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对面还满血他就顶塔强杀
身体的本能让他放不下这个宇宙的卡兰特，但他的理智告诉他，救人必然会付出代价。
“你不能一直沉默下去，把选择抛给老天爷可不太聪明。”古烟手上不得空闲，他还分心在撕碎落叶上，好像把叶片均匀地分割出一个规律或者至少能看出形状的片段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但我并不知道我的出现会带来好处还是坏处，如果在不了解的情况下插手起到的反效果很可能超过预期。”
“你同样也不知道什么都不做会出现多么恶劣的影响，时间无限延长，你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会导致一个宇宙的存亡，而且了解情况可不是站着干着急就能完成的。”古烟把叶子的外延撕了一圈，还是没有出现好看的形状，继续深入，里层也被打开，一圈又一圈，齿轮边缘的叶片不比最好好看，而且内部叶肉直接暴露在细菌环境下，它被腐烂的速度也会加快。
“我能做什么？”欧阳炘在问自己，情况紧急，但他还有行动的时间，去了解情况，窥探真实。
“快点哦，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相等，至少在午饭之前搞定！”叶片最后只剩下一一个小圆点的叶脉，被古烟随手弹飞。
欧阳炘身影没有在这方宇宙的空间留下任何痕迹，他不是本宇宙的人，又得到了古烟保护，所以是站在观察者的角度，此前的感受都是他的大脑为了保护自身虚构出来的，任何宇宙内部的规则对他没有影响。除非他也想对本宇宙造成影响。
他飞快的上升，这是形象的说法，也是能被他理解的说法，他通过上升，获得了更大分量的信息，处理不过来就见所见所闻的大部分忽略，他想要知道这里的卡兰特是一副什么模样。现有的计算能力还不够他把自己剥离出去，他只能依靠与本宇宙并行的时间线进行推演，一旦离开古烟立刻就会被信息流撞碎成信息单元，比最小的运算点还小宇宙总数量倍数。
不能操控时间线，他就只能在自己当前所处的时间位置去寻找信息，遵循卡兰特身上的因果牵连，他先是从卡兰特的手机里知道了这个宇宙他的电话，借助电话交流比起正面接触影响会小一点。他毫不犹豫打出了电话。
电话接通，欧阳炘轻哼之后开口说话，“你现在在哪里？”
“你是谁？”
两人开口的时间几乎没有差别，但前者说完的时间还要早过后者。
“卡兰特在华星野钓场，我发给你一个坐标，同时指出路线，她快要生了。”在他的能力范围内，找到一条能最快从本宇宙欧阳炘通达卡兰特身边的道路，其间甚至存在两个自然空间折叠点。
“不要管环境变化看好地图目标和你所在位置。”他想要用这样的解释打消本宇宙欧阳炘经历空间跳跃时候的困惑。
古烟出现在欧阳炘的超物质感知之中，以后者理解的角度，古烟也在飞速上升。“本宇宙的你未必能理解，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再有半个小时，卡兰特肚子里孩子就会迫不及待出来，他的命没有他自己估量的硬，在暴露在野外复杂的细菌环境中，未来会落下不可逆转病根，同时卡兰特自己也会大失血。”
欧阳炘紧皱眉头，他感觉自己飞快的向上穿梭，继而以更大的视角观测世界。古烟就一直在他身边，却不愿意出手帮忙。
地球的表面尽收眼底，从卡兰特身上牵扯出的信息越来越多。她右脑上别着发卡，来自一个小卖部，是本世界欧阳炘送的。借此可以了解到，虽然同样为穿越者，本宇宙的欧阳炘却并没有穿越到一个物质富足的家庭，他像个普通人一样，需要靠兼职购买想要的非日常生活用品例如一辆山地越野摩托，发卡的信息到此为止。接着换成她的一丝白发，它出现的原因是怀孕以来的焦虑，任何一个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都会认为自己没有做好当一个母亲的准备，而孩子的出现也确实是个意外。她可以跟欧阳炘倾诉，但只有自己能够缓解心理压力。
还有她身上的鞋子、衣物，无数的信息延伸到本宇宙的欧阳炘身上。欧阳炘站在他认为的高维度对信息抽丝剥茧分离出与本宇宙的他有关的。即使他无比清楚这些很可能与救人无益。
古烟一巴掌把他抽飞，在半空转了三五百圈之后才停下，放由他继续看下去，他会迫切地投入到那些独属本宇宙欧阳炘的经历之中，好去相当于他生活至今五分之一左右的时间，去思考本宇宙欧阳炘曾经思考的问题，而且其中一定有大部分没有任何价值。
