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回收

　　对方也干脆不废话，两手弹出枪管，不待他预热完成，古烟已经闪现至他面前，只一拳就将他的头击碎。看管所容不下这么多人，全部规定用来关押C级以上的装甲师。恰恰是平时站在最前线的装甲师和警卫、灾害救援员这类职业压力总堆积在一起，他们最容易出现失控症状。
　　“装甲回收”，一台经过此处的智能机器人接住古烟抛来的腰带，没有接到其他任务便驱动轮子离开。
　　古烟保持速度一面将纳米机器人播撒四面，一面又依靠精神力检查周围情况。好长时间不见一辆车一个人经过，换作地球他恨不得在地上撒泼打滚，眼下放松不了，自娱自乐转着圈。
　　忽然碰见一只流浪猫，他没有兴趣跟着这只猫走街串巷，丢上一枚跟踪器便放下不管，这样的跟踪器反馈回的画面现在就在他面前整整三十个屏幕，还在以每秒一次的频率切换，上一纪文明毁灭覆盖整个生态圈，不过这里面人类的作用占据几成，动物也有被感染的风险，动物园之类的场所封锁要比寻常生活区严重得多。这些流浪猫狗也可能给人类造成威胁，跟踪器随身附带一定剂量的生化药剂，如果在古烟走出跟踪器的最大范围，动物们还不能证明自己不具备失控的可能，或者不具备威胁，毒剂就会要了它们的命。大部分动物都做不到。小部分是因为发育不完全或者完全独立生活不涉足人类世界。城市内自有驯养这些动物的机构，有自动投喂的机器。
　　花园的水池停止运作，干涸的池子，只有一层灰，该是多么适合打弹珠的地方。古烟在长椅下发现了一位已经逝世的老人，死前他没有经历挣扎，也没有太多痛苦，表情安详，眼皮皱紧大抵是因为透过长椅缝隙的光照在他眼睛上，没有选择躺在长椅上，而是绕过椅脚躺在凳子下，是因为阴影处更合适长眠还是希望晚些时候被发现，古烟不得而知。还是递交给机器人处理。
　　碰巧，古烟经过一所学校，居然还看到人了。对方同时也看到他，两者对视，表情都不太自然。“元力主宰？”男孩向古烟靠近。
　　“是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父母…”
　　“他们车祸…我现在没有亲人。”
　　古烟调动现在能用的数据分析网络查到男孩的身世耗去三分钟，这三分钟里他们几乎把能说的都说了。“那你也应该有领养父母。”
　　“我，不是很喜欢他们。”
　　还是同样的招数拿出一支棒棒糖递给孩子。男孩左右思考传奇英雄的棒棒糖应该不至于有问题，撕开包装送进嘴里，“为什么，儿童健康抚育机构不会把孩子分配给一对不合适的夫妇。”
　　男孩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听着，“因为他们不是我爸爸妈妈却比我爸爸妈妈对我更好，我怕长大了就忘记爸爸妈妈。”
　　古烟摇头笑道，“难道要他们刻意欺负你让你知道世上只有妈妈好？”只要不是把问题一早就掐死在萌芽，或者干掉抛出疑问的人，问题就始终存在。
　　“也不好。”
　　“但他们也绝对不能像你的亲生父母一样，你这是苛责。”
　　“我知道，但我还是不想回去。学校里…也没有人…”
　　古烟握住孩子的手，“你也知道现在不安全，不要让他们着急了，回去吧！”
　　“但是他们有些…不对，我说不出来为什么，你能送我回去吗？你看过就知道了。”男孩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为找不到合适的说法苦恼。
　　古烟将孩子抱起，腾空而上，“你家在哪个方向？”
　　男孩以手指出，是一栋并不显眼的居民楼在高耸入云的大楼群中却也好分辨，男孩对位置的突然转换表现出惊人的适应力，或许他觉得传奇英雄就该这样上天下海无所不能。不过从这样的角度看自己家还是第一次，两人身影一闪而逝，待男孩再一次将注意力集中过来，新家的屋子近在眼前。古烟没有走正门，甚至让自己和男孩光学隐身。就在屋外单向窗外观察，孩子失踪正焦头烂额的夫妇。
