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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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天泽死了。
卢家当代族长，打遍平津无敌手的武学大宗师死了。
气派的卢家祖宅此时蒙上了一股肃杀的氛围，原先喜庆的红灯笼被白灯笼取代，各处糊满了白色。
卢家四个儿子全都悲痛万分的跪在灵堂处。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我来探病还没那么严重，怎么突然就——”卢家其他长辈语无伦次的问向卢家几兄弟。
如今时局动荡，卢家庄这块肥肉素来不缺人惦记，往日是有卢天泽靠着自己的功夫和人脉能震住场面，如今他仓促离世，对卢家打击不可谓不大。
“白天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忽然咳嗽不止，吐起血来——吐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断气了。”卢家老大说到这里眼泪忍不住往下滚，三兄弟听到大哥又说起父亲死时的惨状，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往日习武何等精悍的男人，此刻也哭成了泪人。
卢天泽武艺盖世，处事公正，对族人又颇多照顾，族里谁不念他的好？卢家族人们想到失去了老族长的照拂，失去了一位可亲可敬的长辈，一时间全都哭成一片，哭声直透瓦片，隔两条路都听得见。
到底是几位长辈先止住了眼泪，红着眼眶对卢家老大说：“如今老族长已逝，当务之急有两件事。”
“一是老族长的葬礼：他老人家生前威风凛凛，既是武学魁首，又是朝廷供奉、禁军教头，务必风光大葬。”
“二是族中不可一日无主，就请大郎灵前接过族长重任。”
卢家老大虎目圆瞪：“侄子辈分小，哪做得了族长？”
几位族老劝道：“贤侄不要谦虚，你父亲离世，我卢家就属贤侄你武艺最高。何况你往日也帮你父亲处理族中事务这么多年，上下妥帖，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除了你还有谁能做族长？”
此时卢家老大伤心过度，也没心力再和族老们推脱，只点点头，表示答应。
族老们等族人聚齐了，当众宣布了这一消息，人人也都认可。
如今当务之急是处理卢天泽丧事，卢家老大也不敢继续沉浸于悲痛之中，强打起精神安排人送讣告，买棺材，请念经的和尚道士……还要安排人上香添油，挂幔守灵，供饭供茶，随起举哀……
一桩桩一件件繁琐的不可思议，幸亏族中几个得力的人一直在旁边帮着参谋协助，这才没有出差错。
很快，卢天泽的死讯就传了出去。
作为本地最有名望的豪强地主，卢天泽一直为当地人津津乐道，无论是士绅地主，还是贩夫走卒，都对这位武学魁首十分关注。
随着卢家送讣告的人去了一波又一波，又不断有做白事生意的人进出卢家庄，所有人都知道卢天泽死了。
“打听到了吗？确实是他死了吗？”卢家庄外，一个细眼睛汉子问一个驼背。
“没错，我亲自去收到讣告的人家打听的，那家门房说的明明白白，就是卢天泽死了。”驼背看着忠厚老实，说起话来却觉得一股子轻浮。
“嘿！真是想不到，这卢老头往日何等威风，居然就这么死了。”细眼睛发出奸笑声音。
这细眼睛和驼背，都是本地山上的土匪，奉命来打探消息。
这几日逃难的人越来越多，卢家庄外竟然也聚起了几千号人，有难民，有乞丐，有打把势卖艺的，还有休脚的客商，他两个人藏在其中也不显眼。
“我还听说，是卢家惹上了强敌，卢天泽便是被那敌人打死。”细眼睛忽然小声说道：“听说他几个儿子也受伤不轻，连手都被砍断了。”
“真的假的？他不是打遍平津无敌手吗？什么仇敌能杀的了他？还是在他家里？你听谁说的？”驼背不太相信。
“我也忘了听谁说的，都这么传。”细眼睛一摊手。
原来这两日卢家庄外人群里，忽然传开卢家被强敌报复，卢天泽身死，几个儿子重伤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谁先说的，只是愈演愈烈，在众人中迅速发酵。
卢家庄外，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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