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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你愿意做潇肖的妈妈吗?

枭爷,夫人说不会原谅你 笒棽笙 9127 Apr 4, 2024 5:01:1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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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有两个园子。一个是冬园,一个是夏园。这两个园子是太上皇陛下和太后娘娘住的地方。
    夏日里搬到夏园去,冬日里搬到冬园。
    一年要搬两回,便经常被人议论。
    有人说里面的地砖都是金子,有人说里面还有照妖镜,能清晰的照清楚人脸。
    小孩子们听闻里面有照妖镜,即便不理解为何太上皇陛下这般的人要放一个照妖镜在屋子里,却也心生敬畏,坚决不会去园子那边的方向。
    三月桃花来,一个孩子爬上了树,坐在上面瞎编,“我做梦的时候去过夏园,那时候太上皇陛下还请我喝过茶呢。”
    这话一出,下面的孩子赶紧去询问,“喝的什么茶?”
    “地砖真是金子吗?”
    “神仙茶!是金子,我还看见了照妖镜。”
    正说着,就见旁边一对路过的老头老夫人笑起来。那孩子脸上有些挂不住,怒声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做梦也做不得么?”
    这话实在是委屈,仔细想想还没有任何毛病。齐殿卿便不得不停下来解释,“地砖不是金的,也没有神仙茶,更加没有照妖镜,照妖镜是西洋那边来的镜子,照的人清楚,咱们大秦正要学着做呢。”
    一点一点都给解释了,还说的清楚,齐殿卿顺便就被一群孩子围住。折筠雾:“……”
    她只好找了地方坐下,然后等着齐殿卿解释何为西洋镜。
    其他的孩子明显都信了他,但是树上的孩子还在想这是个骗子,抢了他的风头。
    “说的跟见过似的。”
    折筠雾就朝着他道:“那你也没见过啊。”
    小孩子有自己的理解,“我说的是梦里,你们说的是什么。”
    梦里自然是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折筠雾就道:“那我们就住在园子里面。”
    小孩子大怒,“你这骗子!”
    远处的齐殿卿见珺珺跟个孩子吵起来了,赶紧把一群孩子拨开,笑着道:“你这是怎么了?”
    折筠雾:“他说咱们是骗子。”
    这小子倒是好玩。
    她忍不住继续逗他,“我们就住在里面,你要是不信,跟我们去看看?”
    小孩子没有什么怕的。
    跟其他的同伴说了一句他要去揭穿骗子,便走了。其他的孩子也不敢跟着,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窝蜂散了,回去告诉父母。
    拐孩子啦!
    见一群孩子散去,跟在两人后面的侍卫和太监这才敢跟在后面。
    齐殿卿和折筠雾一边走一边逗孩子,“你胆子倒是大,要是我们拐了你呢?”
    小孩子一点不怕,“你们两个都老了,腿脚不快,肯定跑不过我。”
    齐殿卿评价:“有勇无谋。”
    折筠雾笑呵呵的:“还小呢。”
    两个人如今从江南阿黎那里回来,便时常在这园子附近溜达。反正也没有事情做。
    齐殿卿刚做太上皇的时候,还有事情做,后来去了云州,又去了江南一趟,便什么也不想管了。
    一辈子勤勉,老了老了,他就想要清闲的过完后面这些日子。
    但是清闲却也不知道怎么清闲。刚开始,他还让人过来陪着他打叶子牌,不好玩。后来还跟着人去斗鸡斗蛐蛐斗大白鹅——折筠雾有时候很是怀疑陛下是不是老了老了,反而成了个纨绔。
    好在陛下委实跟这些“纨绔习性”合不来,甚至在玩过之后,索然无味,写下了大概十来首诗批评这些纨绔,好在他还记得,这些东西不能一刀切,不然他就要阿昭写了圣旨下去,让天下再没了纨绔。
    万事他都不喜欢,于是就改成了溜达。白天去村子上面溜达,晚间就去夜市上面溜达。
    他做事情,没有她在身边,便好像没做似的,便去街上田间走,也要拉着她一起。
    折筠雾很是无奈,但是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乐趣:溜达,她也不好将他这点爱好给掐灭了,只能舍命陪君子,跟着一起溜达。
    齐殿卿:“你别看咱们这般走好像没用,但朕这些日子看来看去,发现这京都的路都不好走,还得修修路。”
    他说的修路便是修坊市,折筠雾觉得他真是拍脑袋决定事情,这种大事,已经涉及到百姓搬家了。
    齐殿卿便有些不高兴,“你觉得不好,那是你没想过现在的人受一受累,确实后世都能得好处的。”
    他还有模有样的训起来,“你啊——你啊,你都不懂——”
    折筠雾气得瞪他,“就你懂,前朝多少年,动过了么?”
