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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4章 教主大人的穿书小祖宗16

快穿法则:腹黑男神,强势宠 卿卿未央 31141 Aug 6, 2021 7:22:0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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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归家后的日子清闲自在,成天无所事事。在医院一年半的时间已经习惯清晨早起,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气候炎热,所以归家后一段时间都没有睡懒觉。
    早晨起床后,保姆维卡将早餐送到我的房间,维卡和曾经的拇拇相比起来显得冷漠,外表清瘦稍带优雅之态,她不愿意和我说太多的话,几乎是正常打招呼的客套话,我还曾一度考虑她是否患有抑郁症。
    可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叔叔让她和我保持距离,以免我重蹈覆辙招惹麻烦。她居然这么听叔叔的话,那么我就成全她,也变得开始不和她说话,她送食物过来我就吃,来收拾衣服我就脱下来给她,来传递消息我就点点头示意已了解。
    叔叔告诫我近期最好少上街。上午,我在院子内坐得快发霉,盯着植物上的蜘蛛抓苍蝇,飞来一只,粘上一只,吃掉一只,另一只又飞过来。我起身决定上街走走,左邻右舍的大婶大爷都坐在自己家门口乘凉,他们的目光盯着我不放,有的则站起来盯着我,远处三三两两的人像是在议论我。以前跟我打招呼打得很勤快的微姨,已变得冷漠起来,见到我装作看不见转身回到房子。不可一世的张姨,待我经过她家门口时,她对着自己收养的儿子说道:“儿子呀,看到他了吗?你不听话以后就会变成他了。”
    “我操,说什么话呢你?”我骂道。
    “说你了,怎么着?”
    “死老太婆!”
    “滚你妈蛋!滚蛋!”她开始发飙。
    我没再理会她,继续逛我的大街。转完一圈,似乎是一切如故,也瞧不见有新鲜的事物,于是便趁着太阳猛烈之前走回家。差不多到家时,门口乘凉的左邻右舍依旧是盯着我看。回到家门口的这一刻,意外发现大门印有“渎神家庭”四个红字,我走进家中找到爷爷问他怎么回事,他说道:“这早就印了,你现在才看到?”
    “对,我现在才看到。”
    “一年多以前你进院没两天司长就来印上这四个字了。”
    “操他大爷的,他经常去嫖娼怎么不给自己家大门印上‘嫖娼家庭’?”
    “你可别去擦掉它呀,擦了就出事的。”爷爷道。
    司长认定,我一年半以前生吃猪肉是亵渎神灵的行为,所以按规定印上这四个红字,以起到教育其他人的作用。但是,这种没有人道的行为,让我们全家人蒙受羞辱。
    晚饭时分,叔叔大动肝火,原因在于其回家前与水果收购商产生矛盾,他气得连晚饭都不吃,并且因无处泄火,最终把火倾泄在嫂子身上。自我从精神病院回到家后,从其窗口偷看过一次嫂子,她仍然是一条腿被铁链锁在床边。
    夜晚我进入梦乡时,梦到多令多被一个大火球击中,我们所有人都逃不过这场大灾难。梦中的我全身被大火吞没,一直在垂死挣扎找水源,最终所有人都死光。
    我从梦境惊醒之后,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嫂子的叫喊声,想必叔叔正在再次强暴嫂子。叫喊声过后是哭闹声,紧接是一声声的掌掴声。我听到之后准备去阻止他,但想到肯定会受到叔叔的批评,况且爷爷认为晚辈不应该去干预这种事,然而开始犹豫不决。长辈行为不端,晚辈提出来有错吗?在我犹豫未决时,声音瞬间消停,片刻之后我再次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准备找叔叔要些零花钱,来到他的房间门口,门掩上一半,我叫门没有人回应。其后,我轻轻把门推开,看到嫂子坐在床边盯着我,她裸露全身,**雪白,披头散发,她开口对我说道:“来,你进来。”
    我走进去,还没靠近即能闻到一股臭味儿,那是嫂子身上的味道,她正准备开口继续说话,我即转身跑出去,因为我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不能进叔叔的房间。我猜不出她打算要和我说什么话,然而,这个机会一失去即是一辈子。
    我一路步行至农场,农场一切如旧,望去仍是一排排整齐的芒果树,翠绿的芒果琳琅满目地挂在树枝上。工人们有的在喷洒农药,有的在挖坑栽果树,他们忙忙碌碌,没有一个人理会我。走向一幢一层高的铁房子,我找到叔叔的办公室,他坐在办公桌前看账本。我表明需要用钱后,他没问原因即给我一叠钱,紧接着继续忙着看账本,其后,我离开农场往集市赶去。
    到达集市,不计其数的商贩在卖货。有人摆放着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的是汽油,该男商贩叫卖道:“库藏八百年的汽油,不买都过来看看呀喂。”
    有的商贩在售卖一桶桶的虫子**,其中有蛆虫、双尾虫与蝗虫。还有的贩子则在售卖二手避孕套,这种玩意在我们这个时代可是稀缺的商品,三角国想提高民众的生育率,因此他们禁止工厂生产避孕产品。人们现在用到的一般都是多次使用过的避孕套,使用完清理干净后循环利用。人们节育的意识比较强烈,生育并不是这个时代的趋势,我们期待逍遥自在的生活。但是,有一些家庭则没有这样的观念,例如,我们家庭就是一个特殊例子。
    其后,我发现集市西边搭建起一个临时的帐篷,老远即望见帐篷墙壁外的横幅写着“女孩表演,五千元进场”。排队买票进场的人不在少数,我未曾见过这种新奇的事儿,为了一探究竟,于是我跟上去排队买票进场。
    进去后找一个位置坐下来,有不少熟悉面孔在这儿。音乐声音很大,没一会儿,演员们羞涩地步行出来,是一个个穿着不得体的年轻姑娘,她们是转基因人。演员们在忙着为看客跳舞,观看席叫好的声音振聋发聩。
    观看完出到门口,一个大爷对着另一个大爷说道:“这些转基因女孩发育得真好呀。”
    回家路途,突然下起淅沥的小雨,此时正是傍晚时分,昏黄的路灯已亮起,清凉的雨水拍打在我的脸庞,行走在冷清的大街上如同走入仙境。此时,儿童表演的余味已逐渐散去,国家定义他们为转基因人,其实我觉得“商品人”更符合他们的特性。
    步行回到家门口时,发现对面房子内有几个人在窗口边站着,像是在盯着我看,我发现他们之后,他们依旧在那儿盯着。我走进家后,发现有两个警察站在里面。一个警察看到我后说道:“你叔叔被你嫂子捅死了!”
    “他在哪?”
    “就在他的房间。”
    进去后瞧见叔叔倒在房间中央,遗体压着一大片暗红的血液。嫂子倒在左侧,仔细一看,嫂子遗体的头颅仅剩半只,我掉头问警察:“我嫂子的头怎么了?”
    “我用猎枪砰掉了。”
    “干嘛砰她?”
    “她杀死你叔叔,我们来到后她准备逃跑,于是直接就砰她了。”
    “好枪法!”爷爷走过来道。
    “这种婊子嘛,闭着眼睛一枪都能打中好几个。”开枪的警察道。
    事后,爷爷递上厚厚的一叠三角币,一个警察双手接过去,这是让他们清理嫂子遗体的费用,嫂子的遗体将被他们抬去荒野外焚烧。
    而叔叔的遗体则进行“山顶葬”,依旧是我找来一大袋蛆虫,供放置于棺材内使用,也同样是爷爷和我去送叔叔最后一逞。我们没有过多的愁眉苦脸,仅是想着一心一意办完这件事,完成作为亲人的责任,下山后仍像往常一样生活。但是,叔叔去世之后,我在家庭的地位开始发生转变。
    2
    叔叔安葬后翌日,爷爷来到我房间找我谈事儿,他要求我去管理果园,我对他说:“我哪会管理呀,我啥都不懂。”
    “你不懂难道还要我去管吗?我都这把年纪了。”爷爷接着道,“你去跟着长明叔学习一个月自然就会了。”
    我从小娇生惯养且挥霍无度,挣钱这种事却一点都不知晓。看在爷爷老态龙钟的份上,所以我答应去管理,他催我立即动身去农场。
    来到农场之后,我找到长明叔,他是一个四十岁的单身汉,膝下无子,为我们的农场已服务三十年,从十岁开始拿着微薄的薪酬干活到现今。
    农场从上到下的事儿他都晓得,我和他简单打过招呼,他明白我过来的目的,也没多问我什么,仅是叫我跟着慢慢学习。于是我就从做账目开始学,同时,还学着敦促工人们卖力干活,日复一日,在忙碌的工作中度过。
    农场经营已经变得艰难,由于三角国持续干旱,水资源不足,在这种情况之下果树难以生长,农场每年都有10%左右的果树死掉,这给农场的经营带来极大的挑战。所以,叔叔去世之前一直都在削减工人的工资,并且在一年内辞掉二十名工人,现在仅剩十八名工人。
    除去水果难以种植之外,三角国种植粮食作物的情况更为恶劣。由于水资源成本高,农场种植出来的粮食作物价格与成本价格几乎持平,因此,数以万计的农场主都是白干一年的活。普通的老百姓并不过于担心粮食作物种植的恶劣形势,因为民众是选择昆虫作为主食,而在这个时代最不为匮乏的食物即是昆虫。
    虽然从今年开始,多令多开始有商贩在售卖鲜肉,这种肉是用人体细胞繁殖出来的人造肉,细胞来源于人类的屁股肉,工厂利用高科技进行大量繁殖。但是,这种肉的价格昂贵,富裕家庭才消费得起,我们家购买过两次,我个人不太能适应人肉的味道,还是偏向喜欢昆虫的味道,毕竟这是从小吃到大的食物。
    3
    丝丝近期时常来农场购买芒果,她往往会一次购买两箱以上的芒果,但却自己一个人过来。看在她每一次需要走两趟路的份上,所以我时常帮她送一箱芒果回家。记得第一次帮她送芒果回去时,我问她有没有老公。她告诉我,仅有一个男朋友,二人已同居五年。每次进入她的房子之前,都需要穿越一条极端狭窄的巷子,这条巷子仅通往他们一户,巷子夹在邻居的两栋房子中间。
    成年人一般需要侧着身体才能经过,她徐徐步入巷子,侧着身子后,其**不时会触碰到墙壁,时而收缩,时而回弹,每次她瞧见我注视她这个动作时,她会变得面红耳赤。而我单薄的身体,则无需侧身即能穿越小巷,但走过的时候明显能感受墙壁的坚硬与冰凉之感,两面墙压在身体两侧,有憋闷之感,甚至有些心慌与气喘。过后我问她有没有相似之感,她回答:“肯定有,我以为我会习惯的,但是习惯不了。”
    我不敢多问她为什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每天需要经过两面墙,人的意志会被墙给削弱,墙的压迫之感具有威慑人的作用。我想这就是为何她如此顺从男朋友之意,且不敢于反抗的原因所在,人的意志已被两面墙磨炼成懦弱之态。
    有几次望见其女儿在屋内,小女孩笑起来如同甘霖一般清甜,瞧起来像一朵未完全盛放的雏莲花。那一次,她在房子门口站着,看到我帮送水果过来,便对我轻声地说道:“哥哥,我想请你进来坐,但是我爸看到肯定会发脾气的。”
    “小妹妹,不用啦,谢谢你。”
    杰克是丝丝的男朋友,在多令多官府的环境卫生部门当基层工作人员,每天都被领导布置繁重的工作任务,除去岗位日常的工作之外,还需要每天帮领导处理家庭事务,有时甚至还需要帮领导去集市买菜。
    薪水却一直没有涨,杰克在单位是怨气满腹,但却不敢发泄,惟有回家后发泄在丝丝身上,这种情况隔三岔五即发生一次。不是责骂丝丝家务没做到位,就是喝酒后暴打她,有时连同自己的女儿也恶言责骂。此外,还时不时威胁丝丝,原因是女儿不对他奉命唯谨,所以威胁要杀死自己的女儿。
    其后,她再次过来农场购买芒果,在办公室内,我问她:“为什么不离开你男友呢?”
