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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0章 心里破了一个洞

王妃上吊后王爷后悔了完整版 温锦萧昱辰 9749 Mar 9, 2024 1:30: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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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好几天,薛崇都想找个机会和惜年单独说句话,可她不知道是又有意还是无意,总是和史小沫形影不离,偶尔在校园里遇见,还没等到他上前,她就改变路线,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这让他很是郁闷,他是瘟疫吗?她这么躲着他。
    不理就不理,有什么了不起,谁还不能离开谁了?薛崇也犯起了倔脾气。
    薛崇和林司峤一起去教室上早自习,薛崇戴着耳机听英语,林司峤和他说话,说了好几句他才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薛崇摘下耳机。
    “我说,我去买豆浆,你要不要?”林司峤问。
    “我不要,我吃饱了。”
    林司峤去小卖部买了两杯豆浆,让薛崇帮自己拿一下,“我想起来我手机忘在宿舍了,我去拿手机,你等我一下。”
    薛崇“嗯”了一声,一手提着两杯豆浆,一手插兜里,戴上耳机继续听英语。林司峤不知道被什么事儿耽搁了,半天没来。
    惜年和史小沫去食堂吃早饭,远远看到薛崇,史小沫说:“薛崇干吗呢?在河边来回转悠。”惜年看过去,果然见他提着两杯豆浆在河边踱步,走过来又走过去,偶尔还踢草。
    “谁知道。”惜年嘟囔着。
    自从那天拒收他的礼物,这些天来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收作业的时候不和她说话,冷着脸把作业本往她面前一放,偶尔在路上遇到,他还故意把脸别过去不看她。
    薛崇并不知道惜年从他身后经过,等林司峤拿了手机过来找他,两人一起往教室走。他们到得太早了,大部分学生都还在吃早饭,教室里空无一人。
    看着林司峤把其中一杯豆浆放在惜年课桌里,薛崇眉头皱了皱,问他:“怪不得一大早拉我起来,原来是去买豆浆献殷勤?”林司峤讪讪笑着,“别给我说出去啊。”
    薛崇心里不是滋味,放下书离开教室。林司峤问他去哪儿,他说上厕所。
    惜年到教室上早自习,刚低头要拿书,就看到一杯豆浆放在课桌里,手一摸还是热的,心里顿时暖暖的,嘴角泛起笑意。
    惜年把吸管插进去,喝了一口。小卖部离女生宿舍远离男生宿舍近,女生们很少早起去买豆浆,就算想喝,也是托相熟的男生买了带来。怪不得他一大早饭也不吃在河边转悠,原来是想让自己知道,豆浆是他买的。
    惜年忍不住回头看向薛崇的座位,发现他不在位子上,有些小小的失望。
    林司峤过来收数学作业,看到惜年捧着杯子喝豆浆,表情很愉快的样子,在她身边停了停,“好喝吗?”
    “好喝,甜甜的。”惜年把作业交给他。
    薛崇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看到他俩正在交谈,不知道说了什么,林司峤脸上带着笑,惜年也是微笑的表情,更重要的是,她手里拿着那杯豆浆。
    意兴阑珊回到自己座位,薛崇把英语书拿出来背单词,阿东在一旁写作业,找薛崇要物理作业抄。
    “你耳朵聋了?”阿东叫薛崇半天,薛崇也没理他,只得捶他后背。薛崇没答话,从课桌里翻出物理作业拍在阿东脸上。阿东看到他的作业本,一阵笑。薛崇一向情绪化,天知道他又在和谁生气。
    他俩打闹嬉戏,王俏在前座听得清清楚楚,目光不由自主去看惜年,她还在喝豆浆,不愧是个卖豆腐花的,一天到晚喝豆浆也喝不够。
    虽然期末考如愿以偿超过薛崇考了班里第二名,王俏一点儿也不高兴,薛崇各科分数都很高,如果不是作文考砸了,他不仅是全班第一,还是年级第一。
    而且她这个第二,似乎也没人关注,大部分人议论的是薛崇的作文分数。他怎么有勇气在期末开天窗,清北复交的保送条件也看平时成绩,没人敢在大考的时候玩个性,偏偏他就敢,这个男生真是谜一样叫人看不透。
    “薛崇——”王俏回头主动叫薛崇。薛崇很少和女生说话,王俏坐在他前座这么久,每天和他说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十句。
    薛崇微抬着头,分了一点儿视线给她,“什么事?”
