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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七百三十四章 不肯罢休吗?

林阳苏颜(林阳苏颜) 黑夜的瞳 4504 Apr 7, 2024 3:58:2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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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江湖走一个)
  距离那场生灵涂炭的“八王之乱”被平息若干年后,天下四分五裂,东有姜齐,北有大燕,西有北凉,中后秦,整个长江沿岸及以南则尽归“衣冠南渡”后的唐。
  战乱暂时平息后,人民得以短暂的休养生息。
  诸国之中,版图面积最大的唐王朝虽然只占据了九州中的扬、荆、益三州,但因为收纳了大量南逃的中原士族,门阀鼎立,人才济济,国泰民安,率先呈现出大国泱泱的兴盛场面。
  如今提起扬州,就不得不提四大士族的“王谢恒萧”;提起荆州则是地势险要的天然屏障,失之失天下;而提起益州,唯有半里香。
  南方多丘陵,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
  益州以南有个叫花半里的村落,人迹罕至却自有天地,村里村外遍植桃树,绵延数十里,春天一到,红色的、白色的桃花争芳斗艳,阵阵花香沁人心脾,摘下一片桃花酿酒,酒香飘半里,这才有了“半里香”的美称,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世代作为贡酒进献朝廷,深得帝王及皇室贵族的喜爱。
  晋王朝有一位嗜酒如命的皇帝,就曾戏言自己“不可一日无香”,他对半里香可算情有独钟。
  花半里自此种下更多的桃树,酿出更多的酒,虽然辛苦是辛苦,却到底因此被免除了服兵役和苛捐杂税,世代村民只需专心酿酒上贡即可。
  随着晋王朝的土崩瓦解,所谓“喝酒误国”的说法甚嚣尘上,有文士撰《谁酒》指出,晋王朝的灭亡皆是由于整个国家饮酒过度,荒废了政务和社稷,贡酒半里香首当其罪,以至于后世的国家都不敢让半里香进入皇室,其御酒地位也随之消散,好在酒香不怕巷子深,村民们运到附近的县郡售卖,达官贵人争相采购,倒也获利颇丰。
  生活好转了,大伙儿就开始合计着办个村塾。
  花半里虽然酿酒能力天下皆知,但是一直不出人才,秀才举人老爷都没出过一个,更别提八面威风的官老爷了。
  这也与村子地处崇山峻岭之间有关,山是好山,水是好水,可那些有功名在身的塾师一个都不愿意来,这里的特产只有酒,有哪个读书人愿意天天浸泡在酒香里育人。
  说起来,二十多年前倒是有个没有功名在身的塾师在村子里落脚,村民们喜极而泣,家家户户将好吃的送了过去,他从未有过惊人之语,所授课业也不过是“三百千”这类启蒙三板斧,并不稀奇,饶是如此也才坚持了三年多就走了,称受不了这熏人的味道。
  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塾师踏足半步。
  往后几年,又值兵荒马乱,人心惶惶,识不识字已不再重要,直到现在太平之中村民手里有了余银,心中大定,这才重新提起建村塾的事情。
  村东头入口处有株需要五六个成年人伸手才能合围的老桃树,腹中空空仍是绿意森然,亭亭如盖。
  这一日,树下来了一位倒骑毛驴的老道人,他两鬓斑白,麻衣布鞋,左手握着书,腰间插了一根小木棍,自有一股出尘气质。
  道士站在树下抬头望去,一栋栋的黄泥小屋建在半山腰,周围遍地都是桃树,桃花盛开,河流则在山脚潺潺流过。
  时值春日,冰雪消融,河水清澈,不少妇人端着木盆来到下游的河边搓洗衣服话家常,她们挽起袖子和裤腿,白藕般的手臂和腿肚立在河水里,宛如出水的芙蓉;孩童们则在岸边嬉戏玩闹,相互追逐;农夫做完农活回来,在上游捧了一把清凉的溪水洗了把脸,最后掬起一捧吸入腹中,清甜甘冽,沁人心脾。
  「好一个背山面水、悠然自得的好地方!」他忍不住赞叹起来,然后沿着村民们常年踩出来的小径入了村,远处袅袅炊烟升起,耳旁传来鸡鸣犬吠之声,袍子素净的道士笑起来满脸温醇。
  “你是神仙吗?你是神仙吗?”
