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好的白发魔女篇完

　　“不要干扰主角的判断，你现在的行为就像是主角在做重大决定前，开启自己的回忆介绍一样。这样的角色一般都活不了多久的。”古烟如实分析道。
　　瑞玲捧着一团搓成球的灰烬从光爆中冲了出来。同时夜途在意识在一处不起眼的基地里的一台简陋的培养舱中苏醒，人是前一秒死的，也是这一秒新生的。
　　“该我啦，该我啦！”灵霜兴奋地跳起来，站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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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船即将降落，白朴选择了距离中转站稍远的一处小型山脉的后面。不过这里也不安全，领航星的土壤蕴含重要的稀土矿物，虽然不适宜人类生存，但作为原料储存地地位相当。飞船将在这里停留，从邻近空间站之中调取预先储存在此处的燃料，同时带走目前从这里开采而出的大量稀土。不消说，当前停留飞船的地方就是稀土矿的储藏地。
　　原白桦‘预料’到，这里最可能作为混入逃亡舰队的任务点，所以组织一定事先在这里准备好了藏匿飞船的地方。他们只要在一早设计好的基地里一边锻炼间谍能力一边等待舰队靠近，就没有问题。
　　事情如他所料，在稀土矿山之中隐藏着一处不大的基地。飞船在绕着矿山螺旋形转的第三圈中，矿山上的一处闪亮亮的反光点，引起了白朴注意，他几乎立刻意识到就在基地就在这里。
　　轻触地图，飞船所在的点与目的地连成一条线，光学探测与呈现生效，矿山灰白的色彩极具反差地出现在眼前。物资地图里，这一块可是漫漫的红色，标记出高纯度有用矿物。
　　“你能猜测得到我们会如何通过检查吗？”基地不可能没有检查，但是一重天可没时间去思考密码，或者破解各种锁。
　　“能被猜到？确实一般的生物锁，都可以通过窃取身份信息蒙混过关，而且不便于传递，我想除了我们组织一定还有其他准备，所以基地的钥匙应该是某一段信息，我想想，既然失忆的我也能联想到，那么一定与我周围的事物有关，不会是数字那样概念化的东西。并且不能太简单，或许是一幅用特定笔墨绘制的图画，或许是发音困难的语句，或者是我们纯粹的信仰。第三者，最有可能，目前来看，组织内部的信仰十分纯粹，而且记忆消失信仰也不会改变。通过调取我的情绪模板，比对信仰纯粹程度就能设置最为严密的锁！”
　　基地当然不会在开放基地之前，给飞船准备升降台，白朴打算自己先下去，甚至不需要绳索，打开舱门后，白朴凝望脚下，一点也不感到恐惧，甚至有种跳下去的冲动，他断定这种冲动的来源就是他有足够的技巧或者身体力量，能让他承受坠落的冲击。
　　不过还是准备绳索保险，飞船保持悬浮，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所以白朴的动作飞船迅速，领航星的体积比起云星小很多，重力也不足后者的十分之一。所以下坠反而让他浪费了时间。接近矿山岩壁，他把绳索拉扯到身后，沿着岩壁往反光点靠近。飞船大灯始终指向反光点，所以至少，不用担心迷失方向。
　　隔着一层作战服按在岩石上，他知道手里抓着的岩石块，实际上价值并不比真金白银差多少，内心却全然没有动摇，似乎财富与他没有意义，不由得对自己的信仰多了一份肯定。
　　不看重财富，也没有特别的**，自己应该是纯粹的唯心主义者。大灯熄灭，他也到了，反光点的位置，反光的只是一些金属材质，如果没有联系到基地，恐怕只会把这当成，金属矿物扎堆出现露在表面的偶然事件。
　　白朴用凿石锄在反光矿石上凿洞，发现这附近的矿石密度很高，不管他如何出力，都只是刮下一些粉末，在便携式探照灯下，发出点点晶光的矿物质在视线中晃个不停，看得久了就觉得眼热头晕。白朴转身，把视线放在开阔处，“不行，挖不开，这里应该就是大门，现在我要找到设定好的开锁位置。正常情况下肯定不会特意设计一个人工成分很高的机关，我猜测这些反光金属粒就是收集信息的装置，所以我应该它们，让它们充分检验的信仰。”
　　他又转回来，身子贴到矿物表面。特别是眼睛放在矿物面前，只用宇航服上微弱的荧光反射亮光到眼睛上。
　　安静地等待了十秒，毫无疑问，门打开了，严密贴合的岩石形大门向外推动。四根圆柱长伸展架越拉越长，很快就足够容纳飞船进入。