    “物理笔记能借我抄一下吗?”王俏问。“你又没缺课,干吗借我的。”薛崇不喜欢把笔记借给别人。
    “借我看看嘛,我怕抄漏了。”王俏眨巴着不大的眼睛。
    王俏撒娇的语气让薛崇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别的女生嗲声嗲气地撒娇虽然肉麻,尚能忍受,王俏这样平常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女生撒起娇来简直要人命。
    怕自己起鸡皮疙瘩到抽搐,薛崇飞快地把物理笔记翻出来丢给她,低下头继续奋笔疾书,打断她再找自己说话的可能性。
    尖子生之间互相借笔记抄是件挺微妙的事,王俏自己从来不把笔记给别人看,也从不给人讲题,但是她喜欢找别人借笔记,尤其是薛崇和林司峤的,他俩明显是不同风格,一个缜密富有逻辑,一个天马行空不知所云。
    年级大神就是年级大神,笔记记得像天书一样都能考第一,王俏费了半天劲儿也没琢磨出薛崇在物理笔记上写的那一堆乱七八糟、东倒西歪的符号是什么。
    “我劝你不要看薛崇的笔记,因为你看也看不懂。”阿东看到王俏苦恼地挠头,担心她把自己挠秃了。
    “你怎么知道我看不懂?”王俏不服气地推了推眼镜。
    阿东笑了,指着她翻到的那一页说:“这些都是电磁学公式,根本不是高一的内容,法拉第电磁感应定律、LC振荡电路周期频率,这些公式你看得懂才怪。天才的思维都是发散的,你以为他和你一样,上课跟着老师的思路记笔记?”
    王俏彻底无语了,别说天才本人,她连天才的同桌也比不上。和很多女生一样,物理也是她所有功课里学得最差的一门,每次考试都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无力感。
    “对他的无字天书,我早就放弃治疗了。”阿东奋笔疾书抄薛崇的物理作业。他理科虽然比不上薛崇,但是学得也不差,所以为了节省时间复习相对劣势的文科,经常抄薛崇的作业。
    “可我有一次明明看到他整理提纲和公式。”
    “又不是替他自己整理的。”
    阿东无意中说漏了嘴。王俏听在耳朵里,但是她很聪明地装没听到,转过身去问孟展眉,看不看得懂薛崇笔记上写的什么。
    孟展眉看到薛崇的笔记,心里一阵刺痛,倏地一下站起来离开了教室。王俏瞧着她背影,嘴角略带一丝讥讽的得意。
    比起尹惜年那种深浅不为人知的女生,自幼生活在众人宠爱中的傲娇小公主孟展眉,王俏很容易就能感知她的情绪,她心中只有两件事——成绩和薛崇。
    论成绩,王俏比她强,比班里所有女生都强;至于薛崇,虽然他总是超然物外的高姿态,王俏通过观察,也发现了他不少小秘密,这些秘密一旦被孟展眉知道,那就是致命打击。
    但王俏并不急着把这些事告诉孟展眉,掌握着别人的秘密本来就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如果那个人还是自己羡慕嫉妒恨的人,这种成就感就更甜美了。
    早上两节英语课,楚歌让惜年把月考的试卷发下去。发到薛崇的试卷,惜年有意看了一下他的成绩,他的英语成绩不是顶尖的,分数比自己少了四分,大概能排到班里的五六名。对他来说已经是个很不错的成绩,他一直不太喜欢文科这些需要大量背诵的科目,数学、物理、化学才是他的长项。
    把试卷放到薛崇面前,惜年见他低头不看自己,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主动说:“考得还不错,比上次有进步。”
    薛崇这才抬头瞥了她一眼,清晨的阳光下她盈盈的双眸看起来妩媚动人,表情专注看着自己的样子更是叫他无法抗拒,刚想说什么,忽又想起早上那杯豆浆,气呼呼地把头一歪,不理她。
