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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四十四章:横扫千军如卷席

苏子余君穆年 墨千裳 4545 Jan 10, 2022 6:00: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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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木图脸都白了,输了!输给了一个下人不说,就连陛下御赐的大杨弓都输没了!
  看热闹的人们,先是安静的不说话,继而便是热烈的欢呼。
  可这欢呼在扎木图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这些人不是为自己欢呼,在这欢呼声中,甚至有着对自己的嘲讽!
  扎木图抬头看到南际云还站在那里,迈步便向他走过去,大杨弓不能给,绝对不!
  刚走了两步,一个人影就横在自己面前。慕容正说道:“多谢小王爷!”
  扎木图脸上肌肉抽搐着:“你们两个敢阴我?”
  “小王爷哪里的话!”慕容正态度极为平静:“咱们的比赛光明正大,就连和这个下人此也是小王爷自己挑的,哪里会出阴招呢?”
  扎木图逼近慕容正咬着牙说道:“大杨弓还给我,一切好说!不然……”
  慕容正往后退一步,大声说道:“小王爷刚刚说什么?在下没有听清楚!”
  扎木图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要是说出来丢脸的可不仅仅是自己了。
  上官云走过来,端着一杯酒说道:“小王爷刚刚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咱们比了两局,小王爷两局都输了,想来小王爷也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拿大杨弓做赌注,对吧?”
  扎木图盯着慕容正和上官云看了半天,一把夺过上官云手中的酒杯,猛地一口将杯中的酒灌下:“年年打雁,今天被啄了眼,算我小瞧你们了!”
  上官云脑袋一偏,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看着扎木图什么话也不说。
  扎木图手中的酒杯随手扔到地上,尽管十分愤怒,却压着怒气,朝慕容正抱拳说道:“走着瞧!”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扎木图带着手下乌泱泱的离开,慕容正抖开折扇,轻轻扇了几下。
  上官云说道:“如何?”
  “十分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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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州王府
  云州王波蓝台已经告假好几天了,理由是偶感风寒,就连整个云州王府也大门紧闭,不再接待往来客人。
  阿斯兰端着碗药放在一旁,对靠坐在床上的波蓝台说道:“父王,您喝些药吧,身体要紧!”
  波蓝台叹了口气:“眼下这个情形,我就是身体再好又有什么用!”
  阿斯兰坐在一旁:“父王,车到山前必有路,想来还有回转的余地,咱们再想想办法。”
  “你妹妹……”
  “小妹这两天一如往常,一直待在屋子里,很少出来走动。”
  波蓝台仰着头:“她相信自己的父亲,有能力让她选择自己的幸福,可是为父这次真的无能为力了……陛下已经不再相信我了……朝廷里面有什么变动?”
  “上午的时候宫中传来口谕,说明天上元庆典要咱们到场,说明陛下还是记得父王的。”
  “去了能干什么?”波蓝台说道:“伯颜那个老家伙,肯定是要借这个机会把弱儿的婚事定下来,这两天我已经不止一次给陛下上书都无济于事,看来……”
  “父王!”
  正说着,房门砰的一下被人推开,崇黑虎兴冲冲的闯了进来。身形高大的崇黑虎往那儿一站,瞬间感觉房间暗下了几分。
  波蓝台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又怎么了?”
  崇黑虎看到阿斯兰坐在跟前,兴奋的说道:“父王,大哥,好消息!”
  阿斯兰问道:“什么好消息?”
  “扎木图那个混蛋把皇帝赐给的大杨弓输给别人了!”
  “嗯?”波蓝台睁开眼睛:“怎么回事?”
  “今天上午传来消息,扎木图因为彩芳楼的一个歌姬和别人起了冲突,约定比赛三局两胜,先输了一局,第二局的时候把大杨弓压上去了,结果第二局也输了,最后灰溜溜的走了!”
  波蓝台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为了一个歌姬,竟然将御赐之物输掉,这样的人,我怎能放心将女儿……”
  崇黑虎一听,脸色也严肃起来:“父王你说扎木图将御赐的大杨弓输给别人,这事儿如果让陛下知道,陛下会不会很生气?”
