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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在逃娇妻

撩错未婚夫 彩桐叶 4965 Aug 7, 2021 9:13:27 PM
    站在中间,晏姝快被两个人强烈的不合的气场击穿。
    哥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的装束,这家伙和他中午见的时候已然不同。
    呵,从上到下连衣服都换过一套了。
    他只不过一个小时没盯着人。
    动作还挺快。
    他不客气地嗤笑:“你这上赶着来做情人?”
    晏姝咬着唇,听不懂他们的对话。
    并不知道哥哥骗他说她以后的婚姻是各玩各的。
    贺南初朝傅野挥挥手:“你进来,我们谈谈。”
    他们两个人先后进了书房。
    晏姝一个人蜷坐在沙发上。
    她懊恼地抓抓脑袋。
    哥哥一来,像一盆冷水浇到头上,她现在恢复了清醒。
    在看到傅野的那一刻,行为不怎么受大脑控制。
    可能是当人家未婚妻当久了,行为都有了惯性。
    她看他淋了雨,一时不忍心就把他请进家里。
    可这样,是不是超出一个普通朋友的范围?
    无论哥哥说了什么,她总是重视爷爷的话。
    今天一早,在去格斯酒店前,她先去医院见了爷爷。
    爷爷还是昏睡着,带着氧气面罩艰难地呼吸。
    紧紧合着双目,甚至都不知道他最喜欢的孙女站在他面前。
    她好心疼,五脏六腑像被揪着。
    爷爷出事的时候,她还在外面兴致勃勃录着大自然的声音。
    却突然接到家里电话。
    一夜之间,变了天。
    她从最受宠的孙女变成了晏家的女主人。
    爷爷病倒前,把什么都替她想好了。
    遗嘱什么的立得清清楚楚,全都给她。
    甚至,连百年之后,她自己无法支撑整个公司都替她想好了。
    未婚夫,是担心她未来人生寂寞,给她的陪伴。
    也是担心她压不住家里的大伯,给她的依仗。
    尽管,哥哥说那纸订婚协议不作数。
    哥哥告诉她且不说娃娃亲根本不受法律保护。
    一纸订婚协议,需要双方家长亲自订立契约才有效。
    她的婚约签字方是爷爷,傅冶的婚约却并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帮他订立。
    并没有任何效力。
    可尽管没有契约效力,也是爷爷的口头心愿。
    眼下,傅冶来了陆城,愿意和她结婚,便是表明了态度。
    这一次,她看了傅冶的资料。
    性格温和,几次投资行为较为保守,父亲“早逝”,外公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大的公司。
    而傅野……
    他追了过来,她心生感激。
    可哥哥说他城府很深。
    哥哥在之斤岛上无法出岛她看见了。
    哥哥的手机变成板砖她也看见了。
    信息这样封锁,她的档案天衣无缝,只隔了一夜他就找来了,她也看见了。
    他们只是“星期”情人,连她都无法判断自己是否真情实意,他的感情基础又能有多深厚?
    他这样跑来,大概是运筹帷幄惯了,突然有个人消失了,不喜欢失去掌控的感觉。
    她见过哥哥失恋时候的样子,他进了她家门后的冷静自持,不及哥哥当初的落魄。
    他说过,他不想要小孩的。
    她的爷爷还想着,能有个小孙子继承衣钵。
    能有多深情呢?
    她因为愚钝,从未谈过恋爱。
    而他这样的身份地位、这样的品行外貌、这样熟稔的**技术,她不过是莺莺燕燕中的一个罢了。
    没多久,他就会忘掉她,忘掉有一个叫珠珠的女孩子那样冒失地闯进他的世界。
    而她,在珠珠之前,首先是晏小姐。
    大家族的婚姻,大多是利益的联合。
    她母亲便是,听说和他的父亲才貌相当、地位相称、相敬如宾。
    傅野……从理智判断,于她这样的孤女,并不是很好的联姻对象。
    她现在只希望,她把前段时间的荒唐经历告诉傅冶,他还能接受她。
    他们可以从普通朋友处起,她再也不会那样鲁莽交付一切了。
    晏姝从茶几的抽屉拿出纸笔,刷刷刷写了一排字。
    然后把揣了一整天的两张卡连同纸张,带着自己的愧疚一同垫在杯子下。
    “对不起,前些日子多有打扰,不敢奢求原谅。
    现完璧归赵并附赔偿。
    再见面,叫我晏姝吧。”
    明明是她把别人给骗了,她是个骗子,可晏姝在离开家门的一路都心神不宁。
    她开着自己的小粉跑车,去见了小淳。
    本来她和小淳约了陆城的医院,想去替傅野找个医生。
    但是现在,她见到他以后,乱得没了心情。
    晏姝在咖啡馆愁眉苦脸地戳着拿铁里的冰,直到听到闺蜜的声音。
    “珠珠,怎么一周多不见,你脸上上肉了啊?”小淳跑来捏捏她的脸,然后笑着说:“跟未婚夫处得不错嘛?”