    这人脾气就像一只猫,傲娇、任性,喜欢别人顺着他,不顺着他就发小脾气。惜年讨了个没趣,只得翻动着手里的试卷,把阿东的卷子找出来给他。阿东考得也不错,乐颠颠拿着卷子和坐在后面的乔钰炫耀。
    “嘚瑟什么,还不是抄薛崇的。”乔钰不以为然地白了阿东一眼。
    “胡说八道,我自己考的。”阿东忙替自己澄清。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斗嘴,薛崇一句也没听进去。看到惜年走开,心里又有点儿后悔,她主动和自己说话,语气还那么温柔,自己似乎不应该对她那个态度,早上那杯豆浆也许是他误会了,她并不知道那是谁送的,又或者,就算她知道是谁送的,她只是不想浪费……
    脑子里盘算了无数可能,直到老师开始讲解试卷,薛崇才停下思绪,认真听讲。英语和语文都是他弱项,不敢掉以轻心。
    新学期第一次月考,薛崇终于重回学年级榜第二的位置,不仅如此,他物理、化学和政治都拿了年级第一名。
    惜年记下他每一门的分数,心里替他高兴,比自己考进班里前十还高兴,更没想到他这么个平常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人这么擅长学政治,明明之前他政治成绩在班里不是特别突出,看来下了不少功夫。
    低头想从书包里找出他给的那本物理笔记,虽然知识点过时了,她一直没舍得扔,有空就拿出来看看。
    奇怪的是,她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本笔记,下意识跑到教室后方的卫生角去看废纸篓,果然发现里面似乎有纸张被烧过的碎片。
    顾不得脏,惜年把那几张碎片拿出来看看,上面的公式一看就是薛崇整理的那份笔记中的内容,心中顿时愤怒不已。知道她有这本笔记,并且能做出烧笔记这种事的人,全班上下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回头去看薛崇,他正趴在课桌上认真做题,惜年心生一计,回到自己座位上,把所有文具从笔袋里取出来,去找薛崇。
    班里大部分人都去学校礼堂看学生会竞选演讲,留在教室里的人寥寥无几。惜年走到薛崇身边,把笔袋放到他面前,悄声说:“跟你换。”
    薛崇抬头看她一眼,虽然不知道她忽然这么做的用意,却也没多问,把自己笔袋里的文具稀里哗啦地倒出来,把空笔袋给她。
    惜年满意地抿起嘴角,拿起他的笔袋就要走。薛崇忽然说:“校服要不要也交换一下?”惜年见他不怀好意地坏笑,狠狠在他手背上掐了一把。
    把自己的文具装进薛崇的笔袋里,惜年安静地看书预习,史小沫回到教室后,一眼就发现了不同,跟惜年说了半天悄悄话。
    相比之下,阿东就粗心多了,他好几天都没发现薛崇的笔袋有什么不一样,直到某一天,孟展眉回头传试卷给薛崇,发现了这个细节,阿东才注意到。
    “你原来那个笔袋呢?怎么换成龙猫了?”阿东对薛崇忽然变了品味很是不解,薛崇之前的笔袋是他妈妈在美国买的NBA巨星限量版,他喜欢得不行,从初中用到高中,一直没换过。
    “那个不见了,随便换一个。”薛崇不想解释这个问题,尤其是看到孟展眉一直关注着他的笔袋,更不想说了。
    “随便换就换了个粉色的?想不出来你还有一颗少女心。”阿东嘲笑薛崇的品位。薛崇推搡他一下:“别笑了,牙掉了。”
    孟展眉瞧着薛崇桌上粉色的笔袋,总觉得有点儿眼熟,站起来去惜年的座位。惜年和史小沫都不在教室,孟展眉瞧了一眼,只有一只绿色笔袋随意地放在课桌上,不知道是她俩谁的,但肯定不是薛崇原来那个。
    阿东悄悄问薛崇:“交换信物啊?”“不是,别瞎说。”薛崇否认,但心里喜悦莫名。
    “还是换回来吧,你一个男生用粉色笔袋怪怪的。”阿东怎么看薛崇桌上的笔袋怎么不顺眼,这种粉粉嫩嫩的颜色给男生用不太合适。
