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汉斯之死
“他妈的白氏，利用完老子就丢！”汉斯骂骂咧咧地连滚带爬，顺着流街的阶梯向无夜城的出口冲刺。
“亏大爷眼神好，差点小命也赔进去！”他专往人流的地方钻，故意横冲直撞，让远远藏在暗处的蒙面黑衣少年不便现身。
蒙面少年仅露出一双毫无生机的灰色眸子，像冰冷的无机质般瞥向逃跑的猎物，他纹丝不动地贴在偏僻的巷口，左手指间握着四把淬满剧毒的寒刃。
“解决了吗？”植入耳后的微型通讯器内，从加密频道传来白氏老管家的询问。
“提前跑掉了，即将逃出城。”少年作出简短的答复，“继续追吗？”
“不必了，执行方案二，就当送给城外那些人的赔礼。”
“收到了。”少年的左臂如机械人偶般自动开启，将毒刃收入其内，之后弹出一把信号发射器，这与平民粗劣的改造天差地别，重新归位的肌肤依然光滑红润，其精湛的工程结构堪称登峰造极。
少年扯掉了蒙面的外袍，恢复成纯黑的白氏制服，在汉斯逃出城后，他走到了无夜城的大门口，使用发射器向外界上空投放了一朵殷红的曼陀罗烟花。
在以城邦为独立国家的下层世界，所有大贵族都备有信号装置，当城门发射出将家族徽记染成红色的烟花时，便是对外界昭示着即时指令。
血色曼陀罗——代表有白氏家族的敌人逃逸出城，城外的任何人皆可将其格杀勿论，不受城内的法律约束，其尸体可以换取赏金。
逃跑的汉斯见状亡命狂奔，他不敢在交通要道上徘徊，便一头钻进了昏暗的孢子丛林中。
“他娘的，他娘的！疼死老子了！”汉斯捂着潦草包扎的断肢在地上直打滚，大滴大滴的冷汗浸湿了全身，“要不是那个婊子！不是那群狗杂种！大爷，大爷能沦落到今天！”
“呀——你是谁？你怎么受伤了？”娇软的惊叫从不远处传来，一位身穿粗布裙的农家女提着灯笼发现了汉斯，她紧张地捂着嘴，胸前丰满的曲线呼之欲出。
汉斯的目光一下就黏在了农家女的身上挪不开，咧着一口黄色烂牙：“救救我吧，好姑娘，我是从强盗手里逃出来的旅人啊！”话音未落，他便疼得痛哭流涕，不顾颜面地扯着喉咙放声大哭。
“姐姐？你那边怎么了？”另一个更年少的姑娘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的汉斯也不禁捂住了嘴，“救救这个可怜人吧！”
“我们姐妹俩从小住在城外的林子里，一直靠摘菌子贩卖来相依为命，前面就是我们的小屋了。”
姐妹俩搀扶着汉斯，向住所走去，汉斯深深吸了一大口姑娘缭绕的体香，意犹未尽。
“你先在外面坐一会，我们好久没碰过男人了，这就为你准备点吃的。”姐妹俩留下暧昧的话，面带娇羞地含笑进了屋，汉斯全然忘记了破烂的下体，倚在大石头旁边，闭着眼睛开始哼着小曲。
老子艳遇的运气，就是这么强！
一双黝黑粗壮的巨臂突然从汉斯的身后死死勒住了汉斯的脖子。
在汉斯挣扎之际，数百名殉日族人点着灯笼从四周聚集过来，他们眼中的恨意让人毛骨悚然，为首的便是伊洛斯。
“臭小子，你他娘的暗算老子！干你个狗杂种！”
伊洛斯对谩骂声充耳不闻，他平淡地吩咐着黝黑壮汉：“把他绑上去。”
汉斯四肢大敞得束缚在铁板上，脖子也被从后方穿来的绳子牢牢地固定住，嘴里被塞了一块岩石。
“我很后悔当时没有刺进去，知道吗？她为了我们，就要进入那个无底深渊，就算她能活着回来，我与她也身份悬殊，只比天人永别好一点。”伊洛斯轻轻擦拭着手中雕饰着金纹的锋利匕首，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着，“拜你所赐，我终于完全体会了父母当年的感受。”ŴŴŴ.
