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飞天私奔

　　打扫战场，不说血流成河，也是尸横遍野。一轮红日升起，用万道金光，把原本荒凉的大漠装点的额外妖娆。耶律大石等人，拥护着“敦煌女神”伊娅，出河西走廊，绕道天山、吐鲁蕃，经克什米尔高原，返还刚刚站稳脚跟的西辽国。
　　以敦煌飞天画像，女神转世投胎，以及大公天国诱人的理想为口号，沿途各族游民纷纷加入，队伍越来越壮大。流浪草原的前辽残兵、旧族贵裔闻讯，也纷纷组队，不远千里，追随而来。
　　用现代人的眼光，纵观敦煌壁画的飞天女神，多为丰盈偏颇的感觉，但也有为数较少的画像，修长丰丽，颇有现代气息，超现实的似类二次元的美女。伊娅应该属于后者。
　　赵每文被英勇的效忠于大宋的宋兵，用人质救回。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伤口感染，发起高烧，口中喃喃：晓艺哥，等等我……人生苦旅，长夜漫漫，世态炎凉，一个人走在通往黄泉的路上，会有都寂寞，都凄凉……。一会儿又奋力大叫（像梦呓，自己感觉很用力，旁人听起来却微乎其微）：不！叶晓艺，千万别放手！请抓紧，抓紧我的手！别……
　　兰州、河西走廊的危机一解除，压抑着整个西夏国内外相交的危机，顿然解除。西夏王李乾顺，雄韬伟略，大有开国之君李元昊的风范，东征西讨，还数次战败过宋军、辽兵，使得西夏疆土空前扩大。
　　李乾顺亲自带着仪仗队，来到兰州城外迎接宋国使节，以及由此随同而来的回鹘、回纥、吐蕃等各部族使节。对宋军在此次战乱中，表现出来的高风亮节，不失大国风范，救邻国于危难之中的举止，非常赞叹！表示愿意臣服，永世交好。
　　沿途敲锣打鼓，组织官民列队迎接，欢歌兴舞。对于一直生活在江南水乡的人们，以及诸如吕小小的姑娘家们，面对西夏各族风格迥异的民族风情，感觉既新奇又好玩。两旁琳琅满目极富地方特色的美食、饰品，像芝麻开门一样，以彩绘圆穹尖顶为主基调的寺院、宫殿，耸立镶嵌在绿洲之上。就像凿开一面时空隧道，恍然之间来到金壁辉煌的童话世界当中。
　　宫殿、馆驿中***式的装修风格，更让人洞眼大开。美美饱餐一顿，躺在羊皮松软的“席梦思”睡了一觉后，沐浴更衣，神清气爽。正逢西夏人民一年两度的斋戒节，到了解斋，欢庆，开荤的日子。
　　风和日丽，西夏国王对长公主，在本次平息叛乱中的表现，非常满意，更加疼爱。可是皇帝女儿愁出嫁，如此优秀的长公主，至今还单身。趁着各族使节、王公贵族、才子佳人汇聚之时，举办一场神话、戏曲中经常上演的“抛绣球”，为女儿挑选如意郎君。
　　老邻居回鹘君主举双手赞成，并且捐赠金币、和田玉数斛，以为大力资助本次庆典。即日招贴公布，引得各国王子、将相之后，蜂拥而来。宁夏长公主，可不愿丢这个脸，躲在皇额娘房中，不肯出宫，说：缘份天注定，我可不会“抛绣球”。
　　几位小公主，就对皇额娘说：姐姐文武双全，才貎无双，只怕台下黑压压一片，却无人可以匹配，上得了台却下不了台，空怀绣球无可赠，反尔得罪天下人。
　　曹贤妃说笑道：几位小公主，也到婚配年龄，不如代替姐姐上台，却让长公主躲于幕后，有心仪者就现身“抛绣球”，如无心仪者，一来可解除尴尬，二来几位小公主也可假戏真做，选位如意郎君。
　　引得几位小公主，羞脸躲闪。李乾顺听说，连声说好。
　　有好事者，还另外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天下同乐的选秀活动，“蒙眼碰碰对”，让各族才貎相当的名门商贾之后们，蒙眼猜对，再一起做“趣味小游戏”，有对上眼、心意相通者，自可当众拜天地入洞房，结为夫妻。
　　本想让赵每文，权当宋国公主，参加庆典，以缓解她的抑郁状态。可是战伤未愈。有好事者，就要在众小商官中出选一位，充当宋国公主。为了减少沿途不必要的麻烦，众小商官都是女扮男装的各有千秋的美女。为了友好睦邻，准备长驻西夏国。