    “等她看腻了,就会还给我的。”薛崇淡淡一笑。就算惜年想一直留着,那也只不过是个笔袋而已,她喜欢就给她好了。
    阿东“啧啧”了两声,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鄙视。
    薛崇从笔袋里挑出一支他最喜欢的中性笔放进口袋里,发了个短信给惜年后,双手插兜去花园里等她。
    惜年和史小沫去学校对面的快餐店买汉堡,看到薛崇的短信,匆匆把汉堡装进塑料袋里,跑去找薛崇。
    看到薛崇,惜年把买好的汉堡拿一个给他,问他找自己有什么事。薛崇把自己的中性笔从口袋里拿出来给他,“这个给你,我每次考试都用它,特别好用。”
    惜年接过去看了看,似乎是日本一个很有名的牌子,班里好多同学喜欢用这个牌子的中性笔,比国产的贵,也比国产的耐用,只不过她从来不在乎这些,一直都是在学校超市随便买着用。
    “能提升考试运?”惜年笑问。薛崇点头,想了想又问她:“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和我换笔袋?”
    惜年嘟着嘴沉默片刻,觉得把物理笔记的事告诉他也无济于事,淡然道:“没什么特别意思,就是自己的看腻了。”
    薛崇并不满意她的回答,“那你怎么不和别人换?”“你那个贵。”惜年随口乱扯了一个理由。
    “乱讲。”薛崇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明说,惊喜于她的小心思,笔袋虽然只是不起眼的小物件,互相交换了之后意义就不一样了,隐藏着他俩朦胧的心情。
    惜年不想和他继续笔袋的话题,看到他激动的表情猜到他误会了,心里有些歉意,主动伸手替他整了整翻起来的校服衣领。
    不经意间亲昵的举动让薛崇内心一热,眨眼间就忘记了刚才的话题,近前一步,握住惜年的手。
    四目相对,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一般,彼此的心都被一种陌生又甜蜜的情绪涨得满满的,那感觉就像春雨落在竹林里,受了雨露滋润的嫩笋不断破土而出;又像平静的湖面上一只小小的蜻蜓落在荷尖,它只是低低地飞,不敢惊动更多。
    沉默半晌,惜年嘱咐薛崇:“汉堡别忘记吃啊,是你喜欢的奥尔良烤翅堡。”吃腻了学校食堂的饭菜,偶尔学生们也会到校外买着吃。
    “你专门买给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奥尔良烤翅堡?”薛崇惊喜地用一种温柔的目光看着惜年,不仅对林司峤那杯豆浆的不满烟消云散,还多了别的情愫,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
    “笔也要交换。”
    惜年“扑哧”一声笑,轻轻应了一声,决定回去就把自己最喜欢的笔送给他。
    “我想向你请教一下,你是怎么把政治经济学学那么好的?我觉得政治特别枯燥,一看政治书我就犯困。”惜年忽然松开薛崇的手,还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
    话题转变之突然让薛崇始料未及,不由得微微一怔。在她面前,他平日里的小聪明一点儿也派不上用场,有些笨拙地跟着她的话题:“也没有什么特别经验,把老师课堂上讲的知识点归纳总结,理解加记忆。”
    见惜年抿嘴笑,薛崇更不解了,“你笑什么?”“刚刚数学老师从你身后过去。”惜年假装瞥了一眼薛崇背后,视线转回来。
    “给他看到又能怎样,学校可没规定男女生之间连话也不能说。”薛崇才不在乎呢。他想和谁说话就和谁说话。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数学老师有没有走远,发现自己被耍了,转回头看着惜年,笑嗔:“你这个谎话精。”惜年笑着挠了挠他下巴。
