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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教训

吻安,顾先生! 纳兰墨 6812 Aug 5, 2021 10:53:0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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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德磊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亲临战阵是什么时候了,他从文官调任过来的时候直接就是副千户,后来升成千户,靠的是他“出众的指挥能力”,而不是舞枪弄棒杀敌的本事,依稀记得自己上一次亲自作战的时候,宋朝还没亡。
  仅仅是坐在马上已经汗流浃背了,对面的阳光太过刺眼,远处麾下的将士们蚂蚁一般向着滩头上爬,隐隐只能看见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分不清谁是谁。他死死攥住马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跌落马下。他是被都元帅钦点的那个“搭船者”逼迫着上场的,那个人声音温和,却带着铁一般的威严,字字句句都不留半分情面,他见过不少负责督战的军官,却从未见过这般强硬。没有任何逼迫你的话语,却字字都透着不允拒绝,再加上他身边如墙般林立着的扈从,让邹德磊喘不过气来,只想着抓紧远离此人。
  远处战场上,苏骙和纪襄站在一起,周围的士兵正在把战线向前推进,得益于黑衣剑手的支援,有些士兵已经开始准备冲进林子了。
  “纪襄,刚刚有个黑袍人冲在最前面,你们注意过没?”苏骙忽然问道:“他折回舰上,刚刚跟邹指挥耳语了一阵,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但是邹指挥听完就下来了,你说这奇不奇怪?”
  纪襄摇了摇头:“很奇怪,以邹将军的性子,怕是很少有人能说服他亲自上阵。而且在船上航行的时候,我从没印象船上藏着这么一批人。”
  “我也没有发现过船里藏了人,他们在船上从不抛头露面,登陆的时候才突然出现的。”
  “不过无论他说了什么,多亏了他让邹德磊下船,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援,今日怕是要陷入苦战了。”
  黑袍人鲜有死伤,许多日本精锐武士都折在他们剑下,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日军终于坚持不住,松浦氏的旗帜倒伏,全军溃散,留下满地的尸体,慌慌张张的逃往肥前的方向。
  元军苦战多时终于获胜,大部分士兵头脑发热,几乎不加思索的就要追击。战场上欢呼声四起,许多人追着日本人不放,日军丢盔弃甲,一路跑一路死,又多了不少尸体。
  有亲信赶来,见到邹德磊之后单膝跪地,向其报告战况,邹德磊微微点头,向着远处望去。
  “停下!不许追击!原地防御,让石炮开路!”
  邹德磊虽然脸上仍旧保持着镇定,实际有些劫后余生的喜悦,他始终在最后面,幸好战斗结束的够早,没有波及到自身。他急忙制止想要冲进树林追击的元军,让他们留下来保护自己。命令元军舰上的士兵向树林发射石炮,打击可能存在的埋伏。
  “邹德磊!我的人还全在林子里,就这么放着不管了吗?”统率骑兵的蒙古达鲁花赤一脸难以置信,大踏步上前与之理论。
  “什么?”
  “你让石炮攻击树林,到底打的是自己人还是日本人?”
  邹德磊忽然暴起一巴掌扇在蒙古人的脸上,蒙古人猝不及防之下竟被扇了个踉跄,他低眉冷冷的盯着达鲁花赤,嘴角扯出上扬的笑意。
  “是你的骑兵不听号令,怨不得别人。格日勒,你是千户府的达鲁花赤没错,可不是肥前远征军的达鲁花赤。别看你是蒙古人,多出怨言,怒其主将,此谓构军,我甚至可以按律砍了你的脑袋信不信?”
  达鲁花赤发怒起来,须发怒张,他指着邹德磊大喝:“我是蒙古人,是高贵的撒勒只兀惕部族人,而你不过是个三等汉人,你怎么敢?”