    “为什么要离开呢?”
    “因为他经常虐待你们啊!”
    “我们一起这么久了,有感情了,离开了女儿就没了。”
    “生活是你自己的,需要自己争取。”
    “道理我懂,可是……”
    数天后的上午,我在办公室内看账本,杰克怒气冲冲地闯进来,跑到我跟前一把拽起我的上衣,对我说:“操你大爷!我女人是你能碰的吗?”
    “我哪有碰了?你是谁?”
    “我就是丝丝的男人。”
    “原来你就是那个王八蛋啊!”
    “靠!我让你王八蛋!”他说完即挥动拳头,击中我的左眼。
    我当场出现严重的眩晕与呕吐症状,周围一切的物体都在转动,然后不省人事。
    两天之后,我在医院醒来,仍旧出现眩晕的症状。房间空荡荡,透过窗口瞧见偶尔有行人经过,我叫过医务人员止步,但却没有任何人搭理我。不久之后,开始感到压抑与无助,且饥不可忍,自己开始啃起大拇指,却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一小口一小口的啃,琳琅满目的血液,漫延至严重泛黄的白色床单上。
    不知已过多长时间,拇指的末端已被我咬断,并且吞进肚子。我全神贯注继续啃着大拇指。此时,身穿白衣的人员,不知是医生还是护士,两个人冲进来,其中一个把我摁在床上,我拼命挣扎,另一个往我的颈部扎下一针,其后我再次不省人事。
    直至夜晚,我再次醒来,爷爷已经在我身旁,而我的双手被捆绑在床架上,左手的大拇指已被包扎处理。爷爷见我醒来,便开始斥责:“孙啊!想不到你疯成这样!真是从来没有想到你会疯成这样!”
    “医院里的人说了,你的情况回家就行了,精神病院也不会要你。”他继续道。
    他们都误以为我患有严重的癫狂症,有的医生认为我已成魔。其实我没有疯,也没有成魔,仅仅是忍不住饥饿,才会在未完全苏醒状态吃自己的大拇指。
    翌日,我眉欢眼笑地走出医院大门。爷爷陪着我步行回家,此时正值星夜,昏黄的街道上人烟稀少,路灯照亮家家户户的门口,偶尔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在门口乘凉。路上,爷爷不再絮絮叨叨,然而差不多转到家时,爷爷突然开口:“灵六,我买一个女人你结婚吧,不然没人继承香火了。”
    “这年头谁还结婚呀?不行!”
    “你这小子呀!你就不能行行好?”爷爷用手指着我说。
    “整天闹这么多事情,就没有任何心思为我们的家着想吗?”他继续说道。
    “我现在很快乐,并且对女人没兴趣。”
    “你呀你。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
    4
    回家后翌日,我睡到中午,事实上早就被热醒在床上,并且一直在赖床。农场已经告知爷爷我没有过去,得知消息后,他过来推开我的房间门,一把将我从床上拉下来,问我为什么不去农场。
    “去什么农场,我不喜欢去,我要睡觉!”
    “你不去是吧?”说完即离开房间。
    一会儿,他又走进来,手持一条棍子,举起一挥舞,击中我的小腿,我疼得声泪俱下,叫喊声是声振屋瓦,以致把维卡招来,她在房间门口观望。此时,爷爷一把扯着我的头发拉着我出房间,我仍是疼得我声泪俱下,爷爷说道:“你马上换衣服去农场工作!”
    “换就换!”
    我愤愤不平地把衣服换上,然后走去农场。来到农场之后,工人们都在忙着干活,我没理会他们,以徐徐的步态走进办公室,并且关上门开始睡觉。期间,是一直辗转反侧,感觉身心疲惫,两餐没吃也没有饥饿之感。
    此时,我躺着开始思索生命的意义,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毫无意义可言,也不知是什么让我一直在坚持。我从办公桌上抓起一把水果刀,利用它轻轻割手掌心,鲜血的流淌,使我的精神得到缓解。
    傍晚时分,我提前离开农场,回家后一直没有吃饭,并且睡了一晚上。
    清晨,我依旧被热醒,索性换上衣服动身去农场。路上,瞧见不远处有一户人家在为逝者出殡,有人利用手推车载着逝者的遗体往冥山的方向赶,其余人跟随着手推车。我继续往农场的方向步行,待我拐过两个弯的时候,我又瞧见另一户人家也在出殡,逝者是一名五岁的小男孩,瞧见其遗体时,发现遗体的脸部已发黑,我拉下队伍最后一个哥哥问他:“怎么死的?”
    “热死的。”
    想来最近打听到的消息千真万确,气温愈升愈高,多令多最近有数十人已被热死,大部分为老人与小孩。镇上的贤士建议民众四季都要避暑,多喝水多吃水果,并且采取各种方法降温。此外,热死的人绝大部分为贫困人家,贤士称这是社会资源分配的不平等而造成的惨剧,兽性强烈的民众夺取绝大部分的社会资源,而不善索取之人的孩子则极容易夭折。
    来到办公室后,感觉困倦便开始安然入睡。半小时后,有工人来敲门,先是来三个工人,他们计划请五天假,需要我批准,我听他们表达诉求后,直接给他们签字,以让他们离开,其后继续睡觉。十分钟后,再来两个工人敲门,也是同样的诉求,我不假思索直接批准,今日一共批准五个工人。过了正午,长明叔进来我办公室,问道:“灵六,你批了这么多工人请假吗?”
    “对。”
    “那不是这几天农场都不足够人手干活了。”
    “不够那你多干点就行了。”
    “可是……”
    “不用可是了,出去干活吧。”
    长明叔出去后我便继续睡觉。对于农场的工作我感觉到厌倦,也不明白爷爷为何要家人付出人身自由的代价,来换取日进斗金的收入。事实上,家族的财富早已足够三代人使用,在这个时代,也没有像旧时代一样充斥着各种商品,民众仅需解决温饱,其他可有可无,因此根本花不上多少钱。
    睡了许久,我突然被惊醒,有人掌掴我的左脸,醒后心惊肉跳,以为是在做梦,过一会儿才辨清原来是爷爷。瞧见我醒后,他说道:“你怎么做事的?让五个工人请假回家,谁来干活?”
    “他们家里有事嘛。”
    “有事!我看你就有事!”他接着道,“你马上去他们家,让他们明天来上班,不然全炒掉!”
    “去就去!”说完,我立马动身往他们的住所赶去。
    五名工人全是转基因人,他们都是由爷爷从集市购买的合法商品,爷爷使用他们的原因是由于转基因人劳动力成本低,同时转基因人干活相对卖力。请假的都是在农场工作五年以上,且具有自由身份的转基因人,因为购买后满五年时间他们就可以获得自由,不再受主人的束缚。
    因此,转基因人在前五年需要被主人奴役,期间他们有义务被主人无穷压榨,主人只管他们吃喝,如果他们逃跑或是违抗主人的命令,那么司法系统将会惩处他们。五年之后,他们可以选择继续无偿跟随主人生活,或是像正统人类一般自主生活。
    事实上他们也不可能像正常人一般生活,他们的面目容易被认出为转基因人,所以一辈子都要受到民众的歧视。此外,他们获得自由身份之后,出售的劳动力也比正统人类便宜,并且永远禁止与正统人类发生性关系。
    我拿上五个工人住址的清单,开始踏上回镇中心的大道。来到关岛街,途经上次吃“大火龙果”的地方,我停顿下来。此时,我认为别人时常说的时光凶猛,似乎一点也不假。
    再走二十余步,便到达第一个工人的家门口,敲开门,是其本人开门,我还没开口他就说道:“经理,你好。”
    “农场不够人手,你明天需要来上班,就这样。”
    “但是你不是让我请假的吗?我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呢!”
    “不能不上!就这样。”
    我不想和他说多余的话,通知完便到第二个工人的住所。直至傍晚之前,我全部通知完他们明天上班,也算是彻底解决一个所谓的危机。
    之后,我还是如往常一般每日上农场工作。心情畅快时就积极敦促工人干活,心情低落时就像往常一样酣然入梦。虽然漫不经心地管理着农场,但也没有像过去一样不设底线,因为我不想再被爷爷从睡梦中抓起暴打一顿。
    5
    两个月之后,农场有三名工人提出辞职,原因是他们埋怨待遇问题得不到解决,但是由于目前农场运营状况惨淡,所以我们也不可能给他们加工资。于是,爷爷出主意,计划再买两个转基因人回来干活。
    炎热的上午,趁着太阳还没有太凶猛时,我与爷爷启程到集市上的转基因人贩卖点。这里有许多转基因人厂家的代理人,他们一个个分别带着几个转基因人站在路旁,代理人向一路走过的行人招揽生意,而转基因人则通常低着头被顾客选购,顾客命令其抬起头时,他们才会抬头。
    爷爷看上其中一个体格强壮的转基因人,询问价格后决定要了他,代理人随之推荐另一个体格瘦弱、五官精细的转基因人,其五官和其他转基因人的略有不同,代理人对爷爷道:“您看看这个,好货!”
    “他干不了活,不要。”爷爷扫视一眼之后说道。
    “他干活可牛了,你看着。”
    代理人示意转基因人走到他们身后的岩石旁,那个岩石约有一百五十公斤,转基因人一只手就举起那块岩石,我们当场瞠目结舌,爷爷拍手叫道:“好!就他了!我要了!”