    齐殿卿:“哎呀哎呀,你倒是还生气了,朕都没打算怎么办。”
    他道:“你如今脾性真是越来越大了。”
    说着说着,又笑着道:“小老太太。”
    折筠雾:“……”
    你还不是个小老头了。
    不过是个英俊的老头。
    她还是很喜欢他年老的模样。腰不弯背不驼,整个人还像年轻的时候那般英姿挺拔,岁月只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其他的地方依旧如同往常。
    但她这话也不敢说给别人听。孩子们会说她爱屋及乌,还会打趣打趣她。至于齐殿卿……他只会翘尾巴。
    在她面前,他向来没有一点儿陛下的模样。
    也不知道这个样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还记得很久很久之前,两人刚相见的时候,他还是她眼里的天。
    所以说,人不能在一起待太久。再好的人,再稳重的人,呆在一起太久了,也会把自己的另外一边展现出来。
    陛下的另外一面……算了,她看了一辈子了,如今也不想再提。
    于是等到齐殿卿再想理论理论的时候,就见珺珺已经心平气和的在那里走路。
    齐殿卿:“……”
    朕还有好多说辞。
    倒是身边的小男孩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尤其是里面有个人一直在自称朕的时候,他便由衷的害怕起来。
    他紧张的问,“你们,你们是太上皇陛下和太后娘娘吗?”
    齐殿卿:“是啊。”
    折筠雾:“你怕啦?”
    男孩就吓得不行,但是见两人笑盈盈的模样,也不像是惩罚他,他到底年纪小,竟然心就安了下来,道:“不怕,你们若是太上皇陛下和太后娘娘,我便更加不怕了。你们也不会拐了我去。”
    齐殿卿这又评价他:“还算是有点聪明。”
    折筠雾:“算得上是有勇有谋了吧?”
    齐殿卿:“算不上。”
    等回到冬园之后,折筠雾回去歇歇去了,齐殿卿却还带着孩子四处认识这片园子里面的东西。
    然后等折筠雾睡醒,他回来说,“朕让人把这小子带去训练了,等长大了之后,说不定是一门虎将。”
    折筠雾:“……”
    你刚刚还说人家有勇无谋呢,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齐殿卿笑着说,“他刚刚拿起了大锤。”
    这说明力气大。很多时候,力气足以让他做很多事情。
    齐殿卿:“他刚刚也承认,之所以敢跟着我们走,也是因着他的力气大,觉得打倒我们两个人没有什么难的。而且那条路他走了无数回,见机不对就能跑。”
    折筠雾:“那我们要是有同伙呢?”
    齐殿卿:“他说他也能跑,本来就打算走一段路试试看而已。”
    折筠雾:“要是我们有毒药呢?”
    齐殿卿就哭笑不得的抬头看他:“若是真的有毒药,那他就是不跟我们走也跑不了。”
    他反而对这个孩子很是宽容,“反正,朕觉得他前途不可限量。”
    折筠雾摇摇头,“你啊,如今说你做事情拍脑袋决定,你还不乐意,觉得我冤枉了你,可你现在看看,你这般不经过人家父母同意就将人准备送去军中,若是人家父母不乐意呢?若是人家孩子你打算做将军呢?”
