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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挥斥不遒 姚展 6435 Aug 6, 2021 1:48:16 PM
    对于秦寿来说,这爱情来的有点突然。就好像是偶尔路过体彩店买了一张彩票却中了大奖,你虽然没想着发横财,但还是感到异常兴奋。初恋的甜蜜让他暂时忘却了学习的烦恼和书中的那些人物。他就像一个远航的船突然遇到一个美丽的小岛,忘记了自己的航向,流连忘返。
    周五下午放学,秦寿跑到小卖部,各种饮料买了一大堆,装进塑料袋就奔向操场。秦寿这人,喜静不喜动,平常不喜欢运动,也不喜欢往运动场来。他现在频繁出现在操场,是因为林冰喜欢在这里打球,爱屋及乌,操场也变得可爱起来。
    林冰和别的女同学们玩的正欢。她优美的身姿在球场上往返,跑得满头大汗。
    “林冰,休息一下吧,过来喝点水。”秦寿大声喊着。
    “秦寿,”林冰扭头看到他,“我马上过去。”
    林冰收起篮球,示意大家休息。她娇喘着走来,几个女同学也跟了过来。
    秦寿拧开一瓶雪碧递给了林冰。林冰接过喝了两口。
    “哎呀林冰,你可真有福气啊,一下场就有小帅哥送水喝。我们也口渴了……”女同学甲说。
    “都有,都有。”秦寿堆着笑一人发了一瓶。
    “你是叫秦寿吧?我在咱们校刊上看过你发表的文章,文笔犀利,真是个才子啊!”女同学乙说。
    “那可不是,我可是看过他给林冰写的情书,像初放的花,似晨露的莲,如水蜜的桃,若雾过的兰……只一眼,便千年,那小词,整的是真硬。”女同学丙说。
    “对对对,我说追林冰的男孩子那么多,信都装了一书桌,怎么单就喜欢秦寿呢!换我我也被打动了。”女同学乙补充道。
    “去去,喝水都堵不住你们的嘴。”林冰被她们说的脸一阵阵绯红。
    “你们聊,我们就不当电灯泡了。”几个人哄笑着离去。
    “真有这么多人给你写信啊。”秦寿略带醋意。
    “别听她们瞎说。倒是有几个,但是不是贫嘴就是轻浮,没一个我喜欢的。”想想又说:“还有一个叫什么谦的,写个藏头诗,净是下流话。“
    “写的什么啊?“秦寿明知故问。
    “哎呀,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不说啦。”林冰扭捏道。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秦寿故作君子道:“以后这种人咱不搭理他。”
    林冰表示赞同。两人又岔开话题聊起其他。
    孟思谦感到追林冰无望,就见异思迁,瞄准了其他女同学。他又让秦寿捉刀,秦寿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感觉跟自己没有利益冲突,倒是认认真真写了一封。信是用文言文写的:
    柔君淑览:
    汝吾素不相识,今致函,定觉冒昧,容吾细述。吾素好梦,梦中常有一女,长发飘兮,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体态娉兮。欲触之,其吟吟而遁,梦乃醒,如是往复。及见君,乃惊之,此不吾梦中之人乎?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后知汝乃本校同窗,喜嬉球,吾每静观之,心与子同起舞,共忧乐。痴痴也忘乎所以!
    吾与汝同级,乃三班学友,好学上进,生而豁达,自信相貌尚可(附照一张),若不嫌之,愿与汝相结知己,彩蝶相逐,比翼双飞。
    俗言难达意也,乃录古诗一首以表吾心。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草率书此,祈恕不恭。
    孟思谦
    甲申年季春六日夜
    那女孩收到信,查字典,翻古籍,译文之后,“一篇读罢头飞雪”。读出了真诚与沧桑,读出了“与你慢慢变老”的意境,最重要的是读出了自己有可以与“硕人”媲美的相貌,直言此子才气堪比秦寿,决定跟孟思谦试着交往。后来秦寿才知道孟思谦追的那女孩是林冰的女同学乙,叫李小柔。
    李小柔羡慕林冰才貌双全,素来以她为自己的标杆。她自知逊色难以企及,今遇孟思谦才比秦寿,总算在男朋友处找到平衡,得意也可与林冰比肩了。后来她与孟思谦交往,但见妙语只体现在书信中,口才却是一般,心中不免疑问。好在孟思谦为事殷勤,知道嘘寒问暖,倒是比秦寿会体贴人,常让她体验到爱情的甜蜜。可见秦寿只是个理论家,孟思谦才是实干家。实干家的出现,给理论家省了不少钱,篮球场的饮料基本由他赞助了。但是“慰问”的时候,秦寿跟他约定必须得提到自己——不提就罢信,这就像政府必须要服从党的领导,归根结底还是要理论指导实践。孟思谦虽然时有不悦,但还是俯首帖耳,受制于秦寿和李小柔对他的双重“领导”。
    秦寿和孟思谦又去送水,来到篮球场,看她们打完一场,秦寿招呼大家过来喝饮料。他告诉大家这是和孟思谦共同“慰问”,然后掏出一瓶雪碧递给林冰,其他地让孟思谦分发,一群人迅速把孟思谦围在一起,争抢着领水,看孟思谦忙的不亦乐乎,李小柔露出得意地笑容,嘴里喊着“别急,别急,都有”。林冰看着孟思谦,突然问:“这个孟思谦的名字我怎么感觉那么熟悉,是不是给我写情诗的那个?”
