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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真心

若非朝暮 华盈吃蛋挞 11339 Apr 15, 2024 8:32:5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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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早上,班主任楚歌带着一个非常高大的女生进来,告诉大家,这是他们班新来的体育特长生、国家一级排球运动员乔钰。
    “大家好,我叫乔钰,我的队友都叫我大乔,你们也可以叫我大乔。虽然我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但是我有一颗想当世界冠军的心,总有一天,你们会因为和我是同班同学而感到骄傲。”
    乔钰眉眼清秀,但脸上长了不少青春痘,一看就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儿。一番落落大方又自信满满的自我介绍,大家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她是惜年收服的第二个迷妹。
    乔钰从小就比别人长得高,幼儿园的时候,别的小朋友还是小不点儿的时候,她已经长成了小豆芽菜。
    初二那年,市女排到学校选苗子,教练发现她弹跳力和柔韧性都特别好,把她选中进了青少年队。为了不耽误她学习文化课,也为了提高师大附中的素质教育水平,她被作为体育特长生安排进师大附中读高一。
    十六岁的乔钰已经长到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比班上大多数男生都高。班里五十个学生,男女各一半,座位都坐满了,老师安排她在最后一排后面加了一张桌子。这样一来,她坐在了薛崇和阿东后面。
    乔钰性格直爽,很快和阿东混熟了,连薛崇也跟她混熟了。她不像一般女孩子那么扭扭捏捏,说话做事都很爽快,笑就大声笑,走路虎虎生风,十足一个女汉子。
    虽然她来了之后成功取代了史小沫在班里成绩倒数第一的位子,但是不妨碍大家喜欢她,因为她的排球实在打得太好了,凭一人之力,带领师大附中女排从全市高中倒数三四名一跃成为前三名。
    “乔大傻子。”阿东有事没事就喜欢逗乔钰两句。
    乔钰每次都会怼回去,“高就一定傻吗?我这叫鹤——立——鸡——群,你们这些鸡,不要乱说话。尤其是你,阿东,你一个男生,个头长不过我一个女生,你还有脸活着,我要是你,我就从窗口跳下去,回炉重造。”
    薛崇扭头看他俩一眼,嘴角轻轻挑起,低头继续做题。
    注意到薛崇的笔袋里有张创可贴,乔钰眼疾手快拿起来看看,见是用过的,更好奇了,“用过的创可贴为什么还留着?”
    薛崇抢回去,放进笔袋里拉上拉链。
    “薛崇,有没有人跟你说,你长得很像一个人。”乔钰目不转睛地看着薛崇,很认真地说。薛崇还没来得及说话,阿东抢着问:“像谁?你初恋男友还是暗恋的男神?”
    见薛崇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正看着自己,乔钰忽然有点儿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小声嘟囔着:“藤井树。”
    “什么树?”阿东没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他相信,薛崇一定也没听清楚乔钰在嘟囔什么。
    “发财树。”乔钰很快恢复了爽朗。
    “长得像发财树?这是个什么长相?虫子,她说你像发财树,你是不是应该踹她一脚?你不好意思踹的话,我帮你踹也行。”阿东在一旁煽风点火。
    “你敢!”乔钰拽着阿东衣领子。两人打闹起来。
    惜年抱着书本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上了高中以后,大家都矜持了许多,男女生之间不再像小学初中时那样打打闹闹,像乔钰和阿东这样公然拉拉扯扯,不引人注目也难。
    和惜年的目光撞上,薛崇见她很快侧过脸去,也低下头,手里的笔下意识在演算纸上画了一个缠绕的圆圈。
    “她长得真好看,我要是长她那样,我就不打排球了,当模特去。”乔钰悄悄对阿东说。“我们班的女神当然好看了。”阿东注意到薛崇在演算纸上画的圈,问他:“这什么呀?莫比乌斯环?”
