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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3章 谈不拢就杀人灭口

替身小师妹重生后,九个师兄都后悔了 霖下渊成 6913 Mar 30, 2024 10:58:5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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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京师两声犬吠传来,只是还没吠几声便没了声响,死寂的巷口拼出一个“饿”字。
    只是死寂还未持续半刻,一辆遮的严严实实的马车便打破了平寂而后驶入了严家的后门。
    一刻钟后。
    严家厅堂之中,侍女端上三盏茶。
    只是坐在厅堂正中的严嵩却没有丝毫开口的意思,眼中却是只有面前的小孙儿严鹄。
    徐阶看了半晌这才开口道:“严阁老,五日之后,白羊口需要一场胜仗。”
    听到这个“胜”字。
    严嵩这才缓缓的抬起眼皮,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二人。
    “子升……方才说甚?”
    徐阶跟陶师贤对视了一眼,这才继续开口道:“白羊口有大礼将至,严阁老得取啊!”
    严嵩小心翼翼的将严鹄放在地上,拍了拍严鹄的后脑轻声道:“去找你娘去吧。”
    而侍立左右的婢女也都相继退下。
    待众人皆退散后,严嵩的老脸才逐渐的拉了下来。
    “何礼?”
    “李同。”
    严嵩的脸上露出些许迷惘。
    “李,李同?这个李,是哪个李?”
    徐阶闻言一笑。
    “严阁老,您仔细想想,本朝还能有哪个李?自然是李午的……”
    严嵩的面色一沉,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不待徐阶说完便直接打断道:
    “老夫不知道什么李!这份大礼老夫也不需要,老夫只领了兵部的差事,白羊口打不打,那是他周彦章的事情,你二位若是想送礼,那便去找他周彦章。”
    徐阶激动的看着严嵩。
    “严阁老,稚子无辜啊!您即便是不为自己想,总得念着孙儿吧!”
    严嵩“啪”的一声将手中茶盏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老夫只知道一个反贼李午,那个反贼二十年前便已然死了,此案已然终了,便不需再翻!”
    徐阶亦是激动的站起身来。
    “李午究竟死没死,何时死的,严阁老你我都知晓,何必如此啊?!”
    严嵩拍案而起怒斥道:
    “老夫一生,独育庆儿一子承欢膝下,尔等今日登门,便是来要庆儿的性命的吗?!”
    厅堂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三人都知道,嘉靖一朝只有一个李午,也就是白莲教首李福达案。
    《徐阶传》:“未几,帝崩,阶草诏,大礼大狱、言事得罪诸臣悉牵复之。”中的“大狱”便是李福达狱。
    大礼议以嘉靖全胜而告终,却罕有人知,嘉靖之所以全胜的标志便是“李福达狱”。
    当年嘉靖籍此大狱,将杨廷和在朝中的残余势力连根拔起,自此之后,嘉靖才算是彻底坐稳了皇位。
    良久之后,陶师贤这才语重心长的开口道:
    “严阁老,严兄的行事,您是知道的,您不能因为严兄误了严家啊!”
    “五日之后白羊口,您老先得一场大胜之功,李同开了口,翻了当年的案,您便是天下清流之首!何乐,而不为啊?”
    严嵩看着陶师贤冷笑道:“齐之,老夫若是没记错的话,当年议礼,没伱陶家的事吧?”
    “严阁老,公道自在人心,这等事与我陶家无关,我也要管啊!”
    严嵩焉能不知道陶师贤是怎么想的。
    嘉靖一手掐住了通州,一手用周尚文握住了京师精锐。
    现如今方才初战告捷,陶师贤便已然准备好了下一步棋。
    “严阁老,该说的晚辈都已然说了,五日之后,李同会在白羊口,泼天的功劳,千秋的清名,就在您的眼前。”
    “是保严兄,还是福泽子孙,您可得想清楚啊!”