    齐殿卿就愣了愣,“这般的恩赏,他们还有不乐意的?”
    折筠雾哼了一声,正要再说话,就见他拉着个脸,不高兴的道:“你是不是又在指桑骂槐说朕当年不该送岁安去军中了?”
    折筠雾:“……你还学会借题发挥了?”
    齐殿卿满脸不高兴,“反正朕不管,你这就是在骂朕。”
    折筠雾实在是无可奈何,便随他去。好在守了他一辈子,也算是知道他的脾气秉性。果然没一会儿,他就开始自省。
    “你说的没错,朕不该直接下决定,还得问问他自己愿意不愿意。”
    然后就又招了男孩的父母过来,仔细的询问,又问过了小男童自己的想法,这才把人送走。
    送到之后,他感慨道:“这小子自己倒是愿意,只他父母不想让他离开身边。朕也不好强求。”
    折筠雾:“……”
    若是她没有猜错,接下来就要以各种诗句说出如今的感悟。
    实在是太熟悉了。晚间她泡脚,往里面加热水,这般泡着舒服嘛,两个人是一块儿泡的,在一个木盆子里面,她加热水他就叫唤,“太热了,太热了,怎么能这般热呢,皮都要被烫掉。”
    折筠雾在他脚上踩了两下,“一点也不烫,好好的泡一泡。”
    齐殿卿叹气。隔日出去溜达的时候,一人正说起他在山里面打虎的事情,夸耀道:“我把那老虎打死,提着它的脑袋回来的。”
    齐殿卿就笑了,“那我就厉害了。”
    其他的人都问:“你如何厉害?”
    齐殿卿:“我天天跟母老虎同床。”
    众人哄的一下笑起来,齐殿卿也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极为恰当,结果一转头,就看母老虎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他咳了一声,连忙走过去,“珺珺,你怎么来了?”
    折筠雾:“你笑的很高兴嘛。”
    齐殿卿:“他们在说打老虎的事情,朕就说朕有块老虎皮,他们不信。”
    折筠雾皮笑肉不笑,“是吗?那你觉得你这句话我信吗?”
    齐殿卿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好认错,“是你越老越凶了。”
    他再怎么说也是太上皇陛下,满天下他最大。结果珺珺脾气大,他还得陪小心,实在是有些丢太上皇这三个字的面子。
    倒是阿昭来的时候道:“阿爹,其实自我们三兄妹记事以来,您在阿娘的面前,便没有什么面子。”
    齐殿卿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形象!折筠雾坐在一边,拿着一把扇子轻轻的摇,“老小孩,老小孩,说的便是你了。”
    她想起来去走走,整天坐着确实没有意思。结果刚起来,突然晕了过去。
    齐殿卿吓得魂飞魄散。抱着人就往里面冲,结果刚走了几步,他自己差一点摔了一跤,阿昭连忙去接着阿娘。
    齐殿卿颤颤巍巍的被扶着,骂人:“都是死的吗!还不快去叫太医!”
    刚刚被折筠雾说老小孩的人如今冷着个脸,坐在床边不说话,冷冷的盯着太医看。
    太医摸了摸脉,连忙道:“只是年岁大了,并没有其他的病情,还是得养着。”
    但话是这么说,折筠雾却三天三夜没有醒过来。阿昭早就写好了信让人寄了出去,快马加鞭的去了云州和江南。
    齐殿卿三天里面万事不管,死死的盯住太医让他们快点出病方。要是太后死了,他们都得陪葬。
    太医院的人束手无策,还是医正知道皇帝的意思,道:“真的没有性命危险,臣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但是依照脉象看,最多明日就醒过来了。”
    所以他们根本不敢用猛药。就怕一副药下去,反而让太后的身体受不住。
    齐殿卿闭上了眼睛,“有任何差池,你们知道后果的。”
    他让众人退下,看着紧闭双眼的折筠雾,这才落了泪。
    就这么守在她的身边,手都没有放开过。阿昭曾经想要劝他吃饭,也被拒绝了。
    “随意吃点就好,朕吃不下太多的东西。”
    他还头一次迁怒了阿昭,“你阿娘还在昏迷之中,生死未卜,你张罗着什么用膳,你的孝心何在!”