    “莫比乌斯环是什么?”乔钰听都没听过这个词。
    “一看你就是数学学渣,莫比乌斯环都没听说过,看我给你做一个。”
    阿东拿起薛崇的演算纸,又从抽屉里拿出剪刀,把演算纸剪成长条状,在手里把纸条扭转180度,又把纸条两端用透明胶带粘起来,告诉乔钰,这就是一个莫比乌斯环。
    “什么意思啊?”乔钰还是不明白这个纸环有什么特殊意义。
    “象征着没有尽头的循环,无穷无尽。”薛崇解释,“莫比乌斯环只有一个曲面,如果你拿一支笔在上面画线,永远不会划到纸条边缘去,数学家莫比乌斯最早发现这个图形,所以用他的名字命名。数学里正无穷的符号∞就是莫比乌斯环。”
    “是吗?太神奇了。”乔钰按照薛崇说的,拿起笔在纸环上画线,果然从头划到尾,线条都在纸环中间。
    “两个学霸,小女子佩服佩服。”乔钰像古代人那样拱手抱拳。
    “还有一个解释。”阿东把胳膊架在薛崇肩上,笑着对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见乔钰一脸茫然,阿东笑道,“莫比乌斯环可以用来做结婚戒指,象征着永恒不变的爱。”
    “哦?”乔钰眼睛一亮,下意识去看薛崇,见薛崇悻悻地甩开阿东架在他肩上的胳膊,看起来像是不好意思了,抿嘴偷笑。
    学校举办新生篮球赛,每个班级都要派队参加,班里二十多个男生,组织个篮球队自然不成问题,难的是女生还要组织一支啦啦队。
    班里文娱宣传的事一向由宣传委员负责,孟展眉也跃跃欲试,召集全体女生开会,讨论组成啦啦队支援本班男生的篮球赛。
    本来讨论得好好的,乔钰大大咧咧的一句话破坏了气氛,现场瞬间变得尴尬。
    “我说错什么了?尹惜年本来就是咱们班最漂亮的啊,她不当领队谁当?”乔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女生们为什么不是瞪着她,就是撇着嘴。心里想,你们有没有人家漂亮,不会自己回去照照镜子?
    孟展眉心思一转,打着圆场:“你说得对,我也同意尹惜年当领队,这样好了,谁想加入咱们班的啦啦队,统一到尹惜年那里报名,今天的讨论先到这里吧,等名单报上来,再进一步讨论。”
    女生们沉默不语,惜年没想到乔钰一句话就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真是有苦说不出,暗自嗔怪。难怪她们背后叫你乔大傻子,你也真是个傻子,看不出来咱们班女生里谁说了算,你算是给我惹上大麻烦了。
    孟展眉甩手不干,惜年硬着头皮也只好顶上,挨个儿动员班里的女生,竟没有一个人愿意报名参加啦啦队,无奈之下,惜年只好动员史小沫。
    史小沫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瞪大眼睛:“你看我行吗?我可从来没当过啦啦队,不知道该怎么表演。”
    “有视频的嘛,到时候我们可以跟着视频学,好小沫,你就帮我这一回。”惜年实在找不到人,只能有一个算一个。
    “那好吧。”史小沫答应了。惜年难得开一次口,她作为好朋友,怎么也得支持她。
    好不容易动员到一个,惜年又拉上乔钰,可就算加上她自己在内,也才三个人,这样的啦啦队阵容未免寒碜了点儿。
    眼看着班里的女生是动员不了了,惜年只得带领她的两员大将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训练。为了出奇制胜,她们把一切能利用的业余时间全都利用起来,借用了惜年上舞蹈课的教室,一遍遍跟着NBA篮球宝贝的跳舞视频学习。
    过于高难度的动作她们短时间内是练不了的,只能把动作简化,为了完成得更出色,惜年央求舞蹈老师替她们当编舞,编了一套简单美观的啦啦操。
    乔钰运动神经发达,高难度的动作都交给她,但是让惜年没想到的是,一向不起眼的史小沫竟然能完成空翻的动作。
    “小沫你太棒啦。”惜年激动地抱着史小沫跳起来。史小沫这才不好意思地告诉她,她小时候学过几年健美操,后来因为个头太矮,才被学校的健美操队给刷了下来。
    “我们一定能行的,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乔钰握拳给自己打气。
    惜年和史小沫也握起了拳,三个女孩儿发誓一定要在学校的篮球赛上替自己班级的队伍加油助威,也替自己争口气。
    听说班里的女生都没报名啦啦队,阿东有些沮丧地对薛崇说:“咱们班这回完了,孟展眉她们都没报名,尹惜年只找到了史小沫乔钰,那两个哼哈二将,能表演出什么来。”
    “我们打球靠的是实力,又不是靠啦啦队,有没有女生助威又怎么样,有实力照样赢。”薛崇不在乎这些事,他只关注比赛本身。
    别的班女生不是在操场训练,就是在体育馆,只有惜年她们三个每天下午一放学就不知去向。越是神秘,别人越是好奇。阿东找乔钰旁敲侧击地试探了几回,乔钰都没有透露半点儿风声,这让阿东失望之余又有些小小的期待。
    球赛前一天,惜年训练的时候不慎扭伤了脚,这可急坏了乔钰和史小沫,三个臭皮匠,少了一个人还怎么上场?