    都怪林嫂的饭太好吃。
    可晏姝连苦笑都做不出。
    小淳发觉她的情绪不对,收了调笑,把手包放到桌子右侧,抚了下裙子坐下来,严肃地问:“怎么了,你这是?和未婚夫吵架了?不是中午一起吃饭了吗?”
    晏姝撇撇嘴,说不出话。
    “发生什么了?你看起来很不对劲?”小淳上下打量她:“有点像我失恋的时候,中午吃饭家长不同意婚事啊?你们……婚约作废啦?”
    “呜……”听到婚约两个字,晏姝就头疼。
    都什么事嘛!
    小淳见她一张脸皱成苦瓜样,还没坐热便站起来坐到她旁边,把她搂怀里:“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想哭就哭出来,啊……”
    晏姝本来不想哭的。
    在小淳无限母爱光辉下,立马泪珠子就涌出来。
    伴着些说不明的乱七八糟的情愫。
    她是怎么办到把事情搞得这么糟糕的?
    这件事她不敢跟妈妈说,担心把妈妈也气到住院。
    她复杂的心事也不敢和哥哥说,她觉得哥哥这种自己感情都搞不定,整天缩在蜗牛壳里连陆城都不敢回的直男,肯定也不能帮自己厘清。
    她甚至连昏睡的爷爷都不敢倾诉,爷爷该多揪心。
    她真的好难受、好矛盾,不知所措。
    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傅野了。
    以为一切都会是场梦,随着傅野的消失留在池泽市。
    可他找过来了。
    她觉得更难办了。
    她到今天,才有机会彻底痛快哭一场。
    小淳从来没见过晏姝哭得这么伤心过。
    她认识的晏姝一直都是自信且有光芒的。
    她活得很简单,一心扑在音乐上,做到伤感的曲子时会因为共鸣掉掉眼泪。
    会因为想吃的东西售罄而撇嘴。
    知道爷爷瞒着自己一直患病的那次,是她见过晏姝哭得最惨的一次。
    可她很坚强,立即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两天前,她们聊天的时候还好好的。
    她这是怎么了。
    她耐心地一点点问出晏姝的经历。
    听完后,也一时木在当场。
    晏姝去池泽市的事,是林旖嘉一直撺掇的。
    她当时虽然觉得不妥,但是觉得林旖嘉一直是他们三个人里最靠谱和有主意的。
    而且林旖嘉毕业后就回了老家池泽市,会和晏姝有个照应。
    可没想到,会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怎么办啊?小淳,”晏姝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在傅野没有出现在陆城的时候,她还觉得她给他一大笔赔偿,然后怀着愧疚从此不相往来是最好的结局。
    可傅野出现在陆城,识破她的身份,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修罗场中。
    而且,爷爷给她订婚的对象,还是目睹过她和傅野独处的见证人。
    这到底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她回来后,还缠着哥哥要了傅野的资料。
    很好,她之前的设想都是正确的,傅家的生意在他接手后确实比她家生意还铺的大。
    她好怕处理不好,傅野给她家生意使绊子。
    小淳愣住,过电影似地想起这几日晏姝和自己的聊天记录。
    她每天甜甜蜜蜜和她说未婚夫多好看多好看、多能干多能干。
    然后,她作为共犯,竟然还教她“试婚”?!
    她使劲回忆了回忆,她教完晏姝的第二天,她十二点才起。
    她这是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闺蜜?!
    “怎么办?”晏姝不安地用手指在桌子上画圈圈:“他人在陆城。”
    小淳张了张口,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干巴巴地问:“那他人呢?”
    “在我家呢,”晏姝把头埋在胳膊里,补了句:“和我哥哥在一起。”
    “我哥哥不喜欢他,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之斤岛上合作没谈成的关系,”晏姝声音闷闷地说:“不过,我给他留下一张银行卡做补偿,然后才来找你的。”
    “你又跑了?”