  波蓝台眼神一亮,看向阿斯兰。
  阿斯兰沉吟了一会儿:“二弟倒是提醒了我,这御赐之物被当做赌注输掉本身便是欺君之罪,即便是镇南王深受陛下宠幸,这样的问题出现在他儿子身上,他也难脱干系。父王,我这就联系几个御史言官,让他们今天就上书!”
  “等等!”波蓝台说道:“不用找御史去上书,明天上元节的时候,咱们当面向陛下去说!”
  崇黑虎说道:“父王是怕镇南王将浴御史的奏章扣下?”
  “这只是一方面。”波蓝台说道:“哈尔巴拉,你现在就让人们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务必要在一天之内传得沸沸扬扬的。”
  阿斯兰点了点头:“只要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我们明天便有足够的理由,我们也可以让御史上书,如果陛下不知道这个消息,那就会明白镇南王蒙蔽圣听的行为,对我们来说就更加有利!”
  波蓝台点了点头:“不错。”
  崇黑虎说道:“那我现在就让手下去办。”
  “嗯。”似乎听到这个好消息,波蓝台身体也好了一些,坐了起来:“扎木图是和什么人打赌输的大杨弓?”
  “就是那两个从钱塘来的人,应该是张士诚派来的!”
  阿斯兰眉头一皱:“这么多年来,张士诚和镇南王一直有所勾结,按理说张士诚的人应该不会和镇南王起冲突才对,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管他呢?”
  阿斯兰想了想:“你再派人好好的查一查,我总觉得这两个人不对劲!”
  “嗯!”
  崇黑虎出去以后,阿斯兰对波蓝台说道:“父王,张士诚的人一直是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多年来阴谋不断,恐怕此次也是别有所图,孩儿觉得应该尽早防备才对!”
  波蓝台思索片刻:“恐怕这其中也少不了丞相的关系,之前这些人就找过丞相,还给他送了礼物。”
  “父王的意思是,镇南王和丞相有勾结?”
  “也不太确定,这方面你派些人去好好查一查,多注意之间的往来!”
  “孩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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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南王府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扎木图的脸上,扎木图转过头来,嘴角已经开始溢出血来。
  “父王,孩儿知错!”
  伯颜特穆尔怒道:“知错?那你说说你自己错在哪了?”
  “孩儿不该以大杨弓为赌注!”
  “愚蠢!”伯颜特穆尔说道:“你错在不该在这个时候让波蓝台揪住咱们的痛脚,你现在出去看看,你把大杨弓输了的消息,现在肯定传的满城风雨,明天这个时候,弹劾你大不敬的奏章,绝对会传到御前!”
  扎木图抬头说道:“父王,孩儿……孩儿一定想办法把大杨弓拿回来!”
  “晚了!”伯颜特穆尔背着手:“波蓝台一直不想把女儿嫁给你,原本为父已经胜券在握,好不容易让陛下下了旨,如果让波蓝台借机生事,那么这事恐怕肯定得黄!”
  “啊?”扎木图一愣,他倒是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会这么严重:“父王,那怎么办?”
  伯颜特穆尔深吸一口气说道:“为今之计,只能看看在其他方面补救一下了!”
  扎木图眼神一亮:“父王,那云氏兄弟二人想要一批军备,说是愿意拿粮草来换!”
  伯颜特穆尔看着扎木图:“多少?”
  “十万大军的装备!”
  伯颜特穆尔说道:“我问的是他们拿多少粮草来换?”
  “大约一百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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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上元节,街上已经开始变得非常热闹了。家家户户已经开始装饰,每隔一丈多的地方用彩丝相连,上面悬挂各式各样的彩灯。
  慕容正一身书生打扮,先掀开一个小酒馆的门帘儿,弯腰走了进去。
  酒馆里面人不多,慕容正扫视了一圈,将目光落在一个老者身上。走过去,对着老者便坐了下来。老者面前只有一碟子煮豆子和一盘青菜。慕容正坐在他对面,那个老者依旧视若无人一般自斟自饮。
  “汪先生。”
  汪广洋抬起头:“慕容公子。”
  慕容正掏出一块小铁牌放在了桌上,汪广洋也从袖中取出一块小铁牌。两块铁牌正好合二为一。
  “之前就老听常大将军在吴国公面前提起慕容公子,今日得见,甚幸!”