    “没关系,我能行。”惜年把脚上裹上一层层绷带,准备搏一搏。既然那么多人等着看她的笑话,那就让她们拭目以待。
    “你这样容易把伤情加重的,我们训练的时候经常有人受伤,受伤期间,队医都会让停止训练。”乔钰替惜年按摩脚踝,当了几年运动员,她处理小伤小痛不在话下。
    “没事的,我能行。”惜年咬紧了牙关站起来,比赛在即,训练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
    篮球赛当天,参赛的班级在领队和教练的带领下进入赛场。
    师大附中的体育馆无论是设施和还是占地面积都在全市高中里数一数二,学校当年花费重金修建,看台能容纳几百名观众同时观看。
    来参赛和观战的各个班级划地为营,学生们都坐在属于自己班级的阵营里,有加油助威的,也有起哄喝彩的,有人吹着小喇叭,有人说着悄悄话。
    第一轮小组赛一班没有上场,参赛的是其他四个班级,大家实力都差不多,比赛非常激烈,场外啦啦队喊声震天,都在为自己的班级加油,到了关键的比分,很多人激动地站起来鼓掌。
    每个班都有女生组成的啦啦队,手拿着两个花球在场边蹦蹦跳跳地加油,中场休息的时候,她们还会出来跳舞,虽然不是什么专业选手,可是那种青春活泼的新鲜劲头,还是很能感染在场的人。
    阿东有点儿羡慕又有点儿不甘心地看着场外别的班女生组成的啦啦队,自言自语:“但愿咱们班明天比赛的时候,啦啦队也能给力一点儿。”
    “我看你不要抱太大希望。”薛崇给他泼冷水。
    “怎么了?”阿东差点站起来。
    “人太少了。”薛崇并没有告诉阿东,他去找江淮下棋的时候看到尹惜年去医务室做热敷,听说是脚受伤了。
    “人少也能出奇迹啊,你没听过那句话,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阿东总觉得事情不到最后,总还有一线希望。
    “就怕有些人心大到舞台装不下。”薛崇略带讥讽地挑着嘴角淡淡一笑。
    孟展眉坐在他俩前一排,听到他俩的对话,忍俊不禁,回头去看。两个穿着蓝白校服的男生坐姿各异,阿东规矩点,好歹还坐有坐相;薛崇简直就没形象了,把两条大长腿伸到下一层座位不说,他还全身瘫在椅子上,真应该给他拍下来。
    “薛崇真好看。”栏杆那边其他班级的女生嘀咕。
    “谁?”旁边的女生问。
    “一班的薛崇啊,校草你都不认识,开学典礼我就注意到他了,特帅,还是学霸。”前一个女生用崇拜的目光看向一班阵营里的薛崇。
    “就他?瘫在椅子上那个?什么形象啊?”旁边的女生没看到薛崇正面,只看到他那两条大长腿。
    孟展眉无意中听到她俩对话,心里甜丝丝的。从初中和薛崇坐同桌开始,她就有一种很微妙的心理,听到别的女生议论、夸奖薛崇成绩好人又帅,她非但不会吃醋,反而会觉得特别骄傲。
    就像某个人拥有一样珍宝,别人越是羡慕嫉妒恨,越能激发这个人的满足感,因为她知道,那个珍宝在某种程度上说是独属于她的。
    偷偷给薛崇拍了一张照发给他,很快,她看到他坐起来挺直了身子,两条腿也规矩地收了回去,心里更高兴了。
    惜年和史小沫手拉着手从外面走进体育馆,找到自己班级的阵营后,小心翼翼地找空位子坐下。
    薛崇看到她俩,下意识去留意惜年的脚,还能走路,应该不太严重吧?
