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往生之兴亡

    陈旭收起两副棺材，带着巨人的骸骨离开球形空间，回到禁制外。
    梦笙夫人坐在空间通道口，见他出现，大喜道：“你回来了！”
    陈旭见她脸色不佳，眼带血丝，奇道：“我只离开一个时辰，怎么像离开一天似的，把你累成这样？”
    “一个时辰？是九天！”梦笙夫人嗔道，“足足九天没合眼，一眨不眨盯着禁制，还要用神识扩散方圆万里，监测虚空中的动静，换成你试试？”
    “啥？”陈旭惊呼道，“我进去一个时辰，外面过了九天！”
    梦笙夫人道：“两个时空，时间流速不同，就像苡泰秘境那样，也不奇怪。”
    陈旭掰着手指计算道：“九天，一个时辰……这里的时间大约是禁制里的一百倍。这么算来，外界虽过去一百万年，禁制内只有一万年，倒也不是太离谱……”
    梦笙夫人急道：“什么一万年？你找到了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陈旭笑道：“做好准备，惊人的视觉效果即将出现。”
    梦笙夫人像个走进宝藏的小女孩，雀跃道：“快给我看！快给我看！”
    陈旭打开须弥戒，取出巨人骨架，在面前堆成一座小山，巨大的头颅居中摆放，两个眼眶正对梦笙夫人。
    眼眶内并无两副棺材，陈旭打了个小算盘，将棺材私藏起来。
    “咦？居然是巨人骨架，”梦笙夫人讶道，“这是……本源巨人？”
    陈旭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是本源巨人？”
    梦笙夫人道：“百万年前，本源巨人是上界巨人一系的王族，号称肉身无敌，我当然知道，只是没机会亲眼见识。”
    陈旭道：“那你如何确定？说不定是别的巨人种族。”
    梦笙夫人抓起一块巨人脚骨，道：“你看，这骨光泽如玉，隐含强大气息，如同一件法宝，显然不是正常骨骼，早已能量化。本源巨人的肉身是天地至宝，照理说永不腐朽，为什么这个本源巨人只有骨架没有肉身？因为肉身已化为能量，包附在骨架上。”
    “这么说来，这副骨架也是至宝？”陈旭不禁后悔，早知如此就不取出骨架，索性全部私藏。
    梦笙夫人仔细检查头骨，道：“没错，肉身化为能量，包附骨骼。灵魂虽然消散已久，但神识也化为能量，包附头骨，脑腔内仍有强大的灵力波动。”
    陈旭寻思：所谓的灵力波动是两副棺材所留，老子打死也不说。当下岔开话题：“跟我说说本源巨人的故事。”
    梦笙夫人道：“巨人有四大种族：火系的火焰巨人，水系的大地巨人，金系的金刚巨人，以及掌控本源力量的本源巨人。百万年前，本源巨人是上界巨人的统治者，后来发生一些变故，金刚巨人族联合翼人族发起一场政变，金刚巨人成为巨人王族，翼人成为稀人王族。”
    “本源巨人就这么被灭族了？”陈旭道。
    “就算没灭族，也死得死、逃的逃，从此再也没出现，”梦笙夫人道，“不止本源巨人族，稀人统治者元小人族也大难临头，被翼人灭得干干净净。本源巨人和元小人曾经辉煌无比，却落得如此下场，真令人惋惜。”
    陈旭暗忖：难道棺材里的小美女和巨人女孩是那场内战的逃难者？
    梦笙夫人看他一眼，道：“你曾有一只金雕死灵，平时藏在识海，战时可显化本体，对吗？”
    陈旭脸色黯淡，道：“是的，可惜被公仪萍水打得形神俱灭，用的武器还是你炼制的青竹杖。”
    梦笙夫人笑道：“别指桑骂槐，那又不是我干的。今天运气好，咱们再做一笔交易吧。”
    “什么交易？”
    “本源巨人骨骼我很感兴趣，想研究一下，把它送给我，好不好？”
    “那我有什么好处？”
    “我把它的魂能送给你，你可以参照金雕，把魂能炼成死灵。”
    陈旭怔了怔，惊呼道：“这样也行？”
    “是的，”梦笙夫人道，“本源巨人的死灵比金雕强得多，会成为你战场上的好帮手。”
    陈旭苦着脸道：“那是墨夜的独门秘术，我不懂怎样炼死灵。”
    梦笙夫人道：“我不懂墨夜的方法，但我学过一些生死系秘法，可以传授给你，两者差别不大。你想学吗？”
    陈旭连连点头：“太想了！快教我！”
    “稍等。”梦笙夫人走近巨人头骨，施展法术，双手飞速舞动，如同织女抽丝，从头骨脑腔内抽离一丝丝能量，最终凝聚成一个光团，递给陈旭。
    这光团与当初金雕化成的光点极为相似，陈旭当即打开识海，将光团送入其中，存放在金雕原址。
    梦笙夫人向陈旭额头伸指一点，他识海中顿时出现一套功法：
    《兴亡诀》。
    陈旭道：“这《兴亡诀》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该怎样修炼？”
