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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夫人骂你负心汉还生了你的崽 美人如歌 6044 Mar 17, 2024 10:23: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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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厌语。
    周厌语脑子一懵,手机险些没拿稳。
    饶是她想象了几十种余安楠可能会说的开头语,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上来就毫不留情地给她改了姓。
    浑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妈……”周厌语喉咙哽了下。
    “看来你还记得自己姓周。”余安楠讥讽说,“长大了,居然还学会骗人了。”
    “我没有。”周厌语急急说,然而一想到她和谢酌的关系,又不禁底气不足,“那是……有原因的。”
    “那你说说看,到底什么原因。”
    余安楠可能一直在等她的解释。
    周厌语心里奇异地划过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以往她给余安楠打电话,余安楠从来没接过,但是今天她不仅接了,还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起来。
    心头闪过一丝异样。
    周厌语语速很快地解释了一遍。
    余安楠静了静。
    周厌语低声说:“我听师兄说你那几天正好在N市办事,所以我就想去N市找你,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过年。”
    傅难言人脉广,留心打听一番也不是不能打听到余安楠的踪迹。
    余安楠一时之间没有再开口。
    楼梯口有风刮过来,二楼的同学基本都认识周厌语,路过的就会悄悄看上一眼。
    周厌语还在等余安楠说话。
    那头余安楠终于想通,端着冷漠,开了金口。
    “这个手机号,是谁的?”
    “……”
    “看来就是你那个同桌的了。”
    周厌语无法否认。
    “除了同桌,”余安楠声音冷了下来,“你们还有什么关系?”
    周厌语心头一跳,骤然绷起脊背。
    “我们,”她踟蹰着,“还是朋友。”
    “男朋友吧。”余安楠淡淡说。
    周厌语没有说话,绷着的脊背泛起几不可察的酸痛。
    她低下眼,手指头神经质似的抠了抠手机背面,她有些紧张,不知道余安楠会怎么说。
    她早恋。
    成绩也下降了。
    对家长来说,这些都是他们最忌讳的。
    等待余安楠回答的时间格外漫长,周厌语感觉自己就像在看一部文艺电影,拉长版,倍速,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半晌后。
    余安楠突兀道:“五一,我会回去。”
    抓着手机的手一紧:“妈?你回来?是真的?”
    余安楠顿了顿,淡淡说:“好好上你的课。”
    说完就径自结束了通话。
    周厌语回班时,谢酌正坐在她位子上,背靠着墙,姿态悠然地翻看一本小说。
    一本网络言情小说的实体版,是乔俏借她的,她搁在桌子里很久了,只看了三分之一不到,男女主还没有在一块儿。
    谢酌此时看得津津有味,他一向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感兴趣。
    周厌语把手机还给他。
    谢酌察觉到她情绪上的变化,合上书。
    “怎么了?”他问。
    周厌语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余安楠说要回来,她本来应该高兴的,除了上次回家意外撞见余安楠,她们母女俩几乎三年没见了。
    可是余安楠偏偏是在说了那些话之后才突然决定回来,周厌语无法忽略心里的怪异感。
    她丢了第一,得了个男朋友。
    这是早恋。
    余安楠心里如何想的,周厌语猜不透。
    她回来,是不是想做什么?
    “没什么。”她勉强压下不安,默了默,又说,“我妈说她这几天要回来一趟。”
    谢酌坐直身体,敏锐如他,很快联想到其中的联系,尾音略沉:“因为我们的关系?”
    周厌语深深看了他一眼,语焉不详:“不要多想,因为我这次只考到第二名。”
    谢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和他脱不了关系。
    周厌语垂着眼睫,露出一个笑,滴水不漏道:“期末再战。”
    谢酌盯了盯她的眼睛,看见她目光不自然地闪了一下,尽管恢复得很快,但他依然捕捉到其中隐藏的一丝担忧。
    周厌语见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的神情,也没再刻意遮掩,反而就势叹了口气。
    “好吧,我不装了,班主任发现我们不是亲兄妹了,他想把我调回前面坐。”
    只说想把她调回去,而没有说已经决定要把她调回去。
    “你没有同意。”谢酌抓住她的手腕。
    周厌语故意表现得有些为难:“调回去应该会更专心听课学习……”
    手腕上的力道紧了紧。
    “我可以给你讲复杂的数学题,”谢酌说,“学霸,你不渴望知识吗?”
    “……”
    “而且,身为学霸的你,难道不想念晚自习比赛刷题时的刺激感?”