    窗外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快一天了,惜年周末没有回家,从舞蹈班回来后,一直在寝室里看书、做题。就快期中考试了,学校肯定会开家长会,上一次月考成绩还算理想,惜年想拼一拼,要是能进班级前五就更好了。
    对尹岳庆,惜年心里始终有一种矛盾又复杂的情绪。一方面,因为他抛弃自己和妈妈,对他很有几分恨意;另一方面,她又很想在他面前争口气,让他为自己感到骄傲。
    忽然间,寝室的门被人撞开了,史小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看到惜年,向她扑过来,大声哭泣。
    惜年被她吓一跳,轻拍她的背:“你怎么了?小沫,你怎么了啊?”史小沫抬起脸,抽抽噎噎地告诉她:“我……我被……被坏人强暴了……我不敢回家……”
    惜年脑袋“嗡”一下就快炸了,这才发现史小沫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眼眶和嘴角都有被人打过的伤痕,忙跑过去把寝室的门关上。
    “是谁?在哪里,你说清楚一点。”惜年思绪凌乱又焦急。
    “我外婆家附近住的一个小混混,我去超市买东西,被他跟踪了……我……”史小沫泣不成声,由于受到过度惊吓,说话的时候浑身不停地发抖。
    “那现在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或者报警,万一……那什么……”惜年不知道如何表达。她们已经是高中生了,都上过生理卫生课,遇到这种事,第一个想到就是要去医院检查和报警。
    “我不去——我不去——”史小沫哭得更厉害了,无助地看着惜年,“我好怕,惜年,我该怎么办呀?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他们会笑话我。”
    惜年稳定住情绪,想了想,对史小沫说:“你不去医院的话,那就只能自己吃药了。我去给你买药。你洗个澡,今天是周末,她们都不会回来,不要慌,把身上洗干净换身衣服。”
    拿着伞,惜年匆匆离开宿舍,跑到学校附近的药店,忍着羞怯、硬着头皮从药店的货架上拿了一盒避孕药。结账的时候,收银员见她年纪很小,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惜年假装没看到她的目光,拿着药就跑。
    校园里,薛崇从教学楼出来,远远看到一个女孩子穿过操场跑向女生宿舍的方向,那身影很像惜年,忍不住跟过去追上她。
    “喂,你跑什么?”薛崇堵住惜年去路。惜年怕他怀疑,没办法只得停下:“我,我不太舒服,去药店买感冒药。星期六你怎么会在学校里?”
    “奥物小组每周末下午都要上课。身体不舒服还跑这么快?”薛崇见她慌慌张张,嘴唇因为倒春寒的阴雨天气冻得发紫,很不理解她为什么买个药会这么急匆匆地跑,好像身后有老虎追她一样。
    “没,没事,你回家吧,我得回宿舍去。”惜年的头发都被风吹乱了,因为之前跑得太激烈,头也晕晕的。
    脚下一踉跄,她差点儿摔倒,薛崇及时抓住她胳膊,靠近她替她挡着风。
    “不想见到我?”
    惜年不想令他误会,赶忙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不舒服想回去躺着休息不行啊?”
    薛崇审视地上下打量她,见她的运动鞋因为在操场上飞奔被溅了不少泥水,看起来脏脏的,校服拉链也没拉好,敞着怀,整个人状态就像被刚刚被打劫了一样,心中疑窦丛生。
    平时她可不是这样,在人前,她永远干净整洁、清新漂亮,运动鞋总是刷得干干净净,为什么今天她这么反常?薛崇握紧她胳膊,不依不饶:“你买的药呢?”