    就这样,代理人拿到钱,递交转基因人的合格证给我们后,两名新工人被我带回到农场,安排完他们住宿和工作细节后,我便回了家。
    一只手举起岩石的转基因人叫作一森,自从他到农场工作以后,帮到农场很大的忙。一森足智多谋,有一次,我在他耳边埋怨取水费用高昂时,他对我说道:“老板,你可以用薄膜将农场种植面积的土地覆盖,那么土层的水分蒸发就变少了,自然浇水也就少了。”
    如他说的一样,农场仅花费少量的资金,便将种植面积的地表覆盖上一层薄膜。其后,农场的浇水量减少20%以上。还有另外一次,我跟他埋怨道:“一森呀!农场死了很多香蕉树,得了黄叶病,你有办法不,不然得累死我。”
    “可以喷洒甲氧碳基菌素。”
    “农场没有呀。”
    “那去买呗。”
    我找遍整一个多令多以及周边其他镇,从农业种子店到其他农场问过,都没有人出售或使用甲氧碳基菌素。我回到农场已是疲惫不堪,便骂道:“你说的破玩意都没有卖的,也没有农场使用,害我快累趴了都!”
    “这个我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它能治黄叶病。”他接着道,“这样吧,我帮你配。”
    “你会配?”
    “会呀。”
    就这样,他写出一大堆购物清单,其后在农场搭建出一个临时小实验室,搞这么大动静之前,我还多次强调问他有没有信心配出来,他说有信心。
    此后,一森每天上班的时间都呆在实验室里,几乎很少进来,有时晚上他还加班搞研究,三周之后,一森成功配出一大桶甲氧碳基菌素。
    于是,我便安排工人稀释后喷洒到香蕉树上,经过三到四周的观察,黄色的叶子掉了,同时也逐渐长出绿叶,其后香蕉树没有再出现黄叶病的症状。近十棵香蕉树取得成效之后,我让一森大量生产甲氧碳基菌素,就这样完全解决农场上万棵香蕉树患黄叶病的问题,香蕉的产量自然也得到提升。为了报答一森为农场作出的成绩,我们决定让他当农场的技术主管,与长明叔几乎平起平坐。
    过去一个多月,我依旧无心在农场工作,但却每天无法摆脱它。终于等到一天,爷爷再次和我提出结婚的要求,一开始我还是拒绝,但他提到一句话后吸引到我的注意力,爷爷其中说道:“你娶一个女人回来,可以帮你打理农场。”
    “意思是我可以不用去农场了?”
    “去不去都没有问题。”
    可以看得出爷爷对我的管理并不是很满意。虽然,我进农场后帮助解决掉产量与浇水量的问题,但是爷爷把这一切归于一森的功劳,我半点汗马功劳也没有。看在可以“解放”的好处上,所以答应爷爷成亲的事。但是,这一决定对于未来而言却是一种负担,在未来我也不仅一次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懊悔。
    6
    集市时常会有人在贩卖人口,贩卖的人口和转基因人不一样,贩子称他们为纯正人种。大部分都为自愿出售自己,原因是由于三角国经济不景气,其家人无法再养育他们,加之他们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而通过代理人售卖自己,通常能在富裕的家庭找到理想的位置。
    傍晚时分,我从农场回到家,一个女人坐在客厅与爷爷一起吃着晚饭,爷爷对我说道:“来,过来灵六,这个就是你未来的老婆。”
    风瑜是爷爷从集市为我购买的未婚妻,我盯着她看,哑口无言。她长一张超级长的脸蛋,一双细长的眼瞳,腰部还长出一条像猴子尾巴一样的东西,我问爷爷:“她这条东西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尾巴。”风瑜回答我。
    “人怎么会长尾巴?”
    “有尾巴就有尾巴,能干就行了。”爷爷道。
    当晚一直对着她用餐,没吃到一半,我便扬言已吃饱。其后,走到庭院中央呕吐起来,实在想不到爷爷会对我恨之入骨,居然买一个如此令人作呕的女人给我当妻子。爷爷在集市时,仅问过她两个问题就决定要她,他问:“有没有学过经济学?有没有学过管理学?”
    她回答有学过,爷爷认为她对农场有帮助,所以就决定购买她,我和风瑜还没有过门爷爷便让她开始到农场帮忙,对于爷爷的催婚,我是一直拖延。在往后的日子里,吃饭的时间我总会故意避开她。
    一森经过观察,他告诉我,风瑜并不是正统人类,她是转基因人,看她长出的尾巴,我也觉得不是正统人类。但这关系不大,最重要的是我最近都不用去农场帮忙了,所以我并没有干涉她是不是转基因人。
    7
    日月如梭,光阴把我家花园的植物全都给枯死了,气候炎热与干旱让植物难以生存。我和一森的友谊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变得亲密无间,我们家时常邀他过来吃晚饭,我通常会借饭后的机会与之攀谈。面临爷爷对我的逼婚,我问一森对于婚姻的看法,他对我说:“其实,我已经成亲了。”
    “真的?那你妻子呢?”
    “在我以前的地方,成亲的对象绝大部分都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我是自己娶自己。”
    “自己娶自己?咋娶?”
    “就是举行我们种族的婚礼仪式,对象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很多女人也是自己嫁给自己。”
    “牛!”
    “所以你问我关于你们婚姻的看法,还真是没有。”
    8
    小伊是我的邻居,一个比我小几岁的小女孩。过去几年,邻居认为我精神“还正常”的时候,我时常会和她一起玩。最近两年,一直没有与她有来往。今晚有一件让我大跌眼镜的事发生在她的身上,我躺在屋顶望星空的同时,注意到小伊一直在我家门口的街道玩要。
    突然,老汉杨寒强拉她进自己的屋内,最开始是以诱骗的方式不得逞。艾丝姨在自己家门口乘凉时看到此景,并且能听见小伊的叫喊声,但是她并没有阻止。杨寒也瞧见艾丝姨发现这一幕,但是他也并没有停止,当然,此时我是茫然不解。
    仅过半个小时许,小伊哭啼着走出来,一拐一拐的步态,发育良好的**穿着紧身衣尤为明显。多令多早已在传小伊智商有问题,邻居说起她时,常给她扣上“弱智娃娃”的帽子,因为她对于生活中很多事情并不能妥善地处理,同龄孩子能理解的事情她却不能理解。她在街上玩要的时候,其嘴角还时常流着唾液,但是她也有优点,那就是长着一张沉鱼落雁的脸蛋。
    小伊出来之后,杨寒也走出门口,并且手里拿着一叠钞票,他走到艾丝姨跟前递给她,从其肢体语言的表现,钞票应该给艾丝姨的封口费,翌日也证明我推测的正确性。
    翌日清晨,小伊家门口站满形形色色的人,像是发生重大的事情,后来我从爷爷的口中得知小伊昨晚被人强奸了,但是找不到强奸犯。而杨寒却站在人群当中,与其他人若无其事地谈着这件事情,艾丝姨则一直对昨晚所发生的事情缄口不言,金钱真是具有伟大的力量呀。其后,警察来了解情况并且立了案,但是,直至我离开这个世间的那一刻,他们仍未能查出嫌犯。
    9
    风瑜住在我左侧的一个房间,她在房间里丝毫的动静我几乎都能听见,我的动静她亦能听见。一天夜里,吃完饭回到房间,受到闷热气候的影响,心绪稍为烦躁。躺在床上,感觉床如蒸板,于是转到地板上,惟有地板才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稍晚之后,躺在地板上能听见风瑜房间传来引人注目的声音,那是像在搅着东西的声音,不久便传来风瑜的呻吟声,此时,我身体有所反应。心中的怒火无法倾泄,心想此时正是好机会。于是,想都没有想走出房间,推开风瑜房间的门,就这样把她给办了,她并没有我预想的会反抗,一切很顺利,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卧在地板上酣然入梦。
    与风瑜就这样粗暴地确认男女关系,其后,平日与她浪漫的地方就是我房间的床,其**让我欲罢不能,想来这也是她惟一吸引我的地方。平时几乎很少和她到外面,出去时也是因吃不惯家里的饭菜,而偶然到外面的餐馆吃。第一次带她到餐馆时,老板称赞风瑜长得花颜月貌,我当着风瑜的面对他说:“少胡说八道,你就想我们过来吃面而已。”
    风瑜有些观念让我并不是很满意,每一次出来吃东西都让我付账。每次待到我们都吃完的时候,她都坐紧在板凳上,一动不动,等我结账后她才起身。直到有一次,我对她说:“你买单吧,我没钱了。”
    “这不是应该由男孩子来买单的吗?”
    “谁说的?”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狗屁吧!”我起身后接着道,“没有什么是应不应该的,我先走了,你不买也得买。”
    说完后,我即独自离开餐饮。她回到家时,不再进我的房间,而是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想来是在生闷气,我没有主动理睬她。其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过话,我们在家中相遇的时候,她总是低着头,没有正脸瞧我一眼。
    10
    几周之后,小伊怀孕了,其家人为她感到蒙羞,原因在于无从寻找孩子的父亲。此时,春父母想出一个妙招,那就是招女婿。消息放出后一个月无人问津,直到有一天,杨寒居然主动找上门,小伊瞧见他后心有余悸,躲避回到自己的房间。杨寒表示想当其女婿,小伊父母爽快同意,当天,杨寒便拉着小伊回家,小伊眼珠儿的泪水滴溜溜,我在屋顶望见此景不无感到心寒。
    其后,每天午夜,几乎都能听见杨寒家传来小伊的惨叫声,杨寒每晚都对小伊实施强暴,小伊父母听见但却不过问,认为女儿应当有适应期。期间,小伊几度自己跑回娘家,但是隔天又被父母送回去。
    直到第六晚,我们再也听不到小伊被强暴的惨叫声。翌日中午,警察把小伊扣上手镣带走,她将被送到儿童监狱“教化”十年。小伊昨夜用尖刀捅死了杨寒,其父母站在门口呆若木鸡地与女儿告别,小伊的身影徐徐消逝于无情的街景。
    11
    炽热的一天,整个多令多被太阳染成橘红色,我正在踏上回家的路途,意外发现东方天际边飞过来一个火球,并且越飞越大,最后击中城内某幢建筑。我和众人一同赶到爆炸的现场,那是官府大楼被炸毁了,当时官府全员正在开会,因此全部人员丧生,大楼燃起熊熊大火。
    一开始,我们都在猜测是遭受到敌军的攻击,后来,通过三角国宇宙研究中心发布的新闻才了解到,那一个火球是一颗小小的陨石,击中官府大楼的能量相当于一颗导弹,附近的民宅也受到波及。
    官府大楼被炸毁之后,多令多警局接管官府的日常事务,事实上官府大楼日常也没有太多的事务可运作。直至我离开的那一天,多令多仍然没有组建新的官府。
    官府大楼被炸之后,人们纷纷走上大街,以各种形式庆祝,其中包括放鞭炮、深夜饮酒作乐以及在爆炸现场摆台聚餐,载歌载舞。
    布克是多令多的富翁,其儿子生前在官府工作,也正由于他在那儿工作,所以也未能幸免于难。翌日,布克雇佣几十名工人,准备好大量的挖掘工具,仅为搜寻出其儿子的遗体。原先,仅挖掘到头颅与躯干,双手双脚均找不到。
    布克命令工人继续挖掘,工人们每天在大坑中挖呀挖,他则在一旁独自痛哭流涕,挖掘数天依旧没有结果,期间挖掘出大量的手和脚,难以辨别身份,最终他惟有半途而废。两天之后,布克准备为儿子送殡,他放出消息,为其儿子送行者,一人打赏五千元,送殡当天有上万民众走上街头,为其儿子送殡。
    当天一早,风瑜准备动身出门,我问她:“这么早去哪?”
