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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1章 为变态封口?

姜奈沈翊 王妃她又给人算卦了 2418 Mar 21, 2024 2:29: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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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官出场与麝月的口才
    梨香院解散,十二官的出路成了大问题。王夫人最初的意思本是好的:“这学戏的倒比不得使唤的,他们也是好人家的儿女,因无能卖了做这事,装丑弄鬼的几年。如今有这机会,不如给他们几两银子盘缠,各自去罢。”
    “好人家的儿女”,指的是知根知底。那十二官原是贾蔷特特地下了趟江南,打苏州采买回来的,不比普通丫鬟,直接从街上向人牙子转买过来,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情形。
    尤氏且细心补足:“如今我们也去问他十二个,有愿意回去的,就带了信儿,叫上父母来亲自来领回去,给他们几两银子盘缠方妥。若不叫上他父母亲人来,只怕有混账人顶名冒领出去又转卖了,岂不辜负了这恩典。”
    这原虑得周到。因为十二官这时候还都是些孩子,大不过十一二岁,而且是女孩子,长途跋涉不安全,必得有父母来领认才可放心。
    也正因了这份体贴恩恤,十二官中竟有八个愿意留下,遂归了各房使唤。于是也就新生出许多事来。因为戏子与丫鬟毕竟不同,书中说“文官等一干人或心性高傲,或倚势凌下,或拣衣挑食,或口角锋芒,大概不安分守理者多”,在后文中便一一照应出来。
    第一出便是《杏子阴假凤泣虚凰》。
    这段描写一波三折,很能吊起读者的胃口来。先是说宝玉见了藕官烧纸,便问她祭的是谁,藕官不答,及后来承了他护庇之情,“便知他是自己一流的人物”,乃是个情种,遂含泪道:“我也不便和你面说,你只回去背人悄问芳官就知道了。”
    已经答应说了,却又不肯明说,故意卖个关子,让宝玉何等纳闷?
    接着写宝玉去潇湘馆探望黛玉回来,“因记挂着要问芳官那原委,偏有湘云香菱来了,正和袭人芳官说笑,不好叫他,恐人又盘诘,只得耐着”;接着芳官又洗头去了,且与干娘吵起嘴来,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并借麝月之口形容道:“把一个莺莺小姐,反弄成拷打红娘了!”
    真是山重水复,眼花缭乱。可见这幕戏,回目虽关藕、蕊,主旨却在芳官。莺莺小姐也好,拷打红娘也好,花芳官,才是那个挑大梁的真正主角。
    且说宝玉气得要亲自去骂那春燕娘,袭人忙拦住了,唤麝月道:“我不会和人拌嘴,晴雯性太急,你快过去震吓他两句。”
    袭人如此做,既是不愿宝玉动气,也是因为一个爷们儿亲自教训老婆子也有**份,同时侧面肯定了麝月的外交口才。而麝月也不负重望,立便走过去,有理有节地斥道:
    “你且别嚷。我且问你,别说我们这一处,你看满园子里,谁在主子屋里教导过女儿的?便是你的亲女儿,既分了房,有了主子,自有主子打得骂得,再者大些的姑娘姐姐们打得骂得,谁许老子娘又半中间管闲事了?都这样管,又要叫他们跟着我们学什么?越老越没了规矩!你见前儿坠儿的娘来吵,你也来跟他学?你们放心,因连日这个病那个病,老太太又不得闲心,所以我没回。等两日消闲了,咱们痛回一回,大家把威风煞一煞儿才好。宝玉才好了些,连我们不敢大声说话,你反打的人狼号鬼叫的。上头能出了几日门,你们就无法无天的,眼睛里没了我们,再两天你们就该打我们了。他不要你这干娘,怕粪草埋了他不成?”
    这番话,先从身份上压下一番大道理来,挫了对方威风,然后才讲出规矩礼节来,又抬出“宝玉才好了些,连我们不敢大声说话,你反打的人狼号鬼叫的”,偌大罪名,叫春燕娘敢不闭嘴?
    其实麝月的口才便给,这并不是第一次表现,早自五十二回《俏平儿情掩虾须镯勇晴雯病补雀金裘》中,已经见出她的伶牙俐齿乃是怡红院中一等一的绝妙。彼时因晴雯恼恨坠儿偷金,借故要撵她出去,明明握了满理在手,却被坠儿娘抓住语病,讥讽晴雯直呼宝玉名字,“在姑娘就使得,在我们就成了野人了。”堵得晴雯满脸胀红,幸亏麝月为之解围,说出一番道理来——
    晴雯听说,一发急红了脸,说道:“我叫了他的名字了,你在老太太跟前告我去,说我撒野,也撵出我去。”
    麝月忙道:“嫂子,你只管带了人出去,有话再说。这个地方岂有你叫喊讲礼的?你见谁和我们讲过礼?别说嫂子你,就是赖奶奶林大娘,也得担待我们三分。便是叫名字,从小儿直到如今,都是老太太吩咐过的,你们也知道的,恐怕难养活,巴巴的写了他的小名儿,各处贴着叫万人叫去,为的是好养活。连挑水挑粪花子都叫得,何况我们!连昨儿林大娘叫了一声‘爷’,老太太还说他呢,此是一件。二则,我们这些人常回老太太的话去,可不叫着名字回话,难道也称‘爷’?那一日不把宝玉两个字念二百遍,偏嫂子又来挑这个了!过一日嫂子闲了,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听听我们当着面儿叫他就知道了。嫂子原也不得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当些体统差事,成年家只在三门外头混,怪不得不知我们里头的规矩。这里不是嫂子久站的,再一会,不用我们说话,就有人来问你了。有什么分证话,且带了他去,你回了林大娘,叫他来找二爷说话。家里上千的人,你也跑来,我也跑来,我们认人问姓,还认不清呢!”说着,便叫小丫头子:“拿了擦地的布来擦地!”那媳妇听了,无言可对,亦不敢久立,赌气带了坠儿就走。
    麝月闲闲几句话,起承转合,层次分明:同样是先理清身份尊卑,指出“别说嫂子你,就是赖奶奶林大娘,也得担待我们三分。”接着分辩清楚喊“宝玉”的合情理处,“连挑水挑粪花子都叫得,何况我们。”且再次提起老太太来,证明自己行得正;然后话风一转,“过一日嫂子闲了,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听听我们当着面儿叫他就知道了。”又再次提醒坠儿娘身份低微,“不得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当些体统差事,成年家只在三门外头混”,不知规矩;最后干脆发了逐客令,恐吓说“这里不是嫂子久站的,再一会,不用我们说话,就有人来问你了。”弄得坠儿娘“无言可对,亦不敢久立,赌气带了坠儿就走。”
    这一番话不急不徐,却周密有力,而且首尾相联,几乎有做诗之妙,更胜晴雯多矣。
    麝月说理,最擅长的就是从“身份”二字着手。而她最难得的,就是自重身份,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显山露水,并且从不作非分之想,安分守时,毫无醋意——或者,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情内秀,才使得她成为怡红院中与宝玉情分最长的丫鬟吧。当袭人走了,晴雯死了,麝月终于脱颖而出,成为宝玉身边的最后一个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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