    “啊,是吗?”秦寿似是而非的回答。
    “你说这人怎么这么不专一,我刚拒绝他,他就开始追小柔。我听小柔说他可有才华了,比你还厉害。我就不信,看那下流诗写的,小柔啊还被他骗的团团转。”林冰自顾自说。
    秦寿突然紧张起来,怕最后被说穿真相是自己捣的鬼,连忙说:“林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你可不能告诉小柔,再说了,我倒认为那藏头诗不是故意的,也许是巧合呢!”想想又说:“这倒证明他文才不如我,我就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也许吧。要不我一会儿考考他。”
    “可别了,小柔是你好朋友,万一再出丑,小柔多没面子。”秦寿心里忐忑,怕孟思谦经不起考验。
    这时候,李小柔和孟思谦走了过来。李小柔炫耀似的说:“林冰,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孟思谦,可有才了,比你们秦寿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来林冰不打算考他了,听李小柔这么一说,倒像是一根松了的弓弦突然遇到猎物立马又被拉满,她说:“是吗?我近来读老庄的文章,正好有一些问题弄不明白,可否让思谦同学帮我答疑解惑。”
    孟思谦本来喜欢林冰,而且有被拒绝的经历,见了林冰就紧张,这下更不知所措了,忙说:“秦寿有才,你还是问他吧。”
    “秦寿才疏学浅,恐怕不知道。还是请教你吧……”
    “啥问题?你尽管问。我们思谦不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一般的知识还是难不住的。”李小柔不知深浅,火上浇油。
    “古人所说的“炁”是指什么?“林冰抛出的问题也真够生冷。
    孟思谦听了一头雾水,抓耳挠腮面露苦相。秦寿料想孟思谦必答不出来,胃内替他紧张地痉挛,便手捂腹部轻揉缓解。孟思谦以为他是在暗示答案,脱口而变古人,曰:“气乃屁也!”
    三人听完无不惊愕。李小柔看孟思谦答非所问,又说出不雅之字,急得直跺脚,但一转念把问题抛了出去,说:“秦寿,你可知道?”
    秦寿马上平复心情,脑子飞快地转着,突然说:“屁,精辟!妙也哉!”
    另三人又无不惊愕,似乎又是在等待注解。
    秦寿接着道:“古人所谓炁,道家乃谓无极,意思是天地混沌未分的一种原始状态;中医指的是构成人体及维持生命的一种先天能量。‘炁’‘气’同音同意,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用屁来解释,真是妙‘屁’生花。”
    看到秦寿帮自己解了围,孟思谦恨不得五体投地以言谢,但当着众人面不便表示,只能假戏真做,挺直了身板,摇头晃脑屁颠屁颠道:“知屁者——啊,不,知我者,秦寿也!”
    三人听了哈哈大笑。林冰直言“受教”。李小柔则笑得用手掩面,好像屁虽然无形无色,但是却能钻人口鼻。秦寿则拭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想总算转危为安。忽然又想起什么,说:“林冰,你怎么研究起老庄来了?依我看,庄子其实就是个杠精。”
    “杠精?你这么亵渎圣贤,恐怕不妥。”林冰不解其意,娇嗔道。
    秦寿道:“庄子曾经和惠子在濠梁上散步,看到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就说鱼真是快乐啊。惠子说,你不是鱼,怎么会知道鱼是快乐的呢?庄子说,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是快乐的呢?惠子说,我不是你,当然不知道你,你不是鱼,当然也不知道鱼是快乐的。庄子说,那我们从头开始捋一捋,你问我是怎么知道鱼是快乐的?我告诉你,我是在濠水的桥上知道的。你看,这不就是抬杠吗?”