    “给布克儿子送殡啊。”
    “干嘛要送他?”
    “不送哪有钱买单!”说完她便离开了。
    送殡的队伍到达冥山脚下,布克为了节省力气,于是把一个大麻袋的钱预先派发给民众,他原本的意思是让民众送到山顶。钱派发之后,众人拿到钱便相继离开,布克想拦下,但民众离开的力量势不可挡,最终,仅有十余人陪同他送殡至山顶。
    12
    风瑜居然怀上我的孩子,我并不是从风瑜之口得知此消息,而是从爷爷之口得知。闷热的中午,爷爷瞧见我从外面刚回来,便在大厅叫停我,对我说道:“孩子,这下你要当爸了,你不结婚都不行了。”
    “啥意思呢?”
    “风瑜怀孕了。”
    我缄口不言,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在地板上躺着迁思回虑,风瑜居然怀孕了,我要当爹了,那么是不是应该要和风瑜结婚呢?如果不结的话,那么在别人眼中,我又会成为怎样的人呢?我想,终究是冲不破这些束缚。另外,还想到假如和风瑜结婚,那么以后我就几乎不用再去管理农场,风瑜会打理好农场的一切。于是我走出房间,跟爷爷表示答应他的提议。
    爷爷准备用几千年前延续下来的传统礼俗,来为我们操办婚事,我们将摆喜酒,行娶媳妇过门的仪式。爷爷怀着喜悦的心情,罗列出亲友们的名单,然后分别上门拜访,请他们两周后到我们家参加婚宴。他们到时自然要给我们份子钱,也正因如此,许多亲友以各种理由谢绝过来。
    回到家后,爷爷大失所望,列出一百多个宾客,却仅有十个宾客答应过来。爷爷认为十个宾客称不上是婚宴,办这样的婚宴也会让他无地自容。于是,翌日他再逐一到这些拒绝过来的人家中,对他们说:“是这样的,经过我们家庭开会商量后,你们有空就过来吧,份子钱这方面就真的不用给啦,免费吃。”
    遇到免费午餐的好事儿,亲友们肯定是好意思答应过来,因此当天确认过来的人数攀升至九十。
    婚礼当天,我和风瑜在家里的神台前“虔诚”祭拜哈乌帝,风瑜不经意间露出尾巴,宾客们看到此幕有些诧异。虽然他们有所听闻风瑜的相貌,也许是他们现在看到的风瑜比想象中的要丑,才会大惊失色。所幸他们不吝啬祝福,纷纷祝贺我们新婚快乐。
    风瑜过门之后,按风俗规定独自进入新婚房间。大门口外一共摆上十桌宴席,宾客们坐着准备用宴。虽然,今日的宴席供宾客们免费食用,但是爷爷安排人做的菜肴一点也不逊色,应该有的虫子都有,应当有的果蔬也都有。
    最初,服务人员端上两道菜,宾客们吃得食指大动。其后,南边刮来阵阵大风,道路的沙子吹打到餐桌上,宾客们开始议论纷纷,一时半会儿大家都不清楚发生什么情况。过了一会儿,南方天际边布满乌云,风势越来越大,远处刮起沙尘暴,正在往我们这个方向袭来,有人开始喊:“沙尘暴!”
    此时,宾客集体起身,二话不说往自己家的方向跑,连招呼也不跟我们打,无奈之下,我们也回到家避灾。几小时过后,当我们再次打开大门的时候,餐桌全都覆盖上一层厚重的沙子,此时正值入夜,于是我便不再理会这些破事儿,回到自己的房间。
    风瑜已经躺在床上等我,但并没有像她所期待的如愿以偿,因为今天一大早起身直至现在,已经身心疲惫,再无精心办事情,于是她变本加厉,主动压到我身上,我对她说:“太累啦,不想干。”
    “我想要怎么办?”
    “你等等我。”
    说完我即走到厨房,拿上一颗红萝卜走到床前,递到她手中说道:“你用这个。”
    她接过去后,我即卧下床睡起大觉,红萝卜今夜会唱歌……翌日一早,我醒来动身去农场,一出到门口,昨日的喜庆已变回往常的冷清,宴席的痕迹全被清理,一点儿也无法找寻,爷爷从背后叫下我:“你不用去农场啦,让风瑜去。”
    从今日起,我很少再去农场,农场由风瑜打理。一森有一次到我家吃晚饭,饭后与其谈起风瑜,一森表示风瑜在农场好学不倦,一森和长明叔传授许多知识给风瑜,她基本上可以处理好农场的大大小小事务,知晓这一情况后我笑逐颜开,想来成亲也并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儿。
    13
    静谧的深夜,民众的宁静却被警员们给打破,他们敲开每家每户的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派发传单,他们声称这个时间段值班正好清闲,所以就选择现在过来派发。传单内容提到,三角国要求全国每星期四举行升旗仪式,每一个地区由官府或警局指挥与监督,不管何种情况,民众都必须得星期四集体升旗,情形严重的违反者将送至教化所进行“教化”。听到此消息后,镇上一片哗然,人们议论纷纷。
    一周后的清晨,人们纷纷走上街头,有的病人被担架抬出来,有的被搀扶出来。我们全家一同跟上大队伍,路上还瞧见一名狂犬病人,其腰部被铁链锁上,家人把他拉扯出来。街道上的民众接踵而至,最终到达多令多警局门口,这里可谓是人山人海,几万人聚集于同一个街区。
    警员使唤我们排好队,经一个小时的疏导,终于称得上是排好队,警员拉着印有“裤衩”图形的国旗踏步走出。在升旗台绑上国旗后,国歌《勇士之乡》响起,国旗伴随着歌声飘扬,人们满不在乎地望着国旗徐徐上升,升旗后民众脸上的表情似乎才松下一口气。其后我们纷纷离开,有的回家,有的则快马加鞭赶去工作,以后的每周四都会上演同样的景象。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周四都能一帆风顺。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不少民众对强制性的升旗仪式已失去耐心,而我就是其中之一。有一个星期四的清晨,遇上极端天气,大雨夹冰雹,冰雹如拇指般大,砸向屋顶、花园以及走道各处,透过窗口,瞧见街上的人群已经打着伞往警局的方向赶去。我对风瑜说:“我不去升旗了!要去你就去吧!”
    “不去你就要抓去教化的!”
    “没人说谁会知道,这天气还升旗,我升他妈个球。”
    风瑜强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道:“一定要去。”
    我挣开她的手,并且扇她一个耳光,她噙着泪水转身离去。半小时过后,她升旗后回到家,拿着一些工作材料后便去农场,没有瞥我一眼,之后过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才开**流。
    连续两个月来,我一遇上心烦意乱时就不去升旗,除我家人知情之外,其他人均未察觉,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的幸运。镇上有一名叫布吉尔的青年男子,被人告发两次缺席升旗,督查警员逮到他时是周四的清晨,督查警员一直守在布吉尔家门口。
    他自己一个人居住,升旗的时段没见人出来,升旗后也没有人回来,督查警员把守三个多小时,终于等到布吉尔出门。就在布吉尔从房子内刚准备打开门时,警员一脚踹开门,布吉尔连同大门往后倒下去,大门压在其身体之上,警员用电击枪将其击晕,十分钟后他被直接送去教化所,并且一去就是两年。
    布吉尔的情况并不是个案,虽然有人相继被关进教化所,但仍然有人以各种理由不去升旗,梅老太太就是其中之一,但也正是梅老太太的举动,而改变多令多的一些现状。梅老太太患有老年痴呆症,所以时常没有去升旗,并且已被警员盯上她不去升旗的情况。就在一个周四的清晨,当两名警员准备带她离开到教化所之时,梅老太太疯狂般扑上去,咬伤其中一个警员的鼻子,受到袭击的警员一气之下举起警棍对准梅老太太的头部,将其当场击亡。其后,这个警员没有受到任何惩处。
    多令多因这个强制政策而产生一个“反升旗组织”,以梅老太太的弟弟为首脑,组织经过半个月的发展,已有两千余名成员,其中包括我在内,我们的目标是以反抗的方式来反对官府这种压迫政策。反抗运动的前一晚,我们在废弃工厂召开一次会议,以筹划翌日的反抗。
    清晨,正好是周四,两千多人的反抗队伍纷纷走上街头,人们双手高举各种反对升旗政策的标语,其中有“法西斯猪”、“反对升旗”与“取消政策”等。
    反抗队伍来到警局大楼前,已有部分民众站着准备升旗,瞧见形势大妙,他们便放弃升旗的念头加入反抗队伍。其后,十余名警员纷纷武装站在反抗人群的对立面,最初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向人群抛催泪瓦斯,而反抗民众则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警员。
    在两名警员受伤之后,有警员开始用激光步枪扫射人群,数以百计民众的身体各处遭到激光步枪的严重烧伤,部分人毁容,部分人致残,部分人当场身亡。就在激光步枪的压制之下,反抗民众闻风而逃。击退我们之后,警员们则在大门前相互拥抱,以庆祝战胜手无寸铁的民众。
    活动的几名发起者安置好受伤的民众之后,当晚开会,要求所有的成员都准备几瓶汽油,我们不知道其用意,直到散会后有人传出:计划铲平警局。
    听到此消息后,人人心潮澎湃,我回家之后一夜未眠,因为想到翌日的攻击行动而百感交集。
    一夜竟如滴水击穿透岩石一般漫长,破晓的红霞刚刚映入窗口之时,我起了床,早饭没有吃,牙也没有刷。拿起两个装有汽油的瓶子,将布料套进瓶内。风瑜问我去向,我对她说:“不关你事。”
    今天是星期五,因此上午时分全部警员都会在警局。我们在警局几百米外聚集之后,按计划分成四路攻击,分别从警局建筑的四面攻击。我们徐徐走到建筑四周,一声令下,每一个方向都有一百余人点着手中的汽油,分别扔进大门入口以及所有的窗口,一会儿的功夫,整幢建筑燃起熊熊大火。
    此时,有两个警员赤手从大门处仓皇出逃,我们拦住其去路,并且把他们击倒,其后有人举起一大块岩石,砸向其中一个警员的头部,紧接着是另一个,二人当场身亡。我们准备离开时,火势已经失控,按道理其内不可能有生还者。
    翌日,我们再过来看的时候,此地已经成为一片废墟,里面全部警员均被烧死。
    这是多令多民众取得的一场胜利,这一场战斗并非针对外族的入侵,是针对索取我们的税收养家却反咬我们的公仆。警局被民众摧毁之后的数月,多令多一直处于无人政府监管的状态,镇上发生的大事小事均由神庙的司长进行处置,有人闹事的情况,不是罚款就是罚扫多令多神庙。
    其后,三角国终于派出军警入驻多令多,一共有五个军警,武器精良,他们在郊外临时打印一所房子作为驻点。他们所说的语言为标准的三角国语,多令多民众不易听懂,因此,我们干脆与他们少打交道,他们的任务也仅是维护地区安定,没有特别的事件也不会有当地人与其接触,所以他们入驻后很长时间都处于与我们和谐相处的状态。
    14
    风瑜的肚子比一般孕妇的要大,差不多有两倍大。妊娠期已经超过十二个月,但是没有见到任何分娩征兆,爷爷替她着急,于是找到镇上的“神医”出诊。神医诊断其为怪胎,他认为生出来的婴儿肯定会畸形,我猜测他是瞧见风瑜长一条长尾巴才下这样的定论,他表示无能为力后便扬长而去。谁料,三天之后,风瑜在农场的厕所内出现分娩征兆,自己产下一个健康的男婴,她自己抱着婴儿回家后,让我们目瞪口呆。
    儿子出生的半年时间,我都得上农场,因为在儿子戒断奶之前,风瑜需要全程照顾他,由于我叫灵六,所以我们为儿子取名为六六。每天回到家,瞧见风瑜把六六照顾得妥妥当当,她袒露**给他喂养母乳、换尿裤以及哄他睡觉。
    对于当别人爹,我并没有太多的感想,仅仅是感觉到自己没有做好准备,也不知道我这个爹当得有没有我父亲当得好。在家的时候,与儿子接触并不多,因为儿子并不太亲近我,他偏爱自己的母亲。儿子的出生使我没有像过往一般的心慵意懒,在农场开始有些实际的打理,一森依然对我鼎力相助,也由于他的存在才减轻我工作上的压力。
    15
    马克克在农场已经工作多年,但是今年以来其工作态度颇为恶劣。其他工人一天摘半吨的香蕉,他则刮四百公斤,其他人一天喷一亩地面积的农药,他一天则喷半亩。包括我在内的管理层,多次找他谈话,他都表示自己能力不足。能力不足那仅仅是他的借口,其身强力壮且无疾病,但是产能一年比一年下降,我想根本的原因在于懒惰。最后一次找他谈话的人是我,他站在我办公桌前,我对他说道:“你还想干的话,希望你把产量提上来。”
    “提不了。”
    “好,那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好啊,那我就告发你。”
    “告发我什么?我这边正规经营的,你告发啥?”
