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章杀人如麻能算好人吗

    黄河老鬼田山花年少经历很多，他曾丹田破碎，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颗舍利。修复了破损的丹田不说，还让他在体内有了磅礴的，浑浊不清的内力。这内力宛若从天上来，奔流不息。
    只是一个心意，在座的就坐不住，他们连滚带爬的往外爬。田山花的内力没有具体形态，但给众人的感觉，就好像掉进了奔腾不息的黄河，压抑到他们无法呼吸。
    白雅就在江启辰的身后，如果说田山花是奔腾不息的黄河，那江启辰就是一座永远不会坍塌的堤坝。
    “花钱了吗？”
    “什么意思？”
    “你就站起来，他们怎么就跑了，打架就打架，弄一帮人衬托你是个绝世高手，有意思吗？”
    田山花明白了，自己的内力没给对方造成压力，既然这样，那就来更厉害的。他把所有的能力凝聚在右手上，这一拳挥过去，前面就是钢板也得支离破碎。
    砰……
    江启辰把田山花的拳头给抓住了：“你可以在用点力，周大哥那一次，把地面都给弄裂了。”
    田山花没有出手，他可不是一个笨蛋。他后退了两步，原地坐下，认真的问：“白大人给的选择，我能思考两天吗？”
    这种时候，箭在弦上，白雅不会给田山花思考的时间，两天会有很多的变数。可是，田山花话音一落，江启辰就说：“白雅，给田老板两天时间，让他琢磨琢磨。”
    ……
    江启辰说的话，白雅自然同意。两人一起出来，江启辰解释着说：“猎人不要把猎物逼入绝路，这是老话。”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
    “现在去哪？”
    “去找小晴。”
    找到小晴的时候，小晴刚脱离危险，鼻青脸肿的，看样子是打架了。看到白雅，小晴满脸尴尬：“草率了。”
    “我还以为你变得聪明一些了，这是什么情况？”
    “众少侠教了我一些圣火教的功夫，我在腰上藏了一把剑。但是学习和实际战斗是两码事，这不，把自己弄得挺狼狈。”
    “你意识到了危险，不会叫众少侠帮忙吗？”
    “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这些人也不厉害，正好来积攒经验。”
    白雅叹气，轻轻碰了碰小晴的脸，心疼的问：“疼吗？”
    “挺疼的。”
    “那你今天晚上休息一下吧。”
    “不行，小姐的夜宵还需要我打理，我要是不管，您跟着江少侠，说不定就吃叫花鸡去了。”
    “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
    说完白雅扬起了手，小晴吓得闭上了眼睛。可是，白雅一把将小晴搂在怀里，认真的说：“下次要动脑子，不要想着动手。”
    “我脑子没小姐好使。”
    “不是所有人都是我，你得设身处地的想想，对手是什么水平。”
    “我懂了。”
    “那今天晚上……”
    “想都别想！”
    “你这丫头反了是吧！”
    ……
    次日，江启辰正和侍卫们一起收拾着府宅的一些杂务。巡抚使不比知府，不在这里常驻，所以会住官府的内宅。
    昨日将就住了，但白雅毕竟是女儿家，喜欢让宅院干净舒适一点。侍卫们得令收拾，江启辰从来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当然也跟着一起干。
    这时，田山花来了，看到江启辰和侍卫们一起打扫宅院，心里纳闷。
    “田老板，这就想通了。”江启辰问。
    “没有，想找你聊聊，没想到你忙。”
    “午时饭后有半个时辰的闲时，到时候可以聊聊。”
    “不如一起吃，还能多聊一会儿。”
    “大人物的宴会我可没资格参加。”
    田山花哈哈的笑：“那今天就没有大人物，咱们俩一起在府衙外，吃一碗雍州地道的牛肉面，再要一个火炉烤的肉夹馍。”
    “听着就流口水，行，那咱中午见。”
    ……
    两人在摊边吃饭，田山花穿的朴素，也没有人注意他，倒是逍遥自在。江启辰吸吸溜溜的吃着面：“田老板，找我啥事？”
    “还真不知道说啥？”
    “这面不错。”
    “我也许久没吃了，想着当年和弟弟妹妹一起讨生活的时候，就想吃一碗热乎乎的牛肉面，多放点胡椒粉。”
    江启辰纳闷：“田老板也过过苦日子。”
    “也是从吃不上饭过来的。以前吃一碗饭，要跑腿干活。现在吃一口饭，要杀人越货。想来想去，人活着一辈子就是为了一张嘴。”
    “我听村里的老人说，好人路难走，坏人路不长。都难……”
    “对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当成坏人了，现在杀一个人比以前杀一只鸡还容易。”
    “为啥杀人？有一天，我也想杀人，但有个人告诉，杀人并不是一件好事。后来我想了想，也大概明白，其实谁不想做个好人，都是迫不得已。田老板，你杀人是为了什么呀？”
    “以前是为了报仇，后来是为了保住我弟弟妹妹的命，现在都是日常，找不到理由。沦陷了！”
    江启辰叹气：“你是个好哥哥。”
    “不是，我有十八个兄弟姐妹，我们自称九曲十八弯，现在，就剩下了两个妹妹，三个弟弟，连九曲都凑不全。”
    “都是弟弟妹妹吗？”
    “不是，有哥哥，最早哥哥姐姐护着我，后来他们都死光了，我变成了老大，跌跌撞撞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江启辰把牛肉面最后一口汤喝完，认真的说：“我懂了，像你这么厉害的人，还得为了弟弟妹妹别扭的活着。这黄河里肯定还有一个黑山老妖。”
    “这比喻不错。”
    “这样，我在白雅那请个假，和你去见见这个黑山老妖，你回来把事情跟白雅说清楚。然后，你们这些有能耐的人合计着把黄河处理好了，造福老百姓。”
    “我……”
    “你不敢这么做，但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你是个好人，又在黄河边长大，肯定不想看着老百姓受苦。”
    “杀人如麻能算好人吗？”
    “既然你是个好哥哥，那就是好人。我晚上请假，咱明天去。”
    西宁郡有一座浮云山，山上有一道被仿若被劈开的悬崖。山上有几座石窟，一座破旧的寺庙。曾经这里是香客们拜佛的地方，现在这里被盐帮占领了。盐帮在山顶修葺了威武的宅院，宅院分内院和外院，外院又盐商纳贡，内院供盐帮弟子玩乐。
    田山花带江启辰来的地方，就是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