    “幸好赶得及,还能看点儿尾巴。”史小沫兴奋地看着场地上的比赛,虽然自己班级的队员并没有上场,场面依然让人热血沸腾。
    “我对篮球全部的关注可能都来自《灌篮高手》。”惜年并没有注意到薛崇和阿东就坐在她俩右后方。
    “我也是,我有一整套《灌篮高手》的碟片还有漫画书。”史小沫平常不爱说话,但是一谈起她追过的番剧,如数家珍,还问惜年,“我最喜欢流川枫,你呢?”
    “我吗,我喜欢三井。”惜年说。
    “为什么?”
    “为什么——”惜年想了想,“可能因为三井不那么极端吧,他既不像流川枫那么不合群,又不像樱木那样一根筋,木暮斯文过头了,而且我不喜欢戴眼镜的,赤木长得丑,宫城矮,你说,是不是只剩三井了?”
    “有道理,但是——”史小沫不满地看着惜年,“你为什么要歧视我们戴眼镜的人?”“我没有歧视啊,我只是觉得打篮球的人不该戴眼镜而已。”惜年咯咯一笑。
    “你就是个颜控。”史小沫小声嘀咕。惜年抿着嘴摇摇头。
    两人正说话,阿东凑了过来,问道:“两位小仙女,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你想知道啊?”惜年回过头去,看到阿东虔诚无比地点头,而他身旁的薛崇故意做出对自己视而不见的表情,白了他一眼,示意阿东附耳过来,压低声音对他说:“不告诉你。”
    “真不够意思。”阿东嘟囔一句。
    “明天不就知道了,急什么,早早剧透了就没有期待了。”
    “好吧。”阿东按捺住好奇心,趁着中场休息又和惜年随便聊了几句别的。
    薛崇见他俩头靠在一起说悄悄话一样叨叨个没完,斜了阿东一眼。
    阿东正和惜年聊得高兴,冷不丁腿上挨了一脚,扭头一看是薛崇:“你踹我干什么?”“比赛开始了。”薛崇一脸严肃。
    第二轮小组赛,一班遇到的对手是六班,薛崇、林司峤、阿东和另外两个男生首发上场。
    一开局,双方比分就咬得很紧,随着赛程展开,比分更是交替上升,对手实力非常强劲,不仅是赛场上的队员,所有围观的人都捏着一把汗。
    薛崇和阿东作为班里的篮球健将,没有辜负大家的希望,第二场开始带领球队始终保持着领先,场外的学生在孟展眉的带领下加油助威,喊得嗓子都要哑了。
    伴随着《灌篮高手》的音乐声响起,第二场结束,队员们到场外喝水休息,六班的啦啦队先上场,男生们纷纷看过去。
    就在这时,一阵口哨声响起,一班的三个女生也上场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她们吸引过去。她们不仅化了妆,穿的衣服也非常专业,虽然不像NBA篮球宝贝那么性感,短衣短裙看起来青春洋溢。
    乔钰最高,所以她站中间,惜年和史小沫站在两边。一出场,三个女生漂亮的动作立刻引起轰动,动感十足的啦啦操精彩程度不亚于专业篮球宝贝的水平。
    史小沫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过啦啦操,紧张得差点儿把动作做错,看到惜年鼓励的目光,振作精神,接连两个帅气的徒手空翻引爆了全场的掌声和口哨声。
    果然深藏不露,大家都没想到一班的啦啦队会有这样精彩的表演,难怪她们一直藏着掖着。到后来六班的啦啦队都没有心思跳了,三三两两站在场边看一班的表演。
    阿东看得兴高采烈,忍不住鼓掌。林司峤站在他旁边,一边擦汗,一边看着惜年的一举一动。有舞蹈功底的人就是不一样,比起其他班女生不太协调的动作,她的动作太完美。
    薛崇坐在椅子上喝水,看看乔钰,又看看史小沫,视线最终定格在惜年身上,唇角微弯一缕笑意。惜年的目光无意中和他相触,见他懒洋洋看着自己,把脸一转,跳得更起劲了。
    扭伤的左脚因为激烈运动痛到不行,惜年咬着牙,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了,头发也是湿的,到最后就连视线也是湿漉漉的,渐渐的,她忘记了一切,为了这段啦啦操,她已经拼尽了全力。
    下场的时候,她走不动了,乔钰和史小沫一边一个架着她,把她带出场。