  “不敢?”邹德磊一挥手,麾下两名力士一左一右架住了格日勒:“我忍你好几年了,现在杀了你没人拦得住。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格日勒浓密的胡子剧烈的耸动着,他惊恐的看着表情狰狞的邹德磊,气得浑身发抖,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
  邹德磊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冷笑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即使是你也无权置喙。我绝不允许在这个军队里有任何凌驾于我之上的人存在,一个都不允许!”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仿佛在努力摒弃某些深恶痛绝的记忆。呼啸声和喊杀声排山倒海,那是他建功立业的声音,抬头看着天空中划过的石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脸上的笑容有多么夸张。
  “格日勒,你不知道,那天元帅让我率军攻打肥前时那些副将们的态度,如果不是那天我在山上……其实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要让我来,只不过恰好缺一个理由罢了,你没有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你不懂。我就只有这么一个机会,我不管你是蒙古人,色目人,还是南人,这些对我而言都没什么分别,你没有控制好你的骑兵是你的无能。我不会派更多的兵进去为你犯下的错误买单,这些兵我留着还有用,你如果再拿达鲁花赤的位子压我,我就只好用铡刀的刀刃来压你了。”
  格日勒盯着他狂笑的脸颓唐的坐在地上,没希望了,他看着林子的方向,那里已经半个时辰都没有传来战马嘶鸣的动静,内心其实对蒙古骑兵们的结局早就有了猜测,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现在日军撤退是他最后的机会,没想到邹德磊害怕林中有埋伏,竟然如此不留情面的驳回了自己的要求。
  石炮轰击了半炷香的时间,直至林子里再也听不见日本人的声音,邹德磊才下令元军搜索前进。下午起了大风,强劲的海风刮过树林,发出瘆人的呼啸声,元军分散成小股分队在林子中一边探索一边前进,除了风声和友军的脚步声外他们听不见任何活物的动静,整个林子寂静的仿佛一片坟场。
  实际上也的确是坟场无疑,因为他们紧接着就看见了此生绝对不想再看见的恐怖场景。
  林中布满了防止骑兵进攻的拒鹿角,蒙古骑兵显然是犯下了无法挽回的大错,没有一名骑士幸存,上面穿着许多早已分不清样貌的蒙古人,鲜血干涸之后粘在防御设施上。地面,树枝挂满了破碎不堪的肉块。石炮犁地后将活人连同死人一起打碎。有些人身体和头颅挂在一处,下半身却在好几米外的树上,肠子一直拖到地面,散发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有些人临死前还在互相搏斗,死后纠缠在一起,分都分不开。有一名松浦众武士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石弹砸死在冲锋的路上,整个人从中间向两边开裂,像是被看不见的大手活活撕开,却没有倒下,他的武士刀没来得及拔出,连鞘杵在地上,正好支撑着主人的尸体,半跪着仰天张嘴,仿佛向天祈祷。
  不少元军直接吐了出来,这引发了严重的连锁反应,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呕吐。只有少数身经百战的老兵尚能继续前进,他们取下绷带掩住口鼻,快步穿梭在树林中。
  “向增,阿易还好吗?”纪襄奔跑中询问道。
  “他年纪太小,受不了吐出来了。我让向仁带着他退到林子边缘休息,那里邹德磊不会发现,让他们先缓缓吧。”
  “好,罗俊来,日本人可能会在林子里留下敢死队,你带着高丽士兵走右路,我们走左路,包抄前进。一旦发现松浦众,响箭报警!”
  高丽士兵罗俊来被纪襄登陆作战时表现出来的气场和指挥能力折服,此刻满脑子都是对纪襄的崇拜,更是唯他马首是瞻,重重点头,转身快速带人离开。
  事实上纪襄此举实是多虑了。日本人这次撤退的十分狼狈,干干净净,一个断后的人也没来得及留,把整个林子就这么拱手送给了元军,树林一占,打通了肥前的通道,拿下主城似乎指日可待。
  傍晚,元军在林子后的台地扎下了营,探马们巡逻了好几个来回,只从周边发现了几个零散的日军探子,全都处斩了。其余的主力部队抓紧休整,等待明日向肥前开拔。
  此次作战元军损失较重,连战连捷的心气打没了不少。整片营地里没什么生气,东倒西歪躺了一片。
  邹德磊是不会关心士兵们士气如何的,他已然沉浸在统兵作战获得的第一个胜利中无法自拔。那天从潘阜和其余将领表现出来的神态便可以窥知一二,肥前是一个他们谁也不愿意接手的烫山芋。忽敦都元帅把攻打肥前的任务交给自己,他们更多的是幸灾乐祸。但是他邹德磊今天打赢了,别管怎么样,沿岸是实打实的站住了脚,如果能再接再厉,攻下肥前,北上博多湾与主力汇合,那这烫手的山芋可就变成了一步登天的契机。
  按照舆图显示,日本的五岛列岛已经被他先行绕开。登陆后面前是肥前国的平户,唐津,佐贺,大村四座城,这四座城池位置分散,互难支援,因此不足为惧。只要元军直取幕府治地长崎,拿下之后掳掠全城,封官进爵外加金银珠宝就统统归他所得了,那不是喜上加喜!而且最重要的是元朝征服日本后,他邹德磊的名字可以作为第一个踏上九州本土的将领被史官们记以浓墨重彩的一笔。
  夜空中的阴云向着南方移动,在那里是唐津方向,周围一切村庄农场的居民都已进城避祸,空旷的原野上连乌鸦的声音都没有。半边天群星,半边天阴云,笼罩着日本大地,如同它此时的命运般晦暗不明。
  “邹字营今天也死了不少兄弟,大部分都是上岸之后走散了,各自为战导致的。我在想邹德磊如今一步登天,高高在上,还能看见他营里兄弟正在流血么?”苏骙坐在远处的帐篷前喝酒,他盯着远处正快步路过的纪襄,高声问道。
  “……只要打仗就会流血,没有人例外。”
  纪襄和他的关系经过今日之后有所缓和,但也只是略有亲近,还远谈不上熟稔,他犹豫了一会儿,转头回答道:“这些话我原本不该跟你说的,因为你也是邹德磊的亲信,一个原本就看不清底下人的人,你又怎么能奢求他站得更高之后会看见呢?”
