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当家的捱过这几天救济粮就来了
“我就知道只要是没有那群家伙还没有全部完蛋就会有人弄出这种不讲道理的玩意。分析它的能量等级，大不了老子来把它分成一万份，我倒要看看它能撑到什么程度。”
“正在分析，重新注入灭生素…”因为装甲计算力有限，主要运算全部交给总数据库完成，因此也会有少许的延迟。光剑上再度染上紫色，他仿佛不会疲惫在空气中留下清晰痕迹，位于正中的皮甲碎块在接连重击下越分越小，能量等级、表面体积也随之不断减少，但就是没有即将完蛋的颓败趋向。
“灭生素作用效果降低，接近无效，第二期药物研发成功…”
“等会，我歇会。”肖布尔终于也表现出疲惫，皮甲已经被分成数以万计的小块，甚至肉眼已经难以看清。骨骼从地下爬出来，用不符合传奇英雄的姿势回到战场。
“你很努力！”
“什么意思？”
“你真的很努力了。”
“靠，这么正经的战场上你突然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我还真没反应过来…”
“放开它们！”
废墟周围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她像个普通人一样在踉踉跄跄挑三拣四绕开难以跨过的障碍，尽可能接近半空中的两人。“什么身份？”
数据库立刻给出答案：“细胞活性极强的类生化人，作战能力几乎为零，可以确认为毁灭教徒。”
肖布尔直接向女人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我一开始就被伪装成普通人放在这附近，目的是交换你被切割成碎块神之皮肤。”爬过废墟，她身上也粘上不少灰尘，倒是脸上表情如常。看起来不像是说谎，不过如果所有人都把真实想法摆在脸上，人类就太无聊了。
“交换？我们为什么要跟你换，是你比我们都强，还是你手里抓着谁的把柄。”光剑直至过去，女人脸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但不过眨眼的时间，伤痕已经恢复，褪下痂之后完全看不出伤口，“把你的头割掉能长出两个吗？”
“不能，还是会以我的头为基础长出一具身体。”
“那对半分呢？”
“运气好的一半存活。”谈论这些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表情，不过能猜出，她为此应该经历过不少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甚至于已经失去痛苦的能力。
“还是原来的问题，毁灭教徒还埋伏着大杀器？如果都没有我们为什么要交换，为什么不是两个都要？”
“可以两个都要。”
“那你还出来？”
“我在哪里都无所谓。”
“但对毁灭教徒或许会很重要。”肖布尔手上动作很快，在体积减小之后，分割皮甲已经不再需要灭生素，但单纯的分割没有削弱的效果，有灭生素气团包围，它们暂时无法扩张，但数据库计算表明，如果失去控制，皮甲立刻就会从一小块通过汲取空气中的养分高速增长，分得越细，能量浓度越低但特性并未消失，它们仍能通过高速增加对抗各种极端环境。
“不，毁灭教徒在生物上的领先超出你们的理解，他们不需要把我当成补给品也能飞快恢复。”
骨骼摇了摇头，“没有道理，你被研制出来就是为了给我们送研究材料的吗？”
“理论上来讲，毁灭教徒会获得什么形式的能力，在发生之前都是未知的。”
“你想说，你的出现只是意外？就算这样，也不应该送到暗派嘴里。今天我就不抓你，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招。”肖布尔一刻不停切割皮甲，新型的灭生素再度注入，加快皮甲的削弱。
那个奇怪的女人得到回答之后也没有离开，她就只是找了个还算平坦的位置坐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去试试。”
“什么？把她砍了？”
“总之先看看她会不会突然拿出奇怪的武器。”
“嘶，我的装甲刚刚交上去，玩意被炸死，抚恤金能领多少？”
“这个时候了，你考虑的是这个吗？”
“什么这个那个，总不能白给吧！”一边说一边靠近奇怪女人，同时已经拟好一份遗书，其实之前已经写好了，不过每时每刻的心境都有变化，所以总是不停地更改。
