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2章 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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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酱韵飘香，百年百味【求订阅】
同泰酱园的第二十三代传人，年逾六十的章志谯，许久没来大集摆摊了。
自己去年生了场大病，他就在家里调养了好长一段时间。
最近身体总算好转，才劝动了老伴，允许他出来摆摊。
说起桃李镇的同泰酱园，那可是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了。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酱园就占了其中的酱醋两件调味品。
俗话说得好，三缸（酱缸、酒缸、染缸）一桶（豆腐桶），最是赚钱的买卖。
曾几何时，桃李镇的同泰酱园生意兴旺，酿制酱油、腌制酱菜，就连外省的饭店、粮油食品店都会到酱园来采买进货。
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超市、网购、各类生活便利的普及，拿着酱油瓶去打酱油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同泰酱园也就慢慢走上了下坡路。
“酱油——传统的“老面油”——都来看看啊！”章志谯两手揣在棉袄袖口里，朝着摊子前走过的人，热情的推销着自己酿的酱油。
“老面油咋卖啊？”，一位包着头巾，上了年纪的大娘看着三轮车上的一个个坛子问道。
“这种是一个伏天一个秋天腌制的老面油，一斤8块……这是三伏秋的一斤12块！”章志谯指着两个坛子说道。
“三伏秋的我瞅瞅”，大娘靠近车斗说道。
“好嘞，您看看。”
章志谯打开坛盖子，优质的三伏秋酱油经过三度伏秋的长期晒露，酱汁愈见其浓，制成后像糖稀一般，他用筷子轻轻一挑，一阵浓郁的酱香味和酯香味挥发在空气之中。
林航站在一边，这会儿小摊空闲了起来，他站在一旁看着老大爷顾客上门。
鼻尖嗅到了空气中的气味，他顿时整个人惊讶的一愣，这是酱油的味道吗？
章志谯手中筷子挑起的酱油颜色比较深，比林航家里买的酱油颜色要油量许多。
平时家里用的酱油都是从店里买来的，酱油的咸味比较重，但是此刻他闻到的味道却是与众不同。
除了有咸味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甜味，想不到酱油还有这样的香味。
章志谯看着老大娘，笑着说道：“怎么样成色不错吧，这买回去，烧菜的时候滚油一炒，加一勺就能吊鲜了，或者拿它酱萝卜干、酱什锦、酱瓜、酱莴笋、酱大头菜都好吃。”
老大娘用指尖沾了点酱油，然后尝了一下味，像是非常满意般的点点头：“给我打一斤这个三伏秋的老面油。”
“好嘞，老姐姐，一看您就是个懂行的”。
章志谯拿出个空的塑料瓶，用漏勺往里舀着酱油，然后过秤，一瓶打满还多出了一些，他拿出塑料袋装好：“就算整一斤，好吃再来啊！”
林航擦了擦手，越看越起劲，不由自主的已经靠近了三轮车。
即便林航现在还不是大厨，但也能够分出酱油的好坏。
“老伯，这个三伏秋的酱油，也给我来一瓶”，林航打了声招呼，打算也买一瓶回去。
“嗯嗯，好，我这就给你打一瓶”，章志谯一看是旁边小吃摊的人来买酱油，心里打起了推销的念头。
“小伙子，你是自己开小吃摊的吧？……我给你张名片”，章志谯放下打好酱油的塑料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林航。