    众人听了又笑。林冰说:“你就不能悟出点好东西,这么好的经典都被你曲解了。”
    一年后看春节晚会,秦寿又发现庄子的辩论逻辑跟赵本山的小品《功夫》同出一辙,原来“忽悠”在先秦时代就已经出现了,不怪乎有些学者一直强调读经典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听说咱们县明天要召开公判大会,学校组织过去观看,算是普法学习。”好像是屁味已经散尽,李小柔放下手说道。
    “我以前在电视上见过,还没现场看过呢,肯定新鲜刺激。”孟思谦说。
    “这种场面,我觉得我们是不宜去的,以前菜市场斩首,都是自发观看的,学校却组织去……我们都成了鲁迅笔下的围观者了。”秦寿不以为然道。
    “我倒不这么认为,这些坏分子做了坏人坏事,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这种形式也挺好嘛,罪者罚之,无者勉之。”林冰正气凛然道。
    公判大会在五丰县一个广场举行。广场前方搭了高台,上面摆着一排桌椅,正襟危坐着各色领导。正上方拉着一条白色横幅,上面用黑色字体写着“五丰县严打公判大会”。
    学生们列队站在事先画好的区域,还有一些组织也是在规定区域,其他地方则布满了围观的人民群众。武警荷枪实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负责外围的治安,正前方也列了一队,算是标兵。看时间已到,为首的领导做了致辞:
    同志们: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我国经济建设快速发展,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人民的生活水平也不断提高。可是社会上却同时滋生出很多好逸恶劳,灵魂扭曲,为非作歹之徒,他们偷盗,抢劫,强奸,有的甚至丧心病狂到杀人,这严重影响了社会治安和侵犯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小平同志说“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根据中央统一部署,各级司法机关的密切配合,本着“从快,从严,从重”的原则,我们五丰县也开展了雷霆般的行动,迅速打击了一批违法犯罪分子。今天我们召开公判大会,一是为了对这些坏人的震慑,二是为了教育大家,跟党,跟人民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大家一定要做守法公民,为社会主义建设做出有益贡献!下面公判大会正式开始。
    此时停放在一侧的大卡车上,法警听到命令,把一个个犯人押到主席台前。那些犯人被五花大绑,脖子里挂着白色的纸牌,上面用毛笔写着姓名与所犯罪行,有偷盗犯,抢劫犯,强奸犯,杀人犯……有的罪犯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缩到胸腔里,估计尚有廉耻之心。有的罪犯则是面无表情,呆呆的站立,好像审判与他们无关似的。有的罪犯则是挺胸昂头,嘴角含笑,就好像是梁山好汉一样,他所做的不过是杀富济贫而已,可能他此刻在想“二十年后,又是一跳好汉”。当法官宣判完一个的时候,法警就会一脚踹在犯人的膝窝,让他跪倒在地,以示伏法或者向人民谢罪。当宣判到杀人犯“决定执行死刑,立即执行”的时候,有些人倒是免了一踹,自动瘫软在地。当然瘫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随后他们就被押上大卡车,扬长而去。据说这些死刑犯都没有固定的刑场,都是车开到荒地没人的地方,从背后一枪撩倒。然后一群医生趁着热乎气,迅速地解刨,把人的内脏取走。当听到这些的时候,秦寿在想,不知道这些人临死时是一种什么心态,是恐惧还是坦然,是悔不当初还是执迷不悟,是愧对父母妻儿还是愤恨社会不公。
    宣判还在继续,吵闹声里夹杂着一些啜泣。当时天气阴沉,加上人群的拥挤,显得燥热不堪,有的人在用手扇风,有的人一把一把的擦拭头上的大汗。这种天气,就像和老公生闷气的女人,不知会突然想到什么,随时都会放声大哭掉出眼泪。秦寿正想着,老公没回应,天公倒突然一个炸雷,接着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大雨随之而来。公判还没有完,大雨就来了,审判员只能加快语速,草草审判了最后几名,然后宣读大会结束,让大家有序离开,领导们却在秘书撑着伞的陪护下,一个个急切的钻进了小汽车。
    这时雨越下越大,人群都像躲避空袭一样哄地散开了。学校老师看样子也难再维持秩序,只能示意大家各自逃生,回学校集合,说完自己率先开溜。学生们用手捂着头跑成一片,秦寿却慢悠悠的淋着雨在走,脸上不时露出爽意的笑容。正走着,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了自己一声,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林冰,她撑着一把伞,然后把伞罩了过来,拉着他跑着走了。路过一家肯德基快餐店的时候,也许是跑累了,也许是饿了,他们收起雨伞走了进去。林冰点了可乐薯条,秦寿点了不加糖的咖啡和汉堡,坐在了一个角落里。
    “秦寿,你不打伞,怎么还不跑,还慢悠悠的乱晃?”林冰嘟囔着说。
    “我下雨从来不打伞,我喜欢淋雨,这种跟大自然斗争的感觉好爽,让人清醒,又磨炼人的意志。”
    “这可不是好习惯,感冒了吃药看你还逞不逞能!”
