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第三天
“还用问吗？不看看怎么知道他手里的东西是真的！”克里斯汀提起十二分注意力，关注屏幕中的电光球体。
“模拟完毕，解码信息丢失率%，计算力损耗提升，请注意计算分配。”
瑞玲和克里斯汀同样把注意力放在电光球上，跟随起闪动的光感细胞，逐渐分析出有效信息，电光球本身就是信息传输阶段的能量运行形式，直接将人的情感和创造力通感观察者的大脑感观，两者结合，便出现了可以被理解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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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克里斯汀嘴里喃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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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破坏一部分人类社会的结构强化对科学的重视。这个想法我很久之前就有了，不过一直没有让它继续发展，直到终于走到恒量子技术的这个关系到人类的未来的豁口。我认识到很大一部分人并没有能适应技术的精神思想，他们还是把有限的精力和资源用在永远也不可能纠缠清楚的哲学问题一般的讨论上，如果没有变化，我毫不怀疑人类已经因为他们毁灭过数以百万次，所以人类社会一定存在某些保险，在社会秩序崩坏之前，保险就会发挥作用，或许是某些乃至某个人的觉醒，或许是一些事件的发生，这个结论有助于我发现人类的秘密。
任何一个我意图破坏的社会成分都具备真实性，只要真实就可能对真实世界造成影响，我想到过，任何一个人的行为对于宇宙都过于妄自尊大，所以我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光凭破坏不具备科学性。
瑞玲和克里斯汀都没有回过神来，因为叙述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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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到底是哪一部分？这当然是藕断丝连的一部分，也是你中有我的一部分，简单的剔除这个社会的一部分势必引发内乱，所以为了最大可能减小伤害，我不能轻易动手。
选择下手时机并不繁琐，但是我总不能通过理论考试去区分出那一部分人来，更好的办法也不是没有，比如创造一个更加合适的政党，监视它的发展过程，之后不管是用新的取代老的，还是从新的发展过程中找到不足的地方，都能加速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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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就能从这个死胡同里走出来了，毕竟我一直都在前进，快了群体意识至少一百年，很显然当前病态的环境一定会被人类度过，我除了需要避免一部分重要的人因为意外亡故，还有任务——加速这个过程并且留下全部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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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不管是哪一种方式最后都不得不面对失败，因为即使信息流传下去，也未必能得到理解，即使被理解也很可能只是我这一类人的一厢情愿。过多的聪明人会被蠢材中和一部分，剩下的很可能也会变得不那么聪明，总之这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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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了，思路很简单，被我排除掉的那一部分纵然心有不甘，也绝对没有办法在利益的事实面前顽抗。从一开始我和他们就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他们的视野受到利益遮蔽，我把思路传下去了借助只有我这类人才能理解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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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庞大的信息以完整的逻辑顺序灌进人脑子里，就好像这样的思考过程都发乎内心，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瑞玲摇了摇脑袋，感觉里面装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偏头做一个把脑子里的水借助耳朵通道拍出来的动作。等到心里好受些了，才一股脑不多看一眼全部删除。
