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当家的别犹豫了不能再坏了

　　潜音紧跟黑熊，同时身体下坠企图引开黑熊的注意力。但她的翅膀在林中实在操作难度要大得多。夏普高看了她，在陆地上，潜音并不是黑熊的对手。只能利用四肢脊椎动物难防后背的特性暂时拖延。猫头鹰没做多想，收起双翼俯冲熊背。背部遭遇攻击，黑熊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以前爪为圆心，甩开后半身，但猫头鹰的两只爪子力量加紧已经扣进黑熊皮下，红血粘在毛皮上不显眼，但黑熊的疼痛并不轻松。
　　黑熊嘶嚎着企图甩开猫头鹰，但潜音一股脑咬死黑熊后背，甚至探头咬在黑熊厚厚的一层毛皮之下。
　　“就在前面，准备火把！”布罗姆占据高位，土丘下就是翻滚奔跑的一熊一人。两者纠缠一团，其他人就算手里有武器也万万不敢靠近。“小音，回来，夏普呢？”
　　猫头鹰一愣，从野兽战斗**中苏醒，一松手身体便被甩出去。黑熊背上一轻，立即回头，它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告诉它必须在敌人最虚弱的时候给予攻击。猛甩后半身，掉头朝猫头鹰冲撞上去。在丛林里，潜音的双翼难以撑开，气流不足以牵动她飞行，黑熊的前半身几乎没有破绽，她只能一退再退。
　　“小音跳起来！”火把的火焰在高速移动中收缩，甚至像是熄灭一般，潜音一跃而起，虽不能飞，但脚掌离地也高过一米，火把同时投掷在黑熊身前，零星火把差点打在潜音翅膀上，好在她还保持着高度注意力，及时避开。黑熊扑击还不算结束，它自己也很难控制住身体及时停下，便在火把上淌过去。它相对湿润的皮毛没有被点燃，反倒是火把很快就在草堆熄灭。
　　“小心！”队伍中有一人怒喝一声，这人手提长矛，矛尖对准黑熊侧面，只听风啸，长矛射出，直接插进黑熊肋部。黑熊猛冲直撞，前掌在地上拍击，怒不可当。潜音找机会上树，黑熊眼下才是被包围的那个。双目朝夏普所逃方向追踪过去，已经视角受限没有发现对方身影，她于是赶紧离地。
　　“不要靠近，不要多做纠缠，耗死它！”数把手弩在潜音脱离之后胆敢发威，细长的弩箭接连钉在黑熊身上，它虽然皮厚肉多，但也需要忍受痛苦。再又因为状态本来就不好，敌人的骚扰又四面八方，胜负之数已定。
　　所以才不能让它垂死挣扎中造成伤害，黑熊也一眼看到这个嗓门最大的，毫不犹豫开始上坡追来。布罗姆见风即走，他下坡，黑熊上坡，速度上还是他更快，轻易拉开距离。还有余力继续指挥。“朝陷阱跑！”
　　潜音双眼犹如雷达扫过，人影突然出现，他立刻跟上去。夏普并未意识到已经脱离危险，但双腿已经没法迈开，他只凭一口气吊住，才没有停下。潜音下坠拦在夏普面前，他视线中已经不分黑白，只知道光影交换，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今天算是倒了霉，下辈子再也不踩蘑菇了。
　　潜音站在原地，让夏普撞进怀里，他的呼吸突然中断，脑袋向后倒，眼珠更是不停向上翻。一口气卡死在喉管，不上不下。潜音立刻把人放在地上，手忙脚乱给他按压前胸，终于见人急促咳嗽，随后仿佛沉醉酒液的酒鬼急促的吸气，但一口气要被中断了数次，身体不住抽搐。潜音把他上半身抱起，给他顺揉后背。
　　夏普的意识渐渐回复，视线之中出现潜音的脸庞。“慢一点，慢慢呼吸，不要急。”听到潜音的温柔的话音，夏普的情绪平复下来，身体随呼吸的抽动也渐渐微弱。
　　“我好了。”挺身站起来，不过起身到一半两只手同时脱力，有扎回猫头鹰怀里。“好了？”猫头鹰摇头看着他？
　　她没有嘲讽的意思。但饶是以他的脸皮也有些红脸，“手上没力气，等会就好了。那什么，谢谢啊！”
　　人家说谢谢，猫头鹰就很记得要回一句“不用谢”。不过她不太知道为什么要在人家说谢谢的时候才说不用谢就是了。