    药?惜年的脑子瞬间反应过来,“在口袋里。”
    “给我看看。”
    “药有什么好看的?讨厌,你快放开我。”
    惜年想挣脱薛崇的手,薛崇想看惜年口袋里的药,两人推推搡搡,药盒从惜年口袋里掉出来,落在草坪上。
    薛崇眼疾手快先一步把药盒捡了起来,惜年伸手去抢,他抬手往后一闪,凭借身高优势把她挡得死死的。薛崇看清了药盒上的字,脸瞬间黑了下来。
    “这是什么,你买的这是什么?”薛崇激动地大叫起来,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高冷,气急败坏,“尹惜年,你这个流氓!你必须解释,必须给我解释。”
    以他十七岁男生的社会经验,这种紧急避孕药不是高一女生应该买的,尤其不是师大附中这种培养优等生的学校里高一女生应该买的。
    惜年听他骂自己流氓,简直气疯了,回骂:“你才流氓,你全家都流氓,我买什么关你屁事,我就不解释,没什么可解释的。”
    “不说你就不许走。”薛崇激动地脸都红了,怒瞪着眼睛,像个斗鸡一样。
    这家伙脾气就像硝酸甘油,易燃易爆。惜年心里骂他,可药被他拿走,以她的力气和身高,想从他手里夺过来几乎不可能,没有办法,只得沮丧地说:“那你能保密吗?”
    “你说实话我就保密。”薛崇缓了缓语气。
    惜年虽有几分气他不冷静,这种情境下也不好跟他计较,“不是我吃的,是小沫,你不要问我她为什么要吃这个,反正不是好事。”
    一听说不是她,薛崇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情绪逐渐舒缓下来,拉着惜年到边上的体育馆门口,收起了伞。
    惜年把被风吹乱的头发用皮筋绑成马尾,薛崇看着她,回想起刚才自己那么激动冲她发火,很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是不是……没听说她有男朋友?”薛崇想问清楚一点,又觉得女生的事不方便问得太详细。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没有男朋友,是意外。”惜年恳求地看着他,“好了,你能别再问了吗,小沫还在寝室等我,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太久,我怕她出意外,真的,我要是回去晚了,她没准会出意外。”
    薛崇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松开手刚要放她走,忽然又抓住:“天快黑了,我去买饭给你们,我去外面买,一会送到你楼下。惜年,你不要怕……你们都不要害怕,有我呢。”
    看着他温柔纯净的脸,惜年一直突突直跳的心顿时温暖了许多,嘱咐他下雨天路上小心,打起伞跑进雨雾里。薛崇则跑向另一个方向。
    寝室里,史小沫已经在浴室洗了整整一个小时,惜年担心她出事,坐立不安,看到史小沫披散着**的头发从浴室出来,惜年这才放下心,告诉她,自己已经替她买好了药。
    史小沫一把抓起她递过来的水杯,把药吞下去之后,喝了一大口水,喝得太急了,水呛了出来,惜年赶忙拍拍她的背,让她不要急。
    “我看说明上说,十二小时后再吃一片就没事了,你不要担心,不会有危险的。”惜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她们都才上高中,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史小沫默默走到自己床边,放开被子把身体裹住。惜年见她头发一直往下滴水,拿吹风机替她把头发吹干。
    薛崇在楼下打来电话,惜年下楼去找他,薛崇把打包好的饭盒给她,叫她和史小沫一起吃。
    来的路上他已经把事情想清楚了,史小沫肯定是遇到坏人了,所以惜年才会慌乱不堪地跑出去替她买药,自己确实不应该多管闲事,非要逼着她说出她不想说的事。
    “对不起。”薛崇主动道歉,伸出手笨拙地替小女朋友拢了拢凌乱的头发。认识她这么久,从未见她像刚才在操场时那么六神无主般的着急慌乱过,可见史小沫的事对她也造成了一定的刺激。
    “不用道歉,本来也不是你的错。”惜年打了个喷嚏。
    “宿舍里就你们俩,不会害怕吧?”薛崇还是不放心。
    “不怕,天都黑透了,还下雨,你快点回家吧。”惜年催促他早点走,雨越下越大,不早点回去,他家里人一定会担心。
    “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薛崇走前这么说。惜年目送他离去,萧瑟的冷风冷雨中,路灯昏黄的灯光把他孤单的背影侵染出几分幽远的意味。
    “薛崇——”惜年忽然叫住他。薛崇听到声音,回头来找她。惜年看到他,忽然又说不出话来,被风吹得一阵哆嗦。
    薛崇握住她的手,“手这么冰,下楼也不多穿点衣服。”
    他的语气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古灵精怪和高冷,倒有点儿像大人了,惜年鼻头发酸,眼泪都快掉下来,头一次感觉到无助。
    “放心吧,事情我会替你们保密,对谁也不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记得找我。”薛崇轻抚着惜年的背,看到她眼角的泪,冷静地替她拭去。她一定是吓坏了,不然不会又把自己叫回来。
    “谢谢。”惜年提着饭盒转身回宿舍。
    史小沫吃不下东西,惜年一个人把两份米粉全吃了,放下蚊帐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情绪,想抒发又找不到抒发的方式。
    听到对面床铺又传来哭声,惜年披着衣服下床去看。
    史小沫泪眼迷蒙地看着她,哭着说:“惜年,我特别特别害怕,万一那个人盯上我怎么办?他就在我外婆家附近住,万一他再找我怎么办?”