    徐阶看了一眼严嵩,而后便郑重起身。
    “严阁老,昔日若是下官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下官先在这里给您赔礼了。”
    说罢,徐阶便兀自起身,朝着严嵩作揖再拜。
    “兹事体大,还望严阁老以大局为重。”
    “二位请回吧。”
    陶师贤跟徐阶的条件很诱人。
    一场内阁亟需的大胜,一个严嵩最需要的清名。
    李福达案本应当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妖人谋逆案。
    只是后来有人举报,太原卫指挥使张寅便是李福达改名换姓顶替的,而这个张寅的军职是捐输粮秣得来的,当初议定授官的责任人便是武定侯郭勋。
    当时正是嘉靖准备为生父上尊号的关键时刻,郭勋又是少数站在嘉靖这边的大臣。
    一时间二十余名科道言官一齐弹劾郭勋,郭勋也很快将桂萼、张孚敬等人拉下场,直到嘉靖最终下场,直接从源头下手,咬死了张寅是张寅,李福达是李福达,之前的举报压根就是诬告,彻底将李福达案敲定。
    涉案诸官皆以诬告反坐论罪,效法洪武四大案,刊印《钦明大狱录》一千余部散发天下各州府衙,一举涤荡朝堂,天下官吏仿佛一夜之间想起了被太祖高皇帝支配的恐惧,至此大礼议宣告结束。
    陶师贤的意思很明确。
    这李同就是李福达的后人,他说谁是他爷爷,谁就是他爷爷。
    若是此人真的落到陶师贤手里,咬死了张寅就是他爷爷,那桂萼、张孚敬也就都成了奸佞贼子了。
    大明的新法,决不能出自两个佞臣之手,这也是为什么直到隆万时期此案所有当事人明明均已作古,这个案子依旧跟摊饼一样翻来翻去的原因。
    在严嵩的眼前,好似有一杆称。
    一边放着严世蕃,另一边则是自己跟严家。
    离开严家之后的马车上,徐阶眉头紧蹙。
    “齐之,你既知李同动向,为何不早报?”
    当年徐阶因此案牵连被贬外放十余年,更是从嘉靖那里混了一个“徐阶小人,永不叙用”八个字。
    之所以嘉靖称徐阶是小人,便是因为当初身为翰林的徐阶在此案中背刺了张孚敬一刀,险些将张孚敬拉下马。
    “徐部堂,我是知道李同动向,但不代表他能听我的话乖乖回来受缚啊,我也只是跟他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才得知过些时日他会出现在白羊口。”
    见陶师贤这么说,徐阶也便没了二话,毕竟陶师贤说的也是实话。
    待送下徐阶之后,陶家的管家才凑上来轻声道:“老爷,咱们要不要把草原上那条线给断了?”
    “断甚?他李同又不知道是与我做的买卖,再说了这人还有点用。”
    “有用?”
    管家疑惑的蹙起眉,陶师贤啧舌道:“咱们这边没用了,他不还想用咱吗?周彦章的兵马已然拱上去了,鞑子也该动动了。”
    听到这里,管家才稍稍回过神来。
    “老爷高明啊,周尚文败了,朝廷就没工夫管咱们了。”
    “周尚文若是胜了,擒了李同回来,也够君父忙活的,高,实在是高啊!”
    这管家的马屁拍的陶师贤很是舒服。
    “老爷我岂能跟那些莽夫一般?办差去吧,最好还是能让他周彦章一败涂地啊。”
    “喏。”
    次日清晨时分,城门一开,便有一匹快马携内阁蓝批命令疾驰出城,直奔周尚文大营而去。
    自克服营州后,周尚文便命朱希忠、徐延德、张溶各领数营兵马肃清畿辅残寇。
    周尚文则是亲领主力,紧逼着俺答向北退去,而宁玦也是被周尚文绑了回来,坚决不允许宁玦再上战场。
    宁玦也随之调整了思路,一头扎进了后军之中。
    因为宁玦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那日在俺答营中见过的那个身着“奇装异服”的战将说过的话。
    冥冥之中,宁玦总是觉得,这货说的不像是假的。
    此人既然如此信誓旦旦的说要来劫后军,那就一定会来,更何况太子是真的在后军!
    “你说这太子究竟是在哪呢?”
    宁玦蹙着眉头,烤着火疑惑的问道。
    坐在宁玦身旁的朱载壡也是一阵尴尬。
    “宁师,大明怕是再也没有比这军中更安全的地方了,光咱们后军就有两万多人,还有两千多延绥精骑,不会有事的。”
    宁玦摇了摇头。
    “一码归一码,你叔嘴上说着不管你,这不还是给你派了两个锦衣卫过来护着你?”
