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1章 同庚同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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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恨过昨晚的自己为什么要做把手机掰断这种弱智行为之后，凌之实开始考虑要不要借秀儿的钱买台新手机凑合用着再说。
正当他还在犹豫的时候，身旁掠过一辆顺风快递的三轮。它“嗖”的一声就开进了校园。
凌之实突然想起自己前段时间把质量不过关的哗哩哗哩10万粉丝纪念牌退了回去，他们承诺重制一个。
算算日期也应该发过来了吧，不如去传达室看看？反正回宿舍也是顺路的……
于是他当即返回传达室，在东区宿舍楼的快递柜中翻找起来。
可这一批的快递着实有点多，凌之实被弄得有点晕头转向。
隔壁值班的安保大爷看到他半天没离开，忍不住道：“小伙子，你是在找快递吧？要不把手机号码告诉我，我来帮你找。”
凌之实想想还是不要推脱对方的好意，就道了声谢并说出了手机号。
大爷的效率确实高，没两分钟就把一个长方的薄平包裹掏出来，递给凌之实：“喏，是不是这个？”
应该是的……可自己刚摸出来的快递上也有我的手机号码是怎么回事？凌之实低头看向手中的黑盒子，眼里充满疑惑。
说不定是福利院那边寄来的……先拿着吧。
“辛苦您了。”
“不客气，小事情。”大爷背着手，慢慢地走回了安保亭。
凌之实在路上一边走，一边熟练地拆开快递的塑料包装。
“嗯……纪念牌重制后确实不错。”他把玩了亮闪闪的纪念牌一番后将其收回袋子，夹在腋下，“那来看看这个黑色的盒子里是什么。”
这是……手机盒？
黑色的盒子内部有着小一号的白盒子，盒盖处有着金银相间的星星与月亮的标志。凌之实难以置信地把它打开来又合上，反复确认这真的是一个装新手机的盒子。
“星月牌手机……什么杂牌根本没听说过啊……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谁把这玩意寄给我了？”
他尝试着开机，电量接近满格。
除了系统应用和薇信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软件——呃，如果不算上名为“备忘录”的看起来像半个太阳的图标外。
凌之实好奇地点了点那个图标，进入了一个暗黑色的界面。
还没待他有所操作，屏幕里就跳出一段话：
“……昨天的事情是个意外，在设定中那个‘你’不应该存在。”
“作为补偿，这台‘终端’属于你了。你手机里原有的数据也已经转移。”
“好好利用它。”
看完后没几秒，文字消失了，手机自动弹回主界面。凌之实却僵在原地，瞪大眼睛，脑内思绪翻涌。
说话的口吻，像极了梯间里的那张纸……难道“祂”能够影响现实世界？还有……设定中的那个“我”，是什么意思？
凌之实心里已经把那个神秘人看作是不可名状的强大存在。
现在看来祂有可能是友善的，但以防万一还是尽量要避免与其接触。凌之实谨慎地想到。
他思索了一小会，快步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
凌之实坐在车上，没有理会窗外掠过的风景，而是专注地看着手机。
照“备忘录”里的话，手机里的数据几乎都神奇的恢复了，就连手机号码都是跟原来的一模一样。
凌之实把常用软件qo、哗站等下载并登录好后，便开始琢磨刚才弹出文字的那个奇怪app。
现在它已经从主界面自动移动到了“**软件”里，还改名叫“暮色”。
凌之实点屏幕点了半天，回答了各种问题，直到快下车他才终于完成了繁琐的验证进入“暮色”。
令他吐血的是，这个垃圾软件还要注册账号才能登入，而且“注册”的圆按钮咋点都提示“你没有权限，请稍候”。
“这是什么啊……”凌之实郁闷地想道，“难道是我的打开方式错了？”
他摇摇头，该下车了，等回去有空再试吧。
“乘客已缴费。”
凌之实两手插着裤兜，站在马路牙子上四周望了望，随后低着头一边踢着脚旁的小石粒一边往前走。像是无所事事的街溜子。
事实上他只是在思考。
“重新审视这片街区，的确安静得有些离谱……我在这附近晃荡了几分钟都没有人影。不过周围的垃圾桶有经过清理，证明还是有正常人在此地居住的。”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里，昨晚的大叔司机也没对开车来这里有什么抗拒……至少可以说明这里应该没有发生过诸如杀人抢劫等恶**件——唔，或者说很隐蔽。”
凌之实站住了，片刻后他作出了决断。
既然周围没人，那就赶紧去昨晚的屋宅里头调查……我可不想在半路上遇到什么要动手。
……
不久后凌之实来到那幢乡间小独楼前，推门看向屋内。他不禁皱了皱眉，掩上了鼻子。
“怎么全是灰尘……难道昨晚我对灰尘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往里面走了几步，他愈发感到不对劲：“为什么一个脚印也没有？……”