刀锋在少年纤白的玉指间泛着凛冽的寒光，“在一百年前，这把匕首还在执行着原本的使命，古时候的殉日族对待敌人的传统，还是挺严酷的。”
汉斯的眼角近乎开裂，随着金发少年一步步走来，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那时候的祭司还执行一种惩戒仪式，用来震慑侵犯者，就像这样——”沉静的海蓝双眸溢满悲悯，金发少年哼唱着天籁般的轻柔歌曲，像慈父般温柔地哄睡着眼前的男人。
汉斯目光逐渐溃散失神，安然地停止了反抗，仿佛灵魂脱离了躯壳般，任凭伊洛斯的切割。
伊洛斯划破了汉斯天灵盖的头皮，露出了一条裂缝，将沸腾的银色液体缓缓灌了进去，男人的躯体顿时像油锅里的老鼠一样剧烈抽搐。
第二天，无夜城的守卫发现在大门外平铺着一张完整的人皮，正是昨晚被白氏家族悬赏的汉斯。
所有古老的家族都知晓这出自何人之手。
“连机器都很难剥离出这么完整的皮，看来殉日族的确保留着很多神秘的技术。”白氏主人从少年仆人手里接过了那张栩栩如生的人皮，兴趣盎然地把玩着，“这个男人的表情很平静，毫无反抗的痕迹，是麻醉剂吗？”
少年仆人笔直地伫立，他略带困惑地摇头：“只检测到水银的痕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药物残留。”
“两千年了，这片土地上的谜题依然很多，让他们继续生活吧，这个民族还有存在的价值。”
“恕我冒昧，吾主，这个不应该当作对家族的挑衅吗？”
“挑衅？”白氏主人被逗得捧腹大笑，“我们一直以来收到的挑衅还少吗？能威胁我的，只有跟那个老东西一样的命运。”
此时主人竟能轻描淡写地提起这件逼迫他发狂的事情，让少年仆从歪头眨了眨圆溜溜的灰眼睛。
今天的镇静药剂是什么配方？回头一定要老管家爷爷多给主人预备几箱！
“我的侦察员近日从地下湖底带回了一种古生物，它的外层皮成分是多糖蛋白质，蜕皮后原处生出硅，真是一种奇妙的元素组合……仅仅生活在沸腾的湖底靠热量维生，寿命远超人类，我干扰了它的dna,竟然可以自行复原，这证明什么？它除了dna外还有一套遗传信息的程序载体，简直超乎想象！”白氏主人两指间夹着一枚薄晶片，来回比划着，“它的元素组合跟老东西从深渊带回来的这个组织成分极为相似……利用我的原液就可以借此修复这种缺陷，甚至！还能！近乎永生，哈哈哈！”
“恭贺吾主。”少年仆从单腿跪地施礼，“主人必定赢得城主之位，祝您武运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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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少年仅露出一双毫无生机的灰色眸子，像冰冷的无机质般瞥向逃跑的猎物，他纹丝不动地贴在偏僻的巷口，左手指间握着四把淬满剧毒的寒刃。
“解决了吗？”植入耳后的微型通讯器内，从加密频道传来白氏老管家的询问。
“提前跑掉了，即将逃出城。”少年作出简短的答复，“继续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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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城邦为独立国家的下层世界，所有大贵族都备有信号装置，当城门发射出将家族徽记染成红色的烟花时，便是对外界昭示着即时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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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的汉斯见状亡命狂奔，他不敢在交通要道上徘徊，便一头钻进了昏暗的孢子丛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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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那边怎么了？”另一个更年少的姑娘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的汉斯也不禁捂住了嘴，“救救这个可怜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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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斯挣扎之际，数百名殉日族人点着灯笼从四周聚集过来，他们眼中的恨意让人毛骨悚然，为首的便是伊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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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斯对谩骂声充耳不闻，他平淡地吩咐着黝黑壮汉：“把他绑上去。”
汉斯四肢大敞得束缚在铁板上，脖子也被从后方穿来的绳子牢牢地固定住，嘴里被塞了一块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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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冒昧，吾主，这个不应该当作对家族的挑衅吗？”
“挑衅？”白氏主人被逗得捧腹大笑，“我们一直以来收到的挑衅还少吗？能威胁我的，只有跟那个老东西一样的命运。”
此时主人竟能轻描淡写地提起这件逼迫他发狂的事情，让少年仆从歪头眨了眨圆溜溜的灰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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