    “太子就危险了啊,鞑子随便碰到一个民夫,都有可能是太子啊。”
    朱载壡坚定的说道:“那就把每一个民夫都当太子保下来不就得了?”
    宁玦像是看傻子一般瞥了一眼朱载壡。
    “太子能跟百姓贴的这么近,是百姓之幸啊。”
    “宁师此话当真?”
    宁玦捡起篝火中烤的鸡腿咬了一口。
    “你兴奋甚?太子一个人都没带,看到的自然跟你我看到的不一样,为人君者,能做到这个份儿上,起码也是个中材之主,稍微有些天分,中兴未尝不可。”
    身旁的锦衣卫有些委屈的看着宁玦。
    “宁秉宪,您这话我们就听不下去了,我们哪有那么碍事,您这么说……”
    不待那缇卫说完,便被朱载壡瞪了回去,那缇卫只得悻悻的闭上了嘴。
    宁玦却道:“你俩还不服,你看你俩往这一站,边上的百姓还有敢凑过来的吗?”
    经宁玦这么一说,朱载壡这才发现,先前围在自己身边的百姓多数都已退避到了远处。
    连那个名叫陈虎的少年,这会都躲到角落里啃饼子了。
    朱载壡随手撕下了半只烤鸡,扭头便朝着陈虎走了过去。
    “虎子,我这有肉……”
    陈虎熟练的跪倒在地。
    “谢老爷赏。”
    语气虽然恭谨,但朱载壡却是明显感觉到了疏远。
    身后那两名缇卫刚一凑过来,朱载壡的面色登时便阴沉了下来。
    “离远点!”
    见朱载壡开口,那两人这才退了数步,只是朱载壡没有想到,自己越是如此,陈虎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的恐惧便又多了几分。
    “虎子,你之前不是跟我这么说话的。”
    “草民无知,还请老爷恕罪。”
    篝火烧的越旺,朱载壡身上的寒意便越深,沉吟许久之后,朱载壡才蹲下,将手中的肉递给了陈虎。
    “虎子,你吃。”
    闻着眼前的肉味,陈虎这才有些忍不住从朱载壡手中接过了烤鸡。
    终究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罢了。
    看着狼吞虎咽的陈虎,朱载壡表情复杂的看着陈虎问道:“虎子,你这是咋了?”
    陈虎咀嚼的动作明显一怔,而后才有些胆怯的开口。
    “我娘说了,对老爷,要敬而远之。”
    朱载壡哭笑不得,刚想说那是对鬼神,只是还没开口,朱载壡便意识到了在大明百姓的心中,这些达官显贵,已然到了如鬼神一般的存在了。
    良久之后,朱载壡才开口道:“虎子,那等你成亲的时候,我还能吃你的喜酒吗?”
    陈虎闻言抬起头犹豫了许久。
    “能!”
    “好。”
    朱载壡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宁玦的面前。
    “明白了?”
    宁玦有些嘲讽的看着朱载壡,朱载壡却是不解的看着宁玦。
    “宁师见诸此事难道不会痛心吗?难道不想出手相救吗?”
    宁玦轻轻靠在地上,不经意的叹息道:
    “痛心?痛的过来吗?自三皇五帝至今,四千五百余年了,你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就是沧海一粟。”
    “你有钱,你能救一个,能救一家,难道能救世世代代?君子之泽,五代而斩,你能保证你五代之后的子孙,不会有一个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吗?”
    宁玦的话回荡在朱载壡的脑海中。
    五代之后,应当是慈字辈了,他们也会像陈虎一般见到显贵要磕头吗?
    也正是在朱载壡胡思乱想时,却是看到眼前的一颗石子竟轻跳了一下。
    朱载壡揉了揉眼睛。
    “宁师,我眼花了不成?方才我看到这石子……”
    直到这个时候,朱载壡才发现,不少人已然附耳在地。
    “有马队自西南方向来了!备战!”
