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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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藏欣慰点头，扶起猪八戒，“快快起身。”
    猪八戒强忍伤口的疼痛，站起身来。
    “悟空，去把白龙马牵来，准备上路。”
    “师父，月亮快升起来了，要不歇一晚吧！”孙悟空看了看惨兮兮的猪八戒，就这么赶路，这呆猪扛得住吗？
    唐三藏瞪了孙悟空一眼：“你不是一直急着赶路吗？怎么，猴性子没了？”
    孙悟空二话不说，转身向高府的马厩走去。
    “八戒！”
    “诶。”猪八戒耷拉着耳朵。
    “把行李挑着，准备上路。”
    “……”
    “怎么？不愿意？”唐三藏见猪八戒不为所动。
    “师父，我这副模样，你忍心让我挑行李吗？”
    “嗯嗯嗯，我觉得你这模样还可以再惨一点。”唐三藏扭了扭手腕。
    猪八戒吓得忙挑起行李。
    “对，这才像样，走，上路！”
    唐三藏拿起九环锡杖，大步流星向高府外走去。
    猪八戒艰难地挑起行李，走至大门前，他感到身后那灼热的目光，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
    孙悟空牵着马从门前经过，“走了，呆子。”
    还是不回头了吧！猪八戒再次迈开步伐，沉重里带着几分轻快。
    那佳人一声叹息，转悲为笑，唱道：“人妖殊途君莫笑，神妖之战几人还？佳人倚门轻声叹，情深脉脉待青蓝。”
    猪八戒当作听不见，身躯一摇一晃，走出大门。
    ……
    “师父，歇会儿吧，这风太大了。”猪八戒抬头看向远处的山岭，那岭上黄风四起，令人毛骨悚然。
    要继续往前，最近的道路便是翻过这山岭，但见这黄风，又看了看天色，估摸着今天上山是不可能了。
    “行吧，歇会儿。”唐三藏下马，四处张望，“悟空，找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住户，问一下这里是何处，顺带看看能不能化点缘？”
    孙悟空放下缰绳，火眼金睛开启，向四方望去。令他万分诧异，那刮着黄风的岭上竟无法被火眼金睛看透。
    环顾一周，往东约两里的地方有一村落。
    “师父，东边有一个村子。”孙悟空收起火眼金睛。
    “远吗？”
    “不怎么远。”
    “行，走吧。”唐三藏再次上马。
    猪八戒一副没歇够的模样，但又不敢多说什么，起身挑起行李，跟上孙悟空和唐三藏。
    一行人进村，村里的人一看到猪八戒和孙悟空的模样，吓得四处乱窜。
    猪八戒问道：“师父，要不我和大师兄变换个模样吧，这把村民都吓跑了，怎么化缘，怎么问路？”
    “不必，变换出的皆为虚妄，他们愿意接受你们现在的模样，那才是真正地接受，那才是真正认可你们并非恶妖。”
    深入村子，一开始那些村民都躲进屋子里，后见这行人似乎没有恶意，且那个领头的和尚面相慈善，便逐渐半开屋门，躲在里面观望情况。
    走到村子正中央时，唐三藏抬手，示意两位徒弟可以停下。
    “悟空，化缘。”
    孙悟空走到猪八戒身旁，从箱子里拿出紫金钵盂。
    众村民见那猴子朝着房屋走来，吓得赶紧关紧了屋门。
    第一户人家，敲了半炷香，里面的人不敢打开。
    第二户人家，又是半炷香，依旧没开。
    第三户人家……
    一直到第十户人家，化缘足足化了一个时辰，没有一户人家开门。
    “唉。”唐三藏一声叹息，“悟空，回来吧。”
    孙悟空刚抬手准备敲第十一户人家的门，听到唐三藏发话，便转身离去。
    吱呀，他刚转身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是一个老丈，满头白发。
    孙悟空回头，合十手掌诵了句佛号，“施主，我等路过此地，有些饿了，想讨一口饭吃。”
    老丈伸长脖子看了看后面不远处的唐三藏。
    “进来吧。”
    屋门打开，彰显待客之道。
    唐三藏轻笑，下马亲自牵着缰绳，“八戒，走吧。”
    白龙马拴在门外，师徒三人走进屋子。
    这屋子简陋至极，一个灶，一方土床，一张桌子，三把丑陋之极的椅子，别无他物。
    “三位请坐。”老丈颤颤巍巍地走向灶门。
    既是待客，自然要拿出最好的东西。这两把糟糠米落在别处可能是给猪吃的，但放在老丈这里，尤如珍宝。
    老丈一面给师徒三人做饭，一面攀谈着。
    “几位师父从哪里来呀？”
    唐三藏回答：“长安。”
    “长安？那可是个好地方，听说那里繁华至极，可惜我老了，不能去看上一看，是否真有传闻里说得那么好。”
    三藏笑着摇头：“长安不如此地。”
    “哈哈哈哈哈，笑话了，此等贫瘠之处，鲜有外人来。”
    “老施主，这里是何处啊？之前看到有一个山岭，满山黄风，甚是恐怖。”
    老丈脸色骤变，“那是黄风岭，那黄风岭绵延数里，山上的风足以将牛吹飞。以前那山上可是块宝地，现在啊，没人敢再去了。”
    “哦？听老施主这么说，那黄风岭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才变得这副模样的？”
    老丈人起身揭锅，饭煮好了，喷香扑鼻。他一边盛饭一边讲述道：“二十多年前，有个妖怪来到了这里，占了那山岭。那妖怪自称黄风怪，他占了那山岭后，岭上就整日刮着黄风，于是那山岭就自然而然被叫做黄风岭。”
    原来是妖怪所为，唐三藏大致弄清楚了状况。
    老丈盛好饭，端给师徒三人，后又端来自家制作的咸菜，供以下饭。
    猪八戒跟着唐三藏也有了一段时间，早已经习惯吃这些根本不是给人吃的饭食。大户人家少有接见他们的，贫苦人家拿不出什么好的吃食。世道如此，无可奈何。
    一碗饭下肚，他准备去添，揭开锅一看，空空如也。
    老丈不好意思地说道：“家里穷，只有这么多饭食，师父要是没吃饱，我去弄点其它的。”
    猪八戒摆手，“多谢老施主了，我已经吃饱，不必再麻烦了。”
    他怎么好意思继续吃，这老丈家里这副样子。
    猪八戒放下碗筷，坐会唐三藏身旁。老丈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三人。
    片刻后，唐三藏和孙悟空也都吃完了饭。唐三藏带头，领着两位徒弟拜谢老丈。
    “几位师父不必如此。”老丈一个跃身跳下床来。
    猪八戒和孙悟空的脸色同时变得严肃起来，这七旬老者能有这般身手？且刚刚的一瞬，他们都感觉到了妖气的波动。
    老丈诡异一笑，抬起右手，嘴里念叨了一句什么。
    下一刻，师徒三人皆感到头晕目眩，浑身使不上力气，直至晕倒过去。
    待猪八戒醒来的时候，孙悟空正坐在桌旁喝着茶水，极其平静。
    环顾了一下屋内，并没有发现唐三藏的身影。
    “师傅呢？”猪八戒问。
    “被妖怪抓走了呗！”孙悟空伸手，变出一个茶杯，“来，喝两杯，这茶味道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