    “感冒我也从来不看医生,都是扛过去,这样才能增强体质,不会依赖药物。”
    “那你喝咖啡不加糖是不是为了锻炼吃苦?”林冰讽刺他道。
    “如君所言,正是正是。诶,林冰,你知道要下雨啊,还带着伞?”
    “饱带干粮,晴带雨伞。这也是书里说的,你看书总是得些奇奇怪怪的见解与结论,不知道吸收好的东西。”
    “智者乐水,仁者乐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
    “算了,我说不过你。你这种性格啊,真是叫我又爱又恨。”
    “爱什么?恨什么?”
    “爱你阳光帅气,恨你没个正行。不过想想也挺好的,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倒是洒脱毫无羁绊,不像我,总是从正面理解东西,看待事物,做什么都谨小慎微的,我有时候觉得又没有自我。”
    “这才好,咱们才互补嘛。你如果像我一样尖酸刻薄,即使美貌,也没人喜欢你了,才女是只能远观不能近处的。我如果像你一样知书达理,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生活倒又没了乐趣。”
    林冰微微一笑。这时候秦寿打了个喷嚏,林冰又嗔他果然感冒了吧,催他赶快吃完回去换衣服。
    秦寿上课有个毛病。他上数学课可能翻一本历史书,上物理可能在看政治,上英语可能在查康熙字典……这天上语文课,他却拿了一本《西游记》在读。他刚看到第二回“悟彻菩提真妙理,断魔归本合元神”,孙悟空刚来西牛贺洲学道,须菩提祖师要传他“术”字、“流”字、“静”字、“动”字门中之道,悟空越洋过海本来是学长生不老之术的,一听都与之无缘,只道:“不学!不学!”秦寿由猴及人,想到自己跟这猴子同病相怜,也是这也不学那也不学,不免也失声叫道“不学!不学!”语文老师是一个半老头子,带着厚厚的镜片,卷发虬髯,舒眉耷眼,翻鼻塌梁,龅牙厚唇,如果摘掉眼镜,活脱脱孔圣人的画像。语文老师也姓孔,叫仰仁。孔师尊平时不苟言笑,常常板着个脸,好像学生欠他束脩似的。秦寿曾听闻全校的语文老师属他造诣最高。不过孔老师却像金庸武侠小说里的高人一样,似乎不遇慧根超群且纯善至朴之人不会倾囊相授,平常却是一般教学。这时他讲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释义道:“人只有好好学习,实践的时候才会感到得心应手,这样不是很快乐吗?”可能觉得还不够,又引申道:“像有的同学,花着父母的血汗钱却来学校滥竽充数,不是打瞌睡,就是开小差,这也不学,那也不学……”正讲到这里,却听到秦寿在下面“顶撞”他“不学!不学”!孔老师脸色铁青,捏着手里的粉笔就下来了。走到秦寿面前,恶狠狠地盯了他半天。突然用粉笔在他头上敲了三下,边敲边说道:“这也不学,那也不学,你到底要学什么?”然后拂袖背手走了,摔门离去。众同学突然炸堂,直呼秦寿真是牛X,坐等教导主任处分吧。
    秦寿怔了半天,然后索性继续看书,当他看到下半段,会心一笑,恍然大悟。是夜凌晨,秦寿偷摸爬了起来,穿好衣服,
    洗脸刷牙,然后向教师公寓走去。到了孔师尊宿舍外边,屋里亮着昏暗的夜灯,静悄悄的,秦寿想必孔老师正在等自己。等了一会,不见孔老师吟偈念诗,只好壮起胆子扣起了门。
    “谁啊?”孔师尊睡意惺忪道。
    “我,秦寿。”秦寿胆怯着回应。
    “你半夜不好好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这回应倒还耳熟。
    “孔老师你白天用粉笔打我三下,然后背手离去,关闭前门,我想是要我晚上三更来卧榻学习……”秦寿试探道。
    “好你个秦寿,你不好好学习,天天研究这些旁门左道,仗着文笔好些就瞎胡闹……明天把你的《西游记》给我拿来没收,快滚回去睡觉……”这样的回答倒让秦寿吃了一惊,没想到孔师尊不按套路出牌。接着又听到里边说:“还不走,快滚蛋!”好像又听到一个女声嘤道:“这是什么学生啊,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
    秦寿只好悻悻离开。秦寿尝听闻孔师尊为了教育事业奉献终身,未曾婚娶。今晚所窥不同,想必他“仰仁”未曾建树,只好“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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