  看到有道士进村,一帮孩子嬉笑着围拢了过来,听说不是,又哄笑着跑散了。
  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倚靠在墙根晒太阳,每人一壶半里香,轻酌一口,表情悠哉,看到牵驴的道士后,眼中无一例外都是好奇与敬畏,手里拿着酒壶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又不敢上前主动寒暄,怕惹恼仙人,就都露出了缺牙巴的笑容,淳朴憨厚。
  道士主动停步,施了一礼,抬头询问道,「敢问村长家在哪里?」
  其中一位老人指了指村尾的一对漆红大门。
  「谢了。」道士继续前行,来到漆红大门处停步,说是漆红,上面颜色已经掉了许多,院门大开,七八个人正在里面为某事争论不休。
  道士驻足不进,轻轻震衣拂尘,站在门口。
  院中有位年迈的老人居中而坐,当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老人时不时点点头,待大家都说完了,正准备开口,就发现自家院门外站着一个如同仙人一般的道士,神仪明秀,朗眉疏目,一脸讶异,快步离座走出院子。
  道士作揖,“贫道姓张,来自武当。”
  受了一揖的老人受宠若惊,“原来是武当山上修道的老神仙,在下白许,乃是村长,在此见过张真人。”
  村子里的人因为世代酿酒,讲究一个工艺传承,虽然不排斥外姓,但大部分都是姓白,这个叫白许的老村长还是一族之长。
  半里香不需要再专贡朝廷以后,许多达官贵人慕名前来采购,白许也会带着族人走出大山,将剩余的酒卖给附近县郡的酒肆。
  见的人多了,自然知道当世的道教派别有天师道、丹鼎道、武当道、茅山道等等,而武当山又是其中的执牛耳者,八百年前由张果尧创建,一直以来仙人辈出,香火鼎盛。
  道教是发源于春秋战国时方仙道的一个宗教,是崇拜多方神明的一个多神教,追求的是长生不老、得道成仙、济世救人。
  八百年前秦汉时期,有一位得道高人叫张果尧,道号玄通,他为寻仙访道,常漫游于各名山大川之中,日夜研习符图经集,于养生服食诸道,渐至通幽探微的境界,人们因此称他为“仙人”。
  据说他行为也非常怪诞,放着一头驴却不好好骑,而是非要倒着骑,是为了“万事回头看,而这样一位如同谪仙一般的道士,后来又被称为是所有神仙的“爹爹”。
  因为张果尧曾经创立编订了历史上第一部道教神仙谱系,包括天神、地祗、人鬼和诸多仙真,大约3000名,以7个等级排列。
  这让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张爹爹”,哪些人可以成为神仙,神仙地位如何,全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更为霸气的是,后世的道教学派都引用了他的神仙体系,如今不管天师道、丹鼎道等道派如何鼎盛,世人眼中的道教正统依然是武当山,而武当山上下来的修行者,就是活神仙。
  白许朝着活神仙还了一作揖,有些紧张道,“老神仙光临本村,敢问有何赐教?”