    幸而阿昭理解他,即便被骂了,也依旧让人去做吃的来送给阿爹,“即便要陪着阿娘,也该把饭吃了,不然阿娘身子好了,你身子一垮,又该是阿娘闹着不吃饭了。”
    齐殿卿这才勉强用了一碗粥。他真的吃不下。
    好在当天晚上,折筠雾睁开了眼睛。他喜极而泣,抱着她嗷嗷大哭,折筠雾便抱着他的脑袋,一下又一下的替他抚顺背上的头发。
    “你怎么真的跟个孩子一样,哭成了这般,哎,陛下,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
    她也说不得真的会在他之前老去。那他怎么办?还能像个孩子一样整天坐在她的坟头哭吗?
    但这句话在他的哭声中根本说不出口,她就只虚弱的笑笑,“哎呀,我身子好的很,这次是意外。”
    但这次意外,却把岁安阿黎两家子人都给招了回来。
    其他的人还没有说什么,秦冠魁就抱着她的手哭,哭的跟齐殿卿一模一样——像她已经死了似的。
    可能是见他这般哭,齐殿卿想起了自己哭时该是如何模样,面子上有些下不去,便骂道:“行了,行了,你一个小辈,倒是会流眼泪。哭成这样,朕跟太后也没有什么可赏赐你的。”
    秦冠魁委屈:“难道臣就一定要什么赏赐吗?臣只是心疼太后娘娘。”
    折筠雾:“……”
    这小子说话依旧如此油嘴滑舌。
    她摆摆手,让他站到一边去,然后把岁安和孩子以及阿黎一家叫到身边来。
    岁安眼珠子里面冒着泪花,虽然一句话不说,倒是折筠雾知道,这个已经懂得死亡为何物的女儿真的很担心她。
    折筠雾就突然道了一句:“其实,很早之前,阿娘还想,你不懂也没有关系,至少你不会伤心。”
    可是如今,岁安已经开始为她将来的逝去伤心了。
    她叹气,“真的没有事情,也是阿昭太着急了。晚个几天,那时我早就醒了,如今你们看,我哪里有生病的痕迹,今天早上,还吃了一碟子枣糕。”
    阿黎和阿锁擦着眼泪水,“没有事就好,没有事就好。”
    不过,能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也不是什么坏事。齐殿卿看着她欢喜的脸,也终于觉得她肯定想要见儿子女儿的时候怨过他把人都送走了。
    天南地北。如今他们都在外面成了家,等到他们两个年老的时候,已经不能再叫回来了。
    他叹气,把孩子们叫到一起商量:“朕跟你们阿娘不知道何时逝去,但是,你们阿娘最后的这段日子里,应该是想要跟你们在一起的。”
    他只说这么多,其他的就不说了。拿主意的事情,交给了孩子们自己。
    岁安就跟阿黎商量了一下,决定孩子就放在京都不带走了,但是他们人不能一直留在京都。
    云州和江南的事情太多了,离开太久容易出乱,于是想了想,就让阿昭派人去云州和江南替他们两个。他们也趁机调回来,在京都任职一段时间。
    若是两个人要离开京都的,最好把时间错开。她走他留,她留他走。
    两个人势必要,有一个人是守在阿娘身边的。这般的安排齐殿卿挺满意的。倒是折筠雾觉得没有必要。
    她是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这般让孩子为自己折腾,她心疼。不过,齐殿卿却坚决不同意他们走,他怒道:“就最后这段日子了,怎么,还不能让他们尽尽孝吗?”