    “到时你就知道了。”
    他说完便收拾自己的物品准备离开农场,离开之前我命令工人对他进行搜身,收缴出藏在行李内的一大袋香蕉,他怏怏不服地扬长而去。
    半个月后的正午,农场上空飞来一群不速之客。
    我正在和工人们一起摘香蕉,头顶降下两架无翼直升飞行器,着陆在农场。从飞行器内走出数名武装人员,手持激光步枪对着我们,并且分散包围我们所有人,他们表明隶属三角国特勤部队。一个被称为队长的人下令逮捕我和一森,其后我们被武装人员吆喝着趴在地面,手被扣上且带上飞行器,我的视野在五秒内即离开多令多。
    我问其中一个特勤队员道:“我们要被抓到哪?为什么被抓?”
    “首都。”他不愿透露我们被抓的缘故。
    到达首都后,从上空俯瞰,我所望见的首都并不是以往所想象的一样,我想象的首都应该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灯火辉煌。虽然这里高楼林立,每一幢大楼都有近千米高,但是不计其数的高楼都被空置,一片是萧条之景,街道上荒无人烟。
    飞行器停在一幢高楼的顶层,我们被带到电梯口乘电梯下楼,电梯能望见城市之景,我们对面楼电梯里有一个苍颜白发的老太太,**着身体拎着一大袋水果在乘坐电梯。
    到达53层后,我们分别带到不同的地方。我进的是审讯室,双手被扣在桌子上,没一会儿,进来一个安全人员,从外表分析是30余岁的未婚女士。她一开口就用多令多一带的方言问我:“为什么收留和包庇外星人?”
    “外星人?谁是外星人?”
    “和你一起被抓的一森。”
    “他是外星人吗?我不知道呀!”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后来经过多轮审问,她是确定我并不清楚一森的底细,我逐一把如何购买一森,以及如何把他带到农场干活等一切全盘托出。审问近一天的时间,她将我交回给队长,至于一森的现状,我一无所知。
    夜晚,我被带到另一层楼,133层,被关在一个单独的房间,墙体为透明的玻璃,楼层还有一望无际的同样房间,但其他房间空无一人。
    从今天审问中了解到,三角国一直在计划肃清所有的外星来客,法律明文禁止收留与包庇外星人,所以我是涉嫌犯罪。她还说,一森掌握数十种语言,掌握超越人类的科技,他们将外星的物质带到地球,将会给地球带来严重的威胁,并称外星人正在企图消灭我们人类,企图替代人类成为地球的新一任统治者,三角国不会让他们得逞。
    但是,回忆起与一森相处的时候,我并不觉得他或者其同类的目的,即是为了入侵地球与清洗我们人类。我所认识的一森,聪慧、善良且情深义重,一点儿也不像那个女士所述的一样。我倒觉得他们来到地球是在帮助人类,如一森在农场的举动,给我们农场带来可观的财富收获。
    长达几天的时间,我被关在囚禁室内暗无天日,仅能见到走道零星的灯光,平时不管怎么叫喊都无人理睬,仅是每天两餐的时间段有人准时送食物过来,至少我感觉他是准时送过来。每当有人送餐过来时,我都会问他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他始终没有把一个字从自己的口中吐出过。我有时愤怒地咒骂他,他依旧是无动于衷。
    一段时间之后,我被人带出来,再一次坐在审讯室内,这次对面坐着的是队长,他开口问:“你想离开吗?”
    “想!”
    “那让你爷爷给农场50%的股份我,他会答应吗?以此作为条件放你走,不然一辈子你都得关在这里。”
    “应该会答应吧。”
    队长让我录一段音频,内容是让爷爷答应给队长50%的股份作为交换,我哭泣着在这儿的情形惨绝人寰,企图打动爷爷,让其签字。其后,队长离开飞去多令多,二十分钟后,他再次回到审讯室,开始叱骂我:“你这畜生!你爷爷根本没答应我!他让我杀了你!”
    “不会吧?我可是他疼爱的孙子!”
    “他说我狮子大开口,让我杀了你好了!”
    “你就要少点行了,5%行不,我们农场利润大,5%也应该比你每年的工资收入高。”
    “行行行,你再录一段。”
    队长再次离开,再过二十分钟,他再次回来,这次是笑容满面,笑嘻嘻地对我说:“你起来吧,送你回多令多。”
    队长亲自解开我的手扣,他单独一个人带我上楼顶,再次坐上飞行器,十分钟的时间便到达多令多上空,飞行器降落在农场,爷爷此时正在农场斥责工人。爷爷瞧见我后不声不吭,便带着队长进办公室把股份转让合同给签下,从次月开始,我会定期把相应的红利转到队长的卫星数字货币账户中。
    队长拿到合同后便匆忙登上飞行器准备离去,此时,我想起一森,于是叫停他:“队长!一森能放吗?队长!”
    他置之不理。直至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我才从新闻中获悉一森的情况,媒体称三角国特勤部队从多令多成功逮捕到一个外星人,其企图入侵三角国的领土、杀害平民以及掠夺资源,经过所谓的司法程序,已经依法将其击毙并焚烧。
    看到这则新闻后,内心茫然若失,我再一次失去一位亲近的友人。
    自从我从首都回到多令多后,镇上认识我的人,每每经过都会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我,他们认为我患的所谓精神病已经无药可救,居然收留“肮脏的外星猪”。
    有一次机会,看到一本书,书旧到已经无法辨别书名。它提到“人会受自身有限知识的局限,所以会认为自己所见过的就是正确,没见过、没有人做的就是错误。”想到这里,我肯定收留一森的决定,对于与其深厚的友谊感到珍重,同时也感到惋惜。
    16
    五年后,六六已如春笋般长大。风瑜也长得很快,短短五年的时间,她却如同年长十岁,瞧起来已像我母亲,不像我妻子。期间,她一直都主持着农场的一切。而我呢?我则负责玩物丧志和游手好闲。
    历经五年的变化,我的精神状况比以前有所改善,至少其他人是这样认为。别人说,我过完青春期会有所改善,也许这已经证明他们所谓的理论。
    风瑜经常给六六教授经商的知识,她认为文字会几个就好,不需要过多,关键在于学会挣钱的技能。每当我反对她教儿子经商时,她总是坚持自己的价值观。我对她说道:“儿子读多点书才能了解世界。”
    “了解世界能换钱吗?”风瑜反驳道。
    “理想和快乐最重要。钱能带来快乐吗?能实现理想吗?”
    “我们都需要生存!”
    “你整天生存生存,少赚一些也不见你活不下去!”
    “不和你讲。”
    她说不讲就是真不讲了,最终我们将这件事儿暂时搁置不再去争吵。
    其后,待她不在家时我才教育六六,虽然人人都认为我已精神失常,但我总得自己有一些良好的价值观。
    一天正午,我问六六道:“你知道自私的意思吗?”
    “自私就是只对自己好。”
    “对啦。”我接着说,“某天你长成了,寻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你仅爱她一个人,那就是自私的行为。”
    “你的意思是我得喜欢几个吗?”
    “也不是这样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人得心胸开阔,眼界要高远,不能仅看一个小点。”我接着道,“这世界还有形形色色的东西值得人去追求,你曾祖父、祖父和父亲都错过了,我不希望你再错过。”
    “爸爸,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好吧,你长大后会慢慢明白的。”
    17
    五年以来,人们普遍渴望水资源。近期的情况出现暂时性的改善,多令多过去一个月连续下雨,有时还会出现洪涝,人人都在咒骂老天下太多的雨,人们过去不是一直渴望雨水吗?现在反而骂天咒地。有人说过,一件客观的事物,同一个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这其实是人类思维的缺陷。
    雨停之后,迎来多令多子民献祭乌哈帝的“吉日”,当然这一日子并非绝对的固定,其是经过司长与神灵的心灵沟通得出的时间定论。
    如同以往,司长抽签选出四个多令多民众。这一次,其中三个为成年人,另一名为八岁的小男孩艾力克。艾力克知道自己将要被献祭,因此当晚决然出逃。万人的献祭现场,木柴已经准备好,三个作为祭品的民众已就绪,仅缺少艾力克。司长大发雷霆,命令手下说道:“全力去把那个王八蛋揪出来!”
    此时,我靠近司长身旁,悄悄对他说道:“我代替他吧,我来当祭品。”
    “滚你妈蛋!你不要侮辱神灵!神灵不吃精神病的肉。”他接着道,“乌哈帝吃了你的不净肉就完了,走!走走走!”