林航双手接过，发现这张名片边角有些褶皱，纸面也有一点泛黄，看来是很久以前打印的，一直用到现在。
“桃李镇万康街2号……”，林航看着名片上印的名字、电话和地址，呢喃着说道。
“伱要是想进货可以到这来找我，我自己就住在酱园里”，章志谯装好酱油说道。
“有需要的话联系您”，林航付了现金，拎着酱油回到小吃车旁。
他拧开塑料瓶的盖子，用指尖沾了点酱油，放入口中品尝了一下。
果然是百年老字号，这个酱油咸甜适中，味道醇厚，柔和绵长，用来调味佐菜，真的是能增色不少。
看来回去以后，他可以把家里的酱油直接扔到垃圾桶里，以后就用这做菜了。
看着这瓶手打的酱油，一下子让林航想到了小时候揣着几毛钱去打酱油的童年。
不过那味道可没法和眼前的这瓶酱油相比。
刚才系统的新任务是让他酿酱油，用激活的酱油技艺，不知道能不能也做出这样的味道来？
如果按照系统方法也能酿造出这样的酱油，那做菜的味道或许还会更加的美味。
“航子，怎么了？忙了大半天还不休息休息？”，大山递给他一瓶营养快线：“喝饮料，我妈叫你回家别做饭了，到我家去吃晚饭。”
“嗯，行，婶子要吃什么水果吗？我买点带过去”，林航一口喝了半瓶饮料说道。
“带啥水果，屋后头树上都有”，大山一边说着看到客人做到了椅子上，赶忙上前招呼。
下午寒风乍起，天空又下起了密密的小雨，逛大集的客流一下减少了许多。
林航把剩下的羊汤冻和肉馅都装好，就早早收摊回了村里。
也许是天气的关系，今天的收入比平时少了一半，好在之前有烧开工饭给的红包，可以用来平账一下。
回来的路上，林航脑中一直回想着胡晓曼说的话，自己应该再想想其他赚钱的门路，总不能把所有营生都压在小吃车摆摊上。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多一条路就能多个机会。
林航开着小吃车，跟着大山一起到了他家，然后把小吃车停在门前不挡路的空地上，撑起车斗里一直放着的备用雨伞小跑着进了院子。
“妈，我带航子来了”，大山把摩托一路开回到自家院子里，停在葡萄藤架下，朝屋里喊道。
大山妈手里拿着个脸盆，站在门口看到两人回来：“航子来了，快进屋，外头下雨冷了吧。”
“婶子，有什么要帮忙的？”林航一手撑着伞，快步走进屋里，把伞收起来在门口甩了甩，放在屋檐下。
“帮啥忙，坐着看会儿电视……大山，一会儿帮我烧火”，大山妈前一刻对着林航笑脸盈盈，转头就看向大山吆喝起来。
“哦，知道了……”，大山垂着头进了屋，朝林航做了个鬼脸，就跑向了厨房。
屋子里头烧着煤炉，林航一进来身上就慢慢暖和了起来。
“这是要干嘛？蒸馒头吗？”大山连忙上前接过老妈手里的脸盆：“家里不是还有馒头吗？”
“吃什么馒头，今天航子过来吃晚饭，我做烙饼吃，换换口味。”大山妈说道。
烙饼？林航一听，想起在原来的世界里，小时候吃烙饼的日子。
那时候的童年，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等待着母亲烙饼，那饼子裹着凉拌土豆丝，吃上一口柔软劲道，充满着浓郁的小麦香气。
后来毕业了，在城里工作，虽然也有卷饼小吃，但多数都是机器加工，少了些手工的味道，大山妈这样一说吃卷饼，林航还真有点馋了。
“婶子，你怎么做卷饼的，我也想试试”，林航走近厨房说道。
“我也试试……”，大山也凑热闹的举手说道。
大山妈把手里的毛巾朝儿子背上一甩：“你个皮猴就算了吧，小时候让你帮我烙饼，每次都是刚出锅一张饼，你拿着就跑了，等追回来了早塞嘴里了！”
“那个时候小，不懂事嘛！”，大山笑着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我还是教航子吧……航子你过来看我怎么做的”，大山妈朝站在厨房门口的林航招招手，然后开始了示范。
