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先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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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急天高，一匹骏马飞快地自塞外掠过，马上，一位身着金甲，背负六把黑色战戟的少年身负重伤，昏迷的躺在马背之上。
    塞外，黄沙飞砾，狼烟滚滚。
    此刻，正是两国交战之际，战事紧急，一个微小的失败都将使一个有着千年的文明古国弹指间化为这大漠的一粒烟土，掩无声息。
    终是因为路途遥远。少年被重重摔在黄沙之上。许是有缘，少年被一群过往的旅商救下。
    再醒来时，已是黄昏。塞外，正是有着那“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之气象，可是，再美的风光，也抵不过那战事的摧残。
    少年缓缓醒来，睁开那清澈的双眸，正望见一位女子坐在自己身旁，女子靥面桃花，身着一袭绿色长裙，长发齐腰，甚是尤美。
    “你醒了。”少女空灵的声音响起。
    少年闻声起坐。“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许是“姑娘”两字有些“生硬”，女子柳眉微微一颦，车上又重归于平静。
    马车外，旅商唱起了旅歌。
    “鸷鸟随风卷叶去～古笛划过暮中楼咦～～”
    歌声凄凉又许些粗犷，女子闻声，不禁微微有些触动。
    少年见状，便问道：“你有心事？”
    女子默不作声，许久，便对少年说道：“你可知大漠飘雪？”
    “大漠飘雪？”少年疑问道。“不知。”
    女子见状，也不再询问，只是说道。“那是我的家乡。”
    “漠中雪，雪中城。”他如何不知，只是，他不能说，因为那里，曾有着一位洛神佳人。
    漠雪城。位于南诏国与北诏国之间，两国之间不断的战争使这渺渺小国已满目疮痍，终之，化为历史的一粒尘埃。
    少年为南诏国第一将领，年少英勇，战功赫赫，而就在一次围攻北诏军队的战役之中，不幸遭受伏击，深受重伤，被迫带领军队退扎到漠雪城之中。
    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位女子。
    袅袅余音自暮日楼中传来，琴声轻柔婉转，夕阳西下。女子的背影愈来愈长，终之，随着琴声的退却也消散开来。
    夜幕降临，女子收起长琴，小步向楼下走去。
    朝月湖畔上，女子站在桥边，静静地望着那湖面上一轮洁白的皓月，微风轻拂，月光变得更加温柔。
    许是有着几分缘分，少年也巧合地来到了这里。原本静谧的时光，因为少年的出现而被打破……
    “你好似并不是这里的人？”少女疑问道。
    “我来自南诏国。”
    “南诏～”少女有些抵触。
    “怎么，又来派人去接我妹妹？朝廷可真是不死心呐。”
    “姑娘，我想可能有些误会。”少年解释道。“我来此并没有恶意，我也不是朝廷派来的。”
    少女有些难以置信。“没有人喜欢现在的漠雪城，战争随时都会爆发，也许下一次，漠雪城便会消失，它已经无法再去抵抗战争的波及了。”
    “为什么不走？”少年说道。
    “等人。”少女眼睛直直的望着湖中的皓月。“可是，他是否还能回来？”少女喃喃道。
    “从军……？”少年问道。
    “不，求学去了。”少女答道。“希望他可以早些回来。”少女眼中充满着期待。
    “你呢？为什么来到这里？”少女望着少年。
    “想再看看这里的‘大漠飘雪’‘暮中残楼’的奇观。”少年打趣道。
    “还真是有人如此风雅，可是，恐怕，这里再也不会下雪了”
    “嗯？”少年疑问道。“为什么？”
    “哪里有什么为什么？世界本就是有着各种神奇，也许，漠雪城已是走到了尽头了吧！战争污浊，怕是连那圣洁的雪也无法掩盖它的罪痕了。”少女微微叹息。
    少年抬头仰望着漫天璀璨的的星河，夜空真美，少年也忘记了自己已多久没有仰望天空了，广阔的夜空下，他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战争还要持续多久呢？”少年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一个臣子，并没有机会去掌控战争，甚至连自己的生命也无法去把握。
    少年嘴中含着碧草，倚在桥杆旁，静静地看着那视野所能触及的一切，星河灿烂，斗转星移。
    “姐～回家了。”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自远方传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白裙，脸庞稚嫩秀丽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到少女身边。
    “姐，今天漠雪城又来军队了。”女孩抱着少女的手臂，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少女。
    少女听着，又重新的看着少年，若有所思。
    “他是？”女孩看着少年，忽然开口道。“姐姐的意中人吗？”突然的话语，少女立刻红了脸颊。
    “不得胡说。”少女轻轻呵斥。摆出一副将要教训女孩的架势。
    女孩见状，连忙小跑下桥去，不一会儿，便忽然转身对着少年咧嘴一笑：“再见了，陌生人，我叫瑞雪！”
    寂寥的夜晚，少年呆呆伫立，许久之后，悠悠吐出五个字：“有趣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