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捉山螃蟹

　　江子羽拿出手机，拍了几段小鸡在草地上啄食的视频，他准备在微博上记录小鸡的成长。
　　现在的养殖行业太乱了，好多打着“土鸡”“走地鸡”“生态”等招牌，其实是用饲料砸出来的。
　　大多鸡从出生到成为餐桌上的美食，连地都没有下过，一生养在笼子里。
　　反正有时间，他就想记录一下真正的走地鸡是怎么养的，也算是记录他的创业之路，顺便看看有没有老板慧眼识鸡。
　　趁着小鸡出外面活动了，江子羽打扫了一遍鸡舍，把小鸡的饮水盆和食盆拿到溪边去清洗。
　　三只白鹅在溪里游水，洁白的羽毛在阳光下很亮眼，可可站在溪边的一丛野菊花上梳理羽毛。
　　江子羽的脑海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他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对准了鹦鹉：“可可，我来考考你的功课，来，背一遍教你的诗。”
　　可可转头看了水里的白鹅一眼，对着镜头背道：“鹅，鹅，鹅……”
　　鹦鹉昂头背诵，光影落在它的身上，有神且神气，背景里白鹅应景似的张开翅膀扎进水里，尽情畅游。
　　“棒极了！”江子羽竖起大拇指赞道。
　　“棒极了！”可可重复说道，满脸骄傲。
　　可可站在溪边看了好一阵白鹅游水，看腻了之后，它低空飞过，回到了竹楼，荡起了它的玩具秋千，晃晃悠悠。
　　可可最近练习了飞行，飞的比之前好了不少，自由活动的范围扩大了些，有时敢单独在附近玩。
　　江子羽也没拘着它，只叮嘱它小心点，注意安全。
　　清洗完小鸡的用具，江子羽坐在树荫下，一心二用，一边观察小鸡一边把拍摄的视频粗略剪辑了一下，发到刚注册的号上。
　　几只小鸡在旁边啄泥土，不停往江子羽这边靠来，撞到他的脚边，在他的脚上啄了一口。
　　“嘿，味道还好吗？”江子羽笑看着小鸡。
　　“叽叽。”
　　小鸡继续杵在旁边啄泥土，不时啄到他的脚上，不疼，有点痒。
　　快到十一点，江子羽进了厨房，准备做午饭。
　　江妈前阵子晒了干豆角，拿了一小把上来，江子羽吃完早餐就给放到水里泡着了。
　　现在拿起来一看，刚好泡软，切成长段，用来焖五花肉。
　　江妈每年种的豆角都吃不完，基本年年都晒干豆角。
　　干豆角好保存，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家里的干豆角常用来焖五花肉，肥肉要焖到软烂，入口即化的程度最是美味，汁水渗透干豆角，豆角也变得很好吃。
　　嘎嘎嘎。
　　客厅里传来鹅的叫声，江子羽听着觉得奇怪，它们怎么会上到竹楼里来。
　　他探出头一看，客厅里并没有鹅的踪影。
　　只有可可在玩他给买的彩色爬梯，两只爪子搭在梯子上，晃来荡去的。
　　江子羽收回视线，过了几分钟，他又听到了嘎嘎嘎的声音。
　　他没有急着出去，侧耳多听了一下，确实是客厅传来的。
　　江子羽出了厨房，走进客厅一看，跟之前一样，只有可可在玩爬梯。
　　他上下打量着看似专心玩爬梯的可可，双手环抱胸前，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它：“可可，我教你一个成语，事不过三。”
　　“意思是同样的事情不宜连做三次。”江子羽点点它的小脑袋瓜，问道，“明白吗？”
　　可可从他的手底挣脱出来，爬上一阶梯子，点点头，乖巧地应道：“明白了。”
　　“你倒模仿的很像啊，再叫两声来听听。”
　　“事不过三？”
　　“这个不算，赶紧叫。”
　　“嘎嘎。”
　　识时务者为俊杰，可可自诩是鹦鹉里的俊杰。
　　江子羽回厨房做饭，可可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满厨房乱飞。
　　江子羽嫌弃它是只直肠子的鸟，不让它在厨房里捣乱，挥手让它自个儿玩玩具去。
　　可可在客厅飞了一圈，转了个弯，飞到了小溪边上，冲着水里的三只白鹅嘎嘎嘎地叫唤。