    折筠雾就笑着说:“可以,怎么不可以,只是你想啊,最后这段日子是几年?五年还是十年?”
    “总不能让孩子一直陪着吧。”
    齐殿卿没有管她后面的话,只从那个五年,十年里面选了一个,“最少要十年。”
    折筠雾:“……”
    好吧。陛下这个耳边风也挺厉害的,只捡自己喜欢的听,从来不搭理她说的那些他不喜欢听的话。
    但是无论她怎么说,孩子们就是不走。折筠雾最后也不管了,就跟陛下说的一样,随他们去吧。
    “若是他们走了之后,你又像当时倒地不起,你倒是好,走了之后一了百了,可是孩子们却要伤心一辈子的。你忍心让他们伤心吗?”
    不忍心!
    于是就也没有再管他们。不过确实,孩子们在身边,有很多事情做起来就很高兴。
    比如说吃饭。秦冠魁一个人能顶好几个。早几年他阿爷去世他回来过一次,阿爹阿娘去世他也回来过,后来便一直没有回来。
    这回回家,带着他和岁安的孩子横行霸道。两人是个儿子。岁安当时想着有一个孩子也没有关系,所以在怀孕之前,把所有的排兵布阵都做好了。
    怀上了就不能行军打仗,不能上马,不能提着锤子练习臂力,更加不能挥着大刀砍来砍去。
    所以怀着孩子的那几个月里面,岁安痛苦不堪。每天唉声叹气的,都有点不像她了。
    好在十月怀胎之后,迅速的生下了这个儿子,取了个名字唤做牛牛。
    没错,听闻牛牛刚出生的时候生过一场病,所以秦冠魁特别紧张这个孩子,本来取了个好听的小名,结果他一意孤行的改了,改成了牛牛。
    这还是依着生肖去的,是岁安坚决要叫的小名。因为在叫牛牛之前,秦冠魁四处去村子里面收集能养活的贱名。
    其中备选的名字叫做狗蛋,铁柱,以及三炮。
    折筠雾:“……”
    她还是第一回听岁安说这些事情,然后庆幸的说:“幸亏你还坚持,不然……”
    狗蛋?铁柱?还是三炮?
    她笑起来,“你阿爹会疯的。”
    确确实实会疯。牛牛在一边也笑,“突然觉得牛牛也挺好听的。”
    所以说人是要对比才能出来的。阿锁和阿黎两夫妇生的姑娘叫做阿蛮。这丫头性子不像她阿爹,也不像她阿娘,是个一脸严肃的姑娘。
    她的脸上不容易有表情,每天都端着个脸,看谁都不大高兴的样子。
    但是小孩子哪里经得逗,折筠雾老了之后就喜欢逗人,于是小姑娘就总是严肃的红着脸。
    折筠雾笑了,左手一个牛牛,右手一个阿蛮,经常牵着在院子里面走来走去。
    这会子。轮着她跟孩子说这园子里面有什么东西了。
    齐殿卿晚间睡觉的时候就笑话她,“当初还不想他们留下,如今怎么样?倒是你整天馋着孩子们。”
    却不再跟着他走来走去了。折筠雾这辈子吃的最透的就是他,闻言笑起来:“是,是,多谢你。”
    折筠雾:“陛下,你果然很厉害。”
    这话夸的齐殿卿愣了愣,然后道:“你好久都没有这样夸过朕了。”
    折筠雾:“瞧你,一夸你,你又这样。”
    齐殿卿就拉着她的手,半响道:“珺珺,你这一辈子,还有什么事情想做吗?”