“你脑子里都是这样的声音？”瑞玲甩头把方才删除记忆的记忆也一并抛开，脑子里信息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清理，腾出很多空间。
“正好相反，我的本能在驱动这些声音，所以我把它们单独拿出来丢进垃圾桶，可是这些垃圾桶里偶尔也会有可以回收的垃圾，而且错误的思路也可以对正确方向产生指引效果，综上，我的平常不像这样浪费时间。”
瑞玲又摇了摇脑壳，把刚才克里斯汀说的绕来绕去的话全部删除，只留下一个印象，得到了尝试会成功的结论之后，她点了点头，像是老干部审查完新人满意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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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使用信息冲击能否达到效果，我对此抱以疑问。”
研发部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其中一个三天没合眼的研究员走出门就听到这样一句话，脑子不由自主转起来，首先计算力的显著提升恐怕还要在三个月之后，而使徒摧毁蓝星大型工事不过用了两个星期多一点，同时天柱也在这段时间完全笼罩了蓝星直接导致东西半球光暗分明的情况，后续加快进度必须要有突然的惊喜，但类似期待仅能用来激励自己，研究员知道相信这种事不如给自己编织一个梦然后一直睡下去。
“情况不容乐观，武器先不说，在全面铺开恒量子计算机之前，我们会先一步遭受来自使徒和伪神的重创，为此会有很多人流离失所，赫卡洛斯一直都面临着这样的困局？从什么时候开始行动能逆转这种状况？”她不禁疑惑，赫卡洛斯已经因为遗物因为高效的虫洞发展迅速，虽然没有横向对比的其他文明，但往前看，上一纪文明的演进速度也绝没有赫卡洛斯的持续性爆发。如果是在这种情况下尚且准备不及时，那么还有什么破局之道？
夜途也带着几分沉郁从研究所走出来，他在精神上并没有异常，但身体稍显疲惫，不过据他所说，在这种时候悟剑往往事半功倍。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技术？”正好安德门特走出来，他正在组织迁运蓝星上战略物资的行动，两个使徒恐怕很快就会穿过虫洞，步入下一颗星球，虽然不知道他们会以什么形式连系伪神，不过虫洞很大可能不会被留下，两派毫不意外，使徒有办法摧毁虫洞。稍微存在不确定性的只有，他们是否能凭借自身超时空旅行。从上一纪文明在毫无差距的情况下遭遇打击来看，很可能是肯定答案。眼下的两派便以此为行动的前提，对方具备超时空打击能力，不管是逃还是战，都不得不考虑，机动性方面的全面落后。
“是一项暂时不需要被理解的技术，我对效应链的尝试，归根结底是在试探宇宙意识，当时一剑劈开的极小的一道缝隙里就有这项技术。”夜途知道两派人其实还远不能理解古烟小队的行为，所以尽量详细地解释道。
“是这样吗？瑞玲和夏韵也尝试了效应链，她们有什么收获？”安德门特现在才理清楚因果关系。
夜途坐在前面，“夏韵尝试把赫卡洛斯断开的两个世界，连接起来，把普通人的力量集中起来，加入到战场，失败之后，仅仅是调动了一部分人，即具备资产的一群人他们应该会以物质支援的形式进场，你们之后会看到的。玲…瑞玲原打算清除大部人的顾虑，消除战争和原始冲动对人的影响，结果只是排除了一部分人的恐惧，不过被你们归功在太长时间的安逸，普通人已经忘记了恐惧上面。”
安德门特愣了愣，他当然没有视野开阔到能把古烟小队的奇怪行为联系到当前形式上。从他的角度出发，他甚至认为古烟小队的就类似做法事的道士，完成一些神神叨叨的仪式，让人得以心安罢了。
“你们…真是难以理解。”
“并不一直是这样，我们只是挑选最便捷的通道。另外，你们不要认为我们做了多少，只是工作。再者伪神或许是因为真实的神明也就是我们的同行，才诞生的。”夜途走进一间休息室，里面已经有几个累瘫的研究员接受细胞活化液浸泡。他也找了一间独立培养舱。
“如果你们说清楚…”
进门之前，夜途转身对安德门特摇了摇头，“你们理解不了，并不是投入越多就能拿到越多收获，否则类似夏韵那种轻易能看清命运的人，只要确定得到赫卡洛斯的支持，甚至能越过宇宙意识抓住亿万分之一的最佳选择。”他略有些夸张地解释，打消了安德门特的想法和兴奋。
“难道都是命吗？”后者最后不解问道。不过夜途已经进门，而且他也解释不了，非神生命大可以信则有，不信则无。而对于神来说，命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定义，命是无限的，生命也是无限，只有这两者能够完美地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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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霜非常非常非常生气，因为只有她一个人看起来像是闲人，虽然在精神世界，六个人凑出了两副麻将，但现实里大家都有工作，而且名气越来越大，只有她一个好像整天没事做，回过神来似乎除了打架的时候她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你们等着，我马上就会找到工作的，杠上花，今天谁也挡不了我的运气！”活脱脱像是下岗的无业游民靠打麻将打发时间，顺带一提，古烟因为肚子饿现场啃了两个麻将。
才放过狠话，灵霜就从基地后门灰溜溜走出来，无业游民一事她也是陡然想起，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她顿时就有种没法见人的别扭心态，这是又进入角色了。
