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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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歌左手握着鱼竿巍然不动，但眼睛微眯，瞳孔中显露出金芒。
原先埋藏在湖底，被动的逸散着精气的蛟骨，突然间有了反应。
在王歌看来，那硕大的、体长百米、如白玉般晶莹剔透的骸骨，在颅骨那一块，一股独特精气开始汇聚。
那精气有灵韵，先是汇聚成苹果大小的球体，接着再开始演化出首尾，有了四肢，和那庞大尸骨相比，这俨然就是一条“袖珍小蛟”。
以颅骨为胎，以精气显形。
这“小蛟”在出现的一刻，便要脱离颅骨，游到外面去。
王歌能看到，如果仅仅只论精气的体量的话，这只小蛟还比不上一名易筋境武者，但在这小蛟在接触到湖水的一刻，便以湖水为“血肉”，精气为“脊骨”，让自己体型变壮一大圈。
体长有九米，蛟首有着牛头大小，变成一头“水蛟”。
“它这是以湖水塑造自己的躯体，不愧是生前能兴风作浪的蛟兽，能有这般手段....”
王歌右手摩挲着万鬼剑的碎片，一边暗暗观察。
他收敛自己神瞳的威慑力，避免惊动了对方。
而“水蛟”在得到更大的形体后，便像有目的性般，朝着一个方向游去。
这“水蛟”就是以湖水为身躯，和光同尘，若是在肉眼凡胎看来，那就一团流水，和环境融合在一起，凡人的眼睛并不能看出有什么神异的地方。
因此周围渔民船家，都没发觉到水下的发生的事情，充其量就是注意到一些游鱼的活动有点不自然，但不明所以。
王歌按捺不动，顺着水蛟游动的方向看去，就注意到一座颇为气派的游船。
明灵之眸透视物体，能直接看到乘船者的模样，以及他们身上的气运颜色。
“遍身罗绮，五青气运，地方望族，是湘西乔家没错了。”
王歌除了朝堂官员外，他并不认识其它乔家人，但根据昨夜里观察到线索，就可以把眼下发生事情联系起来。
“水蛟”的游动速度极快，它近乎是在十个呼吸内就在水下游过百丈的距离，直扑乔家的船只。
到了乔家船下方的湖水时，王歌就看到，“水蛟”开始消耗自己携带的精气能量。
它的体型开始缩小，与此同时，原本平静的湘湖开始泛起微小波澜。
“这蛟兽在使用控水的天赋，搅动这湘湖。”
王歌透过事物的表象，看到这水蛟对“水法则”的影响。
“大概十分钟左右，那水蛟所在位置，就会涌起一个不大不小的水花，看它这手段，是要拿水花拍打船上的人吗？”
王歌思绪不断，猜测着水蛟的目的。
并且将注意力放在船只上的人。
以明灵之眸的洞察能力，王歌看到船上有十二個人。
其中只有两位女眷，年长者盘发带簪，已为人妇
年轻者长发垂落，二八年华，豆蔻处子。
她们二人的气血很是充盈，年轻貌美，皆是穿着上好绸缎，仪态优美。
然后是身具五成青，五成白气运，只有练肉境境界，大概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
其它的人，要么是船夫，要么是护卫，武道境界最高只有练骨境。
王歌虽有“千里眼”，却无“顺风耳”，但他天赋好，观察力强，可以通过他人嘴唇的蠕动，“看”到数百米外，他人语言沟通内容：
“嫂嫂，怎么突然就想来湘湖上转转了呢？”
少女身着藕荷色的对襟襦裙，揽着身边少妇的臂弯，眼睛眨了眨，像是两轮月牙，用甜美娇气的嗓音询问道。
少妇穿着一身烟霞色的绣夹裙，腰束流纨素，耳边明月。
听小妹询问，少妇露出回忆的神情，嘴上却略显含糊道：
“就是突然想到湖上透透气，前几天又是来月事，又是下雨，把我给苦闷坏了。”
少妇轻轻捂着丰盈的胸口，一双姣好桃花眼里，却显露出些许迷离。
两位女眷一边聊着，一边走向船头。
这聊着聊着，突然间，原本平稳的船板居然开始晃动起来，并且幅度越来越大。
两位女眷惊愕，一时间身体晃动，连站都站不稳。
与此同时，远远的看着着一切王歌放下了鱼竿，抬起头。
燕飞察觉，注意力集中在王歌身上，眼神流露出“有何吩咐”的意思。
王歌抬手指了指数百米外的乔家大船所在方向，吩咐道：
“叫船夫划桨掉头，朝着这个方向过去，到那边的大船，还要吩咐陈河和易阳下水，全力推着船加速赶过去。”
王歌的命令如此突然，不明前因后果，但燕飞听出王歌那严肃语气，不疑有他，即刻去喊来陈河易阳二人，再叫船夫照王歌命令行事。
王歌则是从船头下来，走回船舱。
此刻侍女凝儿托腮打着瞌睡，嘴角还有一丝晶莹。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进船舱后，她抬起头来，可还不等她看清来人，耳边就莫名其妙的传来两阵“噗通”声。
这是陈河易阳下水了。
这两名擅水性的易筋武者，在得到命令后，便立刻下水，按照吩咐游到船尾，接着两人四手，以2万斤的推力，推着这船全力往指定的方向赶去。
在“武者推力发动机”的加持下，坐在船舱的王歌居然能感觉一股“推背感”。
王歌仗着自己武道修为，能在船的变向和加速中稳住身形，但侍女凝儿可就懵了，整个人侧仰，磕碰到脑袋和肩膀，发出“哎呦”的哀鸣。
王歌目光始终注意着百米外的乔家大船和“水蛟”
船底下那一片湖水里，水蛟舞动着身躯，挥舞着爪牙，它的体型在不断缩小着，但消耗力量而带来效果，便是流水的动向被它的动作所指引着，演化起旋涡，搅动着湖面的波澜。
湖面上，乔家大船晃动幅度越来越大，直到倾斜超过半个直角的时候，湖面更是炸起，一朵大浪拍打到船首。
一阵女性惊恐的尖叫声后，乔家大船上的那位少妇落水了！
与此同时，王歌眼底里闪过一点寒芒。
摊开右掌，显露出“万鬼剑”的碎片。
一缕缕黑色的阴秽之气在碎片上浮现，
下一刻，在乔家众人惊恐的同时，碎片随着王歌的心意，飞速射向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