“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由我自己下去把人抱走更容易还是使用一股特别的力量将她自己送进医院更容易？”欧阳炘转圈之后脑子清醒不少，他总算从与另一个可能的自己处在同一宇宙的惊喜之中回过神来。
“我可以给我们伪造一个假身份，这样由我们使用那个身份去做一些事，只要逻辑解释通顺，影响就会尽可能小。”
“你也要来？”
古烟斜着眼看人，用眼神把话说出来：“我是有热闹不掺和的人吗？”
“你来补全逻辑，首先，我们为什么在片区域？”
欧阳炘不假思索问道：“钓鱼这个理由不行吗？”
“可以，我们是怎么来的？”
“开私家车，我们是朋友，今天你开车带我来了这里，你是著名的钓鱼佬，而我只是被你硬拉过来的新手。因为一直没有钓到鱼，我完全没有体会到这项运动的乐趣，所以开始在周围无所事事。我在丛林之中到处走，随后发现了卡兰特，经过一番确定我意识到她可能需要帮助…”
欧阳炘身边的景色骤变，但因为他在自己叙述过程中也把视线放在自己叙述故事之中的合理位置上，所以眼前的景物并没有让他意外。他几乎立刻接收到一段信息，有关这个宇宙的语言，他所扮演角色的部分经历和全部世界观…
“你怎么样？”欧阳炘捕捉到卡兰特，他直接跑了过去。
“你是孕妇？难道是羊水破了？”欧阳炘把卡兰特上半身扶起来，后者喘气不匀，额前的发丝因为汗水粘连到一块，双眼没有焦点，但欧阳炘的动作还是唤醒了她部分神志。
“是…是的，能送我去医院吗？我的手机在包里，密码是899032…”说出这段话让她的呼吸更加紊乱。她看起来还在经受剧烈的痛苦。
古烟这个时候‘听闻动静’赶了过来，他先是四处看了看确定环境，然后着重观察卡兰特的状态。“把人放下，让她保持平躺，然后找一些柔软的东西垫高臀部。”
欧阳炘这才意识到孕妇是需要特别对待的，“找担架来，这里也没有足够卫生而且柔软的东西，你车里有吗？”
“正好我准备了水袋，但是没有担架，天呐，我应该准备合适的担架给溺水者！”古烟抱着头痛苦地喊道。
“别浪费时间了，你的车在哪？”
“我回去拿东西你立刻拨打求救电话。”古烟说完立刻跑起来。
“电话！”欧阳炘拨通电话，把情况讲清楚之后，思考如何处理担架问题，眼下他就算拥有一片树林也只能取得担架的主体框架，不，用树枝还不如使用更加牢固的钓竿，再用衣物的布料作为托举人的主体。
古烟把工具拿过来之际，他也已经把身上衣服撕烂成均匀布块。
“走慢点，她看起来很痛苦。”
“还有二十二分钟。”古烟沉声说道。
“我距离这里…”他把视线投远，本宇宙的欧阳炘动作已经不慢，他甚至略过了怀疑恶作剧的环节，眼下正在车上。但距离第一个传送点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医院和他来的方向并不在一个方向，可以说他已经失去了作用。
“没有加速的办法？”
“正常人可能接二连三发现传送点吗？只有一次机会。”他接着又压低声音说道：“但是我可以扭曲折叠点的目标，但直接降落在医院是不可能的，需要尽可能避开人的视线。以免提前折叠点被人类理解的时间。”
野钓场的山还是那样刁钻，甚至未必有道路，不过古烟来时已经尽可能清出一条能容纳担架经过的道路。
卡兰特的视线随着身体的摇晃也跟着摇晃，光线打进她眼中，形成一片白亮，除了中心一块很小的区域，她无法视物，但能感受到有人托起她。她想要看清对方，上半身轻微地抬起，视线之中那个人的面貌非常模糊，她还是没有看清楚。
“谢谢…”
欧阳炘没有听到声音，但看到了她的嘴唇在动作。“她好像在说话！”
“说了什么你看不出来？她正好适应现在的速度，你要停下来，让她把话说完，再继续走吗？”古烟对这种在紧急时刻无意义的表达保持几乎不留任何余地的厌恶。
欧阳炘深吸了一口气，他忽然感觉双手的僵硬，他的体魄非常孱弱无力，握住担架握把的双手正在颤抖。
认识到身体即将承受不住的同时，痛感也传递到大脑。进而影响到他的呼吸，双手快要无法紧握了。
但古烟不可能留下一定会失败的方案，这意味着他的身体极限一定是能够承受压力的。想到这一点他立刻调整呼吸，注意力放在脚下，脚的工作比手的更加精细，踩空一步，情况会非常糟糕。想到这里他的脚又开始发软。
“古烟，你给准备的身体是能够平稳把人送到救护车的吗？”
“呵呵，你已经懦弱得需要明确的答案才能坚持了吗？如果我的回答是否定的，你就要在这里撒手？”两人大声说话的声音吵醒了本来就睡意不深的卡兰特。
“小声一点，我明白了。”
古烟干脆闭嘴。
“不能出错，不能出错…”欧阳炘嘴里念叨着。山路里的杂物很多，他踩在一根树枝上，脚步因此一顿，声音慢一步传来。
“注意提醒我前面情况，我看不到路。”