  道士摇了摇头,微笑着说,“赐教不敢当,贫道云游四海,途经此地发现山水秀丽、民风淳朴,就斗胆想多停留一段时日,少不得要叨扰大家了。”
  白许闻言松了口气,哈哈一笑道,“老神仙肯在此停留是村子里的荣幸,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又怎么谈得上是叨扰。您尽管在此安心居住,我这就去给您找一个住处去。”
  “不必麻烦了。”道士笑着阻止老人离去,“我刚才听闻村里没有塾师,贫道不才,倒还是有一些学识可以授业解惑,如若你们不嫌误人子弟,不妨将孩子们送来跟我学习,就当是住在这里的回报了。”
  “那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白许惊喜之余连声感谢。
  当今世道虽独尊儒术,但是百姓心中依然敬畏神明,所以天下道观林立,只要不是那些披件道袍就坑蒙拐骗之人,道士在民间还是十分受到尊敬的,所以不疑有假。
  然后花半里莫名其妙就住下了一个姓张的道士,没有跟村民借宿,山上除了桃树就是青竹,他花了月余时光在村口老桃树下搭建起了一栋竹屋,以篱笆作院,重新扎好道髻,换上一身素净衣袍,腰间系着一根小木棍,一手拿书,一手戒尺,安心当起了老夫子。
  村里的适龄儿童全被白许送了过来,数一数也不过**个人。
  “6到10岁的孩子都在这里了?”道士问白许。
  “是的是的,哦对,还有一个,不过……”白许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村尾白存瑞家的孩子倒是也年满8岁了,只是,这个孩子有点不太正常,出生的时候就不哭不闹,稍微大点了也不会说话,就一个人傻傻的东看西看,有人哄他了才会乐呵呵的笑一下,就当大家都以为这孩子缺心眼的时候,他前段时间却突然开窍了,不仅会了言语,还逢人就叫,礼貌的不得了,可这就显得更加不正常了啊,我昨天也去问过上学的事情,孩子爹娘的意思是想让他在家里多待待,再看看,怕就怕突然送进学堂引起不适,给神仙添麻烦就不好了。”
  “无妨的,让明天就送来吧。”道士的表情甚至有些期待。
  神仙发话果然有用,第二天一大早,白许就带着一个瘦骨伶仃却长得眉清目秀的孩子来了,他的父母就跟在后面,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山里人。
  “孩子起名字了吗?”道士摸着孩童有些乱蓬蓬的头发笑问他的父母。
  “起,起了,目前只想到了个小字,叫般般……希望他长大了平平安安的,一般就行。”孩子的爹叫白存瑞,他先是朝道士作了一揖,然后才直起身来回答。
  白许见道士脸上露出了莞尔的表情,就假意数落起白存瑞来,“存瑞啊存瑞,不是我说你,早就让你给孩子起个名字,你起来起去就起了个小字,还叫般般,这也,这也太一般了嘛!孩子现在既然要入学,那就该有个正式的名字,你赶快临时想一个。”
  “这……”白存瑞抠了抠后脑,表情显得有些难为情。
  “不如我给想一个吧。”道士目光望向远山,所见春回大地寻绿意、万物复苏吐新芽,于是心中有了名字,“叫白苏怎么样?取自万物复苏之意。”
  孩子的爹娘闻言连连点头,心中自是荣幸之至,“这个名字可是老神仙给取的,不管好不好听都是带了仙气儿的,岂有不好的道理。”
  “好,那从今往后你就叫白苏了,小字般般。”道士低头望着那双长得比常人都大的眼睛,看到了孩子的稚气与灵性,心中愈加喜欢。
  “既然帮你取了个名字,说明咱俩有缘,贫道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不如就将这本书送给你吧。”道士随手一掏就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正是那日进村时握在手里的那本。
  白苏好奇又小心地双手接过书,看到书的封面很是陈旧,但依稀可见上面还留有四个模糊的大字,他后来才知道这四个字的读音是“大道通天”。
  白存瑞看到道士与自家孩子十分亲近,顿时就有了想法,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说道,“老神仙,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道士的手还在抚摸孩子蓬乱的头发。
  有了道士的鼓励,白存瑞果然大胆了很多,说话也十分流畅,“我这孩子自打出生起就不哭不闹,也不会开口说话,如痴儿一般,直到过了六岁的生日才第一次开口叫爹娘,我们自是高兴坏了,但是大家伙儿都觉得他出生的时候是不是撞邪了?我们也担心他以后会不会再次中邪?既然老神仙与我家孩子有缘,能不能看在为他起名的份上就将他带在身边当个弟子管管?就算不能当个弟子,哪怕是为您端茶递水也能沾沾仙气儿啊,这对他总是有好处的……”
  道士闻言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蹲下身来望着白苏和颜悦色地笑道,“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嗯!”白苏用力点了点头。
  “很好,那我从今天起就收你为徒吧。”道士站起来向后退了三步,然后整了整衣衫,震袖拂尘。
  “般般,快给师父磕头!”白存瑞夫妇见状立即招呼孩子行礼。
  白苏看了看左右,最后将《大道通天》小心地揣入了怀里,然后跪下去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道士抚须而笑。
  白存瑞夫妇喜极而泣,觉得孩子有了大机缘。
  白许老村长也陪着一起高兴,村子从未出过读书人,倒是率先走出个小道童了,这也是莫大的喜事儿,而且是沾了仙气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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