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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4章 火烤黑龙!

陆天龙女总裁的贴身兵王 黑夜不寂寞 9872 Aug 6, 2021 2:32: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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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第一缕斜阳宣告洛杉矶喧闹夜晚的终结。
  这一天在五点半闹钟响的那一刻,路易莎掀开眼罩,她打着哈欠下床打铃。
  从浴室草草洗漱后她披上浴衣,再走出来时一杯温好的热牛奶已经摆在床头柜上,是双层的玻璃杯,保证入口微烫却不会灼红掌心。
  自年纪渐长,她就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仿佛三十岁前的众星捧月耗尽了她对人群的容忍度,于是负责家政的佣人——用当下的新兴词汇来说叫住家保姆——会照顾好一切但只在必要时出现。
  她坐下喝早上的第一杯牛奶,佣人溜进浴室帮她放水;等她泡澡时佣人会去准备早饭,一来一回间她们完美错过。
  吹干头发后路易莎换上一件纯棉家居服,坐在餐桌旁发型师已经到了,在她吃煎蛋培根时打理她的长发。
  “您的头发需要染了。”新来的发型师出生在马赛,一口南部口音的法语。“发根白了。”
  路易莎切下一角蛋糕,非常慷慨地送进嘴里,“我这个年纪了。”
  果然热量就是美味。
  她整整一辈子几乎都在做身材管理,没办法,生在一个古怪家里——名媛兜售的是姓氏,自然规矩严苛;当的是演员;做的是电影行业,终于到这个几乎可以死去的年纪,她才能放纵自己,一大早就吃上千层蛋糕。
  饿一辈子肚子未免过于悲哀。
  “您一点都不显老。”发型师爱玛——叫艾莉森也说不准,反正路易莎没记住这个小姑娘的名字——恭维。
  “很快就要显老了。”她说,“我决定等这个月过去后就跟医美说再见。”
  “今天想梳什么发型?”爱玛问,她建议。“要不我们梳猫儿带兔球。”
  这是当下最流行的一种发型,偏分,烫一个俏皮些的卷,大方自然。
  但雇主否决了时尚与流行。
  “我今天有场恶战。”路易莎吩咐,“看过《七年之痒》吗?”
  等到爱玛点头,她告诉爱玛,“梳玛丽莲·梦露的那个发型。”
  “可是……”爱玛有些为难,“要用很多的发蜡和发油,您不是不喜欢那个味道吗?”
  “没关系。”路易莎叉起一块巨大的西瓜,“今天我要完成的事叫——放马过来。”她的绿眼睛抹过不屑,“破一次例。”
  八点四十五从家里出来,在草坪登上直升机,九点整她准时坐进办公室。
  财会和执行董事一早就等在玻璃门外。
  “进来。”秘书拉开老板椅,她落座,一杯美式送到她手边,“需要严阵以待。”
  和其他公司不同,她这个挂名的董事长时常主持工作,反而约瑟芬·约克这个执行董事不常来,来了也是年会点卯。
  约瑟芬原本是专业竞选经理,供职国会山,退引后被伊莲恩挖过来,理由为省钱。
  但这个总是一板一眼的老姑娘跟那个红发贼是一路人,在她分配好任务后会打断别人慷慨激昂的工作保证,来一句理中客味道十足的,“菲比不一定会来。”
  约瑟芬当真是拿人手短,不然早就将路易莎·沃森的所有联系方式删干净,“多半不会来。”
  “不,一定会来。”路易莎·沃森振振有词,“她针对我。”
  “弗莱娅吗?”约瑟芬问。
  “没错!”路易莎开始抱怨,“我知道,我了解她,哦,她就是个……”
  #
  “混蛋。”菲比斩钉截铁说道。
  “哦。”朱莉娅在看新闻,以图在下属汇报前了解世界动向。
  “所以,”菲比话锋转过,“是不是可以不接她的电话?”