    折筠雾想了想,摇头。她道:“想做的都做了,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事情。”
    他们年纪一大,上一辈的年纪就更大了。这些年,折筠雾送走了翁家父母,蜀陵侯家父母。
    每送走一个人,她的心里就多一份感慨。尤其是送走蜀陵侯的时候。
    他当时已经很老了,蜀陵侯一家子人围在一起,他撑着一口气等折筠雾到,然后拉着她的手,道:“珺珺,一辈子了,你别恨我。”
    折筠雾摇了摇头,她其实真的不恨他们了。但是这么多年来,她不愿意跟蜀陵侯的人相处,也不是因为恨,而是……就好像不熟悉的人,如非必要,就不要有来往。
    她对蜀陵侯一家就是这样的感情。但是,他们一直认为无论她嘴上怎么说,其实心里是恨着他们的。
    以至于后来,折筠雾就不说了。随他们去想。但是此时此刻,蜀陵侯就要病逝,她不得不再次做解释:“我真的真的没有恨你们。”
    “有些人天生是可以带着笑脸去逢迎别人,有些人就如同我这般不愿意每天找话。”
    她叹气,“实在是性格使然。”
    蜀陵侯死的时候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也许并不能让别人理解。
    赵氏去世的时候,折筠雾也没有哭出来。她发现自己越大越难哭。
    折明珠一直给两人披麻戴孝,她作为太后,其实都不用回来。但是她回了,给他们拜了三拜,便要离去。
    折明珠送她出来。她道:“娘娘,叔母临走之前去的仓促,根本来不及告知您。但是,她去世之前一直在说你的名字。”
    折筠雾头疼。她想,其实她并不想让他们死前这么念叨。她叹气,“一切都是缘法。”
    折明珠叹气,也知道此事已然如此,即便说再多的话也没有用。她就送折筠雾走了,将赵氏安葬好,给折筠雾说过后,便更加少进宫了。
    折筠雾舒一口气。不过,偶尔,她也会突然想一想若是陛下对自己不好,自己是不是就会需要蜀陵侯这个娘家呢?
    她刚有这个念头就摇了摇头,若是陛下是这种人,她当初就不会回来了。
    然后把这个事情说给齐殿卿听,果然又听他借题发挥,然后由着这件事情让她陪着出去溜达。
    折筠雾:“……”
    你可真是喜欢溜达啊。
    在街上,两个人走在一块,一点也不引人注目。折筠雾还笑着道:“陛下,想来糟老头子并不被小姑娘喜欢。”
    齐殿卿捏了捏她的手,然后去买东西。谁知道她却甩开,“老夫老妻了,你也不嫌肉麻。”
    齐殿卿啧了一声,把手往后面一背,“那就不牵。”
    也别牵他的手。
    折筠雾:“……行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人山人海的大街上穿行而过,买了一些小东西,有面具,有灯笼,还有梳子,等等。
    买完了带回去,就放进箱子里面。
    然后就发现了很早很早之前折筠雾写字的小箱子。她有些感慨的让人把箱子搬出来,然后一点一点的打开。
    正在这时,阿黎养的鹦鹉飞了进来,落在了她的头上。
    折筠雾就想起了很久以前。
    她怀念道:“陛下,你还记得吗?当年我回蜀陵侯家,你送了将军去给我,它就这样站在我的头上。”
    齐殿卿静静的听她说。
    折筠雾:“你送来了那么多箱子,我一个个开,将军站在我的头上稳稳的,根本掉不下去。”
    齐殿卿听着笑起来,“你给了朕一个将军,阿黎还给了你一个毛毛。这也算是父债子偿了。”
    折筠雾:“你说的也是。”
    她伸手往脑袋上面一摸,“是不是呀,毛毛?”
    鹦鹉就飞走了。它落在了窗台上面,张口就来:“发财,发财。”
    齐殿卿:“……必然是阿黎教的,他在江南尽想着怎么赚银子了。”
    折筠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岁安行军打仗要的银子太多了,光让国库给,哪里给的完。”
    齐殿卿笑着看她,“怎么,如今你也知道说这些话了?”
