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3章 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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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相公晕倒没法问话，亲卫们只得把他送回雄州去，中军还有姚古的熙河军没退出来，李靖
    又不敢在逗留，于是指挥部队向南岸退却，在南岸建立阵地，周围的宋军越来越少，固守北岸恐被辽骑三面夹攻，还是有不少溃军残部不愿渡河，就在马步营退出来的北岸阵地上防御，老李一问才知是熙河军姚平仲，他老子没出来，这当儿子的只得在北岸等。
    时间慢慢到了下午3点左右，终于看到了姚古的将旗，熙河军因为最后退出战场，几乎处于辽骑的三面包围中，只得沿着白沟河退却，士兵都穿着重甲，不敢下水，下水就是死。脱了甲辽骑就放箭，变成刺猬还是个死，最终他们还是靠着顽强的意志退到了浮桥处。
    熙河军终于渡过浮桥逃出生天，但是后头却引来了狼。
    耶律大石（中亚史书称作：大石林牙）来了，白沟的罪魁祸首，反击宋国的英雄，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八世孙，未来的西辽帝国皇帝，他来了。数万辽骑遮天蔽日，万马奔腾。很快辽骑就占领了北岸李靖的桥头阵地，开始准备冲击浮桥。
    李靖笑了，你上万骑兵在对岸我是打不过你，但你要冲桥，那我就不怕了。。
    ‘杨二郎。’
    ‘末将在。’
    ‘敢不敢去斗将。’李靖手指桥中。
    ‘如何不敢。’杨二郎骄傲的上马，单人单骑朝对岸而去。
    北岸辽骑本是打算立刻发起攻击，但看着南岸一员宋军，单人单骑就过来了，宋军这是要叫阵斗将啊，这尼玛是冲、还是不冲，太小看我们契丹人，这谁能忍很快就有不服气的辽将冲出队列，拍马冲向杨二郎。
    这辽将身高七尺，胯下白马，手持一把青龙戟，样子也是威风凛凛。
    杨二郎拍马迎上，两人错身瞬间，辽骑举刀怪叫一声，内容听不懂，老李不会契丹话。
    只听叮当一声，杨二郎的长枪诡异的绕过青龙戟插中辽将的脖子，飘逸的收枪。
    辽将丢下青龙戟，无力的用手捂着脖子，哪里捂得住，鲜血喷出有三尺高，人骑在马上又行出去十几米才栽倒在地。
    ‘胜，胜。嚯嚯。’一时间马步营欢声雷动。
    ‘这辽人也是找死，跟这狗日的杨二郎打。’营里大部分将士都被杨二郎打过。而且是一打五，一打十的时候被揍的。
    对岸的辽军一下没了声音，这场子肯定得找回来啊。
    一炷香功夫辽军中又冲出一骑。
    骑将，黑面、黑须、秃头，手持一根巨大狼牙棒，冲着杨二郎也不答话，直接就是一锤轮过去。电光火石之间，杨二郎知道来将力大，也不硬接，长枪划过直取辽将马头，辽将一看心知不好，枪比狼牙棒轻得许多，长枪肯定先到，马要是倒地，自己就会失去平衡，奈何双手还握着狼牙棒，只得低头用手肘怼了一下马头，就在这一刹那。杨二郎的长枪不知何时刺穿了辽将的胸膛。
    辽将不可思议的看杨二郎丢了长枪，任长枪插在自己胸膛上，对着自己轻声说了句：‘2个。还有108个。’
    ‘杨无敌，杨无敌，杨无敌。’马步营再次欢声雷动。
    ‘猛启，你想不想有朝一日，也像二郎一般威风。’
    猛启眨了眨眼睛老实的回答：‘营长，俺不想，俺只要脑袋，不要威风。’
    辽军连败两阵，这士气就下来了。一时辽军无人前去迎战。
    李靖一看差不多了，招呼杨二郎回来。
    杨二郎纵马来到黑面骑将的尸首旁，伸手从敌将的胸膛里抽出长枪，枪尖甩了朵花好不潇洒，这才拍马回营。
    接下来还是得对阵。
    老李内心还是挺佩服这个耶律大石的，但是你今天杀了我这么多同胞，老子心里不爽啊。
    不打痛你，我心里不平衡。
    辽军见杨二郎退回对岸，立刻展开冲锋，妄图直接冲破对岸马步营的阵地。
    整整三千骑开始发起进攻，浮桥同时只能最多行走两匹马，虽然只有十几米，但是这十几步就是绞肉机啊，随着一阵阵枪响，还没冲到浮桥上辽骑就纷纷中弹倒地。
    这次辽骑人多，队形比较分散，倒是没出现多大的自残现象，不过由于浮桥太窄，大部队施展不开，堆积到浮桥边的辽骑越来越多，辽骑也拿出弓箭对空攒射，一时间马步营不少人中了箭。不过好歹有盾牌保护，而且火枪的威力确实猛，战斗不过三炷香功夫（十五分钟），对岸和桥上就躺了一地的人和马，浮桥上由于尸体太多，已经很难通行。辽骑只得下马步战，拿着盾牌硬上，但是盾牌如何能抵挡火枪，无非是徒增些伤亡罢了。辽军不服气又冲了两次，在桥头丢下数百具尸体，实在是冲不动，辽军这会也是人困马乏，坚持不住只得撤退。
    看着辽人退去，营地再次爆发出欢声。
    ‘万胜，万胜，万胜。嚯嚯嚯。’