大山妈往刚才拿着的盆里倒了些面粉，加点温水和一小勺盐，开始和面。
要说烙饼是桃溪村最常见的口粮之一，几乎家家都会烙，刚出锅的卷饼放上些黄瓜丝、豆芽丝或是土豆丝，再加上根大葱，然后卷起来，蘸点甜面酱，那滋味别提有多美。
不过烙单饼最重要的就是和面，将面多揉几次，让整个面团光滑，细腻，用力一扯不会被拉断，这样做出来的卷饼才会劲道，有嚼劲。
林航仔细看着大山妈的每个步骤，然后记在心里，打算回去也照做一遍。
“啪啪——”，大山妈把面团在面板上摔了几下，然后开始揉了起来。
揉，搓，压，挤，十分钟左右，她将面团给揉好了，然后分成拳头大小的一个，放回到了盆里，然后盖上塑料薄膜，静置一会。
这一步叫做醒面，这一步结束之后就可以开始做烙饼了。
李大山的父亲打完麻将，冒着雨和麻将搭子赵六顺路一起回家。
“大山爹，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麦香味？”，赵六嗅着周围的空气，东张西问的说道。
被赵六这样一讲，大山爹也闻到了这股子淡淡的麦香。
这种麦香味有股麦田中的气息，香甜诱人，但是在香甜之中又带着些许的咸味。
“这小味够挠人的！”赵六用力的嗅了嗅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好像是在烙饼？”，大山爹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但是似乎又有些不同。
是不是自家老伴做的？可是这么香的饼，又让他确定不了。
“哎呀妈呀，老李啊，你跟我装什么傻啊，这香味就是从你家院子里飘出来的！”，已经到了李家门口，赵六把头伸进院子确认的说道。
“还真是我家，奇了怪了，今天婆娘她一下长本事了？”，大山爹不可思议的说道。
“装啥愣啊，还怕我吃这一口啊。”，赵六打趣的说道。
“胡吣啥呢，来都来了，看看老婆子在做啥，吃一口再回去”，大山爹推着赵六一起进了屋。
一进屋里，大山爹朝着厨房瞅了一眼，透过厨房的门，一下就看到了正在烙饼的林航。
“原来是航子在烙饼啊，怪不得这味这么香，我就想着和平时的味道不一样！”
“是林航啊？”赵六听到林航的名字后，露出惊讶的表情，从大山爹身后闪过来到厨房：“那我可得看看，上次吃了你做的肘子，那小味我惦记到现在呢！”
林航没有反应过来应该喊他什么，大山马上开口道：“赵六叔！”
只怪村里叔伯婶子实在太多，林航立刻依样画葫芦打了个招呼：“赵六叔。”
赵六叔答应了一声，然后就目不转睛的看着林航烙饼。
厨房里，一张铁鏊子平锅摆在正中间，下面烧着小煤炉，鏊子上正铺着一张雪白的卷饼，一看就是刚放上去的。
林航心无旁骛的专注着眼前的卷饼，仔细着火候，他熟练的拿起长木筷子，轻轻地插入到卷饼下面，然后慢慢地左右挪动，让卷饼跟铁鏊子分开，然后用巧劲微微一抬手，整张卷饼在空中上下翻了个面，又稳稳地落回到了铁鏊子上。
“太厉害了”，赵六忍不住称赞道。
他原以为林航只会铁锅炖大菜，没想到手上还有这精细活的本事。
李大山搬了两个凳子给自己老爸和赵六叔，让两人坐着看林航烙饼，自己凑到林航身边有些手痒痒的想试试。
“航子，你休息会儿吧，我来烙两张”，李大山碰了碰他的肩膀说道。
“行，我把这张饼烙上就换你”，林航说完从盆里拿了个面团，往放在地上的油碗里蘸了一下，然后放在锅面上，用木筷子轻轻推开，筷子轻轻一转，面团就变成薄薄的一层圆形卷饼铺在了鏊子上。
林航看了一下，发现差不多了之后，这才把卷饼挑起装盘。