    “自己琢磨，”梦笙夫人道，“你记住，精神能必不可少，只有配合精神能才能练成兴亡诀，也只有精神能可以沟通本源巨人的亡魂，让它为你所用。”
    陈旭道：“如果修炼有困难，我能不能向你求教？”
    梦笙夫人道：“接下来我要认真研究巨人骨架，没空对付你，你身边有更合适的人，向她求教去。”
    陈旭喃喃道：“生死系……往生宗……这兴亡诀不会和两大鬼族有关吧？”
    梦笙夫人笑道：“你自己问去，别来烦我。”
    陈旭略有所悟，梦笙夫人传他兴亡诀，不止是炼制死灵，还有几分向往生宗示好的意味。
    “深渊鬼族首领名叫乌息息息，是千年前往生宗弟子，我能不能与她分享兴亡诀？”陈旭试探道。
    “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想传谁都可以，”梦笙夫人道，“不过除了生死系传人，谁也无法领会兴亡诀的精髓，你想深入修炼，也只能和那魂体小妞互相印证。”
    陈旭施了一礼，道：“我懂夫人的意思了，我代往生宗弟子谢过夫人。”
    梦笙夫人道：“不必谢我，在五大宗门中，往生宗最为可怜，当年惨遭灭门，若非他们是不死不灭的亡魂，早已断了传承。我无法替往生宗讨回公道，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但愿他们不会怨恨神殿。”
    陈旭道：“你怕他们像当年的风惊鸿一样，把灭门之灾怪罪到神殿头上？”
    梦笙夫人叹息一声，不愿多说，挽住他道：“我们走。”
    ……
    ……
    崖顶安静如昔，卫央和游初寒尚未归来，池无缺七人仍在虚空中吸纳灵气。
    梦笙夫人向陈旭道别，带着巨人骨骼离去。
    陈旭来到山下空地，发现大多数试炼者已离开，只剩潘逸飞、朱颜等人。
    陈旭找到乌息息息，带她来到安静角落，开门见山道：“乌小姐是否听说过《兴亡诀》这套功法？”
    乌息息息以往总是淡漠沉静，此时大吃一惊，半透明的娇躯微微颤动，沉声道：“你从何得知？”
    陈旭释放神识，将兴亡诀传给乌息息息，笑道：“拿去，不用谢。”
    乌息息息扫视法诀，更为激动，连声音也在颤抖：“真是兴亡诀……可是它已失传数千年，连我当年的师傅师祖也未见过，你如何得到？”
    陈旭凑近几分，低声道：“是上神青竹给我的，让我代为传授往生宗弟子，我也会修炼兴亡诀，你要替我保密。”
    乌息息息浑身一震，发出幽幽的叹息，不知是喜悦还是感伤，轻声道：“青竹终于做出回应了，灭门千余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表态……”
    陈旭道：“总比不表态好，对吧？”
    乌息息息叹道：“我得到往生宗开山祖师的绝世神功，本是天大的喜事，但这是用往生宗覆灭换来的，五大宗门中，只有往生宗无一生灵，皆是鬼魂，可悲可叹……”
    说到这里，她来到陈旭面前，长揖倒地。
    “不必多礼，”陈旭忙道，“乌小姐用神丹助我复原，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兴亡诀只是顺手相送。只求你早日修成兴亡诀，我也要向你请教。”
    乌息息息道：“往生宗有三件失落的至宝，第一是兴亡诀，五千年前失传，另两件失落于千年前，本门规定绝不外传。好在是兴亡诀，谁也想不到它会归来，外传也无所谓，你可以修炼。如果是另外两件至宝，我只有拒绝了。”
    “那两件至宝是什么？有没有收回的可能？”陈旭问。
    “可能性微乎其微，千年前被六道宗夺走，”乌息息息道，“正是六道宗觊觎这两件至宝，给往生宗带来灭门之灾。”
    陈旭沉吟道：“六道宗，轮回系……要不我找梦笙夫人问问，她或许知道宝贝的下落。”
    “她不会告诉你，”乌息息息道，“神仆游初寒就是六道宗传人，她们是一伙的。”
    陈旭大吃一惊，游初寒竟是六道宗传人！
    后方传来欢笑声，池无缺七人联袂归来。
    陈旭快步迎去，大笑道：“哈哈！欢迎季军归来，收获大不大啊？”
    牧空急道：“太大了！大得撑不住了！快找地方炼化！”
    陈旭喜道：“真有那么多灵气？”
    秋默扬点头道：“对，我们照你所说拼命吸纳，没炼化一丝灵气，足足吸了十天，再不炼化就要被灵气撑爆了！”
    陈旭挥手道：“那好，我们回家练功去。”
    池无缺道：“回哪个家？”
    陈旭道：“泊舟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