    “惜年,你也太拼了,就不怕把脚废了。”乔钰看到惜年的左脚踝肿起来,很是担心。对她的毅力和忍耐力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不会的,我有数。”惜年竭力忍着痛。
    “我们去医院吧,我真的怕你的脚留下后遗症。”史小沫替惜年把外套穿上。
    “走,我背你到学校门口打车。”乔钰蹲下来,让惜年趴到自己背上。惜年实在走不动路,只得按着她说的做。
    两人把惜年送到医院,医生检查过后,建议惜年打石膏治疗,惜年不愿打石膏,问医生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除非你保证卧床休息一个月。”医生说。
    “那好吧,打石膏。”惜年沮丧地说。
    休息一个月得落下多少功课,高一的课程那么多,月考又快到了,她哪里还有时间再耽搁。
    从医院回来,惜年没有去上晚自习,在寝室里休息。林司峤打电话告诉她,他们赢了小组赛第一场。
    “可惜我的脚伤了,不能再给你们加油了。”惜年惋惜地说。
    “没关系,你们的心意我们都看到了,我代表咱们班的篮球队向你们三个说声谢谢。要是我们得第一,我们请你们吃饭。”林司峤说。
    “不用客气。”
    挂断电话,惜年洗去脸上的妆,看着镜子里自己清爽的脸,做了个微笑的表情。
    没有什么是我不行的,如果不行,我就更努力,一定要做到行。她默默鼓励自己。
    一场啦啦操让惜年和班里女生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看到她脚上打着石膏一瘸一拐到教室上课,开始有人主动找她说话,男生们更是对她刮目相看。
    石膏拆了以后,惜年每天坚持热敷,学校医务室的条件虽然比不上大医院,但是因为有自己的学生篮球队和排球队,治疗运动损伤的设备和药品应有尽有。
    有时候会遇到薛崇,一开始惜年并不知道他为什么经常来找江淮,有一次看到他俩下棋,才知道原因。
    惜年把刚从医院取回的X光片拿给江淮看,江淮看过以后觉得没有问题,准备好热敷用的药包,让惜年坐在诊疗床上,把药包放在她脚上,用纱布包裹好。
    “扭到了筋,但是没有伤到骨头,问题不大。”江淮抬手看表,让惜年热敷半个小时。
    “谢谢你,江医生,要不是因为我,你就可以下班了。”惜年知道今天不是江淮值班,很感激他为了自己延迟下班。
    “没关系,反正我回去也是一个人。”
    学校医务室只有两个医生,另一个医生已婚有孩子,江淮还没有成家,因此值班的差事往往落到他头上。
    江淮临时被人叫走,医务室里只剩下惜年和薛崇两个人,气氛有些尴尬。
    “你是戏精吗?天天都在表演。”薛崇轻轻地说。
    惜年以为自己听错了,眨巴着眼睛,忍不住跟薛崇确认:“你是在说我?”
    “我问过江医生了,他说你的伤并不怎么严重,篮球赛那天演得好像脚骨折了一样。”薛崇略带讥讽地戳穿她的小伎俩。
    “谁说不严重,那天我是真的脚疼得走不动了。”
    惜年觉得这个人简直太可恶了,从一开始他就看不惯她,时不时还表现出点儿憎恶的情绪,自己招他惹他了?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薛崇拿起热敷的药包主动要替她换药。
    “江医生说,一袋药只能用半个小时,时间已经过了,他还没回来。”薛崇把药包撕开,活性炭遇到空气后自动加热,放在受伤的地方热敷再合适不过。
    惜年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不严重吗?那还给我换药。”
    “我的意思是,脚扭了疼是疼,但没你演得那么严重……影后级的表演。”薛崇进一步揭发。
    竟然被他看出来,惜年悻悻然噘着嘴:“谁让她们都想看我笑话。”薛崇抬头瞅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嘴角那种了然的笑意让惜年心里一怔。
    他仿佛在说:编,继续编,谎话精!
