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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偷梁换柱

吓!疯批大小姐把温润世子亲哭了 执笔绾青丝 8633 May 1, 2024 7:20:3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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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子卿怎么都没想到,苏槐序会这时回来,五指一紧将那花笺攒成一团。
  苏万花长发蒙了一层水气,扔了伞就抢到他跟前,眼瞅着一身狼狈的荀子卿,忙伸手:“柏师弟说你毁了院子?你还好吗?”
  荀子卿浑身僵住,本能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和目光:“你、你怎么……”
  苏槐序到底放心不下,一直等到那病人确切稳定了、临时转给胡大夫作治疗,自己便急忙赶回来见他。谁知这可怖的雷雨天,荀子卿能一身单薄淋得透透的,还赤着脚散着发站在屋里。砍了围廊和院子事小,见了他就退才是不妙。
  “怎么?很难受么?”苏槐序摸出一管清新药露送到他鼻子下让他拿着,又寻了干净的布巾将他罩起来,边擦边道,“柏文松怎么回事?说你等会儿下去用膳,转眼就这样?”
  荀子卿默不作声,看着他疲倦又焦急的模样,深邃的眼眸渐渐熄了光亮。
  苏槐序不明所以,再急也问不出什么,忙乱中忽然嗅到火盆里异样的草木气味。他低头看去,那里刚烧过一叠东西,半张幸免的纸上面还剩了点字迹、正为火星包围。
  万花心下一沉,捡起来吹灭细看,荀子卿工整的“台鉴”二字赫然在目。
  他转眼再看空空如也的木盒,不敢置信道:“你……你烧了它们?你烧它们作什么?”
  荀子卿的困窘无措仅在面上一闪而过,蒙在布巾里只轻轻摇头,垂眸开口涩得喉咙发疼:“不过烧些旧物。”
  “旧、物?”苏槐序缓缓重复他的话,字字不解,“子卿,你觉得这只是旧物么?”
  荀子卿凝神屏息敛去神色,再抬头多了些哀:“苏槐序,这些是过去的你我。从前相识岁月尚好,如今我却只能徒增麻烦,留着‘它’作什么?”
  苏槐序望进他幽暗得没有波澜的眼底,深深蹙眉:“子卿,你不想留下了?”犹豫着终于伸手扳住他的肩头,认真道,“你说要与我相伴,还作数么?”
  “我近来这么久连伴着你也做不到,往后会如何,你想过么?阿澈?”荀子卿忽然开口唤了他的名,嗓音微颤夹杂些许惶然,眼神几经闪烁终是望向别处,嗓音空乏无力,“我哪里也不去,会一直待在这里。”
  “这里?”苏槐序扫视四周未被整理的器物,恍然惊骇,“你要在这里长住?我要的是这般的‘相伴’么?”
  “那你要如何?”荀子卿定定地看向他,“而我又能如何?”
  “你……”苏槐序被堵得心慌,手指加重了力道不愿放,望着他痛声,“荀珽,你我到底是倾盖如故,还是白首如新?”
  一声质问落地有声,如铿锵弦断灼人心神。荀子卿面色忽变,看万花焦躁且难过的模样,张了张口竟是无言以对。
  竹屋被雨水敲得箜隆频响,只这数尺见方静得只余呼吸。筆蒾樓
  苏槐序自是有些气,听着雷声又作便回过神来,缓缓放开他,继而仔细地去查看周遭。
  他这便瞧见了掉落的那件衣裳,青白的布料上血痕触目,是口不择言的老太太染上的。而屋内杂乱,屋外损毁,木盒里的东西付之一炬。始作俑者仍默默站着,衣裳半干不干粘在身上,面色灰败得比纸页还白,一动不动看着眼前人。
  苏槐序稍于心不忍,才想开口,猛然低头发现了他手里那张揉碎的花笺。纵然旧信焚毁,这微不足道短纸倒是被他攥紧,像是抓着隆隆雷声里唯一可以安心的符而微微颤抖。
  雷声、雨声,终不如心声。
  荀子卿立了会儿,唇角努力勾出一个浅而苍白的弧度:“镇上灾祸,想必苏大夫极度辛苦劳累,不要为我费心,快歇息去罢。”
