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悬壶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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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羽是个很现实的人，将牧场的放牧名额暂时搁置，等回主世界去找个邪神教团钓鱼执法，宰个邪神眷属进行补充。
    没必要浪费这种契合蛋蛋路径的珍贵权柄。
    尤其是这过程，混沌卵还可能会抽成……
    虽然孵化之后最终受益人是自己，但不符合眼前所需。
    陆羽更侧重于宠兽的提升。
    因为轮回之城之前已经进化过几次，这次进化得很快，并且出现了不少变化。
    首先就是整座城市的大小比起之前扩大了三倍，建筑愈发玄奥、幽深，笼罩着厚重的冥界迷雾，隐匿虚空之中。
    在城的外围，多出了一条漆黑虚幻的冥河，名为【轮回之河】，缓缓地流淌，里面有着大量的骨碑、墓地浮沉。
    而之前被蛋蛋吞噬的魂食已经变成了各种各样的灵魂，受到牵引进入冥河之中洗练，如同溺水者般在里面挣扎。
    原本麻木的神色，变得多了几分神色，但目光单纯，被洗去了所有的记忆，然后进入了不同的骨碑、墓地中进行蜕变。
    然后成为了骸骨或者亡灵系生命，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龙类特征。
    具体根据消耗的灵魂数量划分，数量越多，个体越强，特征越明显。
    比如长出龙鳞、龙角、或者是龙类头颅，以及只长着一张大嘴的龙首，啃食所有可见的物质。
    只不过没啃几口，就被蛋蛋扔进了轮回之河里继续游泳。
    开玩笑，这世界上，只有它啃别人的份。
    除此之外，还出现了和蛋蛋有着三分相似的骨龙和冥河之龙，额头上长着七只眼睛，不断地蠕动，目光残暴。
    它们的诞生，让这片一直被迷雾笼罩的世界，多出了几分秩序和热闹，并且以此衍生出世界壁垒和稳定的法则。
    生命，是生态世界的根基！
    【轮回之城】技能栏也随之变化，变成了……
    【轮回之界（雏形）：神话级技能，由门之主的宠兽吞噬冥神权柄，成功蜕变了死亡法则，让轮回之城衍生出了属于自己的亡者生态——轮回之河。
    万物轮回是根源秩序，但携带记忆的转生只会带来变相的不死和永生，漫长记忆不断叠加，也会让自身灵性扭曲成为特殊的怪物，所以必须要清洗灵魂，使其维持纯净无瑕，从而转生新的生命。
    这是轮回的职责，是维护平衡的必要条件，而轮回之河洗练之后的灵魂，可以蜕变为不同的冥界生物，附加轮回之龙的烙印，成为眷属。
    也可以通过轮回之河冲刷对手，洗去一切记忆、法则感悟、世界烙印等等，强制削弱实力、打落阶位，实力越强，作用越小。
    洗练的灵魂越多，轮回的职责越完善，并且轮回之城掌握了冥界权柄作为核心，可以辐射出生态世界雏形。
    再寻找对应的生命权柄，就可以衍生为真正的轮回生态界，衍生六道轮回，强行干预生死法则轮转，锚定诸界的轮回概念，接引万界灵魂进行转生，时时刻刻完成轮回生态。
    积攒得足够多，轮回之河越强，可以凝聚出轮回权柄，登临轮回神位，现阶段可以通过帮助灵魂洗练，凝聚轮回之气。一万单位灵魂可以凝聚一缕，可无限叠加。】
    “轮回之城，开始朝着轮回之界蜕变了。”陆羽神色惊喜，第二個神话技能果然还是bug。
    直接让蛋蛋成为了团队中第二个真王级潜力的宠兽。
    神话技能来自于神祇的权柄，之所以不能成神，单纯是需要自己占据路径，辐射诸界。
    不过轮回之河这个附属能力极为强大，洗练记忆的同时，还能打落阶位，让他想起了那九曲黄河阵中削去大罗金仙顶上三花、差点拦住商王朝覆灭命运的三霄娘娘。