　　“问题是他现在在哪？他平时也不喜欢出去，我甚至想不到他有哪里可以去的，如果是在街道上乱晃，巡游机器人会把人带回来，怕就怕…”
　　“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情绪，通告上说十岁以下出现失控情况的概率很低。他不会…”说着声音已然哽咽，女人总容易情绪化。作为父亲，中年人在屋子里踱步，脑子里全是孩子可以遭遇的情况，但他能想到的只有小区公园，两人已经把屋里屋外翻了个遍，全无迹象。那孩子还能去哪，学校现在当然已经不对外开放，再想游乐园之类也不可能，会不会是去某个同学家了，他像抓到一线生机，“你知道儿子在学校有玩得比较好的同学吗？他会不会是去同学家，然后同学的父母不放心孩子自己回来，再加上他现在或许不想回来，就把他留下了，现在通讯全断，他们也没法给我消息。”
　　古烟然两人的声音也传进男孩耳朵里。“有问题吗？”就算他拿侦探的全细节视角也看不出这对夫妇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吗？那应该是我的错觉…”古烟如何看不出来他这句话才是说谎了。“给点提示，或许有什么我没有注意也说不定。”
　　男孩其实一直在想有说服力的说法，但他发现自己解释得再多都只是废话。“我…也不知道，他们，他们很正常。”
　　古烟笑了笑，心想正常总不是错吧，不过又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失控还有这样的类型？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就算在现在这种特殊情况中也没有流露出恐慌之类的情绪，好像并不会对生活不满？”
　　男孩眼前一亮，“是，他们好像没有在危险中，只有在我失踪之后才会把危险的情况考虑进来！”
　　“你这后半句话不太像个十岁左右孩子说出来的。”古烟心里吐槽道。
　　把注意力投放在这对夫妇身上，他很好奇是怎样的经历造就了这对处变不惊的奇葩。甚至就连失控都是在强化和谐属性。
　　透过物质直接观察数据，其实使用红外热视仪可以更快得到结果，看过之后古烟表情稍显复杂，他以为这件事早就没人做了，这里面完全没有经济效益可言，特别是为一个孩子量身打造一对父母，甚至就连政府都没有察觉。
　　“你很幸运，他们会爱你一辈子。你可以把他们当成亲生父母，某种意义上讲，他们就只是为你一人存在的。”从窗户飞进屋子，这对夫妇立刻把目光转向，放在古烟身上。然后以更快速度锁定古烟怀里的孩子。
　　“俊俊”，母亲快一步上前从古烟手里结果孩子，父亲则充满感激地看着古烟，在装甲后面古烟城墙拐弯都比不了厚度的脸皮都有点发红。这种眼神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他们没有问题，只是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爱你这件事上。”古烟最后摸了摸孩子的头，不做交流，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有极强的不确定性，恐怕会把夫妇身世纠集进现在的复杂环境中。不过他对那位不计成本制造这对夫妇的高人很有兴趣。
　　将制造工艺上传安全通道，进行搜索，有种触发隐藏剧情的惊喜感。
　　“正在比对上传信息，未能发现明显身份信息，二次验证工艺对比，系精尖光刻主板，损耗分析，逆算时间年份，五年功耗分析…最终结果…”列出一排十三位蓝星芯片专家，第一位对比结果重合率超过百分之五十，第十三位百分之四十六点七五，因为蓝星上芯片技术师出同门，不会差距太大，就算操作上有明显区别，最终成品很可能只有零点几的区别。
　　他还有任务在身，心想着尽量解决掉眼前的工作，再匀出去一些，空出手再来做支线。加快了工作效率。
