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章 炮灰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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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程北沐起了个大早，带叶思瑶去找严晟学剑道。
    叶思瑶拿着程北沐十四岁生日那年送的佩剑，是一把三尺二长的冰剑，剑宽半指，通白的剑身上，清晰的映衬着蓝色的冰纹。
    严晟看叶思瑶剑都握不稳，迟疑道：“你父亲当真半点剑道没教你？”
    叶思瑶毕恭毕敬的鞠躬：“是。”
    严晟狐疑的打量了他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冰剑上：“这剑不错，看剑气应该是你舅舅消耗内力给你打造的吧？”说完眼神幽幽望向程北沐。
    程北沐尴尬挠头，他哪里会打造兵器啊，当时也就是向弟子询问如何打造一把佩剑，弟子以为他是给自己准备的，于是告知他可以用内火化铁凝冰，制作一把冰剑，程北沐就这么稀里糊涂照做了，结果损耗了自己不少修为不说，还在家虚弱了半个多月。
    叶思瑶抚着剑柄上的冰纹，担忧地看向他：“舅舅，这把佩剑消耗了你很多内力？”
    程北沐连连摇头：“哪有！我就对它吹了口气，它就成这样了。”说完，转头瞪向严晟：“让你教就教，你管这剑是怎么做的干嘛！”
    严晟双手环臂，认真道：“剑有灵性，会认主，有些修士一生之中只会有一把佩剑，我不先了解下少宗主的佩剑，怎么教他剑道？”
    “那你现在了解了，可以教了吧？”程北沐不耐烦道。
    “这就叫了解了？”严晟瞥向叶思瑶：“你这佩剑叫什么名字？”
    叶思瑶抚着剑柄发呆，半响，抬头问道：“‘水木’怎么样？”
    程北沐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水木？我还年华呢！人家给佩剑起名都是碧血、倚天、屠龙，听着多霸气，再不济也是霜华、风萧、暗渊这种诗情画意的，怎么到小可怜这起这么俗的名字。
    怪他，谁让他是理科生，整天光给小可怜教数理化了，忽略了孩子的文学修养。
    就在他准备提议换个名字时，叶思瑶先解释了：“舅舅属水系，我属木系，而且‘水木’组合一起是舅舅的‘沐’字，我觉得挺合适的。”
    “……”
    程北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算了，水木就水木吧。
    一早上，严晟都在教叶思瑶基础的剑道，程北沐无聊，只能蹲在一旁角落逗小白鼠玩。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饭，程北沐知道小可怜喜欢吃肉，尤其是红烧肉，他刚夹了一块红烧肉准备放小可怜碗里，就被严晟横筷子拦截。
    严晟将五花肉夹到自己碗中：“初学剑道之人最好能辟谷，助于精气或天地元气的吸收。”
    这程北沐就不爱听了：“不吃饭哪儿有力气练剑？”
    严晟：“以药食等其他之物充腹。”
    “啥？”
    程北沐气的刚拍桌子，就被叶思瑶拽住了衣袖：“没事的舅舅，厨房有我早上刚做的水晶枣，这个我可以吃吧？”
    叶思瑶望向严晟，严晟点头应允。
    叶思瑶走后，程北沐冲严晟吹鼻子瞪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瑶瑶现在正长身体呢，你让人家辟谷，饿坏了你负责？”
    严晟放下筷子，眯着眼睛看他：“要不你教？”
    “……”程北沐不说话了，这充分说明了知识的重要性，一窍不通的人连说话都比别人矮半截。
    不一会儿，叶思瑶端着一盘水晶枣走了过来。
    严晟看这盘水晶枣晶莹剔透，颗粒饱满，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叶思瑶见他想吃，主动递上一颗：“仙长要不要尝尝？”
    “好啊。”严晟接过水晶枣，刚放到口中，就被这浓郁的枣香味吸引，好奇地问：“哪儿买的？”
    程北沐哼了一声：“算你有口福，我家瑶瑶自己做的！”
    因为程北沐喜欢吃甜食，叶思瑶嫌外头买的不够好，无情山庄又没有专门做糕点的厨子，便抽时间在自己研究了各种甜食制作方法，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各种甜食，久而久之就成了甜品大师。