“值得注意的我自然会提到。”古烟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
灌木伸出枝桠拦路，两人同时把担架抬高一分，经过从灌木中打开的关口之后，还有一段下坡。前方平缓一些的地方被方才灌木的延伸阻拦，铺就下坡路的两块垒起的巨石上有五个凹陷，它们分布得并不均匀，小的只够人放脚，不适合担架上下。
“你还能坚持吗？我只是礼貌性问一下，因为理智告诉我你很可能会出问题。”
“可以，还是你走前面。”
古烟把一只脚踩在凹陷上，他的身体缓慢下蹲，下一块凹陷的距离较远，而且坡度立刻就提高了，落脚点虽然宽阔一些，但古烟花费的时间反而增加了，担架也倾斜到接近三十度，卡兰特头朝下，被古烟的后背抵住，但这个姿势一定不舒服。欧阳炘尽量压低角度，已经完全蹲下。
古烟一言不发，他的脚踩在第三处凹陷上，担架的倾斜角度有所减缓。欧阳炘前伸双手，坐在地上，越过第一个凹陷直接去踩第二个。双脚同时落在第二凹陷上，石面只能勉强容纳他的双脚。他并拢脚掌，上半身的重心却极其不稳定，保持不了这种头重脚轻的姿势太长时间。
古烟继而下移一步。他把手腕回转，两只手从托到抬，中间缩了缩肩膀，把担架举过头顶，也整个人坐下来，去掂量下一步的落脚。
“还有多久？”
“不要再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再干扰我的注意力。”古烟压低了声音，但语气十分冰冷。
“你好像不是你。”
“你也不是你，我对症下药的本事重来一绝。”古烟挪了挪屁股，终于把脚尖放在凹槽位置，槽内有红泥粉末，淤塞在一块，但不影响踩踏。
古烟又慢慢站起来，他两条腿叉开很大角度，但还能维持平衡，但看手上，他也没有很好的体魄支撑力量输出。
“不行，慢一点。”他起身之后把重心运至前伸的右脚，又蹲下来，左脚在石块上摩擦前进，最后一处凹陷距离他更远，而且坡度更大。“用力，拽住我！”古烟眯着眼，十分大胆地前倾身子，左脚向前迈出一步，他的重心甚至已经脱离身体，大半的身体悬空，左脚跨过右脚，向前的速度飞快，欧阳炘手上猛地增加一股力量，他只有两只脚踩在一块凹陷上着力，而卡兰特已经倾斜过三十六度。
担架上猛然提升的力量让他身体不由自主前倾一分，他即刻让腰部发力拽住上半身。
古烟大胆的动作即将完成，向前伸出的左脚踩在最后一处凹陷上，借助担架的拉力维持住平衡，担架一震，古烟双手进一步举高。组成担架框架的鱼竿弯曲，杆结之间发出吱呀的声音，声音不算大，但听上去非常危险。正有几片落叶在半路打了几个旋掉在卡兰特脸上，接触汗水，之后它顽固地不肯离开，叶子依恋水和依恋的树，并不差很多。
古烟稳住身形，可不是第五个凹槽就是结尾的。欧阳炘在后面跟上一步，他这一步并不简单，只是在古烟之前的大跨步之后不算波澜。古烟头上的重量让他踏实，尽管他并不需要这份踏实，但欧阳炘觉得有还是很好的。
“还有最后一步踩在地上。”他心里默念着，就连自己也觉得奇怪。他平时好像从没有关注过类似的景况，他在来到这里之前，从来没有害怕过这种不过方寸之间的困难。这两块巨石垒起的坡度不应该能吓住他。
“我是怎么不一样的？”他在古烟之前的大难关上，再迈一步就是第五阶。古烟终于踏实踩在地上，最后一步之后钓竿发出尖利的声音，它在经过前所未有的弯曲弧度之后依然坚持下来，欧阳炘都觉得在那个时候断了，他也不会苛责这根钓竿。
“我是怎么不一样了，你就是怎么不一样的。不要再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他没好气地回答道。
“但我并不明白，我不一样了，你也不一样了？这是为什么？”他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一定是古烟做了手脚。
“等事情结束你自然就会知道。”站在最高视角的我当然可以有特权。古烟已经在喝汤吃肉了，穿越走的只有欧阳炘一个人和古烟的一点知识而已。
倒数第二步大跨越，欧阳炘两只颤抖的手，握紧了握把，手臂的酸软生平第一次体验。他把一部分力量支在握把上，古烟踏地把他抵住。有那么一刻，他脑子一抽就想到两只脚同时跳过去也可以吧！甚至身体也准备遵循这种出乎意料的判断。若非双眼同时在卡兰特身上滑过。他恐怕真的要把这个一时兴起践行到现实。
“车子就在前面，还有十五分钟。”
“能赶到吗？”
“近一点就安全一分。”
卡兰特在下坡时候又醒了一次，现在她的面部表情虽然痛苦，但也已经比最开始好了几分，她应该也判断自己和宝宝正在接近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