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离婚协议准备好，我随时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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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海大致有二十三层，常年在上下域交界之间移动。”倐指着墙壁上的一片抽象雕刻解释道：“有时候我们这一侧多一些、那边少几层，其他时候则是相反。”
　　“比起这个，”炣有些难掩渴望地问道：“还是说说你这艘船吧？为什么它能听懂你说话？素兽？元素生物？素能傀儡？”
　　“停停停，连素能傀儡你都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啊…”大祭司女士似乎处于炫耀与吊胃口的纠结之中，犹豫半天后还是决定享受崇拜，“和傀儡差不多吧，但是我原创的哦~
　　“当初一听说‘磐石’将军的傀儡军队之后我就开始心痒痒了，想着能不能给我这艘爱船升升级。可惜还没等我腾出空来请教杜姆城就…消失不见，连带着好多珍贵的技术雏形都没了……”
　　“所以你就自己造了一个？用风元素种子作为核心？”炣边问边对自己安慰道：这是在收集情报而已，绝不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好奇心！
　　“哼哼，虽然那样也可以但可操纵性就差了很多不是吗？”倐貌似毫无发觉地解释着，高举一根食指在空中比划，“所以我专门用风素中的震动和地素中的磁吸做了一个‘废核’出来，让它能够接受简单指令并更改风行舟参数。”
　　见到这种情景的炣不禁一愣，忽然在对方身上感觉到了一丝熟悉。但他马上就将那种愚蠢念头抛出脑子，摇摇头后毫不避讳地吐槽道：“如果让‘磐石’将军本人知道你这么浪费素能种子，恐怕会立刻从坟墓里爬出来好好教训你一通。”
　　“能达到目的的就是好种子！而且他能爬出来的话对我也有好处。”坚持己见的“成熟”女士吐下舌头，一对眼珠子将话题转到了别处：“说起来，你自身的问题难道不想解决一下吗？你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法调用素能吧？”
　　“哼。”被人看穿弱势的炣有点不爽，干脆是转过头望着窗外的景象。透明的玻璃窗在日光照射下微微反光，但一缕缕稀薄的云雾很快就遮蔽了视线。与偶尔出现空洞的域界边缘不同，这里的云层厚度可是不能小觑的。
　　祭司女士有些无聊地倚在桌子上，幽蓝眼眸紧紧盯着少年的侧脸。半晌之后她却是“噗嗤”笑出了声，站起身来朝驾驶座摇摆而去，“航线选择就没那么方便了，还是得我手动操作才行。小炣儿，要不要来试试？”
　　无景可看的炣叹气一声，笨拙地挪出了固定在地板上的椅子。再便利的交通工具也没有脚踏实地好受，他现在已经有点晕了……
　　“咦？”等他来到驾驶座前，倐却是面露疑惑地调整着各种探测仪表，“不对啊这些读数，怎么和我几天前测量的差了这么多？”
　　“会出什么问题吗？”一想到自己正身处万里高空之中，少年的双腿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颤。前几次飞行时他都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之中，根本没时间去思考这些更次一级的危险。但现在……
　　“云层下降地快了点，一般要十来天才能有这种变化幅度。”遇到难题的祭司女士抿住手指关节，用模糊不清的声音念叨着：“‘终焉之主’保佑，这种事情我几百年来也没见过啊。”
　　“‘终焉之主’是谁？”
　　炣一问出口就开始感到后悔，而祭司女士的揶揄笑容也证明了他的猜想，“哎呀，小炣儿，这么对黑暗圣人阁下的称呼感兴趣啊~看样子你很快就能成长为一位合格的冰结尊者嘛~”
　　脸色极速黑沉的少年刚要反驳，整座船体就迎来了一阵剧烈震荡。没法用手臂保持平衡的炣一屁股砸到地板上，还没来得及疼就龇牙喊道：“发生什么了？！”
　　“云鲨群…”倐的目光好似穿透了船舱，径直地盯着某一个方向不动，“这就更不应该了，浅层云海里怎么会出现云鲨？”
　　“喂！我说——”
　　“轰！”更加猛烈的震动从船体侧方击来，直接把炣整个人甩到了另一边去。稳坐驾驶座的祭司女士难得面露震惊，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到底发生啥了…”被撞出拉玛口音的少年挣扎起身，刚朝船头挪动几步就看到了一副终生难忘的震撼景象。
　　像翡翠般温润光滑的鳞片排成矩阵，粗壮如柱的身躯在风行舟前缓缓滑过，偶尔闪过几片和异界珊瑚一样绚烂的鳍片，聚集折射着难得的日光。几乎与身体等长、和人类手臂等宽的触须摇摆游弋，柔软灵活的同时却像鞭子一样有力，在移动时搅乱了周遭的云雾。须子尾端的蓝色光晕呼吸闪烁，让所见之人仿佛身处迷幻境界。
　　炣也见到了所谓的“云鲨”。除了体型更大以外，和它们的异界亲戚相比基本没有区别。只是大小这件事从来都是相对而言，跟眼前的庞然大物比起来，四处乱窜的云鲨们就像是孩童的玩偶一般。
　　“是云龙耶！”倐的忽然大喊把炣给吓了一跳。紧接着这位毫无长辈气息的凝火卿就在驾驶座前手舞足蹈起来，甚至还疯狂摇着少年的肩膀兴奋道：“云龙，云龙！炣你快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云龙呢！”
　　“啊，哦，是叫云龙是吗？”脑袋晕乎乎的少年下意识回了一句，然后就紧抓机会地趁机抗议道：“这不是能把别人的名字好好说出来吗？！”
　　察觉到自己失态的祭司女士面色一红，连忙松手转头弥补道：“小、小炣儿，还是这样比较好听……”
　　好听什么呀，单纯是你想这么叫吧…少年无语地瞪了她一眼，正巧转头看到云龙的三叉尾巴消失在云雾之中。那尾部和鳍片的材质都很独特，不由让他想到了……
　　“折素衣？”炣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难道折素衣都是用云龙的鳍片做的？”
　　由于异界探险家先生并没有留下有关神话传说的内容，他拥有的只是对另一个世界中“龙”的地位概念。如果说在那个世界里高高在上的存在对素者来说只是原料基地……
　　“是的，咳。”总算从兴奋劲中脱离的倐清了下嗓子，再度开始调整航行参数，“不过一般都是他们的蜕麟。云海中很多种族都是原欲之念的眷兽，也就是常说的魔兽。他们在上下域界中享受相当特殊的待遇，即便圣人也不会随易招惹。
　　“比如云鲨，一般种群首领都是‘愤怒’的原素使，智慧大致与人类儿童相等。像刚才的云龙更是不得了，成年个体直接比肩半圣级别。”
　　祭司女士眉头微皱，“可要说他们为什么被赶到这种浅层来…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
　　话音未落，一道手持鱼叉的奇异身影便从云中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