    最后还是靠着圣人出手，以大欺小，才将其抹去。
    如果祂们在病界也有原型，至少是伟大存在级别的强者。
    圣人应该是半步禁忌，毕竟祂们还在遵守逻辑，当然如果是全知全能的神话大罗版本圣人，倒是不好估测。
    不过有了这个能力，陆羽同阶无敌的神话就可以继续延续了，起手将对手打落阶位，直接碾压。
    打不过你，就拉到同一水平线进行压制。
    轮回之气的限制也被解开，只要让灵魂轮回就可以不断积攒。
    上次进入轮回之龙形态，让陆羽从正面碾压了生态主，虽然对方被压制了一半实力，但也证明了其强大威能。
    唯一的缺点是……
    费钱。
    不过这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陆羽心中吐槽，然后遵守约定，将剩余的一半权柄交给了凰主之女。
    倒不是他良心发现了，而是还有冥神这个威胁存在，窝里斗的想法太蠢了。
    凰主之女收起这部分权柄，开口问道：“之前不是说好撞冥界吗，寻找其余冥神的帮助，你为什么要撞纯白天界？”
    “你真的不怕死吗”这句话，是因为凰主之女知道计划，但也被陆羽的疯狂举动惊呆了。
    撞冥界……是因为还有其余冥神，进入之后可以浑水摸鱼，驱虎吞狼。
    但去了纯白天界，大概率会被炽天使长围攻到死，或者是被纯白上帝拍死。
    死亡率大大提升！
    好在最后没有出事。
    “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到祂把冥界都推过来了。”
    陆羽目光闪烁，其实一开始是准备找藏骸帝帮忙，但想了想，还是否决了，继续说道：“而且想要逼祂割肉，必须得找一个足够强的威胁，否则可不会给出这么多的权柄。”
    凰主之女点了点头，虽然很冒险，但回报确实很高。
    这个人类，给她带来了不少惊喜。
    陆羽好奇地问道：“但接下来，这尊冥神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们之前计划中，你拿到这部分权柄后蜕变灵魂，然后通过血脉联系掌控不死天凰尸骸，进而登神。
    只要你成神，并且建立属于自己的生态神国，就可以抵挡对方的追杀，但现在……”
    凰主之女向母河许下了誓言，愿意成为对方的属神。
    现在要是登神，必然受其掌控，无异于找死。
    陆羽不在乎对方死不死，主要是……
    他和凰主之女签订了协议，这场欺诈伟大存在的计划成功之后，对方得给出一滴天凰精血，帮助赤月红莲的宠兽进化。
    并且将他们安全送回主世界！
    现在……看样子有点难履行约定了。
    这尊神秘冥神只是在隐藏身份，并没有动真格，毕竟陆羽他们朝着冥界靠近，唯一能登神的凰主之女也被誓言钳制，所以才没有撕破脸。
    因为，这一切都能拿回来！
    否则，祂真正降临，不死天凰尸骸会被瞬间碾碎。
    “真是个猪队友。”陆羽心中腹诽，再这么下去，就得去老朋友藏骸帝的神国里避避风头了？
    但他最近刚私吞了从黄昏之母手里抢下来的黑夜权柄。
    像是个在外面偷吃的中年男人，不敢回家见老婆……
    “等等，这是什么鬼比喻。”
    就在陆羽思考后路的时候。
    “原来如此……”古凰族长等人也是刚理清这繁杂关系，看着凰主之女的目光有些复杂和庆幸。
    好消息：凰主，并没有褪去华丽的羽翼，成为胆小鬼。
    坏消息：是凰主唯一的孩子干的。
    凰主，已经彻底离去了！
    赤月红莲抬起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浩瀚紫色幽冥世界，堪比大域的不死天凰，在它面前像是米粒和大象的区别。
    冥界，诞生的时间极为古老，比纯白天界更早，漫长岁月累积无数的死亡物质，不断地扩张。