    “嗯,”闷闷的声音从晏姝胸腔里发出,她小声说:“我晚上要和傅冶见面,我打算跟他老实交代……”
    “……你晚上还要去见另一个?”小淳惊呼出声。
    “这个是提前妈妈和他约好的,”晏姝趴在桌上:“妈妈说,救命恩人来了,我们得尽地主之谊,让我带他转一转。”
    “那你们婚约的事?”小淳迟疑地问。
    “先不说我的态度,他要知道我的荒唐事,估计也不会要我了。”晏姝趴在桌上,无力地说。
    小淳拍拍她的肩膀:“也对的,先解决一个。”
    “所以,今晚你能陪我一起见他吗?”晏姝抬起头来。
    事实证明,逃避可耻,但有用。
    晏姝回了陆城后,换了新的手机号和微信号。
    陆城是她的地盘,她自如地穿梭在大街小巷。
    而出了傅野的势力范围,强龙难压地头蛇,他很难找到她。
    晏姝晚上和小淳一起,和傅冶开始了尴尬的三人行。
    虽然,她清晰地知道,这一趟自由行的起点应该设在医院。
    她应该带傅冶去见爷爷的,可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她把带另一半去见爷爷看作是神圣无比的事情。
    甚至比那一纸婚约、比在台上当着证婚人宣誓、比那红色的价值七元钱的小红本更加珍贵。
    她甚至一想到和傅冶一起站在爷爷病床前的情形,就很想逃避。
    对不起,爷爷,请原谅我现在无法带他见你。
    作为补偿,她带着傅冶去看了陆城有名的高塔,去吃了她超喜欢的小吃。
    傅冶说想参观下她家的公司,她带他去了。
    傅冶说想看看陆城最高的地标建筑,也就是她家的产业,她也带他去了。
    小淳一边玩手机,一边开玩笑说:“大哥,你这样不行啊,你选的地方一点都不浪漫。”
    然后,傅冶说:“那我们去游乐园吧。”
    在听到游乐园三个字的时候,晏姝的心里微微一刺。
    司机一路跟下来已经发现了无论傅冶说什么,晏姝都会吩咐他把车开到哪。
    他们现在在的地方离游乐场不远,没等晏姝吩咐,司机就一转方向盘,把车头开向游乐场的方向。
    晏姝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在游乐场门口,司机把车停下。
    在游乐场门口,小淳便一眼看到了里面的摩天轮。
    在夜色里,亮着五颜六色的灯,一间间小房子像是融入天际的秘密城堡。
    “哇塞,我好久没做摩天轮了,我们去坐摩天轮吧?”小淳仰着头说。
    晏姝扯了扯嘴角,心事重重,想跟着配合却没有笑得出来。
    一同坐在后排的傅冶却好像突然有了话聊。
    他一直在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他说他小时候常常和爸爸一起逛游乐园,他喜欢坐在爸爸的脖子上,那时候就感觉自己像一个将军。
    他的父亲个子很高,他骑在父亲身上,觉得自己是个巨人。
    他说他每次逛游乐场,爸爸都会给他买一堆玩具,什么冲锋枪、小汽车。
    他小时候甚至玩游乐场玩到吐。
    “我近些年却是再也没去过游乐场了,现在看到还真是怀念。今晚我们玩一晚上吧?”
    傅冶笑着对他说。
    晏姝不可置信地看着傅冶。
    根据贺南初的情报,傅冶是个私生子。
    她昨天看过的资料,傅冶的外公一直对外宣称傅冶父亲早逝,他并没有名义上的父亲。
    所以他口中的父亲多半是他的生父。
    他的生父没有认下他,却对他这么好?
    晏姝有一刻失神。
    她想起傅野夹在书里的泛黄的那页信。
    他一直想和爸爸坐过山车,可却一直没有坐到。
    甚至连生日那天,都没能满足这个微小的愿望。
    一个八岁的孩子,悲伤地在生日那天写道。
    “如果我是个养子该多好。
    那样,我就可以不会有这种奢侈的渴望。”
    他甚至期盼,自己是个养子,便不用伤心了。
    那既然,傅野不是她的未婚夫,他便不是私生子。
    那为什么世道如此不公平。
    为什么傅冶是一个私生子,他的爸爸都会带他去坐摩天轮,直到他已经厌倦毫不感兴趣。
    而一个八岁的亲生的乖巧的孩子的生日愿望,却丝毫得不到父亲的满足。
    想必,傅野日记里,生日那天父亲脖子上背的孩子便是另一个私生子吧。
    像眼前人一样的,私生子。
    他的妈妈抢了别人的男人。
    他抢了别人的父爱。
    她听老管家说,傅野小时候是个很听话很乖巧、门门课第一的好学生。
    这么乖巧的孩子,傅野的爸爸为什么不带他去坐过山车呢?
    为什么要陪一个不过生日的私生子去游乐场呢?
    “晏小姐?”傅冶打断她的思绪,笑了笑:“累了吗?去摩天轮里休息下?”
    他将手伸过来,试图去握她的。
    晏姝躲了过去。
    他尴尬地笑笑:“是我孟浪了。我尊重你的意愿,我们从朋友做起。你会发现,我们是最合适的。”
    小淳透过后视镜看到闺蜜的神情,在副驾驶打着圆场:“哈哈哈,先不说这个,我好想去坐摩天轮啊!”
    傅冶转头看着摩天轮,笑了下说:“嗯,虽然已经玩腻了。但是好多年不坐,还真是怀念。特别是现在这一刻,我非常期待。”
    晏姝看着傅冶的侧颜,仿佛看到了那个八岁的求而不得的孩子。
    他是多渴望父亲和他一起过生日、逛游乐场,甚至日以继日地好好学习。
    却在生日那天,等到父亲将另一个孩子举过头顶,笑着说:“爸爸带你去游乐场。”
    他那么好,他爸爸为什么不喜欢他啊!
    凭什么连私生子都能被满足的愿望,傅野却得不到呢?
    晏姝像是赌气一样,忽然就不想带他进去了。
    眼前,便是“陆城游乐场”亮着灯的招牌。
    傅冶眼看着对里面一脸憧憬。
    “我不想去。司机,掉头,我们去排玫瑰糕。”她头一次当着小淳和傅冶的面,甩了大小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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