　　通讯器那头是个不情不愿的声音，古烟表现的急切也加强了迪克对这件事的重视，“快了快了，催什么？哪有那么容易找，我实在拿现在最紧要的计算力帮你找一个目前看来无关大局的人物，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古烟刻意装出事情严重的语气，“你当然不会把他跟当下困局联系起来，但是我知道这两者一定有关系，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你了！”
　　“行了，核算过后确定目标人物就在蓝星，但距离你很远，我给你个坐标，先提醒你，那不在现代文明规划范围，说白了是一群爱好自然的有志之士共同隔绝外界，自我发展出来的原始社会。至今也在我们的重点观察中，目前没有相关行动是因为他们很可能抗拒与我们接触，你注意自己的言辞和行动。”
　　“还有这种地方？”他倒是也记下了蓝星地图，想必原始社会只在很小的一个范围内，并且有人在外面罩着，如果没有人在外面给他们创造条件遏制消息传播，好奇心强烈的现代人不把那踏出条鸿沟才有问题。
　　“有，相对应的还有其他文化聚集地，比如赛博朋克区，封建王朝区，地下拳庄区…性质类似俱乐部，只是办得更大，而且得到法律保护，每年都会有不少客流量。不过那里明面上是不允许人出去宣传的，甚至会希望把大部分人留下，扩张所辖区域。不过除去这个原始母系氏族社会，其他区域都配合工作，唯独这里像一块世外桃源，从建立至今一直拒绝与外界接触。”迪克不对此做主观评价，各种会议上对他们的态度一向两极分化。人类都讨论不出结果他掺和什么，他压根就没有这种烦恼。
　　“所以两派也对他们保持放养态度？”
　　“没错，他们所处海岛为了与外界彻底断开联系几乎没有海上交通工具，也不会对沿海地带产生影响。”
　　古烟知道这个不会产生影响可不是说那边的人会十分安分。一部踏出，“我到了，现在在他们的上空，我看到他们用长矛对准我的脚底板，哎，中了，但没有全中，被喷射流烧成碳掉下去砸中了某个帅小伙。你怎么没有提醒我，他们对外界的态度如此不友好？”
　　迪克那边已经果断切断连线。不等古烟做自我介绍，下面也有一道身影冲上来，古烟惊讶地发现对方居然同样着装装甲。但样式明显区别制式装甲，再看并不存在的橙色光晕，很可能是高级装甲。表面看也十分古朴，古朴得露骨，主要支撑架便是各类动物的骨骼形状，外层有皮毛覆盖，头部两颗根部有血迹的獠牙直接沿着面具两旁画弧至下巴。背后还有一根可以活动的脊椎骨，犹如匕首般尖利，很可能就是这位装甲师的武器。
　　“可以交流吗？不能你就不要靠近了，我有必要进行自我防卫。”古烟下压重心，双手握刀一前一后摆出战斗的架子，下面无用功的投掷长矛还未停止，到了古烟脚下全部要化作一捧灰。
　　对方还保持着高速冲锋，手上不停画符，看来不仅是生活习惯上，这里居民就连信仰也在朝原始社会方向发展，对巫术还保有幻想，放到骨骼战士这里应该是某种异能的激发手势。古烟双刀上银光斑布，对方能量级与他相当，所以他自觉稳赢。
　　对方的速度却在减缓，引力作用自然减缓，古烟计算到他跟前时候会基本削减为零。“没有飞行能力，还是故意示敌以弱？”古烟向上踏出一步，算好对方跳不到这里，对方的手势还摆个没完没了，而且古烟发现他一直在重复，仔细对比了一下。确定这是蓝星手语，意思是“接住我，我不能在这里说官话，我不能飞！”
　　古烟立刻用刚学会的手语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算计我？而且你为什么会用手语。”
　　骨骼战士，手上不停，“我是外面派进来管理这边的卧底。你快接住我。然后我们假打一架，取信下面这些人。”
　　“接近传奇级，你说你不会飞，我会信吗？”
　　“他们不认为我能飞起来，这会让他们觉得不安全，除非我长出翅膀！”
　　“真是合理又充分的理由，谁爱信，谁信去，我才不上你的当。”甚至还防备骨骼战士一手，特意多拔高出个三五米，骨骼战士见调整无望。打出手势：“我们多少算个同事。”