  “既然……在荀道长眼里,苏某这么不可信,是始乱终弃、日久生厌的人……”苏槐序忽然自嘲而笑,笑着笑着冷了眉眼,从衣襟内衫抽出封贴身的信笺,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扬起手腕将信抛入快熄灭的火里,黯然神伤,“旧物多得是,既不重要、也不想要了,不怕多烧这一件。”
  他说罢决然转身,袖袍翻飞、腾起轻功,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槐序从前多是调笑嫣然,也有严肃认真的时候,这是荀子卿第一次见他对自己如此失望。他气得理所当然又猝不及防,令他愣在原地根本作不出反应。神魂意识仿佛挨了一刀、剜出了血肉,周遭的淜滂风雨全然顾不上,此刻除了疼还是疼。
  那封信很快烧了起来,猩红的火焰在昏暗里格外瞩目。荀子卿侧目去看,只见那封笺上的字有些歪斜,末尾还不同寻常带出一笔,纸张粗糙劣质是战时难得寻到的,像极了他寄出的最后一封。
  他来不及端详,发黄的信纸片刻就被火吞灭,夹在信纸里的东西此时露出来。这是一枝压平干燥的白梅,眨眼间也跟着染上火星。
  白梅干枯仍是雪的颜色,有着华山惯有的冷冽与傲骨,曾被鸿笺所载、寄往莺飞暖春后的青岩。
  那里四月芬芳,那时槐序花开。
  “荀道长!使不得啊!”柏文松一声惊呼,忙不迭冲了进来。
  他与苏槐序打了照面,迟迟不见人来吃饭,竹屋又不便其他人来探,于是不放心上竹林看看,却撞见荀子卿像是中了邪,居然徒手从火盆里取物。且那物还烧着了,道长便灌了内力掐灭火星、护在手里,接着连退了好几步。
  “荀道长,你是看到什么了?”柏文松见他惊惶,误以为他又陷到那些惨痛场景里,一时也有些无措,端了水盆招呼他道,“道长你快坐下,我给你看看?”
  荀子卿还木然地站着,面色苍白得没有血色,朝向万花离去后的洞开竹门,迎着门外扑进的一阵又一阵雨浑然不觉,直到柏文松将他的手摁到冷水里,立刻反射性地抽走。
  柏文松无暇顾着那根木头沾没沾水,摸了摸身上幸好带着白天治烧伤的药,递给他看:“荀道长,这是药,我是给你看伤的。”
  听他话语诚恳,荀子卿这才回过神,先将那烧了一半的枝条藏进衣襟,而后平摊手掌给柏文松诊。
  柏文松如临大敌,将他手翻来覆去仔细看一番。索性他出手迅速,除了皮肤有些许灼伤,应是没有大碍。只是荀子卿手指长又白皙,分明的骨节此刻红得十分显眼。
  他终于松了口气,取出冰凉的药膏用签子一点点抹,边道:“荀道长,苏师兄不是来看你了么?你们……他惹你生气了?”
  荀子卿此刻沮丧又难堪,整个人失魂落魄地,闻言轻轻摇头,苦涩道:“是我惹他生气。”
  “嗯?”柏文松怀疑自己听错,愣了好一会儿才讪讪而笑,“不会吧?”
  荀子卿点头,望向快要熄灭的火盆:“嗯,是我。”
  “那师兄呢?他不搭理你?”柏文松仍是不信。
  “是我不搭理他。”荀子卿道。
  柏文松彻底无言,硬着头皮给他上完药、包扎好,这才憋了句:“那什么……荀道长,你别怪我多嘴,你若同师兄生气,也务必自己保重。”说着又小声嘟囔,“师兄也真是的……”
  荀子卿始终看着火盆,直到青烟飘散,才无力地道:“抱歉,方才是我不小心,并非故意。我……也不想与他如此生分,可我似乎愈发严重,恐是医不好。”
  “哎,这……”柏文松黔驴技穷,磨磨蹭蹭收好药瓶,忽然压低声音朝他道,“其实当年……那虫毒也是无药可医的。记载的疗愈方就没有一条完整的。道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被触到这一层,荀子卿猛地抬眼去看柏文松,刚想张口,万花却失望地摇了摇头,递过可惜的眼光。
  聪慧如他,见了对方如此,忽然就明白了:
  没有记录,代表中毒的几乎都死了,企图医治的大夫不是失败便是身亡,从无成功。还代表苏槐序医人的办法不是从来就有的,没有先例,医者不知后果。与其说他没有十足把握,不如说根本没有把握,稍有差池他们中就有一个要丧命。
  苏槐序医人从来规矩理智有分寸,偏在他这事上选择冒险。
  荀子卿默然,用未伤的右手缓缓探向衣襟,如苏槐序从前那样触到那支白梅,而后按上跳动的心。
  “荀道长现在怎么都好过中那虫毒,你性命无虞,也许对师兄来说已是别无他求。”柏文松在旁补了句,忽然想到一处,怪道,“荀道长,你方才是看到什么人了?从前的那些人?”