　　“我们现在可以通过喜闻乐见的一段休息时间调整自己，同时也制造一些笑点，活跃气氛，保证观众不会轻易离座，最好是科幻风格的笑点。让我想想，飞船的洗船间，不会是使用生物粘膜吧？”
　　绿油油的粘膜在飞船外包裹一层，经过飞船的缝隙时，一股气流从缝隙涌出，推开粘膜，知道气流缓缓弱化，粘膜才能完全贴合，这是在检查飞船的气密性。
　　“或许我们的食物也是从非比寻常的生产线上下来的。”白朴咬了一口，口感类似面包的粗纤维膨化食品。
　　“正在为您收集资料，请检验生产线合理性。”合成女音没有情绪地说完话，一块3D投影屏水平展开，上面就是生产线的全部面貌，原材料从微生物培养基中抽取出来，经过截然不同的微生物处理，全过程甚至没有烤箱，其他加热仪器、模具，完全是生物制成方式。
　　白朴点了点头，“这才叫原生态，我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尽管这是微生物的分泌物，而且期间几次变成了粘稠的膏状物。”
　　绿色的粘膜从飞船上脱离，它们也没有被遗弃，太空中任何资源都弥足珍贵，这些粘膜重新融入集体，形成果冻状固体，加入到食品生产的步骤中。
　　两个人都没有多余表示，安心地喝茶吃糕点。
　　“我认为一个间谍首先不能缺乏判断力。”视觉屏蔽闪避球玩法，在云星上是一种流通广泛。似乎大家伙的童年，不管生活在什么天南海北都有类似的经历。
　　白朴流利地躲开连续的三发闪避球，身体轻盈如同羽毛，又迅速超过箭矢。如果正好到了英雄成长经历中起外号的时候，那么就叫他羽箭侠，可谓贴切。不过这不是一档子回味超级英雄成长经历的节目，所以也不会有那么多失败和成功，他简简单单地躲开闪避球，然后被逐渐增加的球逼迫提升速度，再然后，越来越快，身体渐渐疲惫，终于到了力不从心的中年。在年老之前羞愤地离场，表情尚有莫名离职的茫然。
　　“正常人的水平怎么样？”
　　智能如实回答：“在第二颗到第三颗之间。”
　　一重天赶紧补救，“这还没有把你的判断能力算上，单纯的反应速度可不能完成所有任务。”
　　“说得对，不过我经过特殊训练的事实是确定了，我想如果是一般电影里的主角执行任务已经绰绰有余，毕竟大部分电影里的潜伏者其实是普通人。然后导演还要千方百计为他们找到合适的理由和动机，专业人士往往都死在前面，或者被拖累死在故事中段，又或者因为梦想圆满死在故事后段。”白朴这么分析着，随便让人工智能丽莎给他设计了一套标准的潜行姿势。
　　一点也不令人意外的是，另一艘胶囊船也飞了过来，外部监控中可以看到，飞船正在不断靠近，很快就到了反光点。
　　“这样一来我就大概明白他们为什么乘坐与我们一样的飞船走在一样的航路上了，这是迷惑人视线的手段对吧，完全一样的两艘船，就算被查到，也能对逃亡飞船政府造成干扰，正好把我们的身份洗干净，必要时刻放出一艘飞船吸引注意力，就可以帮助我们蒙混过关。
　　这也是他们主动攻击的原因，因为不甘心做我们的备用品。他们想干掉我们自己上场做任务的执行者，而组织目前不可能找到新的代替品，正是人心险恶，不过被我们先一步到达基地，他们只能认命。只是我有些不太想留下这些叛徒，这种角色多半没有真心悔改的，垃圾导演总喜欢设置一些背后捅刀子的奸诈角色，刻意延长剧情。干掉他们计划也能照常进行，只是多了一些不确定性。”白朴阴恻恻地笑起来。
　　一重天想，既然他都已经把剧本设计好了，自己就不用插手了，真是悠闲。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我不建议给你们解释的机会，不过绝对不会像其他主角一样妇人之仁，或者给你们有机可乘的余地。”另一艘飞船的原本主角队，如何能想到得到白朴能够发现他们的基地，并且反客为主。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看来你们反而认为是我们先走了一步，而不是你们主动攻击。”白朴把枪口对准主角团中充当保镖角色的壮硕中年人的脑门。
　　“是你们偷走了我们的飞船，然后还追踪我们。”另外一个看起来瘦弱的人，应该就是本幕话剧的主角了。他的情绪非常激动，不如保镖淡定不说，还完全没有靠自己能力摆脱困局的自觉，希望全部放在保镖身上，所以不用想，又是通过死掉保镖激励主角成长的烂俗话本。