    无奈之下,我退回自己的位置。他们搜寻一个晚上,依旧找不到人。人们心急如焚,连艾力克唯一的亲人,他爸也不知晓艾力克的踪影,镇上的许多志愿者帮助寻找,暂时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直至半夜,人们仍然虔诚地围在木柴前拭目以待,个别想回家的民众都不能回去,司长称这是关乎风调雨顺的仪式,必须完成后才能离开。
    直至凌晨四点,艾力克终于被志愿者们从粪坑内揪出来,他被抓起来时我能闻到他一身的粪臭味。手脚被捆绑,小男孩没有哭哭啼啼,被柴木包围时,他一直紧闭着眼睛,绷紧肌肉,人如死亡般僵硬,一动不动。其他三个被当祭品的仅是与亲人作简单的告别,其后,司长燃起熊熊大火。
    大火足足燃烧一个小时后,人们纷纷散去回家休息。此时,清晨橙黄的旭日已经挂在天际边,照亮多令多的黑暗。
    至于我请求当祭品的行为,并不是单纯为了艾力克,而是为了我自己。我对于枯燥而毫无斗志的生活感到无比厌倦,死并不需要什么能力,对于我而言,生活才需要能力。
    回到家中,爷爷与风瑜知道消息后,分别教训我,斥我没用,责我无能,骂我精神病。风瑜在清晨一直不停地唠叨:“你他妈去死了,我们两母子怎么办?”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一点儿用都没有!”
    “想想你去死了好,我才好另外嫁人。”
    “你他妈有完没完?”我继续道,“整天因这些小事吵架。”
    “你天天都说小事,我他妈我跟你没完!”她说完便离开去农场。
    午后我开始出门,晚上没有回家吃饭,家人也没有找过我。凌晨三点,我仍在外面游荡,走进日落汽馆打算消遣一番。一踏进来,老板娘还是当年的老板娘,仅是脸蛋挂上忧愁的皱纹,她不再当我是小孩儿般对待,这次把我招呼得很到位,一边抚摸我的肩膀,一边问我今夜想如何玩。
    虽是凌晨,但这里坐满形形色色的瘾君子,都忙着在享受,有的成群在吸,有的还叫上姑娘一起享受。我被招待坐到大厅的一个小角落,她问我需不需要姑娘,由于我没有带足够的钱过来,所以我仅点汽油套餐。
    在我吸得模模糊糊的时候,沙发旁边坐过来一个大美人,美姬是被烧死的其中一个警员的遗孀。我们对视的时候,彼此微笑,但没有开口说话,她也在吸汽。听别人说,她在丈夫生前,一直在外面都有男人,丈夫因此整日对其施暴。有另外一种说法,说是由于其丈夫暴打过她,她才选择无底线出轨。镇上与她有染的男人不计其数,我亲眼见过和她走在一起的男人都有好几个。
    汽馆内开始有人在议论五年前警局被攻击的事件。其中一个男人大声表达自己的观点,说道:“没有警局,也就没有人送我们进监狱了,我们是自由身了。”
    “对,妈的,我弟弟因为偷女性内裤进联邦监狱三十年了,还没有出来,也不知他长成咋样了。”另一个人道。
    听到这里,我站起来脚踏在沙发上,大声回应他们:“人类呀,真可悲。要自己设立监狱关自己,监狱根本他妈的就是将人当动物一样囚禁!”
    “对。”众人回应道,“说得好!”
    我坐下来之后,美姬对我说:“你说得没错!”
    “你也支持我?”
    “对!干嘛不支持?”
    “你老公不是曾在警局工作吗?”我问道。
    “他就一蠢货。”
    “哈哈。”此刻,我认为遇上志同道合的女性。
    “这里太多人了,你想不想来我家吸?”美姬说道。
    “好啊。”我开始跟着她离开汽馆。
    我们闲谈走在凌晨无人的大街,突然,她跳上我后背,双腿紧紧盘绕着我的腰,她请求我背她回家,纤细的身体软绵绵地压在我的背部。
    到达她家后,推开门步入房间,一片大红的装饰,我把她放到床上,待我转过身后,她主动靠过来……露出熟透的海椰子……。
    翌日醒来,准备离开时,我问她道:“我们还能见面吗?”
    “随缘吧!”
    “好。”
    18
    一个布满雾霾的阴天下午,一个披头散发精神恍惚的青年女子跑上大街,被一群大妈给拦截下来,她们问其什么情况,女子说道:“我叫兰兰!你们救救我!我从本杰明家地窖中逃出来的!”
    “哪个本杰明?”其中一名大妈问她。
    “神庙司长的助手!”
    “是他?当真?”
    “请带我去警局!”
    “警局已经不存在了!”
    “啊?”
    “来吧!我们带你去找司长!”
    此时,十几名大妈陪同兰兰到神庙,司长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听取兰兰的陈述,其后,他带人去本杰明家证实这一点。本杰明刚好在家剪脚指甲,突如其来一群人推开门,他大惊失色,对兰兰的逃跑他似乎并不知情,司长一伙把他控制下来。
    其后,他们发现本杰明家其中一个房间有一个地窖,司长拿到钥匙打开地窖的门,地窖深十几米,兰兰就是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窖内当性奴。
    在证据确凿之下,本杰明坦白承认罪行,兰兰当场走到他跟前朝他脸上吐口水,并且骂道:“我呸!畜生!”
    其后,本杰明被带走,带到神庙外一侧。此时,围观民众达到上万人,司长就在众人面前给本杰明注射安乐死针剂,但民众对此大失所望,他们认为本杰明应该受到酷刑处置。
    本杰明曾被民众视作多令多第二位灵魂人物,由于他在人们心中是德高望重的印象,如此“圣洁”之人居然干出这种事,让民众万念俱灰,他们并不是单纯地对一个犯罪大失所望,而是对一个“好人”大失所望。
    事实上,兰兰是本杰明的小姨,本杰明一直迷恋于兰兰。两年前,兰兰到他家,他却趁机企图与其发生性关系,但一切并不得意,所以本杰明就干脆将她囚禁起来,一囚下来就是两年的时间。兰兰也就这样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几乎没有人过于关心她的消失,因为她并没有太多的亲人。兰兰透露,本杰明在囚禁她时曾说过:“我其实并没有计划要把你囚禁,我爱你,我喜欢把你占有,但是……”
    “好的东西并不是让你占有的,应该欣赏!”兰兰当时对他说道。
    “我不懂得欣赏,我只懂得把我爱的东西抓紧在手。”
    19
    炎热的午后,农场一个热心的工人跑来我家,他告诉我:“你偷情的事儿被你妻子发现了,有人告密拿了钱走了。”
    “她有什么反应?”
    “她说你不会偷情的,并且说你们的感情很好。但是,我看出她的表情有点怪。”
    “好吧,谢谢你,你先回去工作吧。”我接着道,“慢着!你等我一下。”
    我拿出五千三角币,递给他作为奖赏。
    想来,她今晚回来肯定会闹事情。直至今天,才知道原来她一直生活在别人的眼中,我们是同床异梦,却声称我们情投意合。此时,我露出鄙夷不屑的笑脸。
    当晚,风瑜回家后一脸的肃杀之气,她一直利用尖锐的眼神盯着我,全家吃饭的时候,她一声不吭。回到房间之后,她陪同六六玩要。直至我们躺床上休息的时候,她依然一言不发,让我出乎意料。
    翌日,她醒后便离开去农场。
    上午,我一个人在镇上闲逛,当我经过郊区的时候,望见一个神庙的工作人员鬼鬼祟祟地拎着一个大麻袋,环视四周没有人后,他即踏下一个小池塘边,我紧跟上去。这是一个墨绿的小池塘,时常都有小孩到这样的小池塘来戏水。
    他前怕狼后怕虎,手忙脚乱地拿出一个个的小瓶子在装池塘水,迅速装完后马上离开,我继续跟上去。他回到神庙,神庙今天刚好开放,所以我也跟着进去,他拎着麻袋走进一个大厅,他走到卖美容水的柜台,把一瓶瓶墨绿色的水都摆放于柜台。那里有一小姑娘在售卖美容水,神庙声称美容水能防止衰老,我当场瞧见三三两两的女信众在购买。
    当晚,我去到日落汽馆,并没有遇上美姬,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瞧见她的身影。就在我吸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踏上桌面,大声喊道:“神庙卖的美容水!其实是!池塘水!叫你们的女人不要去买!不要喝!我都看到了!”
    “当不当真?”众人问道。
    “我亲眼看到了!”
    两天后,池塘水当美容水的消息传遍多令多,从此再也没有人去神庙购买所谓的美容水。其后,司长召集一大批女信众在神庙内开会,试图对她们洗脑,司长称道:“装池塘水是个别现象,那名作假的临时工已经被我炒掉了,类似的事情,我敢用人格保证,不可能再会他妈的发生!”
    两天过后,司长查出我是告密者,他带着两个手下来到我家,手指着我实施恐吓:“你他妈的!我警告你!以后少给我乱说话!不然我不放过你!”
    “我没乱说话啊,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乱说话了!”
    “你他妈的没乱说话!我这次是没证据!下次就有了!”
    “没证据的话,那就请您老人家回去吧!”
    “咱们走!”
    瞧见司长一脸想做掉我却无能为力的样子,我感觉神采飞扬,感觉到达人生的巅峰,送请他们出去后,我大力甩上大门。
    20
    傍晚用餐时分,风瑜和我谈起六六去上学的事,我以自己的经历告诉她:“我们自己请教师行了!给他请最好的教师,学校会麻痹六六的大脑!”
    “自己请肯定不行,学校是教书的,麻痹什么大脑?”
    “你看我在学校出来的,瞧我学到了什么?”
    “我不管,反正他得去上学!”
    我拿她没有办法,所以就停止讨论该话题。
    半个月后,她征得爷爷同意后,便开始送六六去学校,但是六六的开学并不如意。
    六六下午回到家,我瞧见他的神情并不像清晨去上学时一样,完全变一副模样,变得垂头丧气。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他表示一切很好。但我不相信他的说辞,无奈之下,我仅好放弃追问。
    半个小时之后,我瞧见六六躲在院子的树荫下忙着自己的事情,我走近一看,他在揉搓大腿处的一道淤青。
    我好不容易找来一小块冰,并且为其敷上,在我的逼问之下,他才说出实情:“我是被一个同学打的。”
    “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名字,但我知道是司长的儿子。”
    “他妈的!”我接着道,“明天我去叫他算账!”
    “不要去啦!”
    “儿子!被人打了不能沉默,遇到有人侵害你就应该去反击!不然他们肯定会得寸进尺的!”
    “我不想你这样。你答应我,你明天不要去学校找他可以吗?”
    “好吧!不过你要记得要反击!再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他的!”
    六六翌日放学回来,让我大吃一惊。他左眼被打得红肿,不用说肯定是司长的儿子金柄干的好事。儿子这一次主动和我坦白,我问他:“你没反击吗?”