　　“翅膀”
　　“翅膀？”
　　“翅膀被压住了你不会难受吗？”夏普自觉恢复些力气，撑起身子，坐在草地上。“一不小心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有点心悸啊。”
　　“我们回去。”
　　“啊？哦，回去，回营地，黑熊那边应该已经差不多解决了吧，一点动静都听不到，我是白跑了很长距离啊！”
　　“跑的很快。”
　　“你嘲讽我？”
　　“我没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猫头鹰无疑是诚实的好猫头鹰。
　　“先去看看围攻黑熊。”
　　大势一开始就不在黑熊这边，追得太深更是意味着它自己也已经陷入危险之中。第二次中招，它虽然已经反应很快争端索套，但身上又多挨了几箭。弩箭不多，来得又很仓促，但也够黑熊背上扎上七八支，还有肋部被石矛刺穿，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但移动之间拖动石矛疼痛已经濒临极限。
　　一群人围住它，虽然都不敢靠近，但声势上它已经全面劣势。就算嚎叫施压，也不足以吓退众人，更何况它的叫声越来越小。
　　“杀不杀？”
　　“不杀就拿不回它身上的箭，那之后捕猎就全靠陷阱和潜音了，虽然不剩多少时间，但是任务呢？爬上的途中如果遭遇野兽。”左卡雷已经猜到布罗姆会有这样一问，早一步准备好解释。
　　“石矛可以重新做，但箭是不可替代的，而且它现在这样，能活吗？”王继接着补充。
　　布罗姆叹了口气，“它很可能就是我们捡到的小熊的母亲，杀掉之后在河边解决，尽快处理分割好，不要让女生看到，不然之后爬山会很麻烦。”
　　“要把它的皮毛剖下来吗？可以给小熊做个毯子…”
　　“算了，不要留着。”再一支石矛在几乎没有动作的黑熊前，直射向它的眼睛。它尽管偏头躲开，但眼眶上还是粘上了血迹。
　　“潜音是去找夏普了吗？”
　　左卡雷也摇了摇头，“她没说，看起来很着急，我们围上来就只看到她和黑熊。我去找找吧。”朝潜音离开的方向去。
　　黑熊倒地，这是第一次，他们战胜远比人类体积更大的生物，试想在任何人类生活的城市里，突然面对这样一头猛兽，大多数人的首先想法都无疑是赶紧离开（有一部分原因是顾及对方是保护动物），而在丛林里，他们反而将对方杀死，虽然使用了武器，还有潜音这一有力援助，至少也是他们自己主动迈出了第一步，团队的信心空前。
　　左卡雷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打断就在他前面的两人，虽然把男女关系都朝某个方向遐想这件事愚不可及，但作为青春期少年，他不可避免地会觉得，贴得太近会诱发某种奇怪的化学反应，就好像经过燃点，一些物质就会烧起来，甚至激化氧化。
　　“要不还是稍稍退一步，毕竟现在的关系很复杂，我在这里也很碍事，如果不小心影响到了结果，三个人都会怪我的。就算我不这么想，他们也可能觉得不好意思，先退一步再说。”
　　于是他悄悄的来，又悄悄的退开。
　　“你们真的进了鬼屋？居然还从终点走了出来，太厉害了吧！”点点表情羡慕，她当然不是在羡慕两人能通过鬼屋，从这两个已经渐渐不在看环境、气氛的恋爱中的可憎之人的表情看，点点都觉得惊奇，在来之前，这两人的交集可是并不多。
　　手肘点了点柯雾婷同学的肩膀，“看看，我说了吧，恋爱中的男女对外界刺激的反应已经低于正常生物了。”
　　柯雾婷摇头，“你再大声点。”
　　“加伦同学，你要尝尝这个吗？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本来是想给小华的，但是你们两个啊，好像已经不分彼此了，我也就自作主张直接给你。”夹起一块鸡肉送进加伦碗里。