    折筠雾:“天天听你说,再蠢也能学会了。”
    她懒得跟他计较,然后一低头,拿起一沓纸笑了起来:“你快来看,这上面还有你的批注。”
    齐殿卿不紧不慢的过去,还有些不满意:“瞧你这个样子,曾经的事情都忘却了吧?朕可一点也没有忘。”
    他叫她读的书,手把手教她写的字,在这纸上面做过批注,就是希望她能成才,这么美好的记忆,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结果走过去一看,发现他在上面写的是:路过花鸟房,见猫,犹似筠雾之脸。
    折筠雾:“所以你就把猛虎领回来养了?”
    齐殿卿就也跟着这些纸上面的一言两语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他刚刚动了春心的模样。
    他笑起来,“是,那时候你还没有像现在这般凶,多温顺一个人。”
    就跟他看见的奶猫一样。
    折筠雾摇摇头,“我都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一出。”
    然后道:“你来,这里是你的箱子。”
    他的箱子里面全是弟子规。这些箱子是他年少时候被压制时记忆。
    齐殿卿见了之后还有些恍惚。良久才道:“珺珺,你说人死之后,真的有地府吗?父皇会不会就在底下等着我去兴师问罪?”
    折筠雾摇了摇头,“若是你家的祖宗都在,那父皇一下去,就已经被揍了一顿,你放心,这么多年,准管打的服服帖帖,不会有力气跟你计较了。”
    齐殿卿哈哈大笑起来,珺珺如今真是越来越会打趣了。
    两个人守着箱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相视一下,又手拉手回去。
    一群孩子们见了,都忍不住笑。
    折筠雾也觉得好笑。不过过了几天,她却笑不出来了。
    小平拿着一封信递给她,“太后娘娘,是从岐州寄过来的。”
    折筠雾是知道齐殿卿和刘得福约定的,她当时就觉得不好。打开信一看,发现第一封是刘得福写的,大概写了他跟陛下多年的相伴,他很感激陛下。
    “这封信若是寄到了陛下的手里,想来老奴已经去世了。这个地方山好水,人也好,老奴尸骨葬在此处,倒是心生欢喜。”
    “自从出宫以来,多有不适,常常会想起在宫里面侍奉您和太后娘娘的日子。臣有时候想,其实一辈子不出宫也是好的,奈何宫外面也有了牵挂。”
    “所以就葬在了外面。陛下,臣思念你,如今死去,还望得陛下一杯酒水。”
    折筠雾叹气落泪,“他这也是喜丧了。”
    齐殿卿点头,“朕也没想到,他能活这么久。如今即便逝去,这辈子也值了。”
    他让人准备了祭品,亲自给他拜祭。
    这个奴才,虽然算不得聪明,但心中自有一股仁义。他当初把人留在了身边,一留就是一辈子,老了老了才出去享福。
    齐殿卿对刘得福的心意是特殊的。他让孩子们也上了一炷香,“也是长辈。”
    折筠雾就觉得,若是刘太监听到了这句话,肯定又要感动的哭了。
    这事情过去之后,岁安云州有事,便匆匆离去,阿黎跟阿锁一直守着她和齐殿卿。
    然后岁安走,阿黎回,折筠雾哭笑不得。但是她也不说了。
    孩子们自己乐意就行。
    她拿着一把扇子,坐在躺椅上面,看着满树的桃花飘落。她笑起来,“陛下,你也来看看。”
    齐殿卿走过去,让人也搬了一张躺椅过来,两个人齐齐坐在树下面看风景。
    “你还记得吧?”折筠雾回忆道:“当年,你拉着我看了桃花雨。”
    那时候,他还是太子殿下,她也只是一个战战兢兢,准备努力做到刘太监位置的小宫女。
    他们都不知道以后会相守一生。但是在当时,他们已经做了天底下最浪漫的事情。
    齐殿卿也想起了那些事,他从折筠雾手里面接过摇扇替她扇了扇风:“记得,都记得。”
    怎么可能忘记呢,那是他梦里也时常出现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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