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活到狗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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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在意与此刻萧杀气氛显得格格不入的源星衍，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个起落翩跹的金发少女身上，目光震惊而火热。
每当少女挥动一次手臂，空间扭曲间，便会有一只或者数只赤背毒蛛一分为二，电浆瓢虫的电浆球更是如同摆设一样，除了发出炫目的电光为王的降临而欢呼之外，根本无法蹭到Saber荡漾的战裙。
原本在前线打生打死的男生们也是张着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面风卷残云般屠杀着虫子的Saber，一时间都有点怀疑虫子是不是在打假赛...
心中涌现出淡淡的荒唐感...但也仅此而已。
不管怎么样，在人类的防线即将坍塌的关键时刻，在所有人的勇气和血性即将付诸东流的前一刹那，这个将可怕的虫子悉数灭杀，让剩下的虫子落荒而逃的少女，已经获得了大厅内所有人的依赖与崇拜。
虫子如潮水般退却，如果不是地上墨绿与鲜红混杂的血液，以及支离破碎的肢体，刚才的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过一样。
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的众人终于在此时彻底放松下来...他们撑过了虫子的进攻，他们成功的活了下来！
被围在中间的女生与老人身体发软，而前线一直在战斗的男生们也终于有了机会得以喘息，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让早已脱力的身体慢慢恢复。
但他们的视线始终若有若无的放在了Saber的裙角，看着少女忽然消失的银底铠甲，目光中透着好奇与崇敬。
“Master，它们暂时不会过来了。”
Saber在源星衍后方半个身位的地方站定，神情严肃。
而注视着Saber的众人也悄然把目光分散到了源星衍身上，小心的议论着，似乎想要知道这个像是穿越而来的金发少女和他们学校的这个男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星衍哥...太好了，你还活着！”
君雪柔从妈妈怀里抬起头，眨着红肿的双眼，哽咽两声，差点又要哭出来。
源星衍轻轻地笑着，温柔的摸了摸君雪柔顺滑的长发，极为宠溺的看着这个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妹妹，虽然实际年龄仅仅小他一岁，但那柔柔弱弱的模样却一直是那个当年抱着他大腿的小女孩儿...明明身材极为的高挑，完美继承了她妈妈的遗传因子，却一直给人矮上一头的错觉。
“咳，这位...”
君婉秋轻咳了一声，不着痕迹的推开怀里依恋不舍的女儿，朝着Saber微微躬身想要表达心中的谢意，但是...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称谓。
是的，找不到合适的称谓。
君婉秋也是第一次碰见如此奇特的少女，模样看起来只是未成年的小女生，但是眉宇间却充斥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而更令她感到惊奇的是，少女身上比她老公还要浓郁的铁血气息。
“我现在只是Master的从者，叫我Saber就可以了。”
Saber微笑道，自信而优雅的女性没有人会轻易讨厌。
“谢谢你，Saber，谢谢你救了我的学生们。”自知失礼的君婉秋前倾的角度稍微大了些，发自内心的感谢道。
“理应如此，反倒是有勇气提起长剑的夫人令人心生敬意。”
“过奖了，不过...”君婉秋轻掩红唇，将额前的几缕碎发拨到耳后，目光看向了源星衍，“这也就是说...你们刚才一直都在吧，小衍？”
源星衍苦笑着正要说些什么，却直接被君婉秋挥手打断。
“所有问题我们先放着之后再说。”君婉秋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营造一个安全的据点...至少不能让人一直处于担惊受怕的紧张环境里，所以...小衍你之后按我说的去做，我们的动作越快越好。”
“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清理六楼的所有虫子。”
“营救这栋楼所有还活着的学生，尽力而为，以安全为重。”
“路过四楼的时候去杂物室把里面的工具箱拿过来，我们需要把破掉的窗户补上。”
“食物和水的话暂且先不用去管，饿上一顿没有什么关系。”
“等你上来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做完了安抚工作，到时候我和你一起清剿这栋楼的所有虫子，为明天食物的获取做好准备工作。”
...
“听明白了就快点出发吧...有问题及时和我反应，小衍你也算是我带大的，我的性格你应该知道。”君婉秋系着高跟鞋的带子，打理着衣领与丝巾，“比起为什么会出现问题，我更在意的是为什么没发现问题！”
“(⊙o⊙)…额？”
源星衍看着君婉秋雷厉风行的背影，忽然发现自己的重生貌似有点多余。
虽然上一世君婉秋就展现出了天赋异禀的领导和统筹能力，但那时的源星衍却远远没有现在这么直观的感受...安全据点，食物，人心以及营救...对于末世来说最为关键的点全都被君婉秋想到了，甚至连忽然出现的Saber都在展露自身实力之后被君婉秋加入了自己的规划中。
处变不惊的性格，灵活的应变能力以及强大无匹的实力...前世君婉秋领导的江云大学一度成为了江云市大逃亡的希望之丘。
怪不得在大逃亡的后期江云大学原本勉强还算可以维持的秩序宛若融雪般瞬间坍塌，领导者为了一己私欲为所欲为，黎漠这个利己主义者也跳了出来开始助纣为虐...把女生当做货物流通，把死掉的人，碍眼的人剁成肉块在黑市买卖，把觉醒者当做打手出租给其他组织打生打死...