    “我能反击吗?他比我大个。”他气馁地说道。
    “行了,我去找冰块帮你敷下吧。”
    风瑜提出找校长解决此事,我并不认同找校长就能解决问题,表面上我答应她的要求,并且表明明天会亲自带上六六去找校长,她听后便放心让我去办这件事儿。
    翌日,我陪同六六来到学校,没有计划去找校长。我叫儿子引诱金柄到校园的小树林里,儿子仅用几张钞票即成功引诱他进入树木,他竟如其父亲一般贪财好利,并且像他父亲一般蠢如鹿豕。
    我问他是不是欺负过六六,他矢口否认,在我的逼问之下,终究是死不承认。我失去耐心后直接一脚踹中他的小腹,其当场倒在地上,抱着小腹大声疾呼。其后,我们丢下他自己一个人在小树木。
    六六放学后回到家,靠过来主动向我禀告好消息:“爸,你打了金柄后,他回到教室没见他有什么事。”他接着道,“不过他变得不敢接近我啦。”
    “哈哈,你看,就得这样报复他。”
    “谢谢爸爸。”
    不出所料,金柄马上回去向其父亲告状,司长翌日带上金柄敲开我家的门,身后跟随着两个党羽,来势汹汹,我开门后便大声叫喊:“你们都过来看看呀!我和司长有事谈!”
    此时,他勃然变色。左邻右舍听见动静后纷纷围过来“看戏”。
    “你是打了我儿子吗?”司长问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不可能打一个儿童。”
    “但我儿子说是你踹了他的肚子。”
    “我认为他被打傻了,所以乱咬人,你有证据吗?”
    “我儿子说的话就是证据。”
    “你儿子也有可能是看错人了。”其中一名邻居说道。
    “儿子,我们走!”司长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儿子和党羽离开。
    “慢走啊。”我说道。
    有人可能认为我对金柄施暴过于残忍,但他并不是什么善类,他从小就跟着司长见多识广,养成桀骜不驯的性情。所以,他在学校欺凌同学的事是屡见不鲜,家长们投诉无门,学校根本无法制止他的行为,因为学校不敢以严厉的方式对待司长的儿子。因此,我惟有以这种粗暴的方式才能解决金柄欺凌六六的问题。
    21
    迩来,多令多民众新增一种消遣方式。首都的科穴公司来到多令多协助搭建无线网络,该网络仅互联多令多及其周边地区,并不像民用卫星网络一样可以互联整一个星球。其后,科穴公司开始干起过时的行当,即售卖卡片微电脑。它和以前的手机相似,如同卡片大小,厚度也如同卡片,为何不称它为手机呢?因为没有打电话的功能,这年头也没有人用语音通讯。
    民众以低廉的价格购买它后可以进行点播视频、音乐以及直播,他们以低廉的价格出售卡片微电脑是为了通过其他方式赚钱,即通过毁廉蔑耻的直播平台进行敛财。
    公司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即引入一百余名主播,他们如同自己的祖辈一样有才,甚至比他们的祖辈更有才。他们通通学会令人刮目相看的技能,即在直播间表演食用各种不可言喻的污秽物,以换取看客们的打赏。
    在短短几天内,多令多男女老少盼盼购买该设备进行消遣,不少看客为了寻找存在感,或者是为了让主播继续进行表演,因而反反复复给他们打赏。在这个时代,以这种方式赚钱鲜有人反对。
    我家左邻的四胖也抢到商机成为一名主播,虽然一直以来我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多,但是近年来,左邻右舍看到我有小孩后“正常不少”,加之他们看到我掌权多令多最大的水果农场,所以偶然也会和我有一些交涉,其中也包括四胖在内。今天看到他经过我家门口时,我叫停他:“四胖,最近混得不错嘛。”
    “哪里哪里。”
    “你做这行,你女友没意见吗?”
    “她能有什么意见,没赚到钱她就有意见,赚到钱她就没意见。”他接着道,“面子不值钱!赚到钱就是有本事!你不懂的!我先走了。”
    “好吧!”
    四胖是多令多闻名的主播,其所谓的才艺即是表演食用不可言喻的毛发。他因此变得财大气粗,最近总能瞧见他家有新动静,不是改建房子就是购入新家居,这些并不是一般民众能消费得起的家居,全部为高端进口的二手超智能家居。未来,在我生命结束的前夕,还听闻他准备攒钱移民月球,这并不是开玩笑,移民月球的项目不少公司已经在操作。
    22
    今年入秋之后,温度却相比夏天高出两度,已经达到六十五摄氏度。在闷热早晨醒来之后,传来世界末日的消息,有人称多令多的地表下都渗出鲜血,连荔湖的水都渗出大红液体。
    听到此消息后,我拧开水龙头,的确是流出红色的水,并且带有淡淡的腥味,我从院子内打一小桶井水上来,也是同样的情况。吃完早饭之后,我跑到荔湖。在我被抓到精神病院回来之后,一直没有涉足此地,荔湖的水,也同样让人遗憾。
    我坐在荔湖边的大石上,长达一个小时。我没有期待什么,最终也没有期待出什么来,最终我选择离开,这是我毕生最后一次到来。此时,我想起有人曾告诉过我:有些人注定成不了你的家人。
    半日之内,消息传遍多令多,民众都知悉多令多的水源已染上血,但是人们并没有慌张,也没有人知道现象产生的原因,同时没有人试图去解决该现象。所以,人们口渴还是一样取水饮用,家家户户都如同往日般正常生活。猜测肯定是有,但绝大部分人都认为我们的地球之母已变成“毒母”,我们的母亲将要扼杀所有人,因此我们仅能做的就是从容等待那一天的来临。
    我闲逛一天后回到家。由于维卡今天休假,所以就由风瑜来做饭。坐在饭桌旁边,我扎起一块马铃薯,撑满我整一个嘴巴,爷爷没在,所以我问风瑜:“切这么大块叫我咋吃?”
    “那你不吃好了。”
    “你嘴巴有这么大吗?就算你的大!你就要顾虑别人的小吧!”
    “我不需要顾虑你!”
    我站起后挥出一拳,击中她的太阳穴,她倒下后处于半昏迷状态,我出家门后往日落汽馆走去。美姬也在这儿,我们一起吸汽,片刻之后,我示意她到洗手间去,汽馆的洗水间肮肮脏脏,满地除去卫生棉就是烟头,我们就在一个隔间内把事给办了。她的叫喊声很大,我们也完全没有理会进来如厕的人,美姬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攻势……其后,几天时间都没有见风瑜回家,听农场里的工人说,她这几天都住在农场,因此六六这几天也跟在农场,并且在那儿与母亲过夜。
    日落汽馆再次成为我消遣的地方,它是多令多民众的乐园,多令多最火爆的生意就是经营这样的汽馆,逐年来它们的数量愈来愈多,规模越来越大,人们进入后享受一轮几乎会忘记掉所有的亲友。
    傍晚,我再次来到日落汽馆,瞧见美姬和一个男人在亲热,我有些嫉妒,所以我坐到离他们偏远的位置自我享受。
    美姬发现我后,她示意我过去,我便走过去。那个男人比我大几岁,我们彼此没说太多的话,使劲享受着汽油。夜色渐深,东边升起一轮紫红色的月亮,日落汽馆变得格外寂静,人们都在仰望紫红的月,这一幕对于许多人而言,是见所未见的景象。
    没过多久,我们三人赏完月,美姬起身和那个大哥准备进洗手间,她问我要不要过去,我回应道:“可以呀。”
    我们三个人就在狭小的隔间内,两座大坝的水已在倾泄,接近溃坝的状态……23
    来自首都的柯隆公司,最近在多令多举办一个二手转基因人售卖展会,规模宏大,展会有一百余个玻璃柜,里面展示具有自由意志的转基团人。绝大部分都为年轻的女性,均为裸露展示,公司称这是为了让消费者全面观察自己将要购买的产品。他们有引人注目的销售卖点,即是保证消费者购买回去后可以与其交媾,并且不触犯法律。
    我在展会尽情的闲逛,真是什么类型的转基因人都有,有长下巴的男壮年,有圆脸的中年女性,有天生粉红发色的小女孩,也有淡绿发色的女青年,应有尽有,有你想不到的模样,没有你看不到的模样。
    法律真是说变就变,以前规定转基因人不能与人类发生性关系,现在为了帮助公司售卖库存的转基因人,因此重新立法,允许正统人类与转基因人发生性关系。
    当然,对于三角国民众而言,这是人类**的春天,只要有钱就能与任何理想的女性发生性关系。
    闲逛半圈后,我发现自己的目标,立即跑回家,好不容易翻出八十万三角币,拿着它们带来到展厅。所幸,我看中的一个转基因人没有被售出。我选中了她,一位粉红色头发的妹妹,我交付钱款后,工作人员为她穿上衣服。
    她性情温顺,乖巧地陪同我回去见识她的新家,她叫诺诺。
    一路上几乎都是我在问她问题,诸如这样的问题,“你上一任主人是哪里人?”、“主人是男的还是女的?”以及“还想着他们吗?”
    她表示上一任主人为女性,从小在其家中长大,由于上家经济的原因,所以将她转卖给一个人贩,人贩转而将她卖给柯隆公司。
    “我想念她。”她接着道,“但这也许就是我们转基因人的宿命吧!”
    “不要这样说嘛,我会对你好好的。”
    “如果是真的就太好了。”她回答。
    回到家后,我让维卡收拾一个空房间给诺诺。爷爷对我购买转基因人的事并不感到惊讶,也没有过问我购买的原因,仅是催我去哄哄风瑜,我表示不愿意哄之后,他再也没多说什么。我感觉他年纪大了,变得不善言辞了。
    傍晚时分,诺诺与我们一起用餐,当然不包括风瑜与儿子在内,他们还在农场里。诺诺似乎并不太习惯我们所吃的油炸甲虫,我自信满满地安慰她,称过几天她将会习惯吃这些玩意。
    入夜之后,我直接推开诺诺房间的门,问道:“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公司说可以。”
    “那我就不客气了,请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的。”
    她熄了火,我们一起躺床上。她竟比我想象的还要开放,其当仁不让,粉色的花苞自由盛放,最终我把爱传递到花蕊深度。
    自此之后,炎热的星夜,我一如既往地在诺诺的房间度过。
    风瑜离家十天之后,她带着六六回到家,其对我的行为已然知晓。她面无表情,默默无言,对于新增的家庭成员,她好象并没有意见。她收拾完自己的事情后便去农场,留下六六让我带,所以今天一整天我们都在院子里闲坐。
    借此机会,我和诺诺促膝长谈。从中了解到她具体的身世,我对她的过往发出恻隐之心。转基因人的命运被我们人类所掌控,一般而言,他们不会有好结局,但我希望用自己的爱给予她一丝温暖。
    24
    周未的上午,六六自己一个人去集市玩。不久之后,他全身变成黑色回到家,身体散发出恶臭,那味道如同一个移动的粪坑。我顿时问他:“怎么回事?”
    “我被司长泼了污泥。”
    “他妈的!他为什么泼你?”
    “就因为我在学校拔了金柄几根头发。”
    “岂有此理!来,洗干净再说!”