　　“原来你们认为是这样吗？看来组织一开始并没有告诉你们真正的计划，这样也对，避免你们被抓住泄露真实情报嘛！不过你们不加交涉主动攻击也是事实，我当然不能把你们关起来，然后让你因为机缘巧合逃出生天进而影响那个看起来有些幼稚的计划，所以，你们还有什么台词要留下吗？最好是刻意启发我思考，在关键时刻，被我利用起来的模糊台词，越模糊越好，观众一下就能想到，免得还要准备前请提要。”白朴发现自己把枪口朝向对手全然没有动摇，云星目前的局势不稳，可伪神降临也不过在三年前，再者人类之间的并没有严重的矛盾，那么为什么他一点都畏惧杀人？
　　“还是因为信仰？为了那个信仰我能轻易放弃所有底线、原则、人性…总觉得组织的梦想并没有那样伟大…又或者我只是单纯的身世凄惨，所以少有正常人的怜悯…身世凄惨的有几个会来搞研究…想不透。”一面脑海中自问自答，一面动作半点不会动摇。
　　主角二人组，在他的枪口指引下并没有迷失方向，他们终于有了回归正道的打算。先是保镖面色缓和，“如果你们也是组织成员，甚至比我们更加了解组织的秘密和任务，那么我们确实没有矛盾。但你要像我们证明自己的身份。”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反客为主了？现在应该是你们处在危险之中吧！如果不能证明你们完全没有威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白朴举枪也差不多累了，他不介意在保镖接着浪费时间之前，把他干掉。
　　“你们也是组织的成员，那我们应该是战友！”主角顿时欣喜，表情也放松下来，他的世界观里错误只要解释清楚就能及时终止乃至修正。
　　“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证明？”但保镖却感受到了白朴的杀意，这个年轻人没有松开枪的意思，而且端枪的手臂异常稳定。
　　“这应该是你们的问题。”白朴冷漠地说道。一重天在一边旁观，按说是人多了更好，可以演化出更多的可能性，但这也是白朴个人决定的，没有他插嘴的机会。
　　“我绝对忠诚与组织，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们，我们身上有组织安装的炸药，你们可以向组织确认！”主角先一步开口，把自己的情况全盘拖出，他认为这样更能取得白朴的信任。
　　“炸药？”白朴琢磨着这件事里蕴含的内容，也就是说普通人为组织卖命还需要考虑忠诚度吗？但他却不需要，如果他身上也有炸药，应该会有人提醒他，在体内埋炸药威慑作用才是目的，如果他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炸药，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他回头看了一眼，一重天。换一种可能，一重天会不会就是这个保险，不，可能性很小，放任他行动联系到本能，既然本能也在组织预算之中，就不需要炸弹这样小儿科的东西。
　　“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们！”主角看着白朴，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到任何波动，“低级成员，身上才会加设这种炸药，也难怪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但这不够，我并没有手握你们炸药的启用遥控，如果你们在组织内属于我的政敌的爪牙，那么在关键时刻，你们也还是会成为威胁，我要看到你们的价值和保险性。”
　　“难道你…”保镖想到一个可能。
　　“很简单，通过信号匹配另外制造遥控器，跟我过来。”这个时候一重天才上来帮忙控制住两人。
　　主角被蒙着脸，双手反剪，每一步都走得瞻前顾后，自己不敢出脚，还需要一重天在后面推动。
　　“你们太警惕了！这里是你们的主场，不论是了解程度还是你们的自身实力，都不需要这样郑重。”
　　“你还觉得自己是主角？”白朴枪口一刻不曾离开保镖。
　　“之前你就一直在说这个，你嘴里的主角是什么？”
　　“就是你身后那个废物，如果拍成电影，以他为主视角的可能性很大，为此导演需要花费大量的功夫为他创造条件，相应的肯定会削弱其他人的实力，我不想被受他牵连。”保镖听出了其中的含义，加快了脚步。