    “这个还真不想念。”周厌语面无表情,“想要刺激感,我可以直接去跳高空三千米。”
    谢酌顺杆爬:“周末一块儿去?”
    周厌语斜他。
    谢酌把凳子往她那边拉了拉,两手按到她肩头,神情凝重:“同桌,看着我这双眼睛,你看见了什么?”
    周厌语:“看见了风情万种。”
    谢酌:“……”
    周厌语无奈:“你这么聪明,就没发现我到现在都没搬桌子么?”
    谢酌眨眨眼。
    周厌语扯了扯他的脸。
    关心则乱,这个笨蛋。
    他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
    男生的脸型十分好看,皮肤紧实,她这么轻轻一扯,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她忽然想到姜正尧的话。
    现在班主任已经知道他们俩不是兄妹了,平时要是再这么放肆可就不大好了。
    周厌语收回手,脚尖有一搭没一搭踢着他的凳子:“起来,那是我的位子。”
    一通打岔,最初的话题就被顺利带了过去。
    周厌语拿到自个儿的手机,未接来电五六个,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余安楠回电话。
    没人接。
    周厌语心下失望,翻了下其他的未接来电,有一通来自她表妹,迟芒。
    迟芒是她小姨家的小女儿,她们小时候经常滚一块儿玩,迟芒和她一样,散打都是从傅家武馆入的门。
    她想也没想就给迟芒回了个电话。
    “表姐呀?”
    “嗯。”周厌语说,“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么?”
    “你五一有事吗?”
    “应该没有。”
    “那你回A市吗?前几天,外婆的手摔断了。”
    周厌语一怔:“现在怎么样了?”
    “外公说没事啦,就是平时不能做家务活。”
    周厌语松了口气。
    又说了几句,周厌语结束通话,然后给外婆拨了个电话。
    外婆的声音听着还很精神,说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老胳膊老腿不中用啦,就摔断啦,不过没什么大碍。
    周厌语安慰了老人家几句,末了,临结束通话,外婆忽然提了一句。
    “你妈妈也真是的,这事我都说了不让她和你说,她还和你说,耽误你学习怎么办?”
    周厌语动作凝滞:“外婆,你说什么?”
    “什么?”
    “我妈妈也知道您胳膊的事情吗?”
    “啊?不是你妈妈告诉你的吗?”
    “芒芒刚给我打电话说的。”
    老人家又啰嗦了几句,这才真正结束通话。
    周厌语坐在床沿边发了会儿呆,总算搞明白了。
    原来余安楠五一回来,是看外婆的。
    想通了,也就好办了。
    周厌语松了口气,是她做贼心虚想太多。
    晚自习,姜正尧开了个期中考试反思班会,作为语文老师,他光伟地将欲抑先扬发扬光大,第一个就让谢酌上台讲讲第一的心得。
    谢酌很有学霸精神地表达:“要学习不要游戏,要学习不要吃鸡,要学习不要放弃,要学习更要积极,不抛弃不放弃,来日还能东山再起,卸王者卸吃鸡,985211!”
    姜正尧第一个鼓掌,鼓完掌不忘点评:“谢同学,东山再起成语用错了。”
    谢酌谦虚道:“是的是的,多谢老师教诲。”
    周厌语坐下面,无言以对。
    许开升和杜行帅没想到他们酌哥居然来了场如此深刻的反思,顿时羞愧不已,结果谢酌刚坐回位子上就摸出手机,打开游戏。
    许开升没看见,甚是感动地望着他:“酌哥,你说得太好了!说得我都想投入学习的怀抱了!下个月,下个月我就好好学习!”
    杜行帅默默把手机揣进兜里,望着天花板,异常沧桑:“我决定和我的手机分手三分钟。”
    谢酌漫不经心点头,压根没听见他们说啥。
    许开升凑过去:“酌哥你干什么嘛呢?”
    谢酌抬了抬手机,许开升看见他正在打游戏,刚才的一腔热情顿时哗啦啦泄了:“不是,酌哥,你刚才还说要好好学习卸载游戏呢?”
    谢酌撩起眼皮瞅了他一眼,云淡风轻:“我就瞎说一通而已,反正考砸的又不是我。”
    许开升:“……”
    杜行帅:“……”
    哦这该死的学霸。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姜正尧不在,十三班又开始不老实了,有人还想放电影,徐文清一粉笔头扔过去。
    “我还年轻,不想秃头,求求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了。”
    许开升抱着书,很疲惫:“好累哦。”
    杜行帅嘲笑他:“打了两节课游戏,你手机都没说累你居然好意思说?”
