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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是非成败转头空十一

归来江湖断魂处 纳兰阳朔 5309 Aug 8, 2021 8:07:40 AM

  剑道人脸上一惊,反手却又推出一掌,力敌千钧。这一掌夹带着剑道人慑人杀气和满腔怨气,如滚滚巨雷。鬼马刀手中刀大力一挥,一道令人胆寒的寒光迎上了剑道人。
  剑道人见势收掌,一个翻身就站在了柜台上。那道寒光飞出却将客栈的门打个粉碎。
  癞头喇嘛等三人都没有想到这位少年内力如此浑厚,竟然能抵挡剑道人的掌力。刀清风也没有想到,她和鬼马刀虽然相处几个月,却也从来没有见他如此。秋紫衣的嘴张开,两眼瞪大,她从小和鬼马刀一起长大,一起练功,居然不知道他深藏不漏。鱼鹞子也是惊呆了,他看看自己手,摇摇头,感觉自己和他差距竟然如此远。
  秋紫衣转头就看着剑道人,脸上充满了笑意,得意地笑,开口道:“臭道士,你现在知道了我们神王峪的厉害了吧?你还是乖乖的滚回鬼域去吧。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剑道人并没有因此而气愤懊恼,原本就病态难看的脸上却露出了微笑,就像是春天里的春风。
  失败,似乎并没有能够影响他的心情。
  他捋捋长胡,道:“我剑道人立于西域江湖几十年,未尝败绩,今天竟然输给了一个楞头小子。这也许就是天意。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还比一代强啊。”鱼鹞子却道:“我刚刚看你出剑,江湖中能和你相提并论的剑客并不算多。剑法凌厉而迅猛,变幻无常,其中夹杂武当,昆仑,崆峒,华山各门派剑法的精髓,实乃江湖所罕见。凭你的武功剑法,为何又要避世鬼域?”
  剑道人冷眼看一下鱼鹞子,心中略感欣慰,竟然能够看懂他的剑法,他侧脸看着鱼鹞子,道:“没有想到小小年纪,既然能看出我剑法中渊源,你是什么人?就算是江湖中成名剑客,也不一定能分辨的出。”
  鱼鹞子脸上带着笑,能够让剑道人夸赞毕竟也算是美事一件,他接着道:“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刚刚不过就是仔细看了一下你的剑招而已。晚辈鱼鹞子,家师名讳不足道也。”剑道人点点头,心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就应该消失在沙滩上。年纪轻轻,能两招内看破我剑中精髓,却也实属不易。”
  剑道人知道鱼鹞子想必也是大有来头,但是他不愿意自报家门,自己却不好相问。
  他也没有去看自己那柄断掉的长剑,那柄长剑对他而言,已经成为了过去。他便大踏步的走出了客栈。
  他忽然回身瞥了那个邋遢乞丐一眼,乞丐似乎还是在沉睡之中,只听得剑道人长啸一声,道:“今日相别,不知他日是否还有相逢之时。今天你欠我的,他日我定然要双倍讨还回来。”
  没人知道剑道人话中的意思,所有人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话说完剑道人竟然真的牵起自己马儿绝尘而去。
  断剑就丢在客栈之中。没有人动,没有人敢动,剑道人虽然远走,但是那股杀气似乎还弥漫在客栈。
  鬼马刀却感觉很是奇怪,心内想道:“这一次见面就已经受够了,还谈什么不知相逢之时。江湖高手难道都是一个个的有毛病吗?”他忽然低头寻找刚刚抓住他的那只手,但是他的身后只有那个已经烂醉如泥的乞丐。
  乞丐就像是一条睡死得狗一样躺在地上。