“有活没有？”
迪克搓了搓手，顿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欸！这年头活不好找你知道吗？”（如果又有什么突发奇想麻烦先让古烟或者夏韵上门报备。）
“你知道我已经悔改了，我晓得事情不管高低贵贱，都是给人做的，你要是还记得之前的情面，就赏我个活做做！”灵霜为自己的灵魂感到屈辱，放在家里还阔着的时候，定然不需要这样的低声下气。
“唉，我也是出来混日子的，出来混就讲究个你来我往，我记得你家里的情分看，可是你也晓得这几年的是个什么样子，就说你家，要不是…唉！”又是长长叹出一口气，说着话好像都要把肚子里的怨气全部吐了出来，可一不小心就会连着肺啊，胃啊，肠子一并全部滑出来。一口气吐得太长，连着吸了几口才缓过来，还咳嗽两声。（迪克懒得理她只是丢下一句，姑奶奶，使徒就在那，你去跟他们拼命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一个不行，她又去找到费林坦，也只有她的速度保障在才能这样任性地找工作，费林坦和迪克当前分别安置在星球的两个角落，而且随时准备好转移阵地。
“这边没有需要你做的事，古烟小队不是每个人都有效应链的任务？”
灵霜不好意思说，自己打算蹭古烟的材料，折腾了半天只能作罢。
以上均为戏谑之语具体情况还供想象。（行了吧！）
“括号里面的话不要拿出来！”灵霜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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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工作了！”灵霜欢天喜地道，仿佛就要过年了。
说起过年，这才一恍惚的时间，距离华夏春节已经大半年了，估计没有哪家的正经社畜一出来就是这么长时间还不能给家里通个信的。夏韵想到这里就不免多了几分担心。特别是对没有相处几天的小梦梦，孩子这个时候离开父母，往后再想得到亲近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已经能记忆很多事，她该是会记得父母在这个时候把她推给爷爷奶奶的经历，对她的成长未必没有深刻影响。“还好，还好小梦梦天生懂事。”不由得念叨道。
古烟正好听到，“这就有为人父母对孩子的愧疚了，以后家里再多几个，你不得整天都为他们操心得要死，碰一下。”
夏韵已经全然没了打麻将的心思，摸牌的动作都犹豫许多，听到古烟碰牌，又把手缩了回来。
“就是因为你不操心，我才要多在意。”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现在去把自己的忧思做成点心，就像给佩内洛普准备的一样，到时候再把小梦梦也拉进来，正好两个娃谁也不偏袒。”
“没人在意我找到工作了吗？”灵霜适时插了一句。
夏韵想了想，觉得也确实应该给小梦梦准备礼物，但这里面还有最麻烦的一步，就走的时候看，小梦梦的精神体还不足够稳固，她的精神体未必能承受进入一个被半意识生物的神们理解的精神世界必然会出现的差离感。
看到夏韵的表情，古烟就知道她什么想法了，“相信她，就像相信你的同伴们一样。”
“感觉你的说法像是把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之后，帮助握着笔杆那个节省笔力。”
“哎呀呀，童言无忌，罪过罪过。”
“我找到工作了！”灵霜一拍桌子，把手里的南风丢出去，牌堆里，正好三个南风成一排，自然全是从她手里丢出来的。
“恭喜，恭喜，那就祝你节节高升，既然上了岗位，一定要履行自己的责任，要做好分内的事，都说成家立业，成家是放在前面的，说明家比事业重要…”古烟突然转换长辈口吻，一番训诫下来，直接帮助灵霜从得到工作的喜悦之中重新找回了自己。
“停停停，别说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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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灵霜不管是什么活计，除非有她当时做山大王的自由，否则这家伙绝对做不了几天。灵霜自己也知道是被怎么想了，怎么会不感到愤懑？她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超过一个月，拿到工资。
可是现实见面就给她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麻烦你再说一遍！”声音犹如来自九幽地狱，不过对面的诺维雅季没有把注意力放过来，就算渐渐理解古烟小队所为，她也不会有多余的意识放在对人的尊敬上。一板一眼地说道：“就是让你均匀放电，方便我们研究，所有的数据收集和实验设计，都不需要你插手。这项工作我认为非常适合你。从目前几次数据上传看，你所操控的电能在形式上与我们通用的电能存在明显的差别，以此我们或许能找到更高效的能量传输方案。”
“对着它放电是吗。”灵霜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环顾四周找了一个角落坐下，静静地发光放热，静静的消亡。
“如果知道专业对口是这样分的，我当初就也该选择空间法则！”精神世界，灵霜一回来就抓起古烟嘴里的牌拍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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