　　古烟盘腿坐在空中，但下面投掷石矛者孜孜不倦，为此他还需要再高个几公分才能保证不被自身无虞。前面几次攻击还有个回应，就算是灰烬、木炭，好像钞票打水漂的响声，有反馈总是不一样。这回干脆长矛上去又落下，摆明了无效攻击，一群人的积极性也被打压下去。“丢不到，华腾鲸王也掉下来根本没人能打到他。”精瘦男人才说完，马上就有精英怪“强壮的小喽喽”走上前来，抬手要石矛，惦念过一根觉得不满意又从精瘦男人背后中扯出一根更长而粗的，摆手让人退开，全程不发一言，那叫一个气场凌人。长粗的长矛紧握在手，天上不仅有太阳还有对手，壮士大吼一声，长矛随之脱手，宛如雷霆闪动，长矛竟好像无视了与古烟之间的距离，直接出现在古烟脚下，但毕竟投掷上来的只是普通的长矛，古烟随意摆腿，脚下火焰喷射流就将长矛吞噬。一般的异能者在科技不明显的原始社会应该宛若神明，神明亲自下场可是十分不明智。
　　“有本事别动！”古烟叫嚣道，他自带翻译效果，甚至还能准确无误传递情绪。
　　“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语言，是谁泄露了我们的优秀文化！”
　　“嘿，你这话说的，优秀又何妨人家欣赏，我看你是李鬼见李逵，自知理亏。”
　　后来啊，古烟理所当然把这一片的山大王抓起来架在火堆中央，火堆柴薪不足，只有个火苗，也难免把酋长的腿毛烧起来。“不是说母系氏族吗？为什么都是男人出门在外？”古烟一身白净装甲，在人群中犹显鹤立鸡群。骨骼战士还在一边跟上司抱怨，责怪古烟不该突然出现然后又不给面子搅了他的局。
　　“找到人了吗？有画像应该不难找吧？”叉腰站在一边，正好保持姿势累了，再换成抱肩。
　　壮士走过来挡在前面，操一口土话，“你们不应该进来干扰我们的生活！”
　　“我不跟你废话，现在开始…”向火堆投入一捧干柴，“每过十分钟我就往里面丢一捧柴，你算算什么时候你们的酋长会死在这？”
　　壮士站那不动也能狠狠炫耀一把肌肉，但事关酋长生死，他不得不多做考虑，“你只给了一个模糊的样貌，我们龙岛，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没有那么容易找。”
　　古烟又捧起一把干柴，“你刚刚说什么？”
　　两人都不需要比也知道古烟在眼神交流中占据上风，因为对方压根看不到他的眼睛，护目镜又亮又大，瞪谁谁难受。
　　他们在一处林子包围的小圈子，同样围成圈的原住民在经历过一番心理挣扎之后大部分人帮助去把情报传开。最后零散只剩下五六人面露悲色，看住酋长，这是酋长大人竭力要求的，虽然他现在这副模样很不堪入目但万一周围没人，这位装甲师又闲着没事，那还不是找他取乐。
　　他太了解外面的人，那都是一群吃饱喝足无忧无虑也就无法无天的人，绝对不能给他们找到理由。其他人古烟不知道，但这一次还真被酋长猜准了，“酋长，我很奇怪，你们这的女人都在家里操持家务吗？这不就农耕时代了？不符合时代设定不是？”古烟的求知欲打动酋长，还真让人觉得他是可以交流的。“凭自己的劳动吃饭有什么问题吗？”
　　光是说出这句话时候的豪气，古烟就为要为他点赞，“说得好，凭自己的本事赚钱不寒碜。”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往火堆里加柴？”酋长想吼出来，但面前就是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人，戳破成年人的伪装真能向电视里那样收服人心？开玩笑，大家撕破脸皮，一定是本事小的吃亏。往架住他的十字叉上缩了缩，用行动表示自己孱弱无力，微风可欺。
　　“你知道外面吗？”古烟突然问道，他想明白这群人为什么要比其他娱乐区的固执，这些进来并不是为了哭惨买穷打造特色旅游景点，而是真心想要脱离现实，外面的富庶生活就无忧无虑吗？体验过后应该也会为空虚叹息吧，这些人不是在惺惺作态，建立的也并非世外桃源那样的美好世界，只是在为自己的生存寻找目的。外面也有这样的人。
　　他也搞明白为什么这里会被外面重点照顾，是一代传一代的想要留下这里给自己多一个期待。或者也可以是放长线钓大鱼。