　　言华闻言脸上染着红晕，加伦也稍微不自在，不过这是咎由自取，两个人终于结束扭扭捏捏的你侬我侬。专心对付碗里的食物。
　　“我已经发现了，我们之间存在一层不能被打破的壁垒。”轮蹲在加伦肩上拍了拍，叹了口气，“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我伤心透了。”
　　“哈哈，轮蹲好补刀。我也是万万没想到，加伦平时不显山露水，一出手就…”在唐栀冷眼下，雷云腾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错了也还是止住话语。
　　终于结束午饭，在男女生的注视下，两个人还是跑了。虽然因此不敢回头看一眼，心里多少也会有些打破原有观念的剥离感，但在脱离人群之后，仅是从对方眼里看到的笑意，就足够填补先前失落。
　　“午休，我们去哪儿玩？图书馆怎么样，那里凉快。”
　　“好！”不经意间就把手牵到了一块去，两人都好像渐渐熟悉了这种，并不有些做贼心虚的举动。不过还是想要找到一个话题吸引开注意力。
　　“你玩游戏吗？要不去电玩区也可以。先运动一会儿，当是消化食物怎么样？”加伦也是脑子里有一出是一出，智力直降，与早上准备时候的状态如出一辙。
　　“我不太会玩，不过也想试试。”
　　“那就走。”
　　从图书馆出来，天空渐显昏沉，碰巧的事，其他人也在图书馆里，只是位置之间隔着一道墙。
　　加伦分明看出男生之间的眼神交流更多了些，且大多针对他们两个。
　　“行了，那我们就赶紧回家吧，看起来就要下雨了，我先走咯。”才聚合不到一分钟的队伍就此解散。加伦顿时失落，看到言华恬淡的笑脸，又陡然开心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送你回去吧！”
　　“你家和我家好像距离很远，还是算了吧！”
　　“不行，知道你家在哪，我才好找你玩。是十七路车吗？”
　　言华轻咬嘴唇，牵着对方的手，视线不可避免偏向两只手腕上的手链，虽然简单，不过这是对方送了，很不一样。
　　“口渴吗？”
　　“你已经问了好多遍了。”
　　“抱歉”
　　“你怎么这么喜欢道歉呢？硬气一点儿！”
　　看着对方的眼睛，加伦克制不住地继续注视，同时内心犹为忐忑，两个想法搏杀之间，可不讲道理，最终不管哪一方活下来，从总体看都是大亏特亏。
　　“那，我就硬气一点，今天你不喝也得喝，喝也得喝。”认真地板起脸，给言华倒了一杯茶，掂量水壶，估计也是最后一杯了，刚刚好。空气间而潮湿，生发雨露滋味，闷闷的，同时也一层不变地激起大多数人都有的在回忆。
　　“开始下雨了！”言华伸出手接住雨水，不过起先的雨点几乎都不会落在人手上，就好像刻意要顽抗。直到满天的雨水同一时刻连成一个平面，就由不得人躲避了。
　　站台里人渐渐多起来，有些是避雨的，有些是等车的，无一例外他们都往等车台的棚子下缩。“还好我带了伞！”加伦撑起伞干脆带言华走出站台，雨水浠沥沥，已经全然不顾人的感受，蓄养出一床棉被能够积累的最大值。两人也渐渐被挤开，不过还是有不少人没地方躲，困在站台边缘，半身淋湿。
　　雨帘隔开车站和站外，又将数把雨伞下的人分开，加凉的雨露从脚下开始浸润身体。“靠近一点儿，淋到雨容易感冒。”加伦红着脸把话结结巴巴说完，恐怕言华稍有反驳就会立刻钻进洞里。
　　“车来了！你不用送我了，不然你会淋湿的。”
　　“那不行，我要送，可是你说的要硬气一点。”两人上车已经没有位置，眼下，躲进车里的人，抖擞起身上雨水，与猫狗鸟雀无异。加伦想到这个，不由自主笑起来。
　　恰巧瞥到言华沾湿的发尖，“还是淋到了，你怎么不说呢？”
　　“说了，你就把伞全部移到我这边？傻子，伞就那么大，你还能全部挡住吗？”加伦伸手扶在言华肩膀上，他没有想那么多，言华却僵住，不由得心跳加快。
　　“都淋湿了，回家马上换衣服。”
　　“知道了，加伦妈妈。”