    许开升没搭理这通嘲笑,忽然想到什么,登时来了精神,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说:“对了,你们知道吗,咱们小树林那边闹鬼!”
    “哦。”
    “你们都没兴趣么?!给点面子好不好!”
    “要学习不要迷信。”谢酌语重心长。
    “要学习更要九十。”周厌语意有所指。
    许开升哭了。
    他英语刚好考89,差一分及格。
    话虽这么说,晚自习一结束,谢酌几人还是被许开升拉去小树林凑热闹。
    “十四班人说的,这段时间,小树林总是有莫名其妙的白影飘啊飘,有时候还有哼曲儿的声音……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就回去好了。”周厌语提议。
    “不行!”许开升说,“我有一个梦想……”
    “好好说话,不要用演讲腔。”
    “好吧,其实我就是看小说看多了,从小就特别想来一场恐怖的冒险之旅,这次终于有机会了,怎么可以轻言放弃?”
    “听说过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吗?”杜行帅说,“小说里,乱凑热闹的最后都没有好下场,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咳咳,所以我这不是拉了酌哥和大佬么?”
    “有什么意义么?”周厌语问。
    “呃,”许开升摸了摸鼻子,往杜行帅那边凑了凑,“大佬看起来,嗯,百鬼不侵的样子,酌哥武力值高,可以负责驱鬼嘛。”
    周厌语:“……”
    谢酌皮笑肉不笑:“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说着就晃悠到了小树林。
    高二这边的小树林也有个四角亭子,底座略高,要是有人往下面一蹲,从对面根本看不出来那里藏了人。
    几个人蹲小亭子外面等了十来分钟也没看见传说中的鬼。
    今儿体育课还艳阳高照,上完课太阳就藏了起来,天空发灰,大晚上的也没半个月亮。
    周厌语不耐烦了:“这个天居然还有蚊子!”
    她脖子上都被咬了两口,很痒。
    她刚想再挠挠,谢酌的手已经放了上去。
    他指尖有点凉,被风吹的,甫一碰到她皮肤,就刺激得她颤了下。
    她扭头。
    谢酌摸了摸她脖子上的小包。
    女孩子的脖颈纤细又光滑,他心里有些痒,索性用整个掌心包住。
    指尖发凉,掌心却聚集了一团火似的温度。
    周厌语抬了下手,终归还是忍住了,任由他这么吃她豆腐。
    “哎,你们听见没有?”许开升冷不防说。
    杜行帅:“听见什么?”
    许开升压低声音:“哼曲声啊!你们别说话,仔细听。”
    周厌语哪有心思真去听,谢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指尖时不时点点她脖子,又酥又麻。
    周厌语脖子很快就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谢酌磨蹭了一下,低声笑。
    许开升和杜行帅躲他们前面,他俩在后面干什么他们都看不见。
    黑暗中,周厌语的脸慢慢涨红了,挣开他的手,深呼吸了一下。
    下一刻,谢酌就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揽进怀里。
    “你!”
    “嘘。”谢酌食指竖在唇边,“你听。”
    他的动作看起来很有几分神秘的感觉。
    周厌语不自觉屏住呼吸,压低声音:“听什么?”
    “哼曲声。”谢酌凑到她耳边说,“就在前面,仔细听。”
    周厌语忽略耳畔的热度,当真凝神仔细倾听林子里的声音。
    除了鸟虫的鸣叫,她只听见谢酌不轻不重的呼吸声,规律,平缓,莫名其妙的带着一点儿撩人的味道。
    “我没……”
    听见两个字卡在喉咙,脖颈上倏地一热。
    谢酌吻了下她颈项。
    周厌语僵了僵,上身猛然往外仰,然而她的腰还在谢酌手里,压根逃不掉。
    最后反而被谢酌借力拉了回来。
    “真有声音。”谢酌不紧不慢说,“你仔细听。”
    听个毛线,周厌语冷漠地想,她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刚这么想完,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还真听见了若有似无的哼曲声。
    她眼皮一颤。
    能听见第一声,自然也能听见第二声。
    曲调幽幽怨怨,断断续续的,听不大真切具体的调子。
    慢慢地,林子那头出现一道白影,白影似乎还长着手,袖子时不时往空中飘。
    乍一看,真的像鬼。
    许开升兴奋:“果然闹鬼!”
