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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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启收起了结界，把这道符捆了起来，因为过于大张，只能采用卷轴的方式。
    这些年，他总觉得空气中时不时便游离着若有似无的煞气，频率和密度渐渐也开始变高，这也促使不得不研发起这个结界，花了他正正大半年的时间，才弄成这么大的范围。
    “师傅，我去店里了。”冯既明收拾好笔墨纸砚，便要离开。
    “好，路上小心。”孙启摆摆手。
    冯既明出了院子，下了山，便往城里赶，为了缩短距离，便抄了小道，一路跳着过去。
    他早年性子活泼跳脱，虽然如今年纪大了，也因为常年写些书法，沉稳了不少，但毕竟底色是外向的，连擅长的符也是与自由的风贴近。与他不一样，另外两个徒弟，冯聪看着性子温和，却特喜欢雷法，陈二妹则是性子木讷，偏爱了土木。
    所以，当前方的林子传来了动静，冯既明便轻轻一点，躲在了树间。
    下一刻，几个麻衣人便在他身旁不远处经过，跑向另一边。
    “这些人的着装……”
    他目光凝重地看着，思索了一会儿，远远地缀了上去。
    这些麻衣人越跑越是远离城市，一直到了山谷深处。
    不久后，几人便停在了一处。
    冯既明看来看去，不知道他们准备做些什么，只见林中有处坛场，远远望去倒是是有阴冷的光散逸着。
    他蹲守了半天，无果，只好悄悄地退回了去。
    当天，他便将此事告知了师傅。
    “有这等事？”
    孙启得知消息后，心下一时不知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便循着冯既明所指的路线一路到了祭坛。
    到了那处，果然见到有些人在祭坛布置着些东西。
    又细细看了看，便觉察到有股浓重的煞气停聚在地下，闷而不发。且四周似乎还有不绝的煞气汇合进来。
    “这么浓的煞气，又来养尸？”孙启暗自皱眉。
    找了个人少的时候，他便祭出一道符。
    “让你们尝尝‘生生回风符’的滋味。”
    一出手，便有一道风刃劈空而去，惊起了远处的麻衣人。这些人一看，见只是一道风刃，心底暗笑，念起了咒，前面现出了一层灰色的墙。
    没等他们笑出声来，那道风刃便一分为二，二分为三，足足分裂了六次，变成六十四道风刃，疯狂地斩向灰墙，仅仅是一瞬间便斩了个稀巴烂，再如切瓜砍菜一般让那些人变成了肉羹，落到了祭坛之上。
    那祭坛的材料的确结实，孙启一共用了三道符才将其破坏。
    事了之后，他又搜集了一些石头，便抽身走人。
    剩下的麻衣人回来一看，气坏了，心下又是担忧，思来想去，只能把这事儿告诉了上级。上级一听，心下更是惶恐，却也不敢再上报，只能抽调了些材料吩咐他们赶工。
    孙启回到处所，写了一封信说明情况，又把一块石头搭上，让鹞鹰寄给归棹山庄与净业寺。
    山长水远的，待对面回信，已是一旬之后了。
    这天。
    冯既明从书店处回来，便说道：“听说老皇帝准备要在京城边上的龙山与荆山举行祭天地的大典。”
    孙启正刻着一具雕像，手中的木头屑不断飞落，轮廓已是很分明了，一只姿势妖娆的猫，他想用这只漂亮的母猫手办应付汤姆的生日礼物。
    自打汤姆见了一年里每个人都在生日的时候收到礼物，它的心便按捺不住了，也吵着喊着要生日礼物。其实它压根儿记不得自己的生日，但它就是想收。
    孙启拗不过它，只能配合着年年送它礼物。第一年送了巨大的木雕鱼，第二年送了栩栩如生的水墨戏鱼图，今年不能再送鱼了，只好雕了只母猫给它。
    他闻言，不在意地说道：“祭天地？又是这劳民伤财的玩意儿。”
    可想了想，他发觉不大对劲。
    “祭典？所以那帮人的祭坛也是祭典的一部分吗？什么祭典需要汇集这么多煞气？”
    孙启越想越觉得诡谲难明。
    他坐不住了，放下活计，又一次跑到那个祭坛处，发现他们又搭了个架子。于是又找了个机会，将那祭坛劈开。
    这次留了个活口，但他委实不善于刑讯，没等说两句，那人便自杀了。
    “若是白玉姑娘在就好了，就是石人也得乖乖开口。”
    他只能打道回府。
    到了家，归棹山庄的回信已到来。
    信中说已派人进行调查，并提醒孙启，雍国或许会有事变，让他保重。
    在第二天，净业寺也来信了。信的内容大致相同，并指出这种石头是阴光石，最大的作用是凝结阴煞之气，最好的处理办法是用雷光消融。
    孙启接到信后，便嘱咐众人，最近的日子若无必要，便尽量减少外出，特别是到另一个城镇。
    众人表示没有一点困难，并且表示如果可以，他们可以锁在家中一整年。
    “好吧，你们本来就不爱外出。”孙启也是太清楚这帮小孩的性子了，平时工作也算兢兢业业，但一旦休息日，便全都窝在宅里。要么看看书，下下围棋，若不然便是打打博陆，玩玩蹴鞠。
    娱乐活动可以说一点都不少。
    孙启往时也会催着大伙儿出去走走，奈何他自己自从游历各地后，回到这里也是似乎走怕了，一直都是待在一亩三分地里，根本没有资格去让别人出去。
    下午，孙启看着场内的两人。
    冯聪和陈二妹是对战双方。
    陈二妹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但很能吃苦，努力起来人百己千，故而虽然天赋虽然不算太好，终究勤能补拙。
    冯聪则是悟性高的，也聪明。雷法和结界都是些复杂的符文，他掌握起来都能游刃有余，故而用力在此。
    陈二妹洒落一片种子，只见十数条荆棘从土中破出，往对方缠绕而去。
    冯聪躲闪了几次，见无法完全闪避，便使出一张道符，无形的雷笼罩四周，将荆棘隔绝在外。右手又是祭出一道符，一声霹雳往前而去，便撞向了陈二妹早有准备的小土山。
    两人你来我往，最后仍是冯聪用雷法胜了一筹。
    孙启点评了二人优点缺点，对敌的注意点等等，他也希望这些弟子能早点培养出来，毕竟江湖秋水多，唯有巨舟能作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