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黑山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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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叶城用力撑起身体，来了个咸鱼翻身，快要把人裹成茧的干泥块块从身上落下。
　　腰酸背痛，浑身乏力，动一下似乎要散架。
　　比透支还可怕。
　　感觉旁边有道黑影，他干泥裹着的手揉了揉被糊住的双眼，迷迷糊糊地侧过头。
　　“哈？罗林你这床怎么变高了？”
　　……
　　推门出来，没有阳光明媚，也没有万里无云，天已经暗了下来。
　　篝火旁用木头支了个架子，三件男士的灰白衬衫和黄绿的裤子正挂在上面烘烤，另一旁规整叠着烤干的服装，放在他平时坐的石头上。
　　叶城过去捡起一件，低头看向正蹲在火旁烤肉的雪莉，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了回去。
　　随口问道：“衣服你洗的？”
　　“不是。”雪莉盯着火，没回头。“夕颜洗的，给叠好了。”
　　“哦。”
　　叶城点点头，侧身四处看了眼，最后在水稻田里发现了夕颜忙碌的身影。
　　“吸烟！过来歇会！水田的事不着急。”他朝那边大喊了声。
　　“啊，马上，马上。”
　　夕颜直起腰回应，又弯下身继续手上的活儿。
　　哎……这孩子……
　　拿上衣服裤子，叶城转身进了马厩，在两匹老马瞪溜圆的眼珠子前一点点脱下“泥盔甲”。
　　“嘶……”
　　脱到手臂，一阵疼痛传来。
　　低头一看，肩膀的泥块染红一片，已经和肉粘连在了一起，不及时处理恐怕要感染。
　　“啊……我无语……”
　　之前精力一直在对抗外敌上，哪有时间管变异猴子抓过的伤口？现在疼才想起来……
　　“哦对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雪莉声音。雪莉进来看到他光着上身，没说什么，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她左手端着个木板，上面堆着些褐色粉末，似乎是经过碾磨的干草药，右手是罐子和一条撕扯的不规则的灰布。
　　“这个是夕颜捣碎的，说用来撒在伤口上，她嘱咐过要先用水清洗。”
　　说着她将目光移向叶城沾着衣服的肩膀，问道：“用帮忙吗？”
　　“不用，自己来就行。替我跟她说声谢谢。”
　　“那给你放这儿了。”
　　雪莉离开后，叶城往伤口上撒了些水，一点点掀开粘连皮肉的衣服，这过程很疼，像是在扯结痂的伤口。
　　不过疼才好，不疼代表已经开始腐烂，没有知觉了。
　　咬着牙扯下衣服，拿来剩下的清水冲洗了下伤口。
　　冲洗完，他看了眼暴露在外，血肉模糊的地方。还行，没那么大，顶多掉了条手指粗细的肉。
　　回想起罗林上药时的样子，他一咬牙，把整块木板上的干药草粉末全撒了上去。
　　“唔……真……酸爽……”
　　……
　　半个小时，叶城包扎好伤口，换上一身新衣服走到院中，整个人精神不少。
　　很奇怪，上药之前怎么动不觉得疼，上药之后怎么动怎么疼……
　　他只好不动右胳膊，光动手。
　　自己处理好伤口后，他又取来相同的东西，也正好，夕颜早就准备好了，接着便给罗林的腿进行清洗，换药……
　　一轮完成，距离开饭还早。
　　叶城找上索莱克，他此刻正蹲着身，双手用泥巴堆砌成一个圆筒，一层层往上加高。
　　看形状眼熟……
　　似乎和某音上炼铁烧木炭之前堆的炉子有点像。
　　他这是在为炼铁做准备？
　　“大人！您来了！我正准备叫您！”
　　索莱克意识到叶城过来，赶忙解释自己在做的工作：
　　“我正在堆一个炼铁用的炉子，那边有已经做好的扇叶……我一直在干活，没有偷懒。”
　　看他情绪这么激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叶城怎么虐待过他呢……
　　小皮鞭沾凉水。
　　看了眼索莱克说的东西，扇叶是一个细长的木棍，下端劈成四半，插进两片坚实的树皮，最底端又用植物皮绑了几圈。
　　可以说是非常原始了……
　　最后这东西会放进一个密封的容器做鼓风机，人工转动扇叶，以达加高炉子温度的作用。
　　具体细节和后续叶城就不知道了，他只是扫过一眼，印象不多。
　　正好现在跟着老师傅学学。
　　“没事，你继续做。”
　　叶城没说什么让他别怕之类的话，没什么用。总不可能人活了大半辈子的习惯，一句话给改变。
　　肯干活，就留，给口饭吃。啥也不干，乱捣乱，还要好生活那种，直接埋了。
　　营地后面那块地还缺肥料呢。
　　半个小时多，索莱克的泥炉搭建完成，接着他又要来一些木材，看样子是打算做木炭。
　　然而刚拿到手里他就脸色微变，对叶城道：
　　“这种类似松木的木头易燃性更强，不适合烧木炭。最好选山外面那种。”
　　叶城听完一愣，木材还有不适合烧木炭一说的？这他还是头次听说。
　　“明天，今晚先休息，明天我跟你去找材料。”
　　“是，大人！全听您的！”
　　……
　　晚饭还是烤肉，第一次吃这种高等肉食的雪莉和索莱克，脸上的细微表情非常丰富。
　　然而叶城就惨了，没有野菜吃，只能硬往下噎，本来想咬块干肉饼换换口味。
　　丫的干肉饼也是一个味。
　　豺狼虎豹都没把他难住，一顿肉食差点要了他半条命。
　　一夜过去，次日一大早叶城便带上突击步枪和石斧，随索莱克走到山外。
　　先前天色暗，看不清，现在放眼望去，山外森林同样被大火烧过，到处可见焦黑的树木。
　　不过明显比山坳内要少，零零散散就那么几堆。
　　可能这跟易燃性有关。
　　索莱克挑了几根胳膊粗细的硬树，叶城上手摸了一下，入手光滑细腻，像是羊脂玉的触感。
　　微风刮过，它抗拒地抖了两下，更激起人的胜负欲，想要把它弄倒，进行下一步动作。
　　忍不了了，叶城抡起大家伙，朝着小树下面砸了上去！
　　“吱~”小树哪能承受得住这等大物的摧残？连连发出一声声哀嚎。
　　最终，它在一声拉长的嚎声中，无力地倒了下去。
　　两人轮换着，从早干到上午，一直干了三四个小时，终于收集足够的坚硬木材，一人抱着一捆赶回营地。
　　索莱克先是把它们堆成堆，又用泥巴在外面糊了一层，留出顶部，下面开八个进气口，便在上方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