  鬼马刀心中疑惑,难道说是幻觉吗?难道说真是这个乞丐暗中出手相助吗?那一切似乎都已经不重要。毕竟自己还活着,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刀清风脸上带着笑正深情的看着他。但是当秋紫衣的眼光看过来的时候,他却忽然又感到一种透心的凉。
  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取舍,有时候也是一种痛苦。
  癞头喇嘛和苦和尚灵道姑想要阻止剑道人,却又深知他的脾性,都没有出手拦他,就看着他一人一骑消失在天地间,只留下滚滚烟尘。他们三人虽然无奈但也是没有办法,癞头喇嘛提起一坛劣酒,就坐了下来看着门外。
  他们要等的人还没有来,他们要取的东西还没有出现。
  秋紫衣兴高采烈的拉起鬼马刀的手,道:“这里晦气的很,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免得再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神爷还在等你回去呢?”她又悄声说道:“虽然剑道人走了,但是其他几个人也还是气势汹汹的,莫要让他们将这股怨气发泄在我们身上才好啊。”
  鬼马刀当然也想快些离开这里,他将手中刀递还给刀清风,开口道:“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赶到盛京去找刀爷,以免节外生枝。”刀清风也已经清醒了很多,接过鬼马刀递过来的刀。
  刀清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只见的秋紫衣紧紧拉住了鬼马刀的手,她故意指着鱼鹞子对鬼马刀道:“这位壮士毕竟是为我才受伤,我们不能就这样舍下他。若是不嫌弃,我们可以结伴而行。”刀清风看着一脸尴尬的鬼马刀,转头看着鱼鹞子,开口道:“我扶着你,我们一起走吧?”
  她竟然真的伸手扶住鱼鹞子,鱼鹞子的脸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尴尬。
  鬼马刀心内一酸,却听得鱼鹞子道:“姑娘不必挂怀,我的伤并无大碍,你们还是抓紧离开这里吧。你们带上我,只会成为你们的累赘,那将是我不愿意看见的。如果有缘,我们一定还会再相见,不是吗?”
  鬼马刀虽然心中不愿,但是鱼鹞子毕竟受了伤,若是将他自己扔在这里,岂不太没有江湖道义吗?
  他开口问道:“你真的不打算走吗?这里可是危险的很啊?”鱼鹞子看着他们三个人,脸上露出笑意,道:“我奉家师之命,在此地等他一个重要的朋友,如果我没有见到他的朋友就这样离开了,我想师父他老人家会不高兴的。”
  鱼鹞子看看癞头喇嘛等三个人,接着道:“剑道人既然已经走了,我想他们也不会为难你们,此地离盛京还有几天路程,你们一定要小心。”
  鱼鹞子点头示意刀清风,他的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却又充满了惆怅。刀清风知道鱼鹞子定然不会跟自己一起离去。但是此地如此危险,独留他一人在此,心中却有些不忍。
  鬼马刀虽然不希望鱼鹞子同行,但是却也不愿意留他自己在这危险境地,但是相劝却又不能,只得作罢。
  鬼马刀走到门前转头看一眼那落魄乞丐,虽然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但就他总觉得这个乞丐绝对不简单。此时乞丐却已经从沉睡中醒过来了,却还是傻傻呆呆的,但是一双眼睛却明亮,脸上却显露微微一笑。
  秋紫衣踏出客栈,却又返身回来,捡起断成两截的断剑,翻身上马跟着鬼马刀和刀清风长奔而去。
  一炷香功夫未到,只听的“轰隆”一声巨响,天空却忽然一道霹雳响过,一道闪电将天际劈成两片,也将客栈门前的那棵树劈成了两半。