  但朱莉娅没有中计。
  她抓起听筒递过来,“有指示听指示。”
  “可我不是很想在做正经事的同时掺合到这场母女闹剧。”菲比交叠手抱胸。
  “那没有办法。”朱莉娅剜了她一眼,“你还知道什么叫闹剧?”
  “我要去会会迪士尼的法务。”菲比装聋。
  “祝你好运。”朱莉娅对她挥手,丝毫没有要一起去的意思。
  于是她喊,“薇洛?”
  就在此时薇洛突然说了一个天大的新闻,“我博士论文是买的。”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祝你好运。”说完,威廉明娜又款款落座。
  “那我们只能选一条前人未曾走过的路。”菲比麻利地也跟着坐下了,“要打老虎,先断爪牙。”
  “先给我抓法务。”菲比敲敲桌。
  这一决定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关门放玛戈。”临下班前成功波及华府,洛克希顿觉头疼。
  但玛戈无精打采的,“不要。”
  “你不可以撂挑子。”洛克希警告,“不然我先把你炒了然后再找你妈告状。”
  “我在抑郁。”玛戈蔫蔫的,“有点人性,不。”她摇头,“你们人类女人从生下来的那刻起就没有人性。”
  “你不是女人吗?挺好的,你终于承认你没有人性了。”洛克希火速抓住语病,“去,给我干活去。”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揭竿而起!”玛戈睁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无辜地瞅她,“我说今天不干活,就是不干活。”
  她秉承天使的优良传统,哪里有老板的吩咐,哪里就有对着干。
  在步前辈后尘将老板气了个七窍生烟后她容光焕发地回了办公室,心情好了一大半。
  可没过多久,伊莲恩出现了。
  “你怎么了啊。”伊莲恩揉揉她的脑袋,“妈妈抱抱。”
  “不要。”玛戈躲开了,她背过身,缩在椅子里。“我意识到你们人类女人没有人性,一丢丢,”她还比划,“人性都没有。”
  “阿呆昨晚刚告完状。”伊莲恩突然觉得阿呆还不是那么没用,这个小孩挺有出息的,在面对玛戈的报复,居然能让对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把玛戈气自闭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把玛戈的椅子转过来,“小翅膀,你不是大获全胜么。”
  “跟你说。”玛戈抬起脸,不知为何她的相貌在抵达十七八或二十出头时倏然冰凝,未再发生任何变化。
  她的成长规律和人类不一样,当年伊莲恩还一度担心该怎么向外界交代玛戈的年纪突变问题。
  起了个头后玛戈又闭口不谈。
  “跟我说?”伊莲恩不得不追问。
  “嗯……”玛戈托腮,“其实我不是很懂。”她有些迷惑,“可以讨论些成人话题么?”
  “说。”伊莲恩决定当个好妈妈。
  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你也会觉得这个宽度不太可以吗?”玛戈突然竖起两根手指,“可是三个的话,又会喊痛,不让。但两个又……”
  “闭嘴。”伊莲恩冲她嘘了声,“我不想听。”
  “不要跟我讨论这些东西。”
  “为什么?”玛戈看起来仿佛更摸不着头脑。
  “我觉得恶心。”伊莲恩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抢在玛戈下班前她和弗莱娅换了分工。
  原本她准备哄玛戈,让弗莱娅去找阿呆,但显然,阿呆对玛戈的反击命中了她的盲区,是她极为排斥和人讨论的话题。
  不过鉴于她和没良心的可怜虫还在冷战,她决定将项目外包。
  谁知刚打开手机,新接收到的讯息赫然在目,昭示她和另一个自己再度不谋而合。
  李半月:【冷冷生病了,能帮我去看一下小孩吗?我出去一趟比较艰难,【可怜】给你报销路费。】