　　三只白鹅一听，虽然奇怪为什么那只同类长的跟它们不一样，但还是对着它一阵嘎嘎嘎。
　　于是隔着老远的江子羽就听到鹦鹉和白鹅的嘎嘎叫声此起彼伏，好一阵不停歇。
　　唉，他透过窗户瞧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可可跟着他待在山上，可能太无聊了。
　　看着到时间喂小鸡了，江子羽拿了洗干净的饮水盆和食盆出来，往里倒了水和小米。
　　小鸡在外面活动了一个上午，找到的食物有限，早饿着肚子等着投喂了。
　　不用他叫唤，附近的小鸡听到动静，一窝蜂地飞奔而来，你挤我夺争着吃了起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很快，远一点的小鸡也注意到开饭了，一只带动一群，像一团团黄色的毛绒球滚了过来。
　　过了几分钟，小鸡回来的七七八八了，江子羽打开养殖系统界面上的地图，随手折了根树枝，按照地图上的红点把落单不会回家的小鸡赶出来。
　　那些落单的小鸡，只要他拿着树枝挥几下，往鸡舍的方向赶，等它们看到其它同伴已经吃上了，自然会飞快跑过去，汇入鸡群里。
　　嘎嘎嘎。
　　白鹅从小溪里上来了，迈着大步走向小鸡，吓得围着食盆的小鸡一哄而散。
　　江子羽赶紧过去，把白鹅赶到一边，另外拿了饮水盆和食盆，给它们倒了水和中午剩下的饭。
　　白鹅吃饭很有意思，吃一会儿饭就要踱着步子去喝一口水，再挪回来吃饭，慢慢悠悠的。
　　偶尔还要啄一下地上的泥和草，看起来吃得从容不迫，不像鸡吃起来饿死鬼投胎似的。
　　伺候好了三只白鹅吃饭，江子羽把剩下的小鸡都赶了回来。
　　往鸡群一看，有几只小麻雀混在了里面，一边抢夺小鸡食盆里的食物一边警戒地看着四周。
　　一有个风吹草动，小麻雀就扑着翅膀飞到旁边的树上，观察一阵，再冲下来吃几口。
　　等最慢的一只小鸡吃上，吃得快的小鸡已经饱了，躺在草丛上晒太阳，眼睛由半闭慢慢到完全闭上了。
　　等它们全部吃饱喝足，江子羽收拾完毕，自个儿也吃了饭，他进厨房拿了一个水桶。
　　可可无聊地在桌子上转圈，江子羽拍拍它的背：“走，带你去捉山螃蟹。”
　　可可果然很感兴趣，开心地用爪子抓住水桶边沿，跟着他出门了。
　　江子羽沿着小溪往下走，来到水比较浅的一段。
　　他放下桶，挽起裤腿，可可飞到溪水上方看了一阵。
　　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的小石子、摇曳的水草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很小很小的鱼。
　　它失望地转头，对江子羽说道：“没有螃蟹，只有小鱼儿。”
　　“有螃蟹，你看不到，它们藏在石头底下呢。”
　　江子羽说的肯定，可可飞到他的肩膀站着，低头看着他的动作。
　　溪水里的石头上满是青苔，江子羽伸手一摸，滑滑的，黏糊糊的。
　　他找了个青苔没有蔓延到的地方下手，用力掀开石头，手往水里一伸，再张开手里就多了一只螃蟹了。
　　可可睁大了眼睛，觉得好神奇啊，它都还没看清江子羽的动作呢。
　　山螃蟹不大，在江子羽的手掌横行，看它快要从手中滑下去了，他往旁边的桶里一扔。
　　可可跟着飞到桶边，螃蟹扑通掉进桶里，溅起一片水花。
　　“可可，这回让你看个仔细的。”江子羽双手搭在石头上，可可找了个绝佳的观看位置，站在一根水草的顶端。
　　这回它看到了，江子羽掀开石头，一只螃蟹露了出来，慌忙躲藏，被他伸出的两根手指一夹，任它张牙舞爪也没有办法逃脱。
　　“耶！又一只！”可可兴奋地喊道。
　　不是每个石头下都有螃蟹，江子羽有时搬开石头，底下啥都没有。
　　“这只好小啊。”可可盯着他手里的螃蟹，还不及江子羽的尾指大小。
　　江子羽把它放回溪里，看着它远去的身影说道：“等你长大的，再拖家带口来见面哈。”
　　小螃蟹：……
　　摸了十几只螃蟹，江子羽还顺手捞了几条不大的鱼。
　　“回去了，可可。”江子羽吹着口哨，拎着桶往回走，可可飞在他的身旁，也学着他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