　　白朴也跟着提速，同时回头给一重天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跟上去。
　　“你打算杀了他？”四人两两拉开一段距离，保镖以听觉判断两边分开，才有些急切地问道。
　　“他还有什么价值？想想也是，否则你不需要带着这个累赘。”
　　“你说的没错，他是重要的钥匙，逃亡舰队当前的舰长就是他的哥哥，目前他被组织洗脑，必要时刻可以作为非常有用的棋子。”
　　“让人没法下手，看吧，导演的能力发作了。很可惜，现场没有保安能约束我。这个家伙最后害死我们的概率有一次提升了。”地上的岩石踩上去只会因为宇航服的与之摩擦发生微弱的声响，两人不说话的时候，便非常宁静。
　　“但是有他在能实现任务的可能性也更大！这都是为了组织，何况上了逃亡飞船，我们注定不可能回去。”保镖开口毫无迟疑。他对组织的忠诚没有意外，但也是这样如果结局，他的信仰转变冲击性会更强。勇敢推开孩子，自己却被吞没的母亲，在最后一刻同样会恐惧乃至后悔。这样的转变更能让人思考。
　　“我已经想到，主角陛下最后一人站在逃亡飞船上凝望渐远的星球这幅画面，光是害死一人肯定不够，我猜，最后除了某个正好能让他找到母爱的女主人公，其他人都会成为他们爱情的陪葬品。”
　　“你确认要杀他？他很可能是成功的关键。”
　　“你觉得组织里留在飞船上的合理身份有多少？”
　　保镖悚然，他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就算组织内部混入逃亡舰队的人不少，可他们都是重要棋子，有自己的位置以发挥作用的人，不会全部在一个时间触发。
　　“你的命尚且需要看看组织留下了多少人替换我们。这就是遥控器的作用，如果没有你的位置，那就麻烦你去死。”白朴没有多余情绪地说道。
　　“我明白了，他也可以一样。”
　　“那就看看他能不能进一步发挥主角的作用了。说不定在哪之前，我们之中就会有人死于意外。”白朴脸上浮出笑意，不过被蒙住头的保镖看不到。
　　利用基地内部的设备本来不能实现截留信号，但这难不倒白朴，他断言炸弹只是用来吓唬人的，基地的作用就是强化这种组织手眼通天的印象，所以直接物理取出炸药，然后更改设置就能改变遥控炸药的触发对象。
　　再者反正这两人就是用来在必要时刻用来挡刀子的，死了也死了。事实又一次站在白朴这一面，微型炸弹被取了出来，之后物理改造又换了个方式插回去。两人正是成为可以使用的棋子。
　　“主角先生，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锻炼自己的枪法和间谍本领。”白朴瞟了一眼刚刚坐下的主角，回过头看着屏幕说道。
　　“这个…白朴先生，你可以叫我威尔逊，这是个不起眼的名字，但一直伴随我走到现在。至于枪法…我想如果能有人指导…等到布里奇特与一重天先生结束练习，我或许能请教他。”
　　“是吗？这就是你现在坐下来休息的原因吗？我想再有一天半，逃亡舰队就会到达这里，到时候你打算让我把生命寄托在你的枪法上那就是白日做梦，所以你现在就打算尽量做梦？”白朴非常敏锐地意识到，与主角关系良好的角色往往会先死，而关系不好的角色反倒有可能在后来洗白之后才死，所以一直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并非如此先生，我为自己给你带来的误会道歉，我现在就去练习。”威尔逊转身就朝训练室走，他毫无疑问在躲避白朴的眼神。
　　“飞船没有直接提炼矿石的条件，所以降落时间不会太长，在把矿石打包分装之后，他们就会前往虫洞群，预计八天就能到达，进入虫洞干扰区，我们的任务就可以认为是失败了，消息越早传回越好，所以我们还需要分配任务。现在各位把你们知道的任务目标情况说出来，我会进行补充。”白朴当然不会把自己失忆这么奇异的事情说出来，威尔逊和布里奇特都没有智力理解如此复杂的情况，所以他打算直接摆出主位人的架子。反正他的推测一定不会有问题。就算有一重天也能及时弥补。
　　布里奇特思索之后开口：“我们的目标是一段特别的信息，它关乎很多人。组织的仪式需要利用起上古文明传承下来的指令，但是传承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断绝了。只有政府收集的古文明石板上记录着指令的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