    战斗从中午一直打到傍晚，李靖害怕夜幕降临后，被辽骑渡河绕后，也来不及庆祝，烧了浮桥，开始往雄州撤退。
    一路上倒也安全，辽人并未渡河。
    老李是知道的，辽人这时候是真不愿意撕破脸皮，全面开战，现在金国都应付不过来，哪里敢两面开战，无非是想打痛宋军，以求得短暂和平，好抽出手安心对付金国罢了。
    回到雄州城外营地，接到消息，西路军辛兴宗部在范村，被辽国奚王萧干击溃。由于没有部队殿后，西路军死伤无数，七万余人出发，到现在逃回来的不足万人，兵器物资甲仗全部遗失。
    东路军好歹有李靖接应，也是七万余人出发，现在回来了约5万人，除了前军，中军后军建制都还在。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回来刚安顿完就接到传话，老种相公有请。
    老种相公还是醒了，不知道怎么收拾自己，老李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西军营地，损失了2万人，很多西军将士都失去了兄弟朋友，营地中的军士都垂头丧气。
    不过军中的士卒对李靖倒是很友好，很多人过浮桥的时候见过他。
    亲卫领着李靖走入中军帅帐，帐中两人，都统制种师道，秦凤军统制种师中。
    老李没有着甲只能单膝跪地参拜:‘下官李靖，拜见都统制，拜见统制。’（宋代，大人只能对父亲或者师傅称呼。）
    老种相公无力的抬抬手‘免礼，起来吧。’
    ‘谢老相公。’
    ‘这小子就是今日我西军的大恩人，你有什么就自己问他吧。’老相公对着小相公努了努嘴。
    小种相公对着李靖鞠躬施礼：‘李靖，本官替所有西军将士，感谢。’
    ‘当不得，当不得，统制折煞下官了。’这礼老李受不起，小种相公为国戍边几十载，最后救援太原因友军惧敌怯战不至，力战而亡为国捐躯，民族英雄的礼受不起要折寿的。
    ‘当得，西军全赖你的狼烟和殿军，数万将士才逃出升天，如何当不得。’小种相公倒是有些犟，老李也拗不过只得又回了礼。
    ‘李靖坐吧，说说今日战况。’
    ‘回禀统制，我军午时才到白沟河，到了的时候就接到了老相公的退却命令，但是我观河对岸友军颇多杂乱无章，于是请老相公令想造桥一座，以便撤退。还没等到老相公回应上游就漂下很多前军尸体。下官一着急就马上修了浮桥，然后率部渡河立阵，下官点了狼烟，派出斥候，引导溃散友军汇合渡河。’李靖顿了顿喝了口水继续道：‘先遇到秦凤军，然后就遇到辽骑，杀了一阵，辽骑退了就遇到泾源军和老相公，送走老相公下官担心被包围，就回了南岸，不久就遇到熙河军，熙河军刚过河耶律大石的主力就到了。下官派了亲卫去斗了两场将，然后辽骑就开始冲桥，打了一个多时辰，辽骑冲不过桥，也就退了，天色渐晚，下官担心被辽骑渡河绕后就烧了浮桥撤回来了。’
    ‘这小子，滴水不漏，师出何门？’
    ‘拿破仑。’
    ‘拿这姓氏老夫倒是头一次听说。’
    ‘是西洋人。’
    ‘哦，怪不得。’
    ‘辽人伤亡如何？你部伤亡如何？’
    ‘第一阵伤了几人，第二阵守桥的时候伤了几十人。辽人伤亡约两三千人。’
    ‘杀两三千辽人，你部没有阵亡？’
    ‘没有阵亡，都是箭伤，严重的休息两月也会好。’
    小种相公哪里肯信勃然大怒道：‘李靖，你好大的胆子，你当本官是三岁孩童么。’
    ‘回禀相公，下官并无半句虚言。’
    ‘你部的兵士都是天兵下凡？’
    ‘回禀小相公，我营将士，都是**凡胎。’
    ‘你觉得我会信么？’
    ‘下官知道小相公不信，所以也没打算奏报今日之事。’
    ‘那你是何意？’
    ‘今日是西军守的桥，下官只是辅助罢了。’
    ‘你。。。’小相公听到这里，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李靖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闭目养神的老相公说道：‘今日西军惨败，若是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东西，老相公怕是要背锅了。’
    小相公气呼呼的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
    老种相公猛得睁开眼睛叹了口气：‘他说得对。今日之事老夫难辞其咎，这锅老夫不背，谁来背？’
    ‘下官只想给西军多留些火种，真正的冬天还没有来。’
    ‘真正的冬天？’
    ‘嗯。’
    ‘你是说更北？’
    ‘是的，老相公。’
    ‘老夫也料到了。’
    ‘所以老相公不想打这一仗？’
    老种相公颇有些忧伤：‘嗯。可是官家等不急，太师等不急，朝中诸公等不急，官家有圣旨，老夫敢抗旨不成，苦了这些西军将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