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他的愿望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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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觉睡醒过来，噩梦就真的会散去吗？修女利亚在骗人。
塔耶从昏迷中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陌生的天花板。然后便是帕默尔那张令人不快的恶心笑脸。
男人脸上堆笑着询问着他的需求，不停地围着他打转。
但塔耶只沉默着一言不发。
塔耶知道他应该先妥协，先顺服。至少先装出乖巧听话的样子去取悦帕默尔，然后找机会逃出生天。
但利亚修女怀抱里温热的血液触感；带着啜泣颤音的祷文...
让他觉得那场教堂的火好像还一直在他的心里焚燃着。
日以继夜，久久难以熄灭。
他不愿意屈从于帕默尔.莱格利斯。哪怕只是假装。
塔耶倔强的态度让帕默尔焦灼不已。
但如何才能够让他的天使听话？如何才能够让天使真正属于他？
帕默尔回到办公室苦恼了很久，但看到桌上黑皮箱子里装着的白|粉状的“货品”样本。
他好像突然知道他应该怎么做了。
于是他精心挑选出质量最优的“货品”，准备献给他的天使。
当晚，帕默尔便将GHB药剂混入塔耶的水中。在γ-羟基丁酸的作用下，少年意识模糊，十分乖巧地依靠着他。这感觉让他陶醉不已。
为了能和他的天使永远在一起，他将海|洛|因注射进那苍白的臂腕中。这样，少年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冰冷的液体经过注射器推入塔耶的静脉之中，海|洛|因进入身体的瞬间，带来直冲脑髓般的噬人刺激快感...
之后便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甚至他已经不需要用γ-羟基丁酸来帮少年舒缓刚开始注射的不适，他知道塔耶已经成瘾了。
————
别墅昏暗的房间内，
塔耶死命啃咬着自己的手指，想要抵抗再次注射，抵抗万蚁噬心般的渴求。他不想再继续了。
他浑身颤抖，冷汗不止，眼前的视野甚至都开始像出现幻觉般扭曲，但恍惚之间他却直接在脑海里听见存在X的声音。
“不祈祷吗，明明高唱吾主之名便可轻易获得赐福。”
“你给我滚啊！！什么赐福！！明明就只有诅咒！！别假慈悲！！”
“既是恩威并施，自然有赐福。”
“借用信仰之物即可。”
信仰之物....塔耶看着手中修女利亚给的十字架，若有所思......
————
帕默尔今日也是早早的就回到了别墅。
因为家里还有天使在等他，想着之后塔耶便会乖巧请求拿药，他便兴奋不已。
进门之前他整理了一下仪表，随意摩挲下口袋中的盒子。
推开房门，却听到少年握住十字架低着头轻念着什么。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是祷词吗？’
他不甚在意地把手中的把玩着的盒子放在桌上，靠近少年。
但等少年真正抬眼看他时，对上的却是一双灿金色的瞳子。
之后，便失去了意识。只盲目听从着少年的每一句话。
他遵循少年的指使乖巧地跪到他的脚边。
塔耶看着帕默尔侧颌的狰狞伤疤，有些出神。
拿手指顺着痕迹轻轻抚摸着说道：
“这是利亚给你留下的圣痕吧，但看起来你好像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那我来予以你恩典，如何？”
帕默尔的眼中爆发着狂热的痴迷，紧紧盯着金发少年，不停地点着头，像极了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那就求我。”
“祈求我予以赐福！”Μ.5八16０.cǒm
“快求我啊！！”
“就像你之前对我做的那样啊！！哈哈哈哈！！！”
金发少年狞笑着一把狠狠拽起男人的头发，将两人的目光对视。圣洁无比的灿金色双眼中的恶意几乎要抑制不住地漫出来。
而黑发男人蒙着诡异金辉的灰绿色的眸子中则充满了赤诚的狂热。
明明是充满侮辱恶意的粗暴动作，但高大的黑发男人却仍是虔诚乖顺地任由苍白纤瘦的少年抓着，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
他低卑地祈求少年的恩慈，少年的赐福。
他就是少年最虔诚的羔羊。
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是！是的！是的！！我愿意付出一切！我祈求您！！”
“予以我赐福！！！！”
——“好。”
“那就向我证明你忠诚的信仰吧”
塔耶递出手中的剑型十字架.
“拿着这个”
“钉进自己的喉咙吧.”
金发少年冰冷恶毒地说着，灿金色的瞳子如毒蛇一般紧紧盯着帕默尔。
“在你这皮肉灭绝之后，你必在肉|体之外得见吾主。”所以...
——“为了我去死吧。”
“而凡是恳切寻求吾主的，必寻得见..”所以...
——“为了我去死吧。”
“为了我，为了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塔耶用轻细的声音蛊惑道,
——所以..
——“为了我去死吧！”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是的！！！！”
“是我的荣幸！！！！”
黑发男人神色扭曲声音高昂地叫道，眼中闪着诡异的金辉。
“向今在昔在永在的神！！献上生命！！乃至高无上的荣光！！！！”
“一切都是为了尊名为圣的吾主！！！！”
帕默尔狂热激动地说着便毫不犹豫地将剑型十字架扎进了自己的喉管。
殷红滚烫的鲜血猛然从其颈间迸出，不停地向外喷洒着。
他跪在地上，像是一座血色的人体喷泉。
看到这些，塔耶快意地眯着眼笑了。
“咳....咳.......咕嗬........”黑发男人眼球激突，满脸憋红，额上，手上的青筋迸裂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十字架狠狠钉进自己的喉咙，像是要把自己的脖颈完全贯穿。
之后，他却像是全然感觉不到疼痛般就癫狂笑着开口说起了话。
“....吾必得见我主！！吾必得见！！吾必得见！！吾必得见！！哈哈哈哈哈哈哈！！！”
喉咙中钉着异物的声音十分沙哑诡异，时不时夹杂着气音。
“哈哈..哈....哈.........”