赵六看着林航做的卷饼厚薄均匀，散发着小麦的香气，他痴迷的看了看盘子里烙好的卷饼，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李大山一看林航娴熟的技艺，已经来不及打退堂鼓了，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好了，你把它翻个身就行了”，林航起身，李大山一屁股坐到了小板凳上，学着林航刚才的样子开始翻饼子。
“大山，可别把卷饼弄破了”，大山爹看着尽兴，出言提醒道。
“知道了，破了我吃！”
很快，卷饼朝上的一面，一个个浅棕色的小斑点显现出来，再烙就要焦了，大山有些紧张的把卷饼挑起，放到一边的盘子里。
大山妈在灶台上，炒了一盘土豆丝，又洗了颗生菜只留嫩叶，再把大山从集市上买来的猪耳朵卤菜装盘端到了桌上。
“来，你们大家先吃，航子，我来烙饼吧，你去吃晚饭”，大山妈接替林航烙饼，让他去吃饭。
“好嘞，婶子”，林航洗洗手，坐到餐桌旁。
他拿起一张卷饼，用筷子夹起一张生菜叶子，再放上一筷子土豆丝和两根猪耳朵肉，把卷饼裹起来，两端再一折，防止配菜和油溢出来。
卷饼拿在手里，一股鲜香味扑面而来，使人食欲大开。
林航咬上一大口，唇齿间立刻充满了各种香气，猪耳朵肥而不腻，当中的脆骨嚼起来脆爽鲜嫩，配合着土豆丝的酸辣，生菜咬起来“吱吱”的爽脆，掺杂着麦香的卷饼，劲道弹牙。
细细咀嚼，三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真是妙不可言！咽下去后，在口腔里还留有一股卤肉的鲜嫩和麦香味，让人回味无穷。
饭桌上，赵六叔和李大山父子一个个都是大口的咬着卷饼，谁都不甘落后，吃完一张又卷一张，赵六叔吃的嘴角泛着油光，不停的嚼着卷饼呼着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盘里的配菜越来越少，林航想着大山妈待会儿没得吃了，于是拿着吃到一半的卷饼，跑到厨房问道：“婶子，你也快来吃点吧，菜要没了……”
大山妈又烙了一盘子卷饼笑着说道：“没事，我还有酱菜呢……你们那够不够，我还有点肉丝，给你们炒一盘酱肉丝卷饼吃”，说着站起身，拿起灶台旁的一碗肉丝说道。
林航回头看了眼桌上所剩不多的配菜：“婶子，要不你去吃点吧，我有点饱了，这肉丝我来做。”
“那好吧，我把这盘饼端过去”，大山妈出了厨房，林航把手里的半个卷饼吃了以后，洗了洗手，瞧到碗里的是里脊肉丝，打算做盘京酱肉丝卷饼吃。
林航往装里脊肉丝的碗里打了个鸡蛋，再加一勺盐胡椒粉、淀粉和油抓匀。
起锅烧油，油烧六成热以后，倒入肉丝，滑油炒二十秒出锅备用。
接着林航开始在锅里调酱汁，白糖、甜面酱，炒至焦糖色，不停炒至冒泡，加入水淀粉继续翻炒。
他用锅铲盛起一点酱汁，试了下味道，似乎香甜有余，鲜劲不足。
手刚拿起放盐的小勺，他脑中灵光一勺，想起了今天买的三伏秋老面油。
“噔噔”，林航也懒得撑伞径直朝屋外跑去。
“下雨呢！怎么啦？”，大山斜过身子朝门口喊道。
“拿酱油！”
跑到停在门外的小吃车旁，林航从车斗里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拎着塑料袋又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屋里。
“头发都湿了，这灶台上就有酱油呢！”，大山妈替他擦了擦头发上的水，拿他没辙的说道。
“这酱油不一样”，林航想着锅里熬着的酱汁，麻溜的跑进了厨房。
拧开瓶盖，加入了一点老面油，他把肉丝倒入锅里翻炒，让酱汁裹满肉丝以后收汁，原本独缺一味的肉丝，立刻变得酱香浓郁，散发着咸甜交织的气息。
香味飘出厨房，让餐盘旁的几人纷纷停下筷子，一脸期待的看着端盘走来的林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