    严晟发现了他这个天赋后，来了兴致：“那你会不会做桂花糕、芙蓉糕、如意凉糕……”
    程北沐瞬间怒了：“我家瑶瑶是专门伺候你的吗？”
    严晟才不管这些道理，闹腾着就是要吃叶思瑶做的甜点，两个人均埋着头，不予理会他。
    一直到叶思瑶都收拾碗筷，继续去院中练剑的时候，严晟还在冲程北沐喋喋不休：“程兄，你看我这大老远来，免费教学，啥也不图，就图口甜品，你都不满足我吗？”
    程北沐被他纠缠得没脾气，看了眼不远处正在舞剑的叶思瑶，卷起袖子道：“你好好教他练剑，我去给你做。”
    严晟惊喜得眼睛都亮了。
    程北沐虽然爱吃甜食，但对做甜品是一窍不通。
    他在原来世界里最多就是煮个泡面，熬个稀饭，甜食从来都是楼下蛋糕店买，所以他这辈子算是第一次进厨房做甜品。
    他站在厨房里茫然了半天，又不能百度，更没有食谱，完全不知道应该从何做起。
    想来那些糕点也是用面团做的，桂花糕……大概就是面团上面撒点桂花吧，桂花他知道，后院种了个桂花树，一会摘下来几朵就行。
    于是他在厨房折腾了许久，做出来一碟黑乎乎的面团，觉得形象不好看，用面粉覆盖，再使用凝冰冷冻成型，上面撒点桂花，就这么端出去了。
    严晟看到这盘不明物体目瞪口呆：“这是……”
    “这是桂花糕。”大概程北沐都觉得这玩意太寒碜，主动说：“要不我明天请个糕点师傅专门给你做糕点吧，只要你好好教瑶瑶剑道，啥都好说。”
    严晟看着他脸颊两侧还蹭了几抹面粉，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吃的啊？”
    这时，练完剑的叶思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之间，看到桌上一团团不明物体后，好奇的问：“这是桂花糕吗？”
    程北沐震惊，对他投以欣慰的目光，恐怕全天下只有他的小可怜能认出他做的是桂花糕。
    叶思瑶见程北沐瞳光闪烁，惊喜道：“是舅舅做的吗？”
    程北沐刚点了两下头，又赶紧摇头：“我做的黑暗料理，估计很难吃，还是扔了吧。”说完就端起盘子想倒掉，却被叶思瑶拦住了。
    叶思瑶可怜巴巴的望向严晟：“仙长，我只吃一个可好？”
    严晟诧异的看着他，不信他能吃的下去，赌气道：“你全吃了都没事。”
    “谢谢仙长！”叶思瑶欢天喜地的拈起一个桂花糕，丢进嘴里。
    “别……”程北沐都来不及制止，就看到叶思瑶认真咀嚼了很久，赞叹道：“凉凉的，很美味。”紧接着，他又美滋滋地丢了几个团子进嘴里，只剩下最后一个。
    严晟看得目瞪口呆，这玩意真能吃？
    于是，他抱着好奇的心态，将最后的团子放进嘴里，嚼了一下，毁灭性的味道瞬间涌上味蕾，甜的发齁，还混合着苦涩和腥味，比生病时吃的丹药还难吃，已经恶心到令人发指。
    再看向叶思瑶，吃的津津有味，眼神还时不时的扫向自己，带着一股挑衅的意味。
    程北沐本来也想尝一个，但都被这两人吃完了，只能将期许的目光望向严晟：“真的……好吃吗？”
    严晟被恶心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但对上叶思瑶绝妙的演技后，也不知怎的，心里冒起不服气，也学着叶思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赞美：“好、吃。”
    程北沐立马眉开眼笑，捧着空碟往厨房走：“你们等下，我把剩下的给你们拿来。”
    等程北沐走远后，严晟终于忍不住胃部的恶心，赶紧吐出桂花糕，指着叶思瑶不知该说什么好。
    叶思瑶漠然的看他呕吐不止，摆弄着手中的佩剑，问他：“怎么不说实话？”
    严晟吐完之后，用土覆盖住呕吐物，轻描淡写道：“你不一样没说实话？这应该是你舅舅第一次做甜品吧，挺珍贵的。”
    叶思瑶表情逐渐凝固，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严晟这个人了。
    说他喜欢舅舅吧，他放任舅舅去看那些画册不予阻止，任由舅舅蒙受耻辱，伤心欲绝。说他要害舅舅吧，他烧书店，又和自己一起隐瞒舅舅的恐怖厨艺……
    不管怎么说，到目前为止，严晟都不像对舅舅图谋不轨的人，这让叶思瑶暂时放下了屠杀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