  “在下也久仰汪先生大名。”慕容正说道:“汪先生着急把在下叫来,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汪广洋说道:“上元节过后,老夫便会返回应天,到那个时候大都的事就全靠慕容公子了。”
  “汪先生因何缘故走的如此匆忙?”
  汪广洋说道:“老夫此行的目的无非是向元帝表个态度,如今天下,我主实力雄厚不可轻易敌对,原本想等汤和大将军得胜之后再回,不料情况有变——陈友谅的儿子陈理,降了!”
  慕容正也是一愣:“降了?”
  “嗯。”汪广洋继续说道:“而且就在正月初八,公爷进位为吴王,晓谕全军,相信不久之后大都这边也会得到消息!”
  “吴王?”慕容正思索起来,按照历史进程,朱元璋好像就是在这一年称王的,而且和张士诚一样,称吴王!
  “想来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吴王……主公已经来了密信,要老夫提前回去,看来和张士诚一战已经迫在眉睫了!”
  “那黄河北岸的元军如怎么办?”
  “已经在应对了!”
  慕容正不禁有些错愕,他们和汪广洋一样,来大都的目的无非便是牵制元廷的动向,让黄河北岸的元军无法南下进击。如今没过多久,就不在需要继续下去,难免有些不同寻常。
  “大都这边怎么办?”
  “公爷在信中没说。”
  慕容正想了想:“汪先生既然要回应天,在下正好有些东西让汪先生捎回去。”
  “说。”
  慕容正靠过来:“元廷这边有十万万大军的装备要送去南方……”
  汪广洋手抖了一下:“当真?”
  “在下已经在布置了!”
  汪广洋瞪大眼睛:“布置?你们来大都的任务是什么?”
  “原本和汪先生是一样的,不过现在发现有些不一样了。”慕容正说道:“我们伪装成张士诚的人,一方面和镇南王府的人联系在一起,另一方面和丞相搠思监联系,只要成功之后,他们便会运送一些军械装备到南方去!”
  汪广洋眯着眼:“你们拿什么换?”
  “粮草!”
  汪广洋说道:“恐怕这些粮草也并不存在吧!”
  慕容正笑了出来。
  汪广洋顿了片刻:“如果此事能成功,老夫会在主公面前被你们具名表功……能告诉老夫你的计划吗?”
  “暂时还不行。”慕容正说道:“不过在下来的时候,故意透露了行踪给元廷的密探,汪先生,还是快些离开吧。”
  汪广洋一愣,旋即笑了起来:“难怪常大将军将慕容公子视为知己兄弟,少年人,了不得啊。竟然连老夫也被你算计进去了!”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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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正知道身后不远处有人暗自盯着自己,所以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行踪,而是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路之上。在大街上逛了一阵,眼见的落日西垂,天色黄昏,便往返回去。
  彩芳楼就在不远处,渺渺姑娘的歌声已经隐约可以听见: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梦湖光转,一夜鱼龙,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就在要过路口的时候,一大队雄壮的武士穿街而过,百姓纷纷避让。慕容正退到一边,站在一棵梅花树下。
  几匹健马拉着一辆马车过来,马车极为华贵,乌木车身镶嵌着鎏金花纹。
  赵惜弱听到了歌声,伸手轻轻撩起轻纱,向外望去。
  慕容正看到马车上的云州王府大旗,向着马车望去。
  一时,四目相对。
  恰巧,渺渺的歌声还在飘渺: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慕容正无法用语言去形容。苏红袖的眼神就很特别,对待别人时候冷若冰霜,但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含着几分柔情,但是和赵惜弱的眼神相比,缺少了几分灵动和高贵,总之那种眼神,让慕容正印象极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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