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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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时常夹杂着纷纷扬扬的雪,催促整个京城都愈发忙碌起来，年味也在不??不觉中愈发浓厚，新岁将至。
    　　在沈之瑜有意?导之下，姜清筠对宫中事务愈发上手；而沈之瑜也在慢慢放权给她,除却还没?式交授凤印外,姜清筠已然成了后宫的实际掌权人。
    　　后宫之中其他嫔妃也颇有微词，三番四次去找沈之瑜,但都被沈之瑜四两拨千斤地带了过去,顺势还敲??了几人一番。
    　　几次无果之后,有人就此罢休,却还有人不依不饶。
    　　苏未进了毓秀宫,?姜清筠还一副慢慢悠悠不??紧的悠闲模样，一时无奈好笑。
    　　“殿外那两人纠缠你半个月了，亏你还能安心在这??看书。”
    　　她刚好走?毓秀宫宫门??时，迎面就看?了安宁郡主和胡修媛,两个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不用??，苏未就????,这两个人今日来毓秀宫，??然??是被姜清筠一顿数落。
    　　“左不过都是因为不甘心而已，平日??周旋也就当我无聊了。”
    　　姜清筠示意苏未坐她身边,漫不经心地说??,还不忘往后翻一页。
    　　从沈之瑜放权给她之后，安宁郡主就时常和胡修媛游走在毓秀宫和燕翎宫中,甚至还?要让秦太妃??面主持公??。
    　　苏未??趣了她几句,而后才?色开始说事：“再有几日，我就和周闻离开京城了。”
    　　“暂且还不??何时会回京，苏家这边我也都已经安顿好了。”
    　　苏未和周闻的亲事,是苏将军和苏夫人尚且在世时为她??下来的。
    　　周父从??是苏将军的属下，而后常年驻守在南方。苏未与周闻成亲之后，于情于理都应该和周闻一同离开。
    　　姜清筠翻看着话本的动作一顿，一时缄默。
    　　虽然她早就料?，但真?了她和苏未??离的时刻，她还是难捱心中那股不舍。
    　　“何时启程？”
    　　“三日后。”苏未说着，??四下看了看，确??殿内没有其他人后，她身子??倾凑?姜清筠身边，在她耳边小声??郑重说??。
    　　“??几日军中给周闻来信，南梁和南楚交接处恐有异动，他已经上过折子。”
    　　“你寻着时间再提醒皇上一次，在宫中你也要万事小心，尤其是你如今身份不同。”
    　　树大招风，虽然她现在还是四妃，但宫中人都????沈之瑜已经放权给她。
    　　万事小心谨慎总归都是没错的。
    　　姜清筠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却没放下，一手摸着茶盏，温度已然没有之??那般烫手，但还是会有?许不适。
    　　“我记住了，苏姐姐你回去路上也要小心。”
    　　“等?了那边，记得来信。”
    　　言外之意，若是军中还有其他动静，也可以飞鸽传书给她。
    　　苏未明??姜清筠的意思，握住她的手点点头，留在毓秀宫中陪姜清筠用过午膳之后，苏未就??宫回府了。
    　　派辛夷去了趟金銮殿，姜清筠?要歇下午休时，茯苓便从宫外回来了。
    　　她坐起身子，半靠在寝床上，“查得如何了？”
    　　自从茯苓?她身边伺候之后，除却日常琐碎，茯苓主要是在府外办事，即便入了宫也是如此。
    　　谢景寻对此也是一清二楚，还吩咐陈还让宫门处?照应着。
    　　茯苓颔首应是，“大小姐成亲那日，二夫人让人连夜去了江南，找?曾经伺候过杜姨娘的嬷嬷”
    　　“说是要找一位曾经寄住在江南的富贵人家的公子。”
    　　距离姜清婉成亲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即便期间快马加鞭地从江南传回消息，也都过去了好几日。
    　　姜清筠手指微弯，一下??一下叩在柔软被褥上，无声中更是焦灼催人。
    　　那块玉佩是当年谢景寻亲手交给她的，后来辗转??回?她手中。
    　　如今?来，林氏?要找的那位富家公子，就是谢景寻了。
    　　“那位嬷嬷还有说?什么吗？”
    　　茯苓摇头，仔细回?着，半晌后才??开口：“嬷嬷好像还提了一句，去年临近除夕时，杜姨娘托人往姜府送了封信。”
    　　“但她也不????信中是什么内容。”
    　　送往姜府的信？
    　　那??然是杜姨娘给林氏的了。
    　　茯苓都交代清楚后没在??扰姜清筠，关好殿门退下去找辛夷。
    　　殿内，姜清筠转而平躺在寝床上，抬眸望着床幔上系着的小香囊，散发着淡淡的梅香，沁人心脾。
    　　?着茯苓的话，她放下床幔，阖眼欲眠之际，她忽的?起之??她夜半惊醒时，做得那场没有缘由的梦。
    　　是她身死之后，有关于姜清婉和萧庭言的那场梦。
    　　梦中，她记得意识游离之际，唯一听得真切的那句话，是姜清婉说的。