  没有任何预兆,瓢泼大雨倾泻而下,一眼远望去,整个天地间都成了一片的混沌世界。似乎只有这间客栈里发出微弱的光,这里就似乎成了最后避风的港湾。
  天已经完全被黑暗所笼罩,但是雨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雨水顺着房檐顺流而下,就像是一道道湍流的水柱,冲击着北方这干旱贫瘠的土地。
  店掌柜和伙计小强早已经将客栈中破桌烂椅收拾停当,将那些打烂的破酒坛都清理出去。
  癞头喇嘛和苦和尚灵道姑三人脸色阴沉,就像是外面的天,坐在正冲门前的那张桌椅上喝酒,并不说一句话。客栈中沉闷的可怕。鱼鹞子拣一张靠墙角的桌椅独自坐下来,他的脸渐渐恢复了血色。他一直焦虑的瞧着门外,他希望自己要等的人能快些来到,和鬼域的人同在一间客栈中让他感觉到不舒服,一种压抑到窒息的感觉。
  落魄乞丐就窝在了后院马棚的一堆稻草上,看着雨水冲刷着整个世界,顺手抓起一把稻草,去喂那匹老马……
  雨水无情得洗刷着整个大地,但是乞丐却感觉到很是温馨。马儿就像是他的朋友。这一刻,是完全属于他自己得……
  黑暗中,一队身穿甲胄有些疲倦的兵士从科尔沁的方向骑马而来,他们的衣衫早已经被大雨浇湿,但是他们的腰杆依然笔直。
  为首两位身穿甲胄,正是多尔衮和多铎,两个人虽然撑着伞,但是衣衫还是没能够幸免,被雨水打湿。两个人却还是谈笑风声,根本就没有将恶劣天气当成事。身穿华服的脸上却有一道小刀疤,一脸严肃的海刀穿着蓑衣,带着一顶破旧得斗笠,就驾着一辆宽大的马车行驶在这条泥泞不堪的路上。
  这间小小客栈就像是一个避风的港湾,让所有人都看见了光明。微弱的光照射而出,却让人感到无限温暖。
  多尔衮和多铎跳下马背,右手一挥,身穿甲胄得一队兵士就如卫士一样站立客栈四处。
  多尔衮走近马车。海刀跳下马车,站立在多尔衮身旁,附耳悄声道:“十四爷,客栈中有隐隐的杀气,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多尔衮穿过雨帘,透过残破得门窗,早已经看见了客栈中癞头喇嘛等三人。
  多尔衮得心底也是不安,但是赶了几天的路,又遇见罕见的大雨,所有人都已经淋成了落汤鸡。所有人都需要休息,尤其是大玉儿,她是科尔沁寨桑贝勒的女儿,又是后金大汗大福晋哲哲的侄女,乃是千金之躯,受这几日颠簸,也已经有些怨言。若是冒雨继续前行,怠慢了大玉儿,恐怕皇太极责骂。若是留此过夜,心中却也隐隐感到不安。
  多尔衮看看一个个的满洲八旗将士,每个人的腰板还是挺的笔直,就像是一杆杆的枪。他的心里却感到万分欣慰,这些都是他自己亲自训练出来的只听命与自己,也只属于自己的死士兵勇。
  多尔衮思虑万千,左右为难。他最后还是下令道:“今天就在此处休息,明日一早赶路去盛京。”海刀点点头,他也已经淋了几个时辰的雨,他的脸被雨水冲刷的无血色,衣衫紧紧贴着胸前,但是他的眼睛却依然犀利。
  多尔衮低声开口问道:“血娘子和唐突什么时候能够到达这里接应我们呢?”海刀望一眼远处的黑夜,开口道:“他们接到飞鸽传书,应该就已经启程。如果不出意外,今夜就能够到达。”多尔衮深吸一口气,心中却还是不免担心,无奈的默默点点头。
  多尔衮多铎海刀三个人就踏入了客栈,刚刚踏进客栈,癞头喇嘛却一个翻身跃过他们就立在了门前,就像是门神一样怒目注视着门外的兵士,兵士们想要上前却又不能。
  苦和尚站起身,左手持罗汉棍,右手单掌合十道:“阿弥陀佛,真是脚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多尔衮,我们久等你多时了。识相的乖乖的留下传国玉玺,老衲感念苍天好生之德,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话未说完,一掌打在那张木桌上,木桌“咔嚓”一声就震碎了。