“我有一个问题，你是…是不是没有经历过那种…**之事？”
“我不认识这个神经病，这都是他的个人行为，请不要上升到企业。”肖布尔连忙撇清干系，虽然人家妹子长相不错，但是毕竟是十分严肃的场面，双方又是死地关系，如果放在政治上，他的行为是可以直接葬送前程的，当然如果放在娱乐环境，就很可能成为脍炙人口经久不息的谈资。
“我不是在求爱，我是想知道你们这类人的超强自愈能力能不能修复那啥。”他这一句补上说了还不如不说，本来前一句话至少还能得到女人些微好感，这句话说完，就把自己放在了所有人的反面，干脆就没人再看得起他。
“是，但是不会。”
“欸~为什么？这很奇怪不是吗？你是怎么确定不会的？”两人距离拉近至三十米，面对面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不需要确定。”
“我能接触你吗？”骨骼战士实在不解风情得很，才不留神他就走到人家跟前。女人起身伸出一只手，骨骼超人（反正叫他什么，他都会答应）也伸出一只手，两人相握，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是嫌一条鱼不够大？”
“疑虑永远不能完全打消。”女人摇了摇头，对骨骼凹凸曼的话却没有情绪波动。仿佛只是一台实事求是的机器。
“你坐在这里是觉得我们可能会把你带走？”
“也可以方便你们试探。至少你下来了。”
“说的也是。”骨骼的怪物，也找了个平整地方坐下，只有肖布尔觉得自己好像才是傻子。
“为什么要加入毁灭教派？”
“因为我当时很伤心，所以做了一些无法挽回的极端的事。”
骨骼魔王顺嘴问道：“为什么伤心。”
女人看了他一眼，“未婚夫跟人跑了。”
骨王没忍住笑起来，他到是不是幸灾乐祸只是觉得这个场合说给出这样的理由很有趣。
“看来是我不懂世界了，新时代的男女都已经能直白表露感情，从生物学角度我认为这是很大的进步，但从人文角度，我觉得这无疑是失败的，爱情如果失去神秘感，失去朦胧的情愫交叠而成的一些别扭的故事，无疑会失色不少…”
“怎么，现在是采访阶段吗？我是不是也要说两句。”
骨头一号突然安静，女人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话题。安静地看着将目光移回手上。“冒昧地问一句，他现在怎么样？你对他还有感情什么的吗？”
“如果她回答没有？”
“我也不会问她，我怎么样，没有其他的话题，我难道跟她沉默相对吗？”骨头终于忍不了，这个在耳边聒噪的废物，无非是自己找不到女朋友就把其他正常的男女交往全部敏感地看成那种关系，无趣得很。
“为什么你明明没有说话，我却觉得自己被按在搓衣板上摩擦了一顿，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你想多了。”
女人也没有掩饰，不过终于有语气的起伏。“我…还是爱他，不管他有多少女人。这并不是因为他是元力主宰，我们遇见的时候，他也只是普通的装甲师…”
“等等，你刚刚是不是提到了元力主宰四个字！”肖布尔放声大笑，不知道有没有那句“我还是爱他”的原因，骨头搞明不白他兴奋个什么劲，这是人家古烟自己的事。
“古烟，认识这是谁吗？”肖布尔毫不犹豫在普通频道同时呼叫了所有传奇英雄。
古烟这个时候还在山崖跟灵霜玩奇怪的play，顺便还有阿尔及力和艾德。
“你妹啊，断章取义有意思吗？”看到肖布尔发出的连线，没做多想。
“不认识，很重要的人物？”
犹有余暇的传奇级把注意力投过来。“毁灭教徒成分，身份特殊，能力怎么样？”
被正经人打岔，肖布尔忽然觉得没法把话题继续下去。思绪稍作调整，把女人之前说话的音频放进频道。
频道内顿时安静下来，神界小队内频道也突然非常安静。夏韵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犹如雨前阴霾笼罩原野，世界暗淡下去。
“我来这里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哪里来的未婚妻？”古烟是没想到还有这一手，他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解释什么的都显得苍白无力。