最后到达龙城后，江云大学还活着的人...除了那个渣滓的拥趸，竟然只有区区几十个人。如果不是橘清雅的话，或许这几十个人也难逃一死吧。
或许连君姨都没想到...自己的死会让事情变成这样...
但对于现在的源星衍来说，他隐隐意识到，上一世君姨的死可能只是导火索，黑暗或许早就已经在江云大学不为人知的地方蔓延开来了...
希望你们这一世乖一点吧...源星衍在心里自语道。
回过神来，源星衍惊讶的发现君婉秋已经带着人清理起了赤背毒蛛的尸体以及...牺牲勇者们的尸体，而橘清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去，看着那些深受毒素折磨却没有立刻死去的男生，她身上迷蒙的星光一如她此刻的内心一样起伏不定。
源星衍走过去，和橘清雅并肩而立。
“你想怎么做？”
“我不知道。”
橘清雅摇着头，毒素已经侵入他们的内脏，就算她把血全都放光，其内蕴含的星辉也不可能把这些勇敢的孩子们救回来。
源星衍把手里的砍刀递了过去。
“给他们个痛快吧。”
“我...我做不到...”
“你不是最喜欢温柔待人的吗？可你现在的犹豫只会徒增他们的痛苦，于你而言的温柔对他们来说就是最无情的残忍！”
“不要...请你不要再说了...请不要再...不要再逼我了...”
橘清雅跪倒在地，紧握的拳头渗出丝丝鲜血。
“小衍...末世...末世真的不配拥有温柔吗？”
源星衍捧起橘清雅的脸，对着她的唇轻轻一吻。
“不，也不能这么说。”
橘清雅无神的双眼悄然恢复了一丝神采，她本以为得到的一定会是令人绝望的答案。
“君姨保护了她想保护的，我也保护了我想保护的...这是我们才配拥有的温柔。”源星衍轻轻凑到橘清雅的耳垂旁，“末世，只有强者才配拥有温柔。”
“还记得你上楼时要我救的那些人吗？”源星衍目露淡淡的嘲讽，“你为他们舍弃了自己的尊严，但是他们可曾谢你一句，你为了他们主动索吻的举动只会让他们越发的看不起你。”
源星衍捡起掉落在地上砍刀，把刀把放入橘清雅的手心，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把橘清雅蜷缩起来的手拼成拳头，然后缓缓握住，放到了正在痛苦痉挛的男生脖颈旁边。
“但是...变强是要付出代价的啊...”源星衍微微用力，刀子精准的插进了男生的大动脉，“清雅姐...你想要变强的话，代价我会和你一起承担。”
血液飞溅到橘清雅苍白的俏脸上，被缥缈的星辉净化。
橘清雅怔怔的看着男生临死前传达而来的目光，那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比起受着毒素的折磨，他显然觉得死亡更是一种温柔。
“啊！”
一刀。
“啊！！！”
一刀。
“啊！！！！！！”
又是一刀。
...
橘清雅的刀法烂的出奇，往往要几刀才能杀死一个人，但那些中毒已深的男生们并不在意，目光中甚至还带着点鼓励与解脱。
“TM的，终于要死了，多砍几刀就多砍几刀吧，赶紧把老子杀掉就好！”
“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个明眼人，知道老子痛死了快点让老子去死！”
“啊...是橘老师啊，死在她手里...真幸福呢！”
...
“咣当！”
染血的长刀落地，源星衍抱着哭成一团的橘清雅，感受着怀中的老师从未有过的顺从。
“呜...呜呜...呜”
“清雅姐，你说什么了吗？”
“我...我要变强，呜呜...”
“后面两个字没听清呢...”
“我要变强，！”
“嗯，Honey！”
...
“唰！”
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意后发先至，精准的落到了源星衍的脚边，碎石飞溅，细小的石块溅到橘清雅和源星衍的脑门上。
源星衍瞬间缩成一团，丢下愣在原地的橘清雅，拉着Saber头也不回的逃离了大厅。
...
而另一边，君婉秋优雅的收起了手中的细剑，她一直想找机会试验自己的能力，刚刚便忍不住的出手了，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落到了远处的橘清雅身上，若有所思。
她记得某次应酬时，有个男人向她攀谈的时候似乎提到过...他的儿子谈了个女朋友，是她学校一个叫做橘清雅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