    “不会的吧,应该不会的,要不这段时间你先不要回家。”惜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替史小沫消除恐惧。
    “可是我不回去,我外公外婆肯定会问的。”
    “你就说期中考试快到了,功课太紧,要留在学校复习。”惜年给她出主意。
    史小沫稍微平静了一点,忽然又问:“他要是到学校来找我怎么办?要是拍了我的照片要挟我,我该怎么办呀?”
    “他不敢到学校来的,他要是到学校来,我就找人修理他。”惜年想好了,要是那个坏人敢来骚扰,她就让黄毛找一帮小混混修理他,黄毛年纪虽然小,但川沙镇的三教九流他都认识。
    “可是那个人你打不过他的,大乔都打不过他。”
    “我又不是自己要跟他打,你放心,我老家川沙有我好多同学,他们里面也有人成了小混混,打架很厉害的,一定能打得过他。”惜年安慰史小沫。
    史小沫抽泣了一会儿,再次把身上的被子裹紧了,倒头睡下。
    当天夜里,史小沫发起了高烧,第二天早上,一度烧到快四十度,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惜年打电话给江淮,江淮到女生宿舍给史小沫量了体温,让护士给她输液挂退烧。
    “要是这一袋药水下去还没退烧,尽快送医院。”江淮叮嘱惜年和护士,看护好史小沫。惜年记下了,守在史小沫身边。
    史小沫的病来势汹汹,一星期都没有好转迹象,白天很正常,一到晚上就高烧,有天半夜还说起了胡话,把同寝室其他女生吓得够呛。
    寝室长孟展眉下床开灯,和另外两个女生一起到史小沫床边探视。
    “你听她说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下一句是什么?”
    “好像是‘色狼’。”
    两个女生小声议论着。孟展眉摸了摸史小沫额头,发现烫得吓人,赶忙把所有人都叫醒。
    惜年因为睡得晚,之前没有醒过来,听到孟展眉他们的声音,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跳下床去看史小沫。
    “她又发烧了,要赶紧送医院。”
    “打电话给江医生还是打120?”
    “学校医务室设备简陋,还是打120吧。”
    几个女生一番商量,有人拨打120,有人去找宿舍管理员,等到值班的老师过来的时候,120的救护车也开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医护人员把史小沫从寝室抬走,惜年穿好衣服跟着他们一起走,并且把史小沫的手机也带上了。
    史小沫反复高烧,但是医生一番检查后并没有检查出什么毛病,住了一天医院后,建议史小沫出院。惜年叫史小沫回家休息几天再来上学,史小沫却不愿回家。
    “我不会再发烧的,让我住在学校吧,我不想回家。”史小沫恳求地说。惜年说:“不是我不让你住,是她们几个,说你半夜说胡话影响她们休息。”
    “那我不睡觉了,我就躺着休息,不睡觉不发烧就不会说胡话了。”史小沫自言自语。惜年觉得她精神状态有点儿不对,可又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接下来的几天,史小沫整夜失眠,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可怕的幻象,吓得她不敢闭上眼睛,人瘦了一大圈不说,精神也恍恍惚惚。
    惜年替她着急,“你这样下去不行,还是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吧,你要是不想去找外面的医生,我带你去找江医生,他很厉害的,是霍普金斯医学院毕业的。”
    “我不看医生,我不想和任何人说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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