  苏骙沉默片刻,然后自嘲的笑笑:“或许吧。”
  纪襄也笑了笑,不再说话,迈步离去。苏骙跟自己不同,自己想要更高的职位,这样就能保护营里他认识的弟兄,而苏骙只是一个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罢了,这样的人活得简单,也活得没那么累。
  秋天的金黄落叶吹拂纪襄的肩膀,海风萧瑟,让他想起在合浦出发的那个下午,很多人还没有死,带着些许异国的期盼,些许建功立业的豪情,登上舰船,奔向千里之外的战场。远处的兄弟们还在,他走向篝火,有些士兵从海里洗完澡归来,把洗好的衣服挂在火堆旁烤。
  向增正拿着自己的衣服“梆梆”的用力敲打,海水洗过的衣服水分蒸发后凝结了一层硬壳,整个衣服甚至可以自行立在地上,把盐壳子打酥之后一抖,哗啦哗啦作响,这样的衣服几乎没法上身,他懊恼的骂了一句,把衣服扔在地上。
  纪襄来到他的身边:“你在干嘛?不知道海水不能洗衣服吗?”
  向增摇摇头,“为什么不能洗?我老家是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压根就没见过海啊。”
  “海水里有盐,衣服这么洗会坏掉的。”纪襄拿过向增的衣服,又拿过向仁的衣服抱在怀里:“我给你弄吧,反正我也要洗衣裳,待会儿去找个桶来,拿清水煮开。阿易的衣服也拿来吧……嗯?他人呢?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向增闻声脸色变了,他悄悄凑近纪襄,神秘兮兮的说道:“向易离营了,查案去了,你别声张,宵禁之后就会回来。”
  “查案?”纪襄哭笑不得:“你这词是从邵林那学来的是吧?他一个小屁孩子会查什么案?有什么案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去?”
  “黑袍人之案。”向增低沉着声音说道。
  纪襄皱了皱眉,他回想起来了,正是黑袍人跟邹德磊说了什么,邹德磊才会一反常态的亲临战阵,也正是他们投身到进攻的最前线,刺杀了松浦众中的高手,元军才能成功占领树林,现在日本人城外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元人的,不得不承认黑袍人居功至伟。但黑袍人真正的身份却是个谜团,不仅他好奇,最底层的士兵也很好奇。
  “阿易太小了,你们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去?万一出危险了怎么办?而且这些人在对马岛左须浦的时候没有出现,攻打壹岐也没有他们,说明应该是最近才进入军队里的。或许是高层花高金聘请来的江湖人士也说不定,这些人虽然好使,但行事没有准则,难以捉摸。”
  纪襄继续说道:“松浦众实力强大,不知道日本国内还有多少这样的兵团,高薪聘请江湖刺客专门对付松浦众这种精锐部队,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支援主力,影响战局。但随意刺探他们的身份,万一被捉住了,可能会有不好的影响。总不能说我们只是因为好奇吧?”
  向增挠了挠头:“你说的对,不能因为好奇乱了军中的规矩,我们确实疏忽了这点,你等着,我这就去把向易叫回来。”
  “等等。”纪襄阻止了他,“你行事莽撞,还是我去吧,看看阿易是否需要什么帮助。”
  “好,那我在这等着!”
  一刻钟后,海滩一角,远离大营
  卢巡独自坐在岩石上,拿出手中的火折子点燃线香,把香炉摆向西面,然后默默盯着涌动的海浪出神,脸庞在月光下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来在这里,找你找了有一阵子了,在干什么呢?祭奠什么人吗?”
  纪襄从身后靠近,走到他身旁坐下,并肩望着远处停泊的军舰。
  “赵酆,还有几个营里的弟兄。”卢巡没有抬头,淡淡说道。
  提起赵酆的名字纪襄一愣,眼神有些黯淡,沉默了许久,最后轻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有个任务,你跟我一起去吧。”
  “嗯,燃完了香就跟你走。”
  卢巡盯着线香燃烧的烟雾,忽地吹了一口气,烟雾齐刷刷的倒伏,然后又重新向上升起,他背对着纪襄,声音有些清冷:“大战过后,死了这么多人,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祭奠的人吗?”
  “从建德一起出来的人,如今还剩几个?”
  卢巡没有回答他。
  “我有太多需要祭奠的人了,如果从现在开始算起,怕是要烧香烧上个七天七夜也祭奠不完。”纪襄接着说道。
  “高直振找到了吗?”