    惜年第一次发现,这个男生坏笑起来的时候有一颗小小的虎牙。
    “你又不是医生。”放弃治疗之前,她还想垂死挣扎一下,这么多年,从未棋逢对手。
    “换药这种小事又不是非得医生才行,我打球的时候也会扭伤,都是自己做冷敷和热敷。”话语虽然冷冷淡淡的,薛崇换药包的动作却很娴熟,下手也知轻重,丝毫没有让惜年感觉到疼痛和不适。
    看到他认真的样子,惜年心中涌起一阵暖流,目光从自己脚上偷偷滑到他脸上。此前她从来没有细看过他,不得不承认,他长得非常好看,额头到下巴弧度优美流畅,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工艺品,他有着比一般男生更精致的五官。
    薛崇像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忽然一抬头,惜年赶忙把视线移开,假装关注别的事情。薛崇见她偏着脑袋,仿佛自己是什么可怕生物,莫名其妙之余又有点儿生气。
    江淮从外面进来,并没有感觉到空气中的火药味,笑着告诉他们:“你们楚老师给我送来好多红薯,正好我这里有微波炉,一会儿我们可以烤红薯吃。”
    捡了十几个大小差不多的红薯,江淮让薛崇去把红薯洗干净,自己留下来查看惜年脚伤热敷的情况。
    “今天的热敷时间够了,你回去的时候爬楼梯不要太用力。”江淮把红花油抹在手上,轻轻替惜年按摩脚踝伤处,“别看我学的是西医,我家祖上两代可都是有名的中医。”
    “怪不得你这么聪明,我要是有你这么聪明就好了。”惜年对江淮的崇拜是发自心底的、由衷的,霍普金斯医学院,对学医的人来说,那里好比圣地麦加。
    “你也想学医?”江淮笑问。
    “那倒没有。”惜年想了想,“我还没有想好将来学什么。”
    “学医难倒不难,就是要有毅力,医学院一上八年,出国的话还得两三年,没有毅力是学不成的,你要是想考医学院,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些指导意见。”
    江淮的气质和他温和的声音一样,永远让人如沐春风。惜年默默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不禁想,难怪楚老师这么爱他,高薪工作不要了,北京的家也不要了,跟着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没有强大而坚定的爱情,很难做到。
    想到这里,惜年忍不住问他:“你和楚老师为什么不结婚啊?两个人一起供房子,一起上班下班,经营小家庭,我觉得特别温馨。”
    江淮没有立即回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可是——”惜年想说,楚老师已经快三十了,女人到了这个年纪还不结婚,不仅家里人会着急,就算是自己也会开始着急。惜年觉得,二十五岁就应该结婚,那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龄。
    江淮淡淡一笑,走到边上去洗手。惜年适时地闭上嘴,话太多会让人家感到尴尬,她很欣赏江淮,不想令他尴尬。
    薛崇从外面跑回来,把洗好的红薯用锡箔纸仔细包起来,放进微波炉里。在三个人期待的目光中,红薯被烤得又香又软,拿出来以后,香气四溢。
    惜年小心翼翼地撕开锡箔纸,拿起红薯吃了一口,忍不住惊呼:“好好吃。”从小到大,她不是没吃过烤红薯,可不知为什么,这回吃的红薯特别甜糯。
    “吃货!”薛崇轻飘飘地说。
    “有本事你不要吃啊。”惜年怼回去。
    江淮看到他俩拌嘴,在一旁笑:“好吃你们就多吃点,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惜年说:“吃不完可以做拔丝红薯,我会做,就是没有厨房可以给我发挥。”
    “我这里有电磁炉,偶尔值班的时候我会自己做点吃的,你想做拔丝红薯的话明天中午可以过来,上午我去超市买点材料给你发挥。”江淮说。
    “好啊,不如我们叫楚老师也来吃吧。”
    话说出口,惜年才注意到薛崇一个劲向自己使眼色,没明白他的用意,但是见江淮不说话,瞬间领悟到什么,不再提起楚歌。
    离开医务室,两人回教室上晚自习,惜年忍不住问薛崇:“你刚才为什么要跟我眨眼睛?”薛崇哼了一声:“说你笨,你还真笨。”
    “什么嘛,人家又不知道。”惜年没好气。
    “楚老师一直在追江医生,但是还没追到。就这么简单。这都看不出来,够傻帽儿的。”薛崇很不屑地吁了口气。
    “你才傻帽儿呢。”
    在校园里走了一会儿,惜年自言自语说:“我感觉江医生来咱们学校之前肯定经历过什么故事,他整个人有点儿消极,刚才他还说,他不想结婚。”
    “我说你这个人能不能有点儿觉悟,干吗去触碰人家的**?他喜不喜欢楚老师是他自己的事,不是大家都觉得他俩合适,他俩般配,他就非得和楚老师在一起。”薛崇数落惜年。
    惜年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不说话。薛崇语气虽然不怎么地,但是他说的话很有道理,惜年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太八卦了,江淮和楚歌都是大人了,感情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
    走着走着,薛崇忽然冒出一句:“我要是他,经历过那些事,我也不想结婚。”
    “为什么?”惜年听出来,他似乎知道些隐情。
    “你想知道?”薛崇莞尔一笑。
    “想。”惜年控制不住好奇心,不知不觉就上了薛崇的当。
    “想知道的话,以后告诉你,本少爷今天吃撑了,不想说这些。”薛崇的语气特别可恶,还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
    就知道这人满肚子坏水,惜年灵机一动,问他:“你看过《蜡笔小新》没有?”