凌之实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应该是有人刻意抹去了痕迹。
他快步走向地下室，果然，墙面上本该存在的爆炸遗留的焦黑痕迹消失不见，而是像刚来时一样潮湿昏暗。
“看来有人不想让昨晚我和那位半张面具男的战斗被别人知道……嗯，就姑且称他为‘半面’好了。”
“会是半面自己干的吗？好像不对，那家伙的能力应该与脸上的面具，或者说与情绪有关。”
“这么大面积的痕迹，只能是一个拥有‘消除’能力的人，把我和半面昨晚的行为‘抹去’了。”
思考到这里，凌之实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脑袋：“今早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我应该考虑到除我以外也会有其他人拥有能力的。”
“抛开昨晚和我打架的面具男不谈，那个能擦除‘痕迹’的家伙八成就是ta在此前超市事件中把我的记忆弄没了。”
超市事件、钥匙、“梯间”、“暮色”app、奇怪的面具男、神秘人的留言、最近不时的性格变化……他把这些事情在脑海里连成一条条线，交汇之处仿佛隐隐约约指向什么。
“总感觉接触到了许多不得了的东西啊……”凌之实苦笑着摇摇头。
“算了，暂时先不想这么多，这次前来主要是测试能力的。”
唔……该怎么用呢？让我想想……
他照着回忆中自己的做法，意念一动，两把钥匙就凭空出现在了手中。
接下来是打开手和脚的“枷锁”。
两道光芒消散后，凌之实立即感受到了从四肢百骸中涌现出的磅礴力量，与健步如飞般的轻盈。
“咝——这种感觉真是太神奇了……”他啧啧称道。
经过专业训练的凌之实身体素质本就高过常人。然而此时体内无形的枷锁一打开，他顿时意识到什么才叫做“超越人类极限”的体能。
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它们贪婪地吸收着不知名的能量，并在凌之实的每一次呼吸中尽情释放。
凌之实想了想，双腿微微一分，腰肩微微一沉，一拳捶向水泥墙。
咯嚓咯嚓声中，可怜的水泥墙上随即了出现数道蛛网状的裂痕，那是相当的暴力。
凌之实却有些不满意地甩了甩拳头，自言自语道：“似乎没有昨晚的力道大……”
他刚准备再来一拳，眼前忽然一黑，差点没栽倒下去。
凌之实勉强扶住墙壁，止不住地大口喘气。
“……才，才开了一分钟左右……副作用这么严重吗……像是刚用全速跑完三千米一样累……”
他慢慢地贴墙坐到地上，缓过来后开始思考：
“也许是同时开启了手和脚的‘枷锁’，消耗才会如此之恐怖……”
“嗯，手部对应的是力量的增强，腿部对应的是敏捷的提高……那下次试试只打开腿部会怎么样……”
“不过说实话，这种动力充满身体，仿佛无所不能的感觉真不错啊……如果能一直开启就好了……”他面露沉醉之色。
片刻后凌之实立马给了自己几个大耳刮子，骂道：“你他喵的在想什么？！绝对不能被这种渴求力量的**所迷惑啊！”
他站起身，步履有些虚浮地走出地下室，低声对自己道：“‘解桎除梏’虽然强大，但是一定要理性使用。”
在不远处的一幢废旧公寓楼顶，穿着皱巴巴黑纹西装的职场女性百无聊赖地坐在空调机上。
她看到道路旁的青年一瘸一拐地上了出租，摸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喂？前辈，那个谁……os25离开了乡宅，坐车走了。”
“辛苦你了，小皮。”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温和，让人感觉似乎沐浴在阳光之中，“他的情况如何？”
“身上有‘灵’的波动，走路似乎也没什么力气……不过看起来情绪还是挺冷静的。”
“嗯，那就好，是他没错了。看来可以把他的编号改成rc了。”
“前辈，我只知道os是待观察，这个rc又是什么意思啊？”皮拭有点好奇的问道。
“‘toberecruited’，应招纳的。”
“这样啊……你们那里的编制真是复杂。——不过说实话我还是好想去跟着前辈你工作，可惜师傅不给。”皮拭嘟了嘟嘴。
“这是你师傅的决定，会有他的道理。”电话另一头安慰道。
“但我真的好想不用加班啊……”
女子听到电话里的哀号，不禁莞尔一笑。
“没关
系，你总有机会休假的。”她转身看向传来躁动不安的阵阵低吼的来源，“先不聊了，小家伙又饿了。”
她放下手机，仰望被几股粗大锁链紧紧捆绑在山涧中奋力挣扎的奇特生物。
它整个身躯都由水汇聚而成，波动流荡的水纹为其勾勒出几近完美的体态。
鹿角、驼首、鲤鳞、蛇身。
此时它怒目圆睁，鼻孔撑得几乎要喷出水汽。
“又到一年一度的这个时间点了……”女子丝毫不惧眼前的庞然大物。她好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好像在对面前的生物说道：
“这回也要安分些哦。”
女子撑开伞，挡住不知何时就开始落下的雨滴。
由水构成的生物在雨滴落下后竟渐渐平静下来。它闭上眼，微微昂首，仿佛在歆享天地间的无边甘露。
……
第三碗番茄鸡蛋手工面下肚，凌之实才感觉胃里出现满足的饱胀。
“呼……爽快。上午没必修课就是舒服啊，不用急急忙忙赶回学校。”
才十二点左右，于是凌之实悠闲地刷起了手机。
“越上网越不爱生孩子……什么鬼。”