血液越流越多，帕默尔的声音渐渐虚弱下来。
“.吾.....必...得..见！”
塔耶感觉他就快死了，略有些不得兴。
然后看到帕默尔的眼神时不时就扫过一旁的桌面。
塔耶拿起了桌上那个精致的小盒，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是想要这个吗？”
帕默尔的目光随着他手中的盒子挪动着。
塔耶知道他拿对了。
于是他体贴微笑着将盒子向帕默尔方向递去。
但下一秒，他却突然把盒子一把掷落在地。用脚用力地碾了上去。
“真是抱歉啊，我拿不稳。”少年无辜微笑道。
一边在帕默尔的注视中，更加使劲地将盒子连同里面的东西踩的粉碎。
做完这个他像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
“哦，差点忘了这个。”
他寻来屋内所有的红酒一瓶一瓶地从帕默尔的头上浇下，擦开火柴，点燃了一切。
“那么，最后一次，Bonnejournée（祝你拥有愉快的一天）”
塔耶恶劣地笑着，在帕默尔炽热的注视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留下黑发男人在火海中渐渐燃烧....
————
帕默尔.莱格利斯喜欢孩子。
他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像个乞丐一般落魄褴褛地在街上游荡。
人们蔑视他，厌恶他，驱赶他，在他们的眼中，他或许都称不上是和他们同等的生灵，像颗可有可无的灰尘，像个透明人，没人能看得见他。
只有孩子，只有未经世事的孩子们望着糟糕狼狈的他时，稚气灵巧的眼里满是天真好奇。
里面有他的倒影。
只有在他们的眼中才能真正看见他。
但当他开始可以体面地接近孩子，向那些孩子表示亲近时，他们却变了，变得和那些该死的大人们一样。
不，这都不是他的天使。错了，错了，错了！！
他需要找到新的天使。
‘这个不是！’
‘这个不是！’
‘这个不是！’
黑发男人将手中沾满鲜血的刀掷下，随意地将断了气的棕发男孩扔到了地上。
他无聊地双手合十撑着下巴，看着血泊中的男孩想道:
‘这个也不是.....’
而之后他寻找天使的事情被F国当局发现，他不得不远走M国寻求庇护。
‘不过是十几个孩子而已！他们都是不合格的！是错误的！’
转悠在哥谭街头的他愤懑地想着。
而他也不喜欢哥谭这座城市，因为这座城市里的孩子对陌生人的眼神大多都是怀疑，防备。
远没有别的地方的孩子那般让人感到愉悦。
他更加郁闷了。
直到他看到了那个金发碧眼的少年，塔耶.提古雷查夫，他的生|命|之|光。
苍白纤瘦的金发少年在路上一不小心撞到了他身上。
“不好意思，先生。”
“您没事吧？”
稚气迷蒙的碧蓝色眸子中清晰地映着他的倒影。
——他看见了我。
啊！这次他终于找到了！
他的天使，他的肋骨，他的半身！
就这一次，他一定能得到救赎，得见天父。
但是——
精致的盒子摔在地上，
连同里面的糖果被少年无情碾碎在地。
最后金发少年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甚至不屑于给他一个眼神。
他不明白。
‘明明我的救赎主还立存于地。’
‘........为何不救我。’
——————
等蝙蝠车开回到蝙蝠洞后，迪克连忙迎上前去问道。
“布鲁斯，你有从小丑口中问出什么来吗？”
“他说一切都是神的旨意。”
神明的旨意是要找人帮忙烧教堂？什么梦话？？
‘是他没睡醒还是布鲁斯没睡醒？’
‘小丑的疯病又严重了？’
但还是先着手调查吧。
于是他们调取检查了教友区的监控录像数据。
但检查了几遍之后发现教堂失火时确实除了黑帮械斗人员再没什么可疑的人。
经过几天的多次排查之后，
他们一下就把主要目光聚集到当天傍晚带着甜品前往教堂拜访的夸伊.莱格利斯身上。
而且他一天之内往返了几趟教堂，实在有些奇怪。
在之后看到离教堂不远处的街区监控中，
看到他在哥谭河边的开枪，只为杀一只鸽子...
他们需要调查一下这个人。
夸伊.莱格利斯。
男，20岁。
原名不详，出生地为YN国，10岁时被偷渡拐卖至国外。
12岁时被帕默尔.莱格利斯从奴隶市场买走，带到F国，成为其养子。
于前一段时间跟着其养父一同来到M国哥谭。
现可能经营着米勒港辖区黑帮的部分毒品买卖生意。
所以，犯下教堂案件的人会是莱格利斯父子吗？
正这么思考的时候，一条急信传来。
“B！接到一起通知！帕默尔.莱格利斯名下所在的别墅，失火了..”
“而如果没有估算错的话，他本人正在那栋别墅中...”
等他们赶到时，别墅已经陷入一片冲天的火光中。
帕默尔双手紧紧攥着银色的十字架，深深将其捅入脖颈。
他静静跪在火海中，像是一场献祭。
他已经死了。
而之后，看着从火场中捡来的破碎盒子底部模糊的“Deuslovolt”字样..
蝙蝠侠和罗宾陷入了沉思..
燃烧的教堂；全体死亡的修女；用十字架自裁的恶徒；癫狂的小丑...
哥谭好像正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一步步推入无序的混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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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耶低垂着头在哥谭大街上慢慢地走着，静谧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
他走回了熟悉的教友区，教堂周围还弥漫着淡淡的焦糊的气味，
废墟周边拉起来的一圈黄色的警戒线，挡住了塔耶前进的脚步。
他突然有些不想待在这里了。
他要离开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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