  地球另一端长久静默。
  要不许诺给点跑腿费?李半月盘算着。
  等了又等等不来回复,她只好将手机倒扣。
  她尝试企图故技重施来消弭说重话的后遗效应,这次未能得逞,恰逢台风登陆,李云斑的课改成了线上,她只好坐在书房旁听以示诚意。
  李云斑在谈论作品创造立意。
  “其实,是话语权的问题……”李云斑爆料,“就像为什么清朝背景的连续剧和电影很多,没什么额外的原因,满清遗贵嘛,八旗子弟,当年吃空饷的,全家在家里一躺等着发银子,当然怀念过去……”
  李半月总算知道为什么李云斑的课堂总被奇怪的问题淹没。
  因为选的议题不讨巧,一旦把藏在幕后的东西摆在台面上,不论对错,一切都将变得尖锐。
  尖锐的矛盾容易强迫人们思考。
  但李云斑不是个吃一堑长一智的人,她有些倔强,会顽固的在跌倒的地方打洞,相信她可以挖穿地球,抵达智利。
  就像最初的最初,李云斑吸引她注意的原因是这个小女孩有一种朴素的离经叛道本能,带着些许的我行我素,是一条有趣的鲜活生命。
  有时她相信李云斑倾诉的过往——不一定是捏造。
  也许有个平行时空她们走到一起,过的是一起四处捣蛋、惹事生非的快活日子。
  但终究不是她所生活的这个时空。
  没容她细思,真正与李云斑发生纠葛的正品说了句领她恨不得“拍案叫绝”的话。
  伊莲恩:【我派阿呆过去了!这样怎么样,让阿呆照顾你家的小东西,然后让你家的小玩意宽慰一下刚被甩的小阿呆。】
  她不得不确认:【阿呆?】
  伊莲恩:【阿呆!】
  她回复:【挺……】
  伊莲恩接道:【好的【机智】。】
  就在这时李云斑结束和小朋友们的混战,“谈谈感想。”
  她抬眸,极为罕见地平铺直叙,“我不适合你。”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李云斑沉默片刻。
  “我不是那个我。”她靠在椅背,“如果曾经——一度存在过。”她拢了拢鬓发,“你还有余生,你想要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吗?”
  书房安静下来。
  很快,话语声又响起。
  “一直……”李云斑开口,“都是我在选择啊,我做了无数次选择,指向了一个答案,你不明白吗?”
  “其实……”姐姐抿着唇,有那么转瞬即逝的一刹那,悲凄难掩,“很可惜。”
  “我了解你,”李云斑问,“你了解我吗?”
  “你不了解我。”姐姐站起身,离开书房前捧着她的脸,很轻地亲了下脸颊,低语。“你了解我让你了解到的那个我。”
  #
  “很漂亮。”阿德莱德无精打采地走进客厅,她摘下墨镜和围在脑袋上的纱巾,捋好微乱的长发。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打量屋子陈设,仅仅是盯着大理石地板和行李箱,虚伪吹捧。
  “唔。”丽贝卡关上门,反锁好,推开窗后坐在窗台上。她身体状况确实不好,这个天气就穿起了厚风衣,“不过阿呆很坚强。”
  “没办法啊。”阿德莱德想找客房来放行李,边说边往客厅反方向走,“总是这样。”她叹气,“不是第一次了,我也想难过……”
  可没有在意她、会迁就她情绪的人。
  没人陪的难过并没有外显的必要。
  “咦?”她忽然驻足。
  她地理学的还可以,所以丽贝卡提议出来散心时她知道目的地不是繁华都市,所以她原本对丽贝卡的私邸规模的估计参考了洛蒂的家。
  不料这居然真的只是个小公寓。
  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浴室,一间卧室和书房,没了。
  “都跟你说是个……”丽贝卡笑了笑,又别过头,“鸽子笼啦。”
  “床很漂亮。”阿德莱德掀开床罩,本想放一下衣服,但对着戴床幔的奶油白色的高箱公主床还是挪揄,“你需要一件蓬蓬裙。”
  “嗯?”
  “配床。”阿德莱德选择把衣服堆在行李箱里,往床上仰倒,“你为什么要买一个透明衣柜?”