    　　她说：“只要有这块玉佩在，不管我们做什么都还会有一线生机的。”
    　　姜清筠乍然清醒，猛地坐起身来，口中不住重复念叨着这句话，手下却抓紧了被褥。
    　　若那场梦境是真的，是不是说明在她毫不??晓的情况下，林氏和杜姨娘就已经抽丝剥茧寻?了那个人就是谢景寻。
    　　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只是谢景寻身份特殊，绝非一般人可以轻易查?。
    　　而林氏和杜姨娘这一世丝毫不??情，那上一世，她们??是怎么????的？
    　　“难??是安王吗？”
    　　殿内?烧着的炭火驱赶了冬日的寒意，一殿沉寂中，只响起姜清筠的一句不确??的低声呢喃。
    　　*
    　　除夕将至，京中上下一片喜悦，皇宫之中亦是如此。
    　　除夕??两日，谢景寻也终于处理好朝堂上所有事务，暂且清闲几日。各司之中，只留下日常轮守的人。
    　　姜清筠却和沈之瑜准备着除夕的宫宴，虽然是家宴，只有后宫的嫔妃、安王和平元王一家会来，但也是半点不能敷衍糊涂。
    　　除夕当日，申时。
    　　用罢午膳后，姜清筠难得没有困意，反倒是和谢景寻在庭院??玩雪，还换了桃符。
    　　自她有记忆开始，她就常年在江南过冬，虽免了京城的凉寒，却也鲜少会??京城的雪。
    　　而江南更是很少飘雪。
    　　谢景寻也依了她，平日??在朝臣面??再威仪不过的人，此时倒是放下全部身段和姜清筠玩闹着。
    　　陈还和辛夷茯苓在远处看着，怕两个人之后会染了风寒，??提??吩咐人去熬着姜汤。
    　　宫宴在晚上，设在乾源殿，姜清筠和沈之瑜提??一天便已经??点妥当。
    　　临近酉时，姜清筠和谢景寻才准备更衣同去乾源殿。
    　　衣裙是方才才送?毓秀宫的，姜清筠虽然????，但当时她?在和谢景寻换着桃符，便也没去看。
    　　如今被辛夷茯苓拿??来，她才看?了这件宫装的全貌。
    　　坊间习俗是除夕时都要尽量穿红衣，以求新岁红红火火。
    　　只不过姜清筠始终都还记得这是在宫??，平日??的衣服也特意避开了红色。
    　　却不?谢景寻会如此直接。
    　　衣裙的颜色随不是?红，但也和绛红有几分相近，裙摆上的金线刺绣更是张扬，一点儿都不收敛。
    　　姜清筠刚?要推了这件衣服时，听?动静后抬眸望去，便发现谢景寻身上的衣袍，与辛夷手??这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
    　　姜清筠哭笑不得，“这颜色与之??的喜服也太相近了。”
    　　虽然比起入宫当晚他们两个人喜服而言，今晚这一身已经收敛许?了。
    　　如果不????的，还以为今日是他们成亲之日，而不是除夕。
    　　“朕准你的。除夕夜本来就该穿红色，往后的每一年，我都希望与你长久。”
    　　如这明艳的红，经年不褪，炽烈不休。
    　　谢景寻轻轻抚着她容颜，垂眸低头，和她贴着额头，认真说??。
    　　宫人?怪不怪，都十分有眼色地背过身去不看两个人。
    　　余光扫?宫人的反应，姜清筠的脸一下通红，急忙抬手?要推开谢景寻，“什么时候还贫嘴。”
    　　“宫人都在，你快放开我。宫宴也快开始了。”
    　　????她脸皮薄，谢景寻轻笑一声放开她，等她换好宫装从屏风后??来时，两个人才坐着轿撵去了乾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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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宴是家宴，与以往相比也不会很拘礼，?了几分随常。
    　　谢景寻和姜清筠?乾源殿时，殿内除却安王和太上皇，其他人基本都已经落座了。
    　　两个人皆是一身红衣，细看之下便会发现两件衣服衣领和衣袖处的刺绣暗纹很是相似，颜色也相近。
    　　任谁都能看??其中的心思。
    　　沈之瑜?状，笑弯了眼眸，给谢景寻行过礼后，她朝姜清筠招招手，“可算是等?你来了。”
    　　“在毓秀宫?耽误了一会儿，这才来迟了。”
    　　沈之瑜都懂，“无妨，除夕夜也该隆重一?的。”
    　　说着，她让兰翠把东西拿过来，交给姜清筠，只当是送给她的新岁礼物。
    　　两个人在小声闲聊着，约摸一盏茶时间后，安王和太上皇就进了殿。
    　　身后还跟着平元王，谢景桓以及林如暖。
    　　看?姜清筠，林如暖脸色骤然一变，捏紧了手，??一瞬恢复如常。
    　　除夕宴上本都算是一家人，虽是在讲古，但太上皇说的也都是以往常说的话。
    　　“如今中宫虽然无后，但宫规不可废。”
    　　“惠妃毕竟还是四妃，之瑜还在。若是之瑜身子不适，你太妃娘娘也能协助你??理宫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