    杜行帅泼他冷水:“碰上闹鬼的事儿你怎么这么兴奋?就不怕丧命鬼手?”
    许开升被他说的一激灵:“我靠,我怎么觉得有点阴森。”
    他们回头看谢酌和周厌语。
    周厌语扭头观望其他,谢酌抬眼朝那个白影瞄了眼,语不惊人死不休:“是人。”
    许开升:“啊?”
    谢酌视力非常好,在部队里甚至能在百米之外射中靶子中心,他们距离白影不过十几米,他自然看得清楚。
    “装神弄鬼而已。”谢酌也失去了兴趣,“无聊。”
    许开升和杜行帅为了确定他的话,决定窜出去抓住罪魁祸首。
    谢酌和周厌语靠着亭子扶手远远看着那边,那俩人已经把白影按到了地上。
    没多久,林子外面就传来另一道声音。
    “谁在那里?”
    是保安。
    周厌语和谢酌对视一眼,迅速蹲下,将整个身体隐藏在亭子底座。
    从许开升他们那边,压根瞧不见他们俩。
    保安拿着手电筒很快就找到了许开升那三人,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顿,又把仨人拎出了林子。
    于是,整片小树林就剩下了周厌语和谢酌。
    这些天传言小树林闹鬼,搞得学生们都不敢靠近,正好造就了这个有些微妙的局面。
    周厌语见保安走了,刚要起身,手腕被谢酌拉住,一用力,她跌回他怀里。
    谢酌看着她的眼睛说:“女朋友,幽个会?”
    周厌语:“……”
    “很晚了。”她冷静说,“我要回宿舍睡觉了。”
    谢酌蹭了蹭她鼻尖,放低声音,尾音略带哑意:“所以,男朋友就只能孤零零地回家守着冰冷的被窝。”
    周厌语好气:“哥,你讲点道理,这个天气还冷?蚊子大爷都出来打酱油了。”
    “说得对。”谢酌说,“蚊子都能占你便宜,这不公平。”
    周厌语:“???”
    谢酌摸了摸她脖子,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周厌语抓住他的手,严肃道:“谢酌,你是个人。”
    “嗯。”谢酌漫不经心应着。
    他们俩已经站了起来,蹲着太累腿。
    “你不是吸血鬼。”周厌语提醒他,“不要想着像蚊子那样咬我,听见没有?”
    谢酌无辜抬眼:“我也没想咬你。”
    “你这个眼神分明就是要干坏事的意思。”周厌语指责他。
    “我这不还没干么?”
    “你听听你说了什么,这意思不就是想干么?”周厌语推了推他。
    谢酌遗憾地叹了口气:“你真不想?”
    周厌语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他女朋友就是个傲娇。
    谢酌笑了,将她推到亭子扶手上靠着。
    周厌语皱了下眉。
    扶手有点硌人,压着她的骨头,不是很舒服。
    “你那本小说看完了么?”谢酌身体笼过去,将她更紧地压到扶手上。
    周厌语下意识抓了抓他身前的衣服:“没。”
    “我翻了翻后面的。”谢酌意味深长笑,“正好看见男女主角接吻了。”
    周厌语:“……”
    “描写得特别仔细,”谢酌不顾她的羞耻,继续慢悠悠说,“比如说,男主角的……”
    周厌语直接捂住他的嘴,恼怒:“你闭嘴!”
    反正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没有好听的。
    然后她触电似的缩回了手,因为谢酌咬了一口她食指。
    “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周厌语气急败坏,甚至忘了那本小说就是她的,“听见没有?”
    “没有。”
    “……”
    她好气啊。
    “不过,”谢酌低下头,“要是能经历一次比小说里写得更令人印象深刻的,说不定我立刻就忘了。”
    周厌语:“你这是歪理。”
    “歪理也是理。”
    周厌语心累,后背又硌人,拗不过他,只好稍稍低下了头:“硌人,别闹了。”
    谢真微微松手,周厌语刚舒服点,他的手就直接垫到她后面,然后更亲昵地压上来。
    这一次他没再废话,安安静静地寻到她的唇,覆了上去。
    气息停滞一刹那。
    周厌语只觉得身前身后都滚烫,在他试探性入侵的时候,她脑子也轰一声烧了起来,血液暗中沸腾,汹涌地鼓胀着她的血肉,几乎要迸裂而出。
    这旖旎的一刻,她满心满眼的只有一个想法。
    她要烧了那本该死的小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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