功法的兴趣其实并不大，这些只是她的责任而已，但对于林鸿的安排，她自然是言听计从。
“这套功法在你掌握了第一关之后，会自然开启第二关的教程。你用心学习，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大提升你的实力。或许下次我们再见，你就是超级强者了！”林鸿把经络修炼方法打包传给了司蓓，笑着说道。
“啊！那么厉害，我一定要好好修炼，争取可以帮到哥哥更多的忙！”司蓓用力地点点头。
林鸿跟司蓓又聊了一会儿，在得知她依然单身时，有些无奈，但却没有多说什么。在分别的时候，林鸿伸手摸了摸司蓓的脸，鼓励她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然后就踏空而去。
司蓓摸着自己的脸，呆呆地望着林鸿消失的地方，忽然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