“好得很！”灵霜一把挣脱五只尖锥，说完就走，意思很明显是，“今天你不来追我，把我哄回去，你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阿尔及力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在一边半是疑惑半是教唆地问道：“你还不追？”
“你不懂，我要是现在追了，她就会借题发挥，不追，她就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所以我必须先发制人。”
古烟弯下腰捡起几只尖锥把自己钉在山崖上。一边私人频道对夏韵说道：“你应该相信我的吧！你知道我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你突然又多了一个女儿。不是都说女儿是小老婆，你就是变着法子找沾花惹草而已。”
“你…我…我直接跳到最后一步，不说话。”
“看到了吧，怎么说呢，我没有侮辱元力主宰大人的意思，就是觉得…”迪克跳出来火上浇油。
“行了，不开玩笑了，我们都知道古烟小队都是异界来客，但是毁灭教徒不知道，所以用这种方式辱人名节，也就是说，这是舆论战的号角！”肖布尔也觉得自己有点太兴奋了，略作弥补道。同时切菜切得手酸，二代灭生素的效果也接近为零，碎末的皮甲失去强大能量供应，已经可以被收容。但如何处理这个女人还是让人头疼。
古烟直接说道：“放我这里吧，顺带‘上帝皮肤’也给我一分。还有我们可怜的两位单身贵族，可以先挂个心理科看看，至少确定自己的性取向也能排除一些错误选项不是？”
灵霜凑到自称为枯的女人面前，看着对方的眼睛，没有发现异常，所以她又扭头看了古烟一眼。意思是：“这个女人被你洗脑得很严重，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蒙了人家的心？”
“有什么需要吗？”
灵霜指了指古烟，“这是你未婚夫？”
枯点头，大概是觉得情感表达不够强烈，她又说道：“我想象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真心爱我的。”
灵霜狠狠瞪着古烟，她这完全是乘势扬威，借题发挥。古烟因为牙酸，不由自主磨了几下，就被灵霜看在眼里，顿时泫然，“才不过是说了你两句，分明错的就是你，你就要咬牙切齿，倘若今天是我有错在先，少不了要被你丢进油锅煎炸烹炒，这世道如此，妾身也怨不得别人，可心里总是堵着一口气…”古烟一副得意的表情看着左右两人，显然意思是：“看我媳妇演的多好！”
“看看，看你这个负心郎，才不过说穿你的真面目就要使眼色让人事后教训我，今天我就不走，岂不信这庙堂之上，还没有一个公正在！”
“好”，古烟忍不住鼓掌叫好，随后又把手插回被钉在石壁上的衣袖里…
“好你个大头鬼，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打开脑壳检查一下她是什么时候被篡改了记忆，我怀疑这后面还有更加有意思的事，比如毁灭教徒内部其实也有不少问题之类的。”
“好狠的心，情妇找上门来，你就能下这样的死手，万一那天我也被你玩腻了，岂不是要…”
“要丢进油锅行了吧，我们现在的事还是挺多的，到底还是没有搞懂，山怪它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虽然现在看上去好像顾及不到它们，但我觉得它们很可能是关键点。效应链、山怪、装甲的模因、遗产都太大了。”
“你以为装正经就能把事实置之不顾吗？”
“灵霜你够了，不要以为我爱你，你就蹬鼻子上脸！”顺势跪下，这还是没有长衫裙摆，不然他的姿势还能更帅，气势还能更上一个台阶。
艾德心里震撼，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承受了太多…
赫卡洛斯不同星球发展方向和速度都有差别，也就导致了生活方式的差异，例如夜途眼下所在的蓝绿色星球，这个小村子的人生活方式，十分简朴，虽然科技渗进日常生活，但并不十分依赖，掘地插秧，都依赖人力，还有手工艺品远销星球之外，为了保护这个村子，大概三十年前这里就被申请为文化保护区，不容许开发商进入其中，居民人数方面虽然有外来人口却始终维持在一个千余的水平，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适应这里的生活。