划掉。
“自称天使吃饭不买单……下一位。”
继续划掉。
“沪海高架桥再现龙吟……都多久的都市传说了。”
想了想，还是划掉。
怎么一连十几条都是这些没营养的内容啊……
正当凌之实即将无奈地起身走人，浏览器上方忽然划过了一条实时更新的新闻。
“第七起谋杀案！沪海的大佬们要注意了！”
凌之实眉头微微一皱，他想起了之前和熊大秀儿去烧烤店时看到的新闻。
他轻轻点开，首先蹦出来的赫然是数张黑白的照片。
“马应、钱远、卫金……”凌之实一个个看过去，除了马应他之前听过，其他的没有半点印象。
不过看新闻里的描述，他们似乎都是古玩这一行的，而且很有钱。
“就在今天上午10时23分，沪海市警方公布了沪海富商朱有银的死亡讯息。本报记者立即进行了采访。”
“据警方消息，死者朱有银及其十六人的保镖团队尽数在沪海市郊外的一幢大厦里被杀害。”
“大厦位于沪海与加兴市之间，相当的偏僻，这里由朱有银投资注册了一间建材公司，包揽了大半的层数。”
“据值班的保安透露，朱有银等人的死亡时间约为昨晚的12点到凌晨3点。这个时间段大厦内的职员已经尽数下班，只有4位保安在还在值守。”
“保安们的口述都是在巡逻或坐岗时被什么东西打晕了，待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
凌之实喝了口水，继续往下看。
“不可思议的是，在朱有银的死亡地点发现了一间密室，里面共有上亿元的古玩，其中部分已被损坏。”
凌之实差点没一口水喷到桌面上。他咳咳了好一会，呛住喉咙的不适感才消退。
上亿元……有钱到这种地步了吗……
“记者了解到据专家鉴定这些古玩有不少是古代华夏某些大人物的随葬品，大概率是境内出土文物，根据《华夏文物保护法》不能随意买卖。”
“而朱有银是如何获得它们的呢？这就有些蹊跷了。”
“除此之外，朱有银的死状也颇为怪异。他的脸部表情扭曲，似乎在死前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看到这里，凌之实的脸色骤然凝重，联想到了什么。
惊吓……恐惧……昨晚的半张面具男……
是他！
凌之实立马掏出手机想要拨通电话，但是很快冷静下来，将手机缓缓放下。
“以半面的诡异能力，作为普通人的警察与之对抗一定会出现伤亡。”
“这种战斗不是一般人能够掺和的。”
那该怎么办呢……
凌之实叹了口气，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结账走出面馆。
如果有专门管理这些“超能力者”的部门就好了……他想到。
……
一位戴着墨镜的中年人站在街角，冷漠地注视着从面馆里出来的青年。
他刚欲跟上，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喂，大叔你的手机掉了。”
中年男子本不想理会，但他一摸裤兜，的确空空如也。
于是中年人迅速地转过身去想要夺回手机，但他不偏不倚正好迎上黑洞洞的枪口。
那个女人留着一头飒爽的短发，笑眯眯地看着他。
……
“来来来，进去进去。”
女人把一只精致的小手枪收入腰间别着的两个枪套之一，乐呵呵的看着戴墨镜的大叔僵硬地钻入大麻袋之中。
她干净利落地封好麻袋口，拍拍手掌沾上的灰尘：“大功告成。”
女人将短发撩到耳后，露出微型耳机，神色轻松地道：“怎么样，这小狗仔我处理得还可以吧。”
“不错。”与她联线的是一个沉稳的男声，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汇报一下引梦手枪3型的使用情况。”
女人撇撇嘴，似乎对另一边敷衍的赞美有点不满：“哼……也就那样。击中那家伙的头部秒后他才开始被梦境气息侵蚀。要我说，这玩意生效太慢了，换成我早在入梦前就能把对面干掉。”
“又不是每个体能为正常人水平的都能做到像你一样。”耳机处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敲键盘声，“对于一般的敌人来说完全够用，而且它还附带了快速催眠，梦境干预，以及增强梦境中现实感的行为诱导技术……”
“行了行了。”女人不耐烦地道，“你就说能持续多久吧。”
“两个小时。”
她扛起麻袋：“这样啊……我先把他移交给当地公安。顺便帮我叫一声情报部的那群小鬼把这男人的犯罪前科挖一挖，让他蹲大牢去。”
联线那边罕见地沉默了：“……说起来，刘漓澽（ju）你为什么对情报部有那么大的成见？”
刘漓澽想起那张永远挂着笑容，仿佛对谁都具有无比亲和力的脸，啐了一口：“切，我们能够做到的，犯不着他们来插手。”
“……算了。根据上级的指示到国庆节结束以前你都要保护rc-25。”
“要我保护那么久？这得是多担心他的安全问题啊。”
另一边，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推了推平光眼镜，严肃地道：“这是‘雪绒狐’亲自下达的命令。”
“她说那个学生是她这些年来见过的最好的‘狐’继承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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