    到如今，已经是除了三个主世界、深渊，星界之外最大的顶级世界，否则也无法容纳十尊冥神同时存在。
    “唳！”
    不死天凰尸骸已经靠近了冥界，卷起大势滚滚而来，以点破面，足够撞出一个大窟窿。
    然而这时候，
    母河之上，浮现了一道比起星河还要浩瀚的伟大身影，凡人无法直视祂的真实姿态，仅仅是出现的瞬间，就让无形的空间都开始死亡。
    祂并没有直接出手，但仅仅是辐射出来的生态，就让冥界表面发生了异变。
    “嘶嘶嘶！”
    从中长出了一条条堪比天柱的死亡之蛇，仰天咆哮，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不死天凰尸骸撕咬而来。
    哪怕是不灭之火都无法将这些不死的生物灼烧，反而被尖锐的獠牙咬住了羽翼，出现了血淋淋的窟窿，朝着冥界拖拽而去。
    轰隆隆！
    整个天凰巢震颤不止，天凰尸骸也发出了本能地哀鸣。
    “祂是想逼迫凰主之女登神！”赤月红莲神色凝重，到如今通过局势分析，也能够明白处境。
    如今就算是不死天凰撞进冥界，暴露出夺取权柄的事情，哪怕可以击退这尊神秘的冥神，也会成为其余冥神的猎物。
    她不知道藏骸帝和陆羽的关系，但一尊刚回归的冥神，根本拦不住八尊伟大存在，反而会死得更惨。
    要么，被祂捏死，夺走一切。
    要么，选择登神，然后被祂掌控，之前的一切努力作废。
    哪怕是夺取权柄又如何，伟大存在根本不用现身，直接以大势碾压。
    “这些本地神祇真是没礼貌啊。”陆羽吐槽道。
    “你不害怕吗？”凰主之女冷不丁地问道，很好奇陆羽的胆子到底是怎么做的。
    丝毫看不出对于伟大存在的敬畏之心。
    “对手越强大，处境越绝望，才会让这场死亡冒险更有趣。”陆羽笑吟吟地说道“反正都到这地步了，不如告诉我这尊冥神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凰主之女摇了摇头，为了怕陆羽不相信，解释道：“祂一直以来都通过转生之树联系我，不留丝毫痕迹，按理来说是转生皇树嫌疑最大，但也不排除其余皇树伪装的可能性。”
    “这样啊……”陆羽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怀疑，毕竟对方被夺取权柄都能忍住不下场，自然不会留下痕迹。
    想到这里，陆羽提醒道：“如果你想投降，记得帮我美言几句，让祂别跟凡人计较，帮忙搞个天使的位置，最好帅一点。”
    “天凰可以在天空中翱翔，但永远不会成为奴仆，苟延残喘！”
    凰主之女淡淡地说道，握着权柄，将其塞进天凰之宫中。
    嗡！
    权柄迸发规则光辉，想要挣脱，但这一刻，天凰宫内部蔓延出无数的血肉触须蔓延，将其紧紧包裹。
    陆羽看到这一幕，也有种尾椎骨发凉的感觉。
    下一秒，天凰宫中爆发出了无尽光辉，蔓延出了无数类似于神经触须的火焰造物，贯穿地底，连接不死天凰的尸骸，将其补充完整。
    轰！
    这一刻，母河虚影裹挟着无尽的规则之力降临，震颤诸界。
    让无数生灵下意识地抬起头，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主世界中，原本还在对弈的万印武、时维均等人也是抬起头。
    万印武收起来玩世不恭的笑容，轻声道：“有至强者……正在登神。”
    这一刻，无论是人族、还是万族的诸王，甚至是月亮之上的大神通恒娥，都感受到了规则的颤动，神色惊讶。
    不过他们并没有找到源头，只能初步推测和主世界无关，应该是其余世界。
    混乱时代刚开始，就有古老存在急着冲刺。
    会成功吗？
    与此同时，不死天凰的火焰点燃了整座天凰巢，化作了无尽火海。
    嗡！
    无尽的生命之力开始涌现，转化为冥冥死气。