好在夜途并不在意，他到这里来好像没有特别的目的，即使在失控潮流中，小村子也保护得很好。其内没有出现丧心病狂的失控者，其外也被装甲师拦住，经历了失控之潮中最为惨烈的大战之后，小村子里的人还是正常生活，他们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有人为了保护他们的村子牺牲，所以今天是为了纪念这些英雄的祭典。
夜途也外披白褂头戴白巾，跟随着长长的队伍，环绕小村子。“小伙子，我知道你来头大，看气度就知道，我老人家看人的眼力一向是好的，就想说，晚上你不必跟我们一起守夜，毕竟这儿的灯不亮，你又住得偏，走夜路回去容易碰到树。”
夜途刚想摇头觉得好意，看到对方的眼神，又觉得好像不只是老头说得那么简单。“如果是有麻烦事，我可以解决。”
“不用不用，没有麻烦，这个村子里顶大的事就是谈婚论嫁。”
夜途还是没有看懂老头的暗示，“我很强”。
“行行行，我知道你很厉害，但算大爷求你了，别再顺便出门了好吗，你给村子里的年轻人留条活路吧，打从你来了，村子的姑娘哪个不是把眼睛瞪出来放在你身上，她们原先可是不打算出去的，就我家孙女，她就恨不得卷起铺盖睡你山上去，你不知道，就昨天她才被她哥抓了一次，深夜里背着包已经爬到半山腰了，我老普尼就没有这么窝囊我，算我求你了，你少出门，有事情我们尽量配合，办完就走，行吗？”
夜途：“…”，他以为自己来这至少能保险，保护村民的安全，没成想先帮了倒忙。
“我明天就走。”“欸，也不用这么急，我帮你叫辆车子，明天早上成吗？要不我现在给你去包一顿饺子，你带着路上吃，别饿着，年轻人注意身体总是没错的。”一副老怀甚慰的表情，他恐怕巴不得夜途现在就走。
不过夜途本来就没什么目的，他是觉得这安静才住下。效应链仍是头绪全无，因为本来就不是那么实际的东西，到处走走看看，还可以酝养剑意，就没有别的想法。队伍来到村里的墓碑林，远远看碑林里整整齐齐俨然一副行军列阵的气象，实至也是如此，将这里划为碑林就是因为此地两边均是崇山峻岭，死守唯一的道路就能拦住来自山外奔涌海浪的强大自然压力。
第一位埋葬此处的老人过世百余年，他的墓碑旁边摆着最多的白色小花，仅有花瓣没有根茎绿叶，是类似标本的形式。碑上刻有一行大字和两行小字，大字只写了姓名，小字则是一句对人碑林来历的介绍，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把碑林选在这里的那位是个怎么样的人。
夜途一目便认清碑林里已经立起一百七十七块墓碑，队伍在每一座碑前留下一朵小花，直至停留在亲人的碑前，全村人都散开，几个孩子受不了长跪，被长辈拉去碑林外休息。夜途没有进去，只在外围安静等待，他是知道一些道家阴阳学说，也能完成一些驱散阴邪之气的道术，但碑林分明直面阳光，堂皇的接受照拂，哪有半点阴气，更不需要他卖弄。
“夜途，能帮我们一个忙吗？”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双眼通红地走到夜途面前，不出意外是哭过，那么祭拜逝者想必是她至亲之人，更有可能刚刚过世不久。
“好”
女孩诧异略感诧异，毕竟她还没有解释需要帮的是什么？“请跟我来。”
行至一座墓碑前，夜途看见碑上鲜艳的照片，抿了抿嘴唇。
墓碑之后，不大的方正砖石垒制的池中正放着一台石盘。“这个盘子需要三个人推动，都需要是处子之身。”女孩的父亲怕女孩没有解释清楚补充道。
“有什么讲究？”
“能不能请你半跪或者半蹲这，可能会比较难推动，但应该是可以的。”女孩父亲的瞥眼过碑前时候神情黯然，甚至于对夜途开口时语气已有求乞之意。
“好”，夜途半跪在池边，另外两人很快也跪在自己的位置前，六只手同时放在圆盘上，盘面光洁，但也因此无处着力。
“需要转七圈，请你们一同发力，不然可能会卡住转盘。”女孩跪在碑前，她的父亲则在一旁看着圆盘晃动之后终于转起来。
圆盘不算承重，但旁人绝对没法推动。转动时大理石之间摩擦的声响也显得敦厚，七圈转完，圆盘正好卡住，再转动不得。“一年只能转动七圈，多谢你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