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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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道消失于”头顶”深紫色巨眼当中的流光。
卡尔感到了一丝不悦，那是让艾瑞巴斯溜走的不悦。
但他也清楚，要是那个艾瑞巴斯死了才是出大问题了。
好在四神如果还想让艾瑞巴斯以一个较低变异程度，继续让其行走于军团之间传播腐化的话，那肯定是不会选择让艾瑞巴斯升魔的。
即使那样就可以瞬间通过恶魔王子可以被复活的特性，在短时间内让卡尔的锚点失效。
况且，退一万步来说，腐化荷鲁斯才是戴文卫星上的主要事件。
这样推算下来，只要他能控制好跳脸四神的”分寸”，理论上就不会触犯”摆”的原则。
在这個前提下，哪怕他跑过来狠狠地胖揍了一顿艾瑞巴斯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毕竟艾瑞巴斯之后还要去提出那个邪恶的建议。
隐约间，他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排异感。
那是任务完成的提示。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点想笑。
“不愧是慈父，论摆还是得看纳垢爷爷呀”
与其它绞尽脑汁策划考验的三神简单一对比，慈父的格局瞬间就打开了。
没有任何刻意设置的考验，只要不去触犯混沌的核心利益就算躺赢。
当然与之相应的代价则是，除了一些恶心人的小动作外卡尔什么也做不了。
感受着那股磅礴浩淼的腐化之力不再增加，他知道荷鲁斯之子们的灵魂已近收集的差不多了。
哪怕还有一些没有顾及到的此刻也管不了了。
那颗时刻可能引爆的巨型炸弹只要还在他的脑子里存在一刻，他就一刻不能放下心来。
他隐约能感受到那些暂时被均散于大块戴文卫星上沼泽内的巨量腐化之力。
那是他窃走荷鲁斯之子们灵魂所本该付出的代价。
本来这些腐化也不用在意。
毕竟这些腐化对于一个人来说极其庞大，但把这些腐化放到舰队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
之后只要把这些沼泽“烧个干干净净”就万事大吉了。
可就在卡尔准备一拍屁股跑路时，他精神之海中的那个原本稳如泰山的锚点突然消失了。
一瞬间，那股原本已经被他“适应”了的腐化开始了变异。
如同在风暴中失去船锚的扁舟般，此刻卡尔整个灵魂都在腐化之海上四处漂泊。
好在帝皇的援手也到了。
那是一股神圣而又纯粹的力量。
这一刻两股力量开始了极限拉扯。
其中一方想要把卡尔带离这个时间点，而其中另一方想要他在这个腐化之池内多呆一会。
此刻，身在漩涡中央的卡尔仿佛体验到了之前那些被厄什编年史，一分为二灵魂的感受。
两股互不相让的巨力，让他的灵魂及其难受。
好在已经习惯了这种灵魂拉扯敢的他，忍住了那股车裂般的灵魂撕扯感。
最终在一番激烈的博弈后，似乎是那股来自帝皇的力量更胜一筹。
伴随着身体逐渐化为星芒，卡尔终于松了一口气。
随着视角逐渐升高，他知道自己即将回到那个熟悉的M42。
而这一刻，看着脚下翻涌的腐化沼泽。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混沌舍得让艾瑞巴斯暂时退场。
所谓的腐化，讲的是一个“天时地利”。
这世间还有任何一块土地比得上眼前这片，被卡尔“代偿”而来的腐化沼泽更加适合作为战帅的堕落之地么？
甚至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战帅将堕落的更加彻底。
周围的景象开始不停的切换。
他清楚，那既是空间上的切换也是时间上的切换。
可就在他准备回去清点奖励时，整个“传送”的过程似乎卡住了般。
那种感觉就好像两股伟力碰撞在了一起，然后硬生生把原本平滑的传送过程硬生生卡了个bug。
隐约间他看见了一片荒芜的战场，在那片同样笼罩着黄雾的战场中央，一个手持镰刀的身影正注视着一个正在尸体堆中央哭泣不止的婴孩。
似乎是察觉到了卡尔的视线，那道身影突然扭头朝着他看了过来。
其背上缓缓张开的那双腐化翅膀，以及身上穿着的那副巨型墨绿色盔甲，无不在向卡尔彰显其身份--莫塔里安。
而且显然还是升魔之后的莫塔里安。
一瞬间紧张感直接拉满。
那可是连基里曼都只能喊爹才能打赢的存在。
虽然过程中手段有些不光彩，但正如同卡尔一直以来信奉的“实用主义”思想那般。
只要结果没问题，中间的过程大可不必在意。
毕竟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
所谓以史为镜，多半还得看史的“真实性”以及“存在性”。
这和你在M42找不到公开场合喊着“第二”的人是一个道理。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卡尔甚至能感到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那可是一个原体，一个升魔之后的原体。
如果说3阶狂暴之力勉强能和那些有名有姓的阿斯塔特连长碰一碰。
那这种升魔结束后的原体，他估计可能要最少5阶才有可能打个55开。
毕竟安格隆被恐虐附身的上限摆在那里，亚空间之力可不和你开玩笑。
亲自体验过四神赐福的卡尔表示，这玩意可太危险了。
因此面对远处正在朝着他缓步走来的升魔版莫塔里安，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那副被莫塔里安提在右手上的死亡提灯，以及被他攥在左手的巨大镰刀。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卡尔，哪怕是之前有着整片沼泽加成的他，也不可能是此刻站在他面前升魔版莫塔里安的对手。
那才是真正纯净的腐化之力。
虽然真的论起来，与他的复苏之风比这些腐化之力可能略微多含了一些杂质。
但从来没有把复苏之风真正意义上在M42升到2级的卡尔，自认为无法妄议其中的伟大。
一步步。
那是死亡之风在呼啸。
眼看着巨大的镰刀逐渐逼近，卡尔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此刻正被卡在所谓“时光的间隙”当中。
未来的帝皇正在与过去的四神进行着极限的拉扯。
因此卡尔既不能动，也不敢动。
原体手中那把镰刀内蕴含着恐怖的腐化之力，这是卡尔第一次亲身体验直面一个原体的感觉。
那感觉很不好，那是一股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到的“危”字顶头感。
可就在莫塔里安走到卡尔面前后，预感中的镰刀重击却没有如期到来。
轻轻放下手上的武器，莫塔里安从盔甲间隙中掏出了一把笛子。
是的，一把虽然腐朽但依然可以看清其表面篆刻经文的笛子。
轻轻一扣，一条输气管从莫塔里安厚重的面罩下被取出。
伴随着时不时传来的“滋滋”漏气声。
一首熟悉而又陌生的曲子，被莫塔里安以一种诡异至极的方式吹了出来。
而之所以说是熟悉，则是因为那首曲子太符合卡尔养成的音律品味了。
或者说，如果要让他按照某种特定的曲调谱写一首曲子，大概这就是最后的成品。
而之所以说不熟悉，则是因为卡尔翻遍了记忆也找不到一丝，自己和眼前这个升魔版原体莫塔里安以及这首歌的任何关系。
没有在意卡尔的任何感受。
兀自表演结束后，隔着那厚重的面罩莫塔里安开口了。
出乎卡尔的任何预料，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词。
“谢谢。”
随后，还没等卡尔做出任何反应。
他直接抬起那厚重且沾满各种周围战场上**血液的铁足，一脚把卡尔朝着M31踹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