  掌柜的并不清楚江湖恩怨,更不知道传国玉玺是何物,但是他的心却在刺痛,一天之内,已经打烂了两掌桌子,不知道自己的生意如何经营下去。活计小强也是目瞪口呆,他久居此地,知道这身甲胄都是满洲后金国的将士,但是却不知道为何事端都出现在客栈中。魁梧大汉旺财手提大菜刀就转出厨房,一副欲要与人拼命的样子,但是见到面前的一切又让他吓破了胆,慢慢的退回到了厨房里去了。
  鱼鹞子却清醒的很,他没有想到踏进客栈的这位身穿甲胄的汉子竟然是满洲后金国的睿亲王多尔衮,他乃是大汗努尔哈赤的十四子,是皇太极的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他更没有想到苦和尚等人在此等候的竟然就是多尔衮,而且就是要取得多尔衮手上的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为中国古代皇帝信物。
  相传秦始皇灭六国统一中国后获得和氏璧,将其琢为传国玉玺,命丞相李斯在和氏璧上写“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由玉工孙寿刻于其上。后为历代王朝正统的象征。
  据传,秦始皇二十八年,秦始皇帝乘龙舟过洞庭湖,风浪骤起,龙舟将倾,秦始皇慌忙将传国玉玺抛人湖中,祈求神灵镇浪。玉玺由此失落。而八年后,华阴平舒道有人又将此传国玺奉上。自始,其随江山易主凡不下十数次,尽尝坎坷流离之痛楚。秦王子婴元年冬,沛公刘邦军灞上,子婴跪捧玉玺献于咸阳道左,秦亡。传国玺归汉。
  西汉末年,外戚王莽篡权,时孺子婴年幼,玺藏于长乐宫太后处。王莽遣其弟王舜来索,太后怒而詈之,并掷玺于地,破其一角。王莽令工匠以黄金补之。及莽兵败被杀,禁卫军校尉公宾得传国玺,趋至宛,献于更始帝刘玄。更始三年,赤眉军杀刘玄,立刘盆子。后刘盆子兵败宜阳,将传国玺拱手奉于汉光武帝刘秀。至东汉末年,宦官专权。灵帝熹平六年,袁绍入宫诛杀宦官,段珪携帝出逃,玉玺失踪。至献帝时,董卓作乱。孙坚率军攻入雒阳。某日辰时,兵士见城南甄宫中一井中有五彩云气,遂使人入井,见投井自尽之宫女颈上系一小匣,匣内所藏正是传国玉玺。孙坚如获至宝,将其秘藏于妻吴氏处。后袁术拘吴氏,夺玺。袁术死,荆州刺史徐璆携玺至许昌,时曹操挟献帝而令诸侯,至此,传国玺得重归汉室。
  汉献帝延康元年,献帝被迫“禅让”,曹丕建魏,改元黄初。乃使人于传国玺肩部刻隶字“大魏受汉传国玺”,以证其非“篡汉”也,实乃欲盖弥彰。魏元帝曹奂咸熙二年,司马炎依样而行,称晋武帝,改元泰始,传国玺归晋。晋永嘉五年,前赵刘聪俘晋怀帝司马炽,玺归前赵。十九年后,后赵石勒灭前赵,得玺。更别出心裁,于右侧加刻“天命石氏”。又二十年,再传冉魏,后冉魏求乞东晋军救援,传国玺为晋将领骗走,并以三百精骑连夜送至首都建康,由此,传国玺乃重归晋朝司马氏囊中。
  南朝时,传国玺历经宋、齐、梁、陈四代更迭。开皇九年,隋文帝一统华夏,传国玺遂入隋宫。大业十四年,隋炀帝被弑于江都,隋亡。萧后携皇孙政道携传国玺遁入漠北突厥。唐初,太宗李世民因无传国玉玺,乃刻数方“受命宝”、“定命宝”等玉“玺”,聊以**。贞观四年,李靖率军讨伐突厥,同年,萧后与皇孙政道返归中原,传国玺归于李唐,太宗龙颜大悦。唐末,天下大乱,群雄四起。唐天佑四年,朱全忠废唐哀帝,夺传国玺,建后梁。十六年后,李存勖灭后梁,建后唐,传国玺转归后唐。又十三年后,石敬瑭引契丹军至洛阳,末帝李从珂怀抱传国玺登玄武楼**,传国玺就此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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