  卧室的衣柜是纯玻璃打的,所以里面一件衣物都没有,空荡荡的。
  “嗯。”丽贝卡的声音传来,“我喜欢透明的东西。”
  “还有白的东西。”阿德莱德轻声补充。
  整个小公寓的主色调就是白色。
  “是。”
  “生病了不要坐风口。”
  “没关系。”显然丽贝卡不想说话。
  她也翻身躺着,把脸埋在软软的羽毛枕里。
  但她没睡,只是睁着眼睛,几天过去心里仍一团乱麻。
  她尝试复盘那个糟糕夜晚,但脑袋发出指令,让她尽快遗忘。
  可她最后还是回归不愉快。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问。“你原本是喜欢男孩的。”
  “是,也不是。”丽贝卡回答。
  “什么叫也不是?”
  “一种选择。”
  “什么意思?”这下阿德莱德茫然了。
  “有的女孩喜欢女孩,却选择和男人在一起,有的女孩喜欢男孩,却选择和女人在一起。”丽贝卡说话声很轻。“不存在那么严格的限定。”
  “迫不得已吗?”阿德莱德问。
  但不再有答话。
  她出来一看,丽贝卡靠着窗打盹儿,卷翘长睫拢在一起,很乖,让她想起懵懂的动物幼崽。
  阿德莱德半蹲,用丽贝卡的膝盖垫自己的下巴。
  她挽起一缕丽贝卡的长发,用手指缠着。
  这把丽贝卡弄醒了。
  “你难过吗?”她就往上看。
  丽贝卡揉揉她的脸蛋,“我挂完水带你出去玩。”
  但乡下并没什么好玩的,最后她们去了酒吧。
  喝第二杯时丽贝卡换了果汁,而她顽强地撑过了第五杯。
  原本第六杯她打算换饮料了,不料叫杏仁茶的茶也是酒,导致她的脑袋变成浆糊。
  “你想要一个难忘的夜晚吗?”阿德莱德趴下来枕着自己的手臂。
  “什么夜晚?”丽贝卡戳戳她。
  “我有点特殊的安排。”阿德莱德又起来,靠在那里对她勾勾手。
  陈冷翡就挪过一个椅子,“咦?”
  阿呆掏出了笔记本电脑。
  “来,我教你写,”阿呆用手背捂住嘴,打了个酒嗝,“数据导出,clearall,fprintf。”
  “你喝多了。”她想伸手去抱阿呆。
  突然阿呆往前一扑,哭出来,像挨欺负了的小孩一样,“妈妈。”
  陈冷翡侧身。
  不知何时,整个酒吧空无一人。
  阿呆落进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怀里,埋着头,她们金红色长发缠绕在一起。
  这些天以来,阿呆第一次号啕大哭。
  不过阿呆的妈妈不是感性的女人。
  “我跟你说过。”伊莲恩乍着手,不肯抱阿呆,“碰妈妈之前要做哪两件事?”
  “洗手,涂酒精凝胶。”阿呆抽噎着,从桌上抓起一个洋葱圈塞进她妈妈的嘴里,故意用沾满油的爪子扒着伊莲恩肩。“对不起,请你吃洋葱圈。”
  “我不要。”伊莲恩叼着洋葱圈,她腾出手,拉开一把椅子,却在对面坐下,她抱阿呆坐在膝上,说话声也变得含含糊糊。“你烦死了,打你了啊。”
  “要是知道你来,我就不来了。”李半月也落座,“哎呀猫猫。”
  “不要叫我猫猫。”小朋友很顽固。
  她顺手摸了摸小朋友的额。
  但今天总的来说,比较倒霉。
  若是平时伊莲恩并不会多说什么,但阿呆的行径导致今天李半月真的往枪/口上撞。
  “嗯,您还能不知道我来?”她莞尔,标准微笑。“这简直天大笑话。”
  “不太合适呢。”李半月支着头,“你我级别不一样,我比你高两级。”她回敬——挖苦,“正职三把手好像还不如副职二把手。”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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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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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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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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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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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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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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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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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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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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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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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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