　　一群美女，排成两列，往来走秀。众人却一至推举，有意素雅淡妆的小会，最有宋国公主的风范。小会既高兴又意外，眉目之间一丝难以察觉的忧心。
　　一切准备停当，竖日在西效广场，台上台下，两场举世无双的“相亲”活动。各族人民张灯结彩，载歌载舞，热闹非凡。想必敦煌石窟，成千上亿的壁画就是取材类似之处。你就不会怀疑大漠飞天，曾经壮丽美好的憬象。
　　台上女儿含羞带笑、千姿百媚，台下男儿各展神通，显尽风流。说来“争奇斗艳”，不但是人的一大天性，也是众生乃至万物的一大特性，如孔雀开屏、雄鸡报晓、桃李芳菲……不胜列举。
　　此处不再详述。终有小公主选得如意郎君，惹得亲朋喜笑颜开；可叹宁夏长公主仍没有抛出她怀揣多年的“绣球”，使得多少人尽兴而来，败兴而归。
　　有人向宋国使团报告：“宋小公主”不见了，与人私奔了。媚娘等人，在当地人的引领下，带队追赶。午后晴朗的天空，阳光耀眼，万里无云，好一个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一直追赶数百里之后，将近河套平原。远远望见丁叁拉着“宋小公主”小会的手说：“来世我们就在这大草原上，安家，劈柴放牧，生儿育女。”
　　小会流泪说：“讲什么来世，我只想要个今生。”
　　丁叁扎紧腰带，整好军装，持枪立马。把身上细软都交给小会，说：“你先上马，沿河奔走。我断后，求告各位长官，放过我俩。如若不然，以死相博。明日清晨，如果不见我来相会。你自可回马此处，就说被我要挟才出走。量赵大人等人，不会过分追究。”
　　小会如何肯答应。丁叁一枪刺中马屁股，让烈马带着小会，向远处奔走。叫道：“如有不测，就请回来收拾我的尸骨，安放在西夏王陵前，不枉费我穷小子穷苦一生。”
　　追兵转瞬就到，丁叁持枪跪地，哭泣请求。几位头领无言以对。一位宋国随行监察官出列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一位小押正，私下逃兵，还诱拐大宋使团小商官，触犯军法，扰乱礼节，罪不可恕。还在众国民之前，丢了我们大宋脸面。”
　　言罢，带兵上前围捕。丁叁起身，与众官兵博斗。丁叁在各位憬邻小后生当中，年纪较长，已有二十多岁，早是饱尝人情冷暖，往往只能以脸面上的嬉笑，代替心灵上的伤疤，在一帮新兵中显得有些老油条。可是自从遇上小会后，就变了，不知变好还是变坏。不知放任他们在翻山越岭的途中，男女相近，是对还是错。
　　已经伤着数人。赵子嵚对赶到的朱栗说：“你带的兵，应该会听你话，别让他出了人命。”话音刚落，一连两枪，已深得盧德雕兄弟的枪法，刺穿俩人。朱栗见状，叹息道：死罪难免，不如少受活罪吧。就持枪跃入阵中，与之对奕。
　　眼看丁叁即将身死。宁夏长公主，与金华小武生，合骑一匹汗血宝马赶到。原来金华小武生听闻此事，就跃上一匹马，劲直闹入帐篷，宁夏长公主正身着礼服，怀抱“绣球”暗然伤神，这场即将退幕的“相亲秀”。
　　红着脸大胆说道：“请恕小生鲁莽，只有长公主，能救丁叁一命。”就不由分说，拉她上马，奔赴而去。惊得众人高呼：“不得了不得了，连宁夏长公主，也私奔了？！”
　　回过神来的王公贵胄们，终于相信自己的眼睛，慌忙上马，随后赶来。好不热闹！好不热闹！小唃厮啰拍手称道，几天大庆典，可让几只大藏獒吃个饱饱得。
　　长公主喝道：“国有国法，家有家法，丁叁死罪难逃。就由我这个东道主，行刑吧。”
　　丁叁自知罪重，闭眼说：“死在长公主手下，也不冤枉！”手起刀落，一箭穿心。
　　完全出乎金华小武生的本意，是想让长公主替丁叁讲讲情，留条活命。一向温文尔雅的他，勃然大怒，一剑削去长公主的桂冠，片片青丝堕落，下马狂奔，叫道：“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天下乌鸦一般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