　　“你爸爸妈妈给你留下了宝藏，你可以放心住在这里，以后我也可以叫我妈妈，一起去买玩具好不好？”霍奇森犹带着恐慌的表情，对女人的示好不敢答应。
　　“乖，以后我会也会给你最好的生活，让你上贵族学校，找到人生的价值，然后一起去实现。你现在可能听不懂，但只要知道一点，我会对你好的。”将霍奇森搂进怀里，这样的怀抱也很温暖。他果真获得了有价值的生活，所有的时间都被精确打算好，但这个女人并不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给他规划生命，她对自己更狠，有这样以一个人陪在身边，霍奇森承认自己的生命亮的耀眼，所以当女人离开时，他为身边没有一个跟他相同耀眼的人失落。“又在想这个！自以为什么。”狠狠甩头，为面前的玲珑少女画画，坦诚相待那种…
　　“喂，卡鲁，不对，霍奇森在家吗？出来有人找你！”敲门声把霍奇森吓了一跳，倒是女孩表现得十分冷静，首先想到的不是躲起来或者穿衣服，而是站在霍奇森面前，她本能感觉外面的声音带着杀气。
　　“你先去穿好衣服，没事的，这里很安全。”女孩这才听话回身着装，敲门声大了一阶。霍奇森大声喊道：“在呢，别敲了，等会就出来。”
　　拍门的两个只穿皮毛织布挡住要害的糙汉子相视一笑，“肯定又在疼你的小媳妇，那个词叫什么…白日宣…反正就那个意思。”
　　另一人也拿出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两人看着对方贱笑，越笑越难过，“哪么回事哦，怎么村子里面就我们两个还找不到老婆，现在女娃子眼镜都像瓜子一样尖利的，看得人心虚。”老汉长叹一声，站不住脚蹲下，把脸埋在膝盖里，手里的石矛都丢开，马上难过起来。
　　另一人也不好出生安慰，因为他自己没好上半点，也是一声叹息，“好想看看酋长手里那本宝书。”
　　“那也是我们能看的，看得魂都被勾去了，等待回神反而心里挨刀子一样疼，外头的仙女就看不上咱们。但是我都三十好几的人，就一个讨媳妇的愿望也不过分吧！”黝黑的皮肤在太阳底下发光。
　　霍奇森打开门就看到这两个一副丧气模样，“你两个要骂滚到别家门口去，别在这里找我的晦气，谁找我？”四处看看都不见人影，“鬼都没有，耍老子玩？”
　　“哪个骗你，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部落都说有一个一身金光还有翅膀的人上来就说要找你，还拿出你的画像，那副模样哦，一点都不比村里最俊的姑娘差，不过我没看到，都说你从外面来的，我也没看到，反正那边催得厉害，要不是我们熟人啦，换其他人来，把你门都敲破喽！”
　　说着一双眼睛往，屋里头瞧，就希望看一看那个仙女是不是也一样的两只眼睛，之前也见到过，奈何转眼就忘了，再想竟然完全不记得，只知道仙女全身都香喷喷的，比烤肉还要有滋味。
　　“看什么，想要媳妇，自己找去，带路快点，耽误了神仙的事，你担待不起。”
　　半路上霍奇森发现自己小瞧了这两个单身汉的夸张说法，这分明是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走过来已经是大中午。古烟也没有真把人烤了，但柴堆上的火舌已经帮酋长清理过一遍腿毛。蛋白质烤焦之后的臭味在古烟面前止步，不知道那六七个留下来的陪众从哪给古烟找来一副树藤编织的椅子，古烟坐在上面，添柴的动作也就中止了，酋长看这几人的眼神分明是“还是你们聪明”的意思。
　　不过这几人也经不起夸奖，马上有人会错意，见古烟也不是不好说话，壮起胆子走到他面前，“神仙，要不把我们酋长放下来，你知道他也不容易经营…”还知道从感情牌开始不可谓不聪明。但古烟样子还是要做的，就好像某些领导就算知道事情就是那么回事，他也要把脸板起来说些违心话，甚至当众就把潜移默化的规则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