  荀子卿听得断断续续,思索一番摇了摇头:“是未曾见过的贼人。”
  “怪了,按理说只能回溯过去的事啊……”柏文松琢磨一番无解,眼瞅着他的手指在缠了一层的包布下接连红肿,立刻站起身,“师兄他怎么能就这样扔下你?过分了!我说他去。”
  柏文松说干就干,趁荀子卿还在望着某处出神,扔下句“记得下来吃饭”就冲下茶庄。
  暴雨浇完最后一瀑后陡然收敛,天色已晚。
  柏文松转了一大圈,最后在他们从前的居所找到了苏师兄。
  彼时苏槐序坐在书案后,梳洗妥帖还换了身轻便行装,从不知何处翻出一把空白折扇,正优哉游哉往扇面题字,气定神闲仿若无事发生。
  柏文松气不过,三两步走进去立在桌案前,尚未说什么,苏槐序首先开了腔:“楚师叔正在寻你,人在院外南墙后的雨阁里。”
  他头也不抬,长发垂垂,嗓音徐徐,提笔添墨、落笔如云烟,始终看着面前的扇面。窗外斜风细雨,此处倒一派雅然斯文。
  感到柏师弟瞪着他,苏万花又道:“字条我已让鸱鸮送走,不必麻烦了。”
  “我说师兄,荀道长那儿……”柏文松终于插上话,可惜一鼓作气三而竭,开了个头就茫然不知怎么兴师问罪。
  苏槐序长睫微动,良久忽然轻叹:“我不介意他是何模样。”说着仍是继续写,“现在什么样、以后什么样,哪怕认不出我,都不介意。”
  柏文松要说的话直接咽了回去,干站了好一会儿,小声道:“师兄,但是荀道长介意自己无所助益……”
  苏槐序笔锋一顿,拿起扇面透过薄纸去看外面的雨,幽幽开口:“他会在意这些,看来是我还不够重要。”
  “啊?”柏文松根本听不懂他是何意,不想被他绕进去,干脆摸出药瓶往桌上一放,“荀道长手烫伤了,你去是不去?”
  苏槐序眸色一动、锐利地挪向柏文松,后者被盯得一个激灵,如实招了:“被火烫的,不严重。”
  苏槐序绷起的面容稍缓,抬手将桌边备着的食盒推给他。
  柏文松立刻退了一步:“要去你自己去。”
  苏槐序看他人显稳重却仍带少年脾性,不禁笑出了声:“这个点膳堂饭菜都撤了,这是给你的,提着去找胡大夫。今晚你替我一替,明早我便过去换,允你三天假。”说着又往他怀里塞了张纸,“拿好药方,见机行事。”
  “啊?”柏文松没反应过来,就给苏槐序交付盒子推出门,还被丢去一把伞。
  他才接过,楚潇的声音就被内力远远送过来:“小柏大夫!快来帮忙!山庄有老鼠!快、快!”
  见柏文松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出门,苏槐序只抱起手臂在屋里笑,勾着嘴角瞥见桌上的青瓷药瓶,面上的柔和春色戛然而止。
  雷歇了会儿又起,雨势忽大忽小,早将暑气扫得一干二净。
  伍婶等不来荀子卿,只好锁了后厨去找茶庄主人。
  苏槐序才装裱烘干了扇子,就给胖胖的妇人塞了一个大包袱,隔着软布还能探到里面的温热。
  他欣然提上,趁着雨未转强,径直又上了竹林山坡。
  雨夜寒凉不见月光,苏槐序进了院门,只见破损的围廊碎料被叠放在一处,断裂的海棠也用绳子绑了回去,虽然于事无补倒也看着栩栩如生。
  他推开门将伍婶的关怀搁在案上,环顾四周收拾干净的器物,在窗边的见到了靠着架子睡着的荀子卿。
  火盆早就熄了,他还穿着那件单衣,头发仔细地梳理过却无法挽起、只用发绳束在脑后。若是旁人来,道长定会惊醒。可他习惯了他的脚步和气息,闻声只将缠了药布的手换到身前,偏过头去,半面映在窗棂透入的微弱光亮里,眉间微蹙似乎睡得不安稳。
  苏槐序悄声在他身侧坐下,轻轻托起他灼伤的手,一点点开始解松散的药布。
  荀子卿还是醒了,回头看向他,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深邃的眼眸覆了迷蒙烟尘,想伸手触碰,猛一提手腕便给细长的药布扯出钻心疼。
  布条的另一端缠在万花玉白宽韧的手掌上,他看清眼前人,刹那惊起:“你……阿澈?”
  “你们纯阳宫的早晚课教的席地而眠?”苏槐序不痛不痒问了一句,目光扫过他面上的错愕,又低头专心拆起药布,“这种天不宜包扎,我换一种药,很快就能好。”
  荀子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被布条牵着也躲不过,唇瓣数度张阖,只轻轻说了句:“怎么不去休息?”