    顷刻之间,营中号角声大作。
    所有的甲兵都掏出了甲胄,远处的中军大营中也已然猛地亮起了火光,一队队的骑兵已然开始了调动。
    真有人奔着太子来了!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宁玦便已然能听到千匹战马并驾齐驱宛若闷雷的声音了。
    各营扎营相距二三里,其余各营的兵马集结也需要时间。
    不待援军集结完毕,宁玦便听到“轰”的一声巨响传来,宁玦跟朱载壡所在的军营辕门便已然被鞑子在外面撞开。
    整个后军共分六营,每营皆有三千人上下。
    不待宁玦细想,朱载壡身后那两名锦衣卫直接牵来两匹马,而后便要硬拉着朱载壡逃往中军。
    “宁秉宪,您跟陆公子赶紧回中军吧!”
    “你们回去吧!太子就在营中,我食君之禄,焉能逃生?!”
    朱载壡看着躲在角落里的陈虎,亦是坚定道:“我也不走!”
    “陆公子!兹事体大啊!”
    “正是兹事体大,太子都没走,我走甚?!”
    朱载壡这一声爆喝,直接把那俩缇卫的CPU给干烧了。
    太子没走,陆公子不走。
    陆公子不走,太子就没走。
    你俩不就tm一个人吗?!
    朱载壡知道,这伙鞑子就是奔着自己来的,自己不走,周尚文必率精兵来救,营中的这些民夫不会有大问题。
    自己一旦走了。
    这一营的民夫,可真就成了刀俎待割之鱼肉了。
    这伙鞑子的这一脚,直接踹醒了明军联营。
    各营的兵马都在频繁调动。
    而在这队人马正中的,便是身着奇装的李同。
    看到中军的骚动,李同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不要找了!先杀扎堆的、有人护佑的!”
    “喏!”
    围在李同周围的侍从皆操汉话,有了李同的军令,身后的鞑子也彻底撒开了欢。
    看到这一幕的朱载壡牙关紧咬,随手便摸出了一张半石弓,直接弯弓搭箭了起来,而身后的两名缇卫吓得脸都白了。
    “陆公子,这会咱们避还避之不及呢,您可千万不能露头啊!”
    “那就看着他们在这里杀人放火?!老子出城就是杀贼来的!让开!”
    朱载壡直接便甩开了身后的两人。
    大明宗室本就有骑射课程,而紫禁城后面的那座煤山,就是皇室的校场,历代皇子皆在此处习武。
    别说是皇子了,连万贞儿都在史书上得了一句“好骑射”甚至还经常衣着甲胄侍立宪宗左右。
    朱载壡弯弓搭箭,一箭便直奔李同而去。
    只不过这大明皇子的武课显然划水情况比较眼中,朱载壡能拉开半石弓,但也仅仅只是能拉开罢了。
    那一箭在距离李同十几步的位置飞过,甚至李同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朝自己放了一箭。
    看到这一幕,朱载壡身旁的缇卫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们不是找太子吗?!孤就在此!”
    朱载壡身旁的两名缇卫登时便伸手朝着朱载壡的嘴捂了过去。
    “殿下,这会可不能乱说啊!”
    “你们捂我作甚!我又没说话!”
    朱载壡推开二人,那俩缇卫这才发现,宁玦已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到了营地的一角,此时正朝着李同大喊。
    “你们不就是冲孤来的吗?!”
    “孤自去冠冕,任尔分裂,勿伤我大明百姓一人!”
    这话说的中气十足,一词一句都带着几分帝王之气。
    “殿下!”
    远处的百姓看不清宁玦的样子,只是听到“太子”为了他们都主动现身了,均是大受触动。
    李同闻言心中亦是大喜。
    “带不走就杀了,大汗均有重赏!”
    听到这句话。
    宁玦登时眼前一亮。
    这世界上还是有好人啊!
    “孤身为国本,守土有责,孤一步不退!速杀孤!”
    就在李同朝着宁玦扑过去时。
    在大营的另一个角落里却是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胡说八道!孤在此!尔不过区区都察院一御史,焉敢冒充国本?!”
    宁玦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哪个冒充太子?!”
    宁玦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远处的朱载壡正双眼通红的看着宁玦。
    “宁师!我是骗你的!我就是大明的太子啊!我不能看着你为了我死在鞑子刀下啊!”
    朱载壡身后的两名锦衣卫此刻吓得脸色惨白。
    宁玦的脸色登时变得比茄子还难看。
    “放屁!他是锦衣卫大都督陆炳的侄子!孤才是大明太子!”