    凰主之女变回了人形态，身上华美的羽衣不断衰落，笑容恬淡，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无数画面，缓缓地说道：“吾从一开始，就没准备登神，只为了等待母亲归来。”
    陆羽闻言，惊讶道：“天凰，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么多次涅槃之舞都没有复活，只留下了凰主之女。
    祂又不是凝聚权柄的伟大存在，身具不朽特性，规则不灭而祂们不灭，可以埋葬在旧日时代，等待有朝一日取回荣光。
    凰主，大概率连灵魂都不存在了。
    这女人，是疯了吗？
    还是说在糊弄自己，其实暗中做好了投敌的准备。
    “你说得没错，但母河充满了奇迹，不是吗？”凰主之女眨了眨眼睛，少了几分神性，多了几分人性。
    人形态的她，赤色长发垂落腰间，凤眸精致，脖颈修长，皮肤白皙，甚至是带着一种兽类的野性气质，属于98分这个档次的顶级美女。
    陆羽没有在意这些，只是转头看向了天凰之宫，突然意识到一点。
    不死天凰这种顶级半神，虽然不至于蜕变全身成为超凡器官，但数量也不少。
    因为其位格太高，一直显示问号，陆羽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天凰为自己后代留下的保护手段。
    但是现在看来……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代表繁育的天凰之宫脱离尸骸存在，保持了难以想象的活性！
    但明明可以选择更擅长攻击的超凡器官……
    凰主之女看到了陆羽的动作，笑容更盛，说道：
    “伱果然很聪明，那么就让我来揭晓答案吧。”
    “母亲之所以陨落，就是为了孕育我，祂得到了一件来自于神话时代的东西，代表着初始、孕育万物起源的神祇……”
    陆羽听到这里，心中浮现了不好的预感。
    “至高母神之血！”
    凰主一字一句地说道，叹息道：“作为顶级半神的母亲，自身灵性高度凝聚，除非撕裂自身本源，已经不可能孕育后代。
    当时祂得到了至高母神之血，明明可以吸收其中孕育万物的生命起源之力，占据更多的生命路径，但却选择孕育了吾，并且将一切爱给了吾，等待着吾的出生。”
    “但也因此才导致了自身的虚弱，被古老存在击杀，灵魂消亡在母河之中，但祂的爱始终留在我身上。
    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孕育规则是造物的奇迹，可以借用至高母神之力，通过天凰尸骸牵引，举行【至高母神孕灵禁仪】，可以将母亲的灵魂重新孕育出来。”
    嗡！
    话音落下，天凰之宫突然被深邃的黑暗浸染，通过抽取着天凰尸骸的力量，如同污染一般，迅速地向外蔓延，化作了蠕动的黑暗云团。
    第一眼像是一位身披黑暗薄纱的绝美女性、第二眼又像是无数堆叠的肉块、甚至可以看到众生百相，不断地变化、融合。
    不，应该说，
    众生百相来源于祂！
    祂的黑暗不断蔓延，这不是黑暗规则，而是世界诞生之前的终极黑暗，一切的“无”。
    但却又朝着“有”演变，是属于造物主的权柄。
    祂一经出现，让世界为之一寂。
    诸多冥神保持了缄默，因为想起了这道力量的主人。
    那……早已死去的至高神性！
    母河保持安静，静静地看着这黑暗云团之宫，吞噬祂的支流、冥界壁垒、天凰尸骸……
    转化为禁忌仪式！
    “别担心，等到吾之母亲复活，会履行你的约定，不会食言的。”凰主之女看着沉默不语的陆羽，安抚了一句。
    这个人类来历神秘，疑似无面之神的代行者，而且手段颇多，不到必要祂也不想翻脸。
    陆羽没有说话，因为心……
    已经沉到了谷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