  “这竹屋又没写谁的名牌,你决定待着便待着,还不准我来?”苏槐序拆完药布,见他伤得关节红肿、指尖发暗,不易察觉地拧了下眉心,刻意放缓了抹药的速度,面上依然冷淡,“荀道长可是怕无意间伤着我?”
  荀子卿一愣,遂点头:“是。”
  苏槐序望向他、刹那绽开微笑:“可惜我不怕,你有本事现在杀了我,省着伤到我。”
  万花带刺的话跟药膏一样清凉入骨,荀子卿错愕极了,目光在他收了笑的脸上打转,低声问:“你气我么?”
  “自然。”苏槐序直言不讳,小心抹完最后一下药膏,将他指头托在手心晾,终是忍不住叹了一声,“如何伤到的?”
  荀子卿不答,只默默地探手从衣襟里取出那枝白梅。
  白梅本就干枯,染了火星更是烧没了一小截,半是焦黑半是雪白,可惜了曾经的霜风傲骨之姿。
  苏槐序刹那无言,久久凝视着他手中的枯枝,不觉温和了神色:“烧便烧了,道长有功夫抢它,不如记得添衣用膳。”
  他说罢不再看,转身拆了伍婶给的大包袱,打开一层层垒起的小蒸笼,将面点吃食一样样摆开。
  荀子卿全无胃口吃东西,可伍婶准备得太丰盛,蒸鱼灼虾还配了蛋羹,烤了极鲜的菌子包在油纸里,用蒸屉盛了来,一揭开盖子就满屋香。
  “里面没下药。”苏槐序不由分说往他手里塞了碗筷,将案几推过去便起身出去查看。
  此时雷雨渐缓,他提了油灯撑了伞,沿着步道查看,又瞧了瞧曾为剑气削断的竹节,最后在凌乱的枯叶地转了圈。这里偏僻又靠着山丘,同理从外围翻山越入内也不是不能。只可惜竹林被暴雨洗礼没留什么痕迹,唯有暴涨的山泉冲刷过岩石、汇成溪流灌入山坡下的池塘。
  万花顺着溪流一直看到茶庄的灯火,若有所思地再巡视一圈,直到风雨大起来才折返。
  荀道长到底是乖乖用了膳,还将蒸笼碗筷收拾好,在案边打坐养神,听他归来忙撑开眼眸、寻他的人影。
  苏槐序瞧了眼他的手,不满地又去开药瓶:“抹了药别动,拿物什、捻手势都不能,明日就能好,还是你想再拖几天?”
  荀子卿又给他握着手上药,这次没有抗拒,反而仔细地瞧近在眼前的万花。伊人眉眼温柔,一点点给他补上药,虽绷着脸却仍耐心,动作轻巧几乎不让竹签刮上。
  雨水纷落,寒光灯影,时光似乎有那么一瞬从未故去。
  “阿澈……”荀子卿悄声说与他听,“那些信,我不是有意的。”
  苏槐序垂着眼睫并未对上他的视线,闻言轻轻颔首,收了瓷瓶起身,不慎从袖子里跌落一把折扇。
  荀子卿顺手替他拾起,却听苏万花在旁温言:“既然拿了,就打开看看。”
  道长不知所然,单手捻了竹骨展开,只见扇面题了行云流水的新字,几行诗句默读起来琳琅于心。
  苏槐序隔着油纸冲他笑:“荀珽,把它也扔了罢?”
  荀子卿来不及咀嚼诗和他的话,双眸一阖直接倒了下去。
  苏槐序顺势接住他,双臂一收相拥至深,接着抿唇而笑:“子卿,你从来都不防着我。”说着在发顶落了个轻吻,又将他的手托在掌心,问,“疼吗?”
  吃食无害,药却下在扇面。荀子卿就这么睡过去,恍惚间落在无比炽热的怀抱里,隔着薄薄的衣衫能听到心脏的有力跳动——如远山擂鼓旷达天地,从此不见风雨、不闻雷声。
  他中的药力很弱,天亮便早早地醒来,收放五指已然不疼了。清晨云销雨霁,他安心听完了雀鸟争食的吵闹才从榻上起身,手腕一动便按到了竹骨。
  苏槐序没能留很久,倒是将那把罪魁祸首的扇子放在他枕边。
  荀子卿不由僵了脊背,瞅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来,犹豫再三还是缓缓打开,逐字逐句读进心里,想起昨日的片段,不觉耳尖微红:
  “今良辰佳期,闻钟鼓齐鸣,百年琴瑟,云崖香叠。
  知彼皎似天上月,一夕池影落人间。
  从此鸾鸳比天际,鹣鲽作伴渡青霭。
  我以君为好,死生不相厌。”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剑三][花羊]青山不慕更新,第61章谁言不可见(7)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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