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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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的生活是美好的，而美好生活却总是过的飞快，想必这便是上天的公允。熙宁四年（公元1071年），张易在即将任满回京时，得到了司马光退居洛阳的消息。司马光乃文坛巨匠，又是朝廷重臣，不论出于哪点，张易都必须登门问安。怎料司马光以不论政事为由，坚持闭门谢客，只让自己的随从递出一纸书信，内容如下：
「某启：
昨日蒙教，窃以为与君实游处相好之日久，而议事每不合，所操之术多异故也。虽欲强聒，终必不蒙见察，故略上报，不复一一自辨。重念蒙君实视遇厚，于反复不宜卤莽，故今具道所以，冀君实或见恕也。
盖儒者所争，尤在于名实，名实已明，而天下之理得矣。今君实所以见教者，以为侵官、生事、征利、拒谏，以致天下怨谤也。某则以谓：受命于人主，议法度而修之于朝廷，以授之于有司，不为侵官；举先王之政，以兴利除弊，不为生事；为天下理财，不为征利；辟邪说，难壬人，不为拒谏。至于怨诽之多，则固前知其如此也。
人习于苟且非一日，士大夫多以不恤国事、同俗自媚于众为善，上乃欲变此，而某不量敌之众寡，欲出力助上以抗之，则众何为而不汹汹然？盘庚之迁，胥怨者民也，非特朝廷士大夫而已。盘庚不为怨者故改其度，度义而后动，是而不见可悔故也。如君实责我以在位久，未能助上大有为，以膏泽斯民，则某知罪矣；如曰今日当一切不事事，守前所为而已，则非某之所敢知。
无由会晤，不任区区向往之至。」②
这是一封王安石写给司马光的回信，全文虽寓刚于柔、礼貌客气，却固持己见、寸步不让。这简短的书信，字字流露变法派与反对派的势不两立，而司马光今日的态度也足以表明他与王安石的彻底决裂……
半月后，张易任满，重生小组收拾停当，踏上返京之程。西京洛阳到东京开封的路途不是很远，且多为平坦官道，故三人并不急于赶路，一路按辔(pèi)徐行、走走停停，顺便欣赏沿途美景。
作别洛阳，让顾颜艳颇为不舍，如若说此生需择一处终老，那么能让她从内而外喜欢且愿意的便唯有西京洛阳和后渊的富饶岛。想到此处，她意味深长道：“你们看，这洛阳是个多好的地方，山水繁茂、土沃气和，若能长久住着倒也不错。”Μ.5八16０.cǒm
张易接着话茬说：“是啊，洛阳气候好，适合树木的生长。我记得有位潏水先生称赞洛阳道「泉甘土沃，风和气舒，自昔至今，人乐居之。青山出于屋上，流水周于舍下，竹木百茂。」所以，颜艳的品味还真是不错，即懂养生又懂生活。”
熊一平不以为然道：“依我看，只要有钱在哪都能过得好，好山、好水、好风景都是给有钱人看的，好园子更是给有钱人住的。没钱的人只会想着如何填饱肚子，才没精神理会哪条河的水更清、哪座山的林更茂。”
“熊一平，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对，词对、理更对。你既然这么会讲道理，等回到2065就别去做安保了，你不如去法务部，那个部门里全是集团最会讲理的人。”顾颜艳连贬带损、毫不留情。
熊一平虽觉她近日脾气怪异却也不想挑起战争，便告饶道：“行，我说不过你。不过我这么说可是有原因的，难道你俩就没发现咱们这一道上，已经碰见两三个只剩一只手的男人？而且剩的全是右手。”
“说的这么瘆人，你什么意思？直说。”熊一平这话让顾颜艳汗毛直立。
熊一平继续说道：“张易，你不会也没发现吧？他们的左手明显都是被砍掉的，而且是新伤，砍过不久。就说刚落在咱后面的那个男人，他裹伤口的血布还没拆，穿件破旧短褐③，一看就是日子过的贫苦窘迫。”
顾颜艳听罢，连忙转回头看，却被熊一平制止：“别回头看啊，你这一看人家该多难过。”
“哦，知道了。张易，他说的你注意了吗？”顾颜艳乖乖听话后，转问张易。
张易叹道：“哎，我一直抱着侥幸心理，希望看到的只是意外。如今看来，百姓们为逃避保甲法，狠心自断手腕竟是真的。”
顾颜艳大惊：“什么？你说这手是他们自己砍的？怎么可能会有人砍断自己的手腕呢？！”
“这件事历史倒有记载。保甲法是熙宁变法中的一种，内容是将乡村民户加以编制，十家为一保，民户家有两丁以上抽一丁为保丁，农闲时集中接受军事训练。保甲法的目的是为了加强对农村的统制和节省训练费用。”张易解释道。
顾颜艳点头道：“明白了，保甲法听上去不错，真正执行起来肯定出了严重的问题。”
张易道：“不只保甲法，熙宁变法10余条，条条都有大量的负面作用。只是这变法牵扯甚广又极为复杂，我们暂且不要对其置喙褒贬吧，有些情况还是要进一步核实。”
“真是麻烦，咱们快点走吧”熊一平不耐烦地抽了马屁股一鞭，马儿嘶萧着向前奔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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