    “你们看清楚了!”
    李同的战马硬是僵在了原地。
    “大哥,咱们怎么办?”
    “废话,咱们带了千把人,你慌甚!全宰了!”
    不待李同动手。
    远处的角落里又传来了几声。
    “大明太子在此,孤不能坐视卿等为孤殉难,我才是大明太子!”
    “卿等皆忠臣也,孤在此!”
    “……”
    这下轮到宁玦跟朱载壡懵逼了。
    这些人又是哪冒出来的?!
    火光下,李同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奶奶的,大明到底有几个太子?!”
    不过很快李同便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百姓也是人,看到眼前这一幕也大致猜到了朱载壡宅用意。
    “太子爷没走啊!乡亲们,你们看看周围的大营,太子爷怕咱们被鞑子屠戮,这才以身犯险,陪咱们留在这里啊!”
    营中众人四处探看,这才发现周围各营的兵马此时就好似疯了似的朝着这营中涌来。
    不管太子是谁。
    光这些反应就已经足以说明太子就在营中了!
    不少民夫都拿起了手中的武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朱载壡便明白了当初寇准为什么硬是要拉着宋真宗去澶州了。
    只要那个穿着龙袍的人往城上站一站,军也好,民也罢,都可以把命豁出去。
    原本有溃营之势的三千人,硬生生的被这么一搅重新站住了脚。
    营中的各种帐篷、大车禁锢了马匹的行动力,李同麾下的这一千人,就好似是陷入了泥沼一般。
    “大哥!咱们怎么办啊?”
    李同心有不甘的骑在马上痛骂道:“太子心里有百姓有甚用?!”
    “你们当真以为朝廷放你们出城,是为了让你们杀敌的?!”
    “朝堂的上衮衮诸公,在等着你们打败仗,好以此为柄控制储君!你们痛痛快快败了还则罢了,若是胜了这一阵,下一次断的就是你们的粮秣了!”
    “你们真以为这样的朝廷能赢得了这一仗吗?!”
    被李同这么一喊,方才刚刚群情激奋的百姓的心登时便凉了半截。
    他们一腔热血有什么用?
    那些老爷们握着朝廷的军需。
    满朝的老爷都在等着他们打败仗。
    这仗怎么打?!
    就在军心思动之际,远处的辕门又是一声巨响。
    “贼子还不授首?!”
    马芳手中的偃月刀直接抡飞了一个蒙古骑兵,而后直奔李同而来。
    “风紧扯呼!”
    这一次,李同没有分毫犹豫,再不走,他们可就走不了了。
    陆炳带着缇卫没有半点去顾李同,而是直奔朱载壡而去,见朱载壡无恙后,陆炳登时便朝着马芳一声大喝。
    “德馨!穷寇莫追!”
    马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陆炳。
    “大都督!”
    “我是平虏副将军!”
    陆炳的语气分外坚定。
    原本准备追敌的马芳却是怔在了原地。
    看到嘉靖的批复后,陆炳便猜出了李同的身份。
    这会周尚文还有六府兵将这后营围的水泄不通,李同若是真的被逼急了自知难逃就地降了就麻烦了。
    这六府兵,还指不定是谁的人呢!
    比起这些陆炳宁愿放李同一条生路北归。
    陆炳话音刚落,宁玦的声音便在营中响起。
    “为何不追?!”
    “他一介草原莽夫,能对我大明庙堂之事鞭辟入里,俺答得此等枭雄,日后九边可还能有宁日?!”
    “你陆都督眼里难道就只有这个宝贝侄子吗?!”
    周尚文尚且看不明白朝堂上的这些弯弯绕。
    对手却能看的清清楚楚,这仗还怎么打?
    宁玦话音未落,便远远的望见陆炳身后一个人影翻身上马,一声爆喝回荡在后军营中。
    “此子不除,将来必为大明巨患,杀贼!”
    “平虏副将军有令……”
    “吾太子也!”
    待陆炳、宁玦回过神来时,朱载壡已然纵马出营。
    宁玦愣了好一会都没能消化得了这个信息。
    陆壑还tm真的是太子?
    合着这么多人就我自己在吹牛逼呗?
    不对!
    一直背刺老子的人就是你这个小王八蛋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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