　　加伦碍于男生形象没有表达出来，他居然有些窃喜。“哦！”言华突然躲到加伦身后，动作稍有惊慌。加伦立刻意识到什么一般，移了移身子，挡住女孩。
　　“有熟人？”
　　“我妈怎么在这？她不会是来给我送伞的吧！但这是回去的车啊！”言华赶紧拿出手机，瞥了一眼，没有通话记录，赶紧把手机关机。
　　“她来这里做什么？”
　　加伦一边悉心听身后小声话语，同时眼神也在方才上车的女人身上游走。不敢多看也不敢不看。妇人的面庞跟言华稍有些相似，不过从眼神看，似乎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加伦完全想不到有什么法子跟这类人相处。好在两人之间也隔着不少人。
　　“小姑娘，躲什么呢？难道是怕被熟人看到？”旁边一个老婆婆眯起眼睛笑起来，会想起自己从前，那时候应该也似这般娇憨。
　　言华赶紧做一个噤声的动作，又歉意地笑了笑。
　　“放心大胆，家里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棒打鸳鸯的，这又不是几十年前了。只要知道你小男朋友也是厚道人，说不定还会支持。”老人家声音小了不少，言华也轻声笑道：“我家里不一样，爸爸温柔，妈妈严格，万万不能被她发现，不然，谁都拦不住。”
　　“咯咯，看来你也考虑了不少，如果女人严格起来确实更加可怕。”加伦的注意力全在考虑了不少上，心想着言华是不是也早在今天之前就对他有点意思，稍稍有点得意。
　　“如果她也有婆婆这么开明，我才不怕她呢！”
　　一老一少聊起来，加伦在一边听她们说，时不时回以笑容，这种感觉很好。“她是不是要下车了！”加伦注意到对方有动身的迹象提醒道。
　　“我家就要到了，我们多坐一站，以免撞上她。不能让她发现我也在这趟车上，不然，肯定能联想到很多东西。”
　　“这也太可怕了点。”
　　“你以为呢，不过我在这么可怕的人培养下长大，说不定也挺可怕的！”
　　言华母亲终于下车，言华赶紧调整位置，不能让对方透过窗子看到她，加伦在一边哭笑不得，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很可能从现在开始就害怕起丈母娘来。
　　“你等会怎么回去？”
　　“我查一查。”
　　“就知道你没查过，我来看看，我记得应该是六路车，不过得等不短的时间。”
　　“你果然在之前就关注了我！”
　　言华意识到失言，脸上添上绯红，又觉得加伦的表情和语气都欠打得很，隔着衬衫掐起加伦身上一块肉。“你为什么说出来！知不知道很让人…”
　　“让人什么？”
　　“还问！你还不是一开始就关注我了，哦，难怪准备那么多东西，你是一开始就打算来找我是吧！”抓住加伦的小尾巴。手指头在他背脊肉里钻来钻去，加伦觉得背上痒，心里更痒。
　　“下车，到了！”蒙蒙雨幕之中视线间而模糊，加伦撑开伞，言华没忘记跟路上相逢的婆婆挥手告别。加伦笑着见的表现，油然而生幸福感。
　　“想什么呢？走吧！让我去买把伞，我家不远了，你别送了，万一被看到可是真的说不清的。”
　　“哦，好。”
　　“宋阿姨！”言华有些心虚地打招呼道。店铺老板娘也是熟人，不过她妈妈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听人说闲话的，所以并不是很担心事情败露。
　　“小言啊，进来坐坐，雨这么大，怎么也在外头跑呢？”
　　“就是下雨了才回来的。”
　　“呦，这位是？”老板娘眼神促狭。
　　言华本来还想糊弄过去，不过被说穿了也坦然，“我同学，雨大了就送我回来。”
　　“嘻嘻，关系不一般吧，如果是一般关系，哪用到家了还买伞的。是不是怕被你妈妈撞见？”饶有兴致地说道，言华这副可爱模样谁见了都忍不住作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