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4章 撕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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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无垠平原上，一座破坏了原野平整性的山丘静静矗立，自山丘脚下至山丘顶部为密集青竹覆盖。
山丘顶部不大不小的平台区域，为一座别致的院落占据，正门上高悬着“阴阳阁”的牌匾。
三个青年男子快步攀上山丘顶部，一人领头上前敲门，观其面容，可不就是当日买下竹纸的那名青年男子么。
还不待这青年男子敲第二下，大门缓缓打开，却不见开门的人。
面面相觑片刻，三人迈步进入宅院，走镌刻着阴阳图的影壁和垂花门，静坐庭院石桌旁的少年和桌上的竹纸瞬间吸引了三人的所有目光。
“一张八尺全开，半两钱，共一百张。”易经开门见山道。
若是贪利涨价还是有人会要，可他想要的不是小范围流传，而是取代竹简和帛书。
随着时间，顾客会越来越多，每日所成纸张的数量也会越来越多；垄断式生意，没有薄利多销的说辞。
“这……”三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他们三个带足了钱财过来的，却没料到还有没货的情况。
“明日还可成纸百余张。”易经淡淡瞥了眼三人的神色，说道。
“好，明日我们还会再来。”竹纸的第一位买主果断道，心中已有腹稿。
言罢，付了钱抱上纸张就走。
“我们三人每日轮流前来，来买纸的一人得四成，其他两人各拿三成，如何？”
“李兄如此分配甚妙，然我三人平均每日得纸三十余张一时也用不完，不妨分享此物于王兄他们二人；我们也可互相抄录各自藏书，如何？”
“甚妙。”
“好，我同意。”
听完三人的交谈内容，易经嘴角疯狂上扬，折身去了宅院后的竹林。
左掌抬升间，竹叶似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斩断了四周的青竹并将之整齐摆放在了一起；右掌慢半拍虚空画圆，缕缕绿色气流没入脚下地面，砍掉青竹的空闲之地再次窜出一根根青竹。
木办法，不这么搞，哪来的原料源源不断的制造竹纸呢？
且这般循环往复之间，易经对万叶飞花流这门阴阳术的掌控直线上升；同样被用来加快造纸速度的骷髅血手印等阴阳术也是一样。
不过，使用最多、最频繁、最重要的，无疑是万叶飞花流。
先后融合了汤昭横四海、上善若水、白露欺霜三门阴阳术之后，万叶飞花流的玄妙不止是控制植物和使得植物恢复生机，新增了加快植物生长速度等颇多深奥。
不然易经可能就得埋头苦研麻纸是如何诞生的了。
翌日，果真如三人商议一般，只来了一人前来买纸。
手艺也有进步的易经便告知于其，第二天会多卖二十张竹纸。
不出意外，为其急声预定。
没付定金，易经怎么可能会答应，便回复“竹纸有限，先到先得。”
又过两天采买使用竹纸的顾客增长到了五人。
堪堪一旬半，诞生方才两旬时日的竹纸遍布泾北镇几乎所有识字之人的书桌。
亦使得阴阳阁山丘下多了几间迅速拔地而起勉强可遮风避雨的屋舍，且还有不少正在建设当中的。
买纸顾客为低等贵族、庶族等家境，谁家还没个下人奴隶了？
这些屋舍便是派来等候清晨第一时间抢购纸张的买主给派来买纸的下人准备的。
十几天当中，不是没人生出抢夺的心思。
在易经三下五除二搞定了一个六等爵官大夫府中的打手、号称是泾北镇最强者之后，安稳度过了四天。
终究是紧靠王都之地，谁又没个关系门路。
这不，动歪心思的人搬来的找茬的人来了。
“墨家的人？”易经惊奇道，清晨拿着昨日所成的两百六十张竹纸，出门到山丘脚下来卖给等候的十余人，为人一名身着黑白对开布衣的青年拦住了去路。
“在下只是奉命前来求购纸张和造纸之术，并无敌意，请少侠放心。”墨家弟子拱手道。
其身份也给足一众低等贵族和庶族买主府中家丁威慑，围在不远处不敢上前抢购。
“要造纸术啊，让六指黑侠亲自来吧，你还不够格。”易经鄙夷道，平静看着被人鼓动前来当出头鸟的可怜家伙。
“巨子……”墨家弟子闻言怒气顿生。
“我院子门口明晃晃的挂着‘阴阳阁’的牌匾，你就不想想为什么？”易经淡笑道。
“你是阴阳家的人？”墨家弟子蹙眉瞥向怂恿自己的一名寒门弟子，自己事先连“阴阳阁”这三个字都没听过。
易经说着话时抱纸的右掌抽出，丈许长的紫色气刃骤然浮生甩出，切断了眼神躲避的一名青年男子的左手小拇指，“阴阳家自掌门往下排，区区第三位，阴阳家左护法，正是在下。”
“你是阴阳家左护法？”墨家弟子不敢置信道。
“今天有两百六十张，谁要？”易经无视了身前的墨家弟子，自己是不是冒用名号自然有阴阳家鉴定，这么点弯都转不过来。
“我要二十张！”
“我……”
等候买纸的来人都很清楚，自己不可能独吞每日兜售的竹纸，且易经不会将同一天的纸卖给同一个人。
一枚枚钱币被数清，一张张竹纸递出，交易快速结束。
易经便回了山丘宅院中继续自己的造纸大业。
他的身份，自然有人去传播，去鉴定。
想必，打出阴阳家的名号很长一段时间内，没人敢上门找茬；阴阳家的人若是不出面，上门的人也是来谈合作的，不过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木部上乘阴阳术万叶飞花流你是这么用的？”
幽幽浮现的声音和身形，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易经以为，这次应该会是焱妃或月神前来处理这事，大司命分量又太低，没奢想东皇太一会亲自来。
不过也是哈，阴阳家无法忽略纸能带给自家的名利。
“这不是方便么，还能加快我掌握它的速度。嗯～就是这样。”易经叫不出月神几人对其“东皇阁下”的称呼，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和此前只见过两次的掌门交流。
他这个所谓的阴阳家左护法好像是处于被放养的状态，阴阳家弟子应该都还不知道自家有个左护法吧？
“明日大司命会携五部各三十名弟子前来，年底前，竹纸要遍及七国百家。”东皇太一命令道。
“好。”易经眼睛一亮，这话意思多明确，派来的人归自己调派差遣，忽然想起来造纸的初心，弱弱问道：“得利？”
“汝择日可至罗生堂参悟诸多阴阳术，年底前若能让竹纸遍及天下，你可独据两成利。”东皇太一犹豫瞬息道，出手下咒的念头，因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与楚南公的密谈之语而泯灭。
易经还没组织好感谢的言辞，东皇太一人就走了，白浪费了几颗脑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