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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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前一天，墨家的大厅后院都被红色的绸缎装饰好，全府上下都洋溢着喜悦和欢笑，这一天，也有许多名门望族拜访，送来不少赠礼和价值连城的宝物。
    墨风望着一箱又一箱的贺礼，脸上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双手作揖。墨雷凌和他对视一眼，让仆人将礼物抬到仓库，原封不动，等日后有机会再还回去。
    墨羽一躺在床上，地下全是废纸，由于昨晚直接在雁塔楼上睡着了，一早起来喉咙肿痛发炎，鼻子又堵塞，迷迷糊糊地回到墨家，被家族长老好一顿骂。好在墨夫人以及兄长姐姐们的调解，他才得以回来休息。
    羽一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阳光，手轻轻抬起，想感受其温度，可是因为重感冒，他虚弱万分，只能乖乖放弃。
    门被打开，墨管家端着药走了进来，对着羽一说：“少爷，药熬好了。”他走向卧室，看到地上一片狼藉，顿时哭笑不得。
    这房间里里外外都被装饰成洞房的模样，而此刻，新郎却躺在床上擤鼻涕。
    “我…我没事儿，不…不用喝药，真的！”墨羽一用十分厚重的鼻音告诉墨管家，自己没生病，还示意他先将房间收拾一下。
    墨管家叹了口气，将药放在桌子上，自己将地上的垃圾全部打扫干净。
    “少爷啊，你怎么就在雁塔楼上过了一夜呢，这也太危险了吧…”
    “呃…”羽一头脑还是有些不清楚，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我这是…嗯…是…”
    “好了好了，少爷，不管怎么说，明天您就要结婚了，得把药喝了才行。”说着，墨管家端起碗将墨羽一扶起。
    “不…不…不用不用…我很好…真的很好…”羽一用十分微弱的力气回答着，同时双手挥动，表示拒绝，然而墨管家扶他时，自己也乖乖地起来了。
    “好苦啊…”羽一刚把一口药喝进去，顿时一股极度苦涩的味道快速扩散开来，他的脸扭曲起来，嘴角沾满了褐色的液体。
    墨管家替他擦掉嘴边的残留药物，慢慢说道：“良药苦口啊，何况，假如您不出去，又怎么会吃这苦药啊…”
    “这里面是什么药材啊？”羽一问道。
    “什么药材不重要，反正能治病，而且很苦，让您长个记性就对了！”
    “管家，你也挖苦我…”墨羽一失望地说道。
    夜晚，当最后一盏灯火消失在黑夜之中，整个黑尘再度陷入了安静。
    躺了一天，再加上药物的帮助，此刻羽一的体力恢复了不少。他从床上爬起来，虽然头脑还是有些晕，不过相比早晨已经好很多了。他走出庭院，走廊上满是鲜红的绸缎，大门上悬挂两盏火红色的灯笼，里面的烛火散发出温热的光。
    墨羽一深深吸了口气，不知不觉间，自己也沉浸在那种氛围之中。当梦足够真实，足够悲伤的时候，现实反倒成为了梦境，或许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才能接受。
    羽一喃喃道：“我确信，这才是真正的世界，而那些个画面不过是一场很漫长的噩梦罢了，现在梦醒了，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羽哥，你又在自言自语什么呢？”墨名双手抱臂，靠在旁边的柱子上，慵懒地看向羽一，然后打了个哈气，“什么噩梦，让我很懵啊，你不会还没睡醒吧…”
    “当…当然不是…”羽一摇了摇头，“我都要睡一天了，现在根本不困，倒是你，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我可不敢睡，就怕睡太多，梦境和现实都混淆了。”
    “混…混淆…怎…怎么可能呢？”墨羽一怔了一下，然后说道，“梦可不会感到疼痛，不是吗？”
    墨名笑着摇了摇头，问道：“那羽哥，你能分清这是梦还是现实吗？”
    “当然，这是现实，我会感受到疼痛，会闻到花香，有很清楚的感觉…”
    墨名慢慢走上前，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停下，突然咧开嘴，笑着说：“别那么认真嘛，我们出去逛逛，咋样？”
    “现在？都这么晚了…”
    “你都睡一天还会困吗？”墨名嘴角微微上扬，双手放在后背，身子挺直，问道。
    墨羽一旋即笑着，说：“行啊，出去就出去，我无所谓。”
    墨名和墨羽一停在了竹家的后门，羽一看着竹家院子里明亮的灯火，拉扯了一下墨名，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来找子莹姐姐啊。”墨名嘴巴往竹家的方向撇了撇，说道。
    “喂，按照礼节，新郎新娘得明天才能见面的。”墨羽一皱着眉头。
    墨名则昂起头，反驳道：“按照礼节，你还不应该出门呢，这怎么说？”
    “呃…”墨羽一苦笑着，没有回答。
    “所以啊，既然规矩已经破了，还在乎破得更大一些吗？”墨名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不想她吗，反正我很期待子莹姐，等待她明天惊艳全场。”
    “好了好了，我去，我去行了吧。”墨羽一说不过她，只能这么回答。
    墨名坏笑着，说：“你先进去，我在这儿守着。”
    “这怎么行，你也进去啊，一个人不安全的。”
    “放心啦，我很安全，一会儿就来，何况，你不想单独和她呆会儿吗？”
    羽一无奈地点了点头，只得先翻墙，进入后院。
    竹家虽然灯火通明，但事实上也没多少人活动了，只有几个护卫在巡逻。
    羽一没有去正厅，但光看后院就知道，竹家也花费不少心血。丝绸、锦缎、银铃、红灯尽收眼底。
    “子莹…不知道她睡了吗…”羽一很快就找到了子莹的房间。他躲在一块假山后面，看着卧室里的烛光，停下了脚步。
    “算了，去看看吧！”
    他下了个决心，然后轻轻地走向卧室，四周环顾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了女子的声音，似乎是被吓了一跳。
    “呃…是…是我…”羽一可以感觉到自己通红的滚烫的脸庞，所以声音极低地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