  “嗯。”
  “他怎么样了?”
  纪襄盯着水里晃动的海藻,他伸手捞了一把,满手咸腥。
  “我问你话呢!”卢巡有些不耐烦。
  “……只找到一颗头颅,他是最早奔着旗子来报到的人,但后来被母衣众冲散了,再见到他的时候就是打扫战场的时候了。”
  卢巡闻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根新香,对着旧香的火焰点着,插在一起:“得……又多一个人。”
  纪襄直勾勾看着香炉里的线香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海鸥忽然自水里冲出,喙里叼着一只乌贼,转瞬间扶摇直上,飞到百尺高空,然后优雅的盘旋。卢巡捡起一粒石子向着海鸥奋力扔去,石子自然飞不到那么高,最终落入海里发出噗通一声。他咧开嘴巴,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随即转身把香炉倒扣在礁石上,让香灰顺着风洒入海里,快步折返回军营的方向。
  “如果你要香,我那还有一些,可以给你留着。”
  远远的,他用建德方言说道。
  玄海町,是平户城与唐津城之间的空旷平原,肥前农民曾经在玄海町种植烟草和水稻,但因其沿海,海风咸湿,土壤碱化严重,逐渐废弃。现在只有一小部分农庄和田地仍旧保持耕作。零星的木屋分布在田野上,十分突兀。百姓已经进城,整个玄海町都没有一丝日本人的影子,这些房屋便被暂时闲置了。
  有一个小个子,不知什么来头,头戴一顶斗笠,正偷偷摸摸隐蔽在半人高的红色野草中向木屋方向匍匐前进。
  这种红色的野草叫碱蓬草,根茎可以食用,本是许多日本穷苦农民的过冬食粮,碱蓬草本身长不了这么高的,无奈战争来的太快,这些草没有时间收割,只得任其生长,加上此人个子很小,此时反倒成了借以隐蔽行踪的掩体。
  不知爬了多久,小个子终于来到一所木屋的矮墙外侧,他蹲下来喘了两口气,摘下斗笠露出脸庞,脸庞清秀稚嫩,行动作风干净利落,看年纪竟然只有**岁左右,正是自行“查案”的向易。
  向易探头探脑向木屋方向望去,夜色下木屋虽然门窗紧闭,没有一丝灯火的光,然而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安静,只要摒弃耳旁的海风仔细倾听,便会发现屋内有许多来回行走脚步声。
  屋里有人,而且还人数不少!
  玄海町其余的房屋想必也是如此,向易沿着脚印一路跟踪而来,知道他们就是船上身穿黑袍的那一群人。向易在矮墙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们虽然在屋内居住,彼此之间并不交流,没有人说话,仿佛一群禁言的苦行僧侣,住在一起不过是情势所迫,因此无论如何都要坚守最后一丝互不打扰的底线。
  向易觉得没什么可探查的价值,暗暗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去下一个木屋观察。然而下一个瞬刹,从背面袭来的刀风猝不及防,精准封住了他起身的角度,他虽然年纪小,但已有相当程度的战斗经验,仗着身材矮小灵活,立即附身翻滚,堪堪避过背后的一刀,同时三四枚铁镖从匪夷所思的角度射向身后的敌人。
  偷袭者轻松格挡下飞镖,重重一拳击在向易的后背,把孩子打了个踉跄,扑倒在红草地上。随后他一把将向易提起,目光却落在了孩子的腰牌上,不由得一愣:“元兵?”
  向易愤怒的在空中挥舞着四肢,却够不到黑袍人:“废话!这周围哪还有日本人?你是谁?放我下来!”
  毫无还手之力,**岁的孩子面对壮年人什么花样都不管用了。
  黑袍人也不恼,轻蔑的冷笑一声,随即提着他大步走向木屋。
  与中原的百姓民房不同,日本气候湿润,木架草顶是日本建筑的传统形式,壁薄而透风。房屋采用开敞式布局,地板架空,冬天往往建有半个炉灶在地上的地炉。
  黑袍人和向易推门而入,本来温暖的温度瞬间变得有些凉寒。有人起身将房门关闭,屋内光线较暗,孩子如同待宰牛羊般被重重摔在地上,他仰着脖子,眯起眼努力看清四周环境。室内一片甲光粼粼,居然全是披甲的武士,在室内休息也不脱甲胄,这让向易瞬间紧张起来。
  屋里坐着至少十名披甲的中国人,他们的黑袍卸下,才发现个个都虎背熊腰,身材健壮,低垂眼帘是为了不让杀气外露。暖炉中间端坐着一位白衣胜雪的女人,虽是人群中唯一的女子,却坐在首席,另外十名武士隐隐以她为尊,仿佛正在聆听女子教诲。
  向易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们无一例外都被激怒了,但女人不说话,他们就不敢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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