    我憋很长时间的气,才替六六洗干净身体,还给他涂抹上天然花露精华,此时,我完全确认不再有任何臭味,诺诺和维卡闻后也表示不再有臭味。
    其后,我在院子里细问儿子的情况。他告诉我,在集市玩要的时候,望见司长与金柄走在一起,并且往他的方向走过来,司长手中拎着一桶东西,当时儿子并不知道将要被袭击。
    当司长走到六六跟前时,他举起那桶下水道污泥,从六六的头部倾倒下去,众人瞧见司长在施暴都纷纷回避,完全没有人伸出援手。最终,六六惟有自己一路哭着走回家,民众像是在观看异类。
    六六拔金柄的头发,是步金柄的后尘。因为六六瞧见当时的形势好,以为自己抢占优势,有父亲撑腰,于是就决定报复金柄。我安扶儿子的情绪后,决定找机会报复回金柄,而这一切从此变得不可收拾。
    我在镇上找到弗利,其年龄与我相仿,一个给钱任何事都给办的人。我花费五万三角币雇佣他来协助报复金柄,我让他跟踪金柄,待到有机会的时候就回来通知我。他跟踪五天后,终于找到一个机会,金柄自己一个人在冥山脚下的树木里摘取毒蘑菇,我怀疑他在计划毒死六六。
    在小树木里,弗利早已将他控制,手脚被捆绑,嘴巴被堵上海绵。我拎着一大桶污泥过来,命令弗利取出海绵,实施司长对我儿子所做过的同样事情,我一倾倒下去,金柄涕泗横流。
    事后,弗利给他解绑,我对金柄说道:“回去告诉司长,说是我干的!”
    25
    一周后的夜晚,我如以往一般在诺诺的房间作息,就在与诺诺翻云覆雨时,突然,一声巨响伴随着震动而来,把我们吓得心惊肉跳。待我缓过来之后,走出房间,瞧见爷爷、维卡以及风瑜纷纷出来一探究竟。我们发现院子被炸出一个大坑,坑内还有燃烧物,四周门窗的玻璃均被震碎。
    我们对爆炸的原因一无所知。一个小时过后,我们找来军警,家门口早已围满上百个民众在“看戏”。军警仔细考究之后,发现有一个人被炸死于坑内,我们并不认识死者。其身体已被炸得烂熟,仅剩头颅没被炸烂,爷爷抓起头颅走出门口,对围观的民众道:“有人认识他吗?”
    靠前的民众都表示不认识。
    “那帮忙传过去看看有没有谁认识。”爷爷道。
    此时,围观人群一个递给另一个,许多人瞥过头颅都表示不认识,直至有一个中年男子瞧过后走到爷爷跟前说道:“我认识他,他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家伙。”
    “办事?办啥事?”爷爷问道。
    “杀人!”
    “噢!”
    爷爷转身回来把情况告诉我后,我想到是司长雇佣他来放炸弹,试图炸死我,但是,由于技术不过关,所以导致中途炸死自己。我把自己想法以及之前与司长发生的摩擦通通告诉军警的头儿。他问我有没有实际的证据,我表示没有。
    “没有就算了!司长也不可能杀你,别胡说八道了!”他接着道,“现在凶手死了,杀你的阴谋也就此告吹了,这事就这样了!”
    军警离开后,门口的人群也逐渐散去,剩下我和维卡在清理现场,我们把炸得支离破碎的尸体搬到集市,因为它是一些人的美味佳肴,贫苦的人家捡回去能为孩子们补充蛋白质。至于院子的大坑与门窗玻璃的破碎,爷爷则在翌日安排工人们过来修复。
    我察觉司长的阴谋之后,在往后的日子都提心吊胆,连续几夜辗转反侧,不时会起身躲在院子内守夜,看有没有杀手再来做掉我,如果发现情况,我才好利用手中的大刀先下手为强。
    翌日清晨,风瑜起床后瞧见我在院子内打盹,她问我:“你在这儿干嘛?”
    “没干嘛啊,天气热,睡不着而已。”
    “我出去了。”
    当天晚上,风瑜下班回到家,带上两个转基因人,她说:“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两名保安人员,以后就由他们来看家了。”
    “太好了,这下没人敢闯进我们家了。”
    爷爷对风瑜的行为也表示赞同,从今晚开始,他们两个人轮流值守。我自此开始回到自己的房间和风瑜同床,我们已经相隔一年的时间没有交媾。这一夜,她简直就是一座火山,岩浆一泻千里,火光四射,差点把我整垮。事后,她抓起尾巴在我脸上晃荡,问道:“你说多令多的男人干嘛日夜都想着上床?”
    “这和吃饭的道理一样呀。”
    至于我承诺对诺诺的爱与关怀,在这段时间并没有明显流露。让诺诺自己一个人睡在夜里,我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因此,没过几天后,我便趁风瑜白天不在家时,再偷偷进入诺诺的闺房,以注入我的爱。
    近来,我开始任意出门,以打发每天的时间,不过前提是有两名保镖跟随,去集市、日落汽馆与其他任何地方,他们都会如影随形地跟上,我对他们的缠绕开始感到不胜其烦。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让他们保护起来,我在大街上偶遇过司长几轮,他每一轮都死盯着我,虎视眈眈。
    五个月过后,家里一直没有发生匪夷所思的事情,我走在街上也没有遇到过袭击,因此,我开始留下保镖们在家里。他们在场时我得安安分分,不敢与其他女人暧昧,因为他们有可能会对风瑜通风报信。另一方面,司长一直不再实施毒手,我得重新考虑上次是不是他找的人来杀我?
    这段时间以来,多令多风平浪静。而我依旧是白天陪诺诺,夜晚陪风瑜,有时则到日落汽馆陪美姬,我觉得自己快被欲情给淹没。
    六六近来长个儿飞快。由于我们食用昆虫的胃口大好,所以每天都能摄入大量的蛋白质,小孩轻易长个儿,大人**旺盛。
    六六开始跟着母亲去农场学习,风瑜似乎认为学校真的会使六六堕落,所以让他学一些商业知识以备不虞,至少能让六六在长大后具备生存的技能。
    26
    凌晨的夜晚,我再次沉醉于街头,刚离开日落汽馆正在回家的路途。灯光昏暗,到处是虫叫声,它们在演奏着美妙的夜曲。聆听大自然的声音,竟是这般的圣洁。
    刚转过大赤街,突然被人从背后用棍子击中头部,我处于眩晕的状态,感觉自己站不稳,并且迅速倒地。
    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拉着我的双腿,我被拉扯往不同的方向移动。最终,我被拉进一幢房子内,这里全是霉臭味,袭击我的人似是在刨地,我听着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开始缓缓清醒。
    事实上,他在挖着坑,这是一所早已废弃的老房子,里面全是蟑螂在匍匐,房间六个面至少有上万只蟑螂在活动,天花板密密麻麻围作一团,他们飞到我身上,爬在我脸上,钻到我裤腿。当然,它们也没放过挖坑的那个人,当蟑螂飞到他嘴角的时候,他张开口把蟑螂吮进嘴巴开始嚼起来,嚼得津津有味。
    当我有意识想挣脱的时候,发现我双手已被捆绑。此时,我的眼睛不再发昏,发现挖坑的人正是司长,我知道自己要完了。其后,我开口问他:“司长大哥,你在干嘛呢?”
    “你觉得我在干嘛?”
    “挖东西。”
    “对,挖东西。”
    待其挖到足够深的时候,他爬上来对我说:“你自己跳下去,还是需要我送你下去呢?”
    “我更希望你送我下去。”
    此时,他走过来拉扯着我起身,我装假精疲力竭,所以让他扶我起来。他扶着我走到坑边,我顿时扑向他的耳朵边,咬裂他一边的耳朵,再来一个飞踹,把他踹进大坑内。
    我紧接着猛踢坑边的石子,一个个的石子掉下去砸中其头部,他开始抱头求饶,我继续猛踢。其后,我用脚把泥土全推进坑内,直到把他给活埋掉。
    离开时,我的双手还没有解绑,一路漫步回去,回到家后让诺诺替我切断绳子。我双手被勒出淤血,想来这老头子可真是心狠手毒,连绳子都绑得这般紧。
    其后,我跳到床上,却一直辗转反侧。虽然在这个时代杀一个人并不算什么大事,但毕竟是我的第一次,总感觉有些忐忑。司长无恶不作,但我有没有必要杀他呢?以及不杀他又会有什么后果?这些是我所思考的问题。
    中午起床,瞧见金柄鬼鬼祟祟地经过我家门口,一共经过两轮,每一轮都环视我家,像是在探寻着什么,想来他是在寻找自己的父亲。
    入夜之后,果不出所料,全城都展开搜寻司长的行动,多令多伟大的“领袖”失踪,肯定有热心的民众帮忙寻找。金柄这一次直接找到我家,还没经我允许他就闯进来,一开口就问:“你把我爸藏哪了?”
    “我藏你爸了?”
    “给我搜!”
    十几个人展开强制搜查,保安人员试图阻止,但却被他们给拉到一边控制下来。他们在我家翻箱倒箧,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把我的钢琴也拆解一遍。半小时后,他们找不到人便只好离开,剩下的是凌乱不堪。
    爷爷过来问我:“你有没有藏司长呀?藏了的话就交他出来吧!”
    风瑜回到家了解事情的经过后,也同样问我是否藏匿司长,我表示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如此看来,金柄应该是深知自己父亲试图杀我的事情,要不然他怎会直接就认定我藏匿其父呢?想来两父子早有预谋把我消灭,这使我感到震惊。
    众人寻找两日无果后,金柄再一次过来找我算账,金柄如同上次一般,一进来便呵斥道:“交我爸出来!”
    “我没藏他啊!”
    “你敢说没藏!”
    此时,他扑过来,把我按倒在地上,拳头挥向我的脸部,包括眼眶与鼻子全被打肿,此时,我使出锋利的指甲,往其眼睛抓去,抓破其眼珠。他放开我后喊道:“我一只眼睛看不到东西了!啊!啊!啊!”
    他眼眸的血液淋满半张脸。紧接着咆哮如雷,试图再扑过来,连扑几次,最后一次终被扑中,他试图咬我,似乎要把我吃掉。此时,其党羽拉住他道:“老板,我们送你去止血吧!”
    他试图挣开,一边道:“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折腾了近十分钟,他终于被拉开,并且被送到医疗室治疗。可以想象出,我整张脸全被打肿,最后安抚我的是诺诺,且帮我处理被打肿的地方。
    翌日,金柄开始戴上一个独眼眼罩,有人称他的左眼已被我抓瞎,按三角国的医疗水平来看,其眼睛不可能被治愈,因此,按道理他得一辈子戴上那玩意。对于他的遭遇,我没有恻隐之心,这一切是由他们父子俩引起。
    我被袭击之后,身边的保安人员已经增设至六名。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金柄没有再来闹过事,他似是不再有报复的心态,所以我又开始放松警惕,经常支开保安人员,自己一个人午夜去日落汽馆。
    美姬今夜在场,我们如同过往一般,仨人进入厕所隔间。就在我们沉浸于卡瓦根之河时,有人踹开门,手持一把我们这边称作“卡拉什”的老式自动步枪,他是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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