    “看过几集,怎么了?”薛崇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扯到《蜡笔小新》,女孩子的思维一向发散,他猜不透。
    “有一集叫买烤红薯,要是没看的话,你可以看一下。”惜年说完这话,带着点胜利的快感离开。薛崇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黑暗里。
    回教室上晚自习,薛崇悄悄戴上耳机,把手机藏在书下面,搜索《蜡笔小新》动漫视频,找了半天才找到惜年说的那一集。
    小新的妈妈美伢想吃烤红薯,自己又不好意思去,让小新去帮自己买红薯,卖烤红薯的大叔告诉小新,因为红薯里含有丰富的纤维质,放出来的屁都特别臭。
    忘记自己戴着耳机,薛崇忍不住笑出声。正在安静学习的同学们纷纷看向他,阿东赶忙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薛崇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赶忙把视频关掉,摘掉耳机装作无事发生,埋头看书做题。回想起刚才看过的情节,还忍不住笑。
    值班的语文老师原本在备课,听到动静也站起来查看情况,看到学生们已经恢复平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
    晚自习快下课的时候,学习委员王俏走到讲台上说:“明天下午第一次到实验楼上生物实验课,老师要求分组观察写实验报告,男女生两人一组,男生负责归还实验器材,女生负责桌面卫生,以后物理化学实验课也都按这个分组来,定下来之后就不能改了。”
    一听说可以男女生自由分组,众人都很兴奋,前后左右开始交头接耳,商量谁和谁分成一组。
    回宿舍的路上,惜年看出史小沫有些焦虑,问她怎么了。史小沫这才说:“咱们班女生多出了一个,大乔会打球人缘又好,肯定有男生愿意跟她一组,我怕我会是多出来的那个女生。”
    惜年想了想说:“这样好了,我不和男生分组,你就不会多出来。”“那怎么行,你多出来就得一个人做试验,多孤单。”史小沫可不愿好朋友因为自己变得孤零零的。
    “无所谓,我不在乎这些事,一个人一组还清净。”惜年安慰她。
    正如史小沫所说,并没有男生主动找她分组,好几个男生想和惜年一组,都被惜年拒绝了,包括林司峤。
    “我已经和别人分好组了。”惜年这么答复林司峤。林司峤脸色一黯,有点儿不甘心:“和谁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惜年笑笑。
    实验课那天,班里大部分人都在实验教室里坐好了,惜年和史小沫姗姗来迟,看到林司峤边上空着,惜年暗中拍了史小沫一下,示意她到班长边上去坐,自己则坦然走到最后一排没有人的座位坐下。
    林司峤看到史小沫在自己身旁坐下,嘴角动了动,终究没有说什么。他身为班长,照顾每一个同学是应该的,史小沫再不受欢迎,他也不能和其他同学一样表现出排斥。
    更何况,聪明如他大概能猜出惜年的苦心,有了这个想法,他顿时愉快起来,她说不出口的难题,他愿意帮她解决。
    惜年独自坐一排,倒也自由自在,按照老师教的步骤调试显微镜,她对这个生物课常用器材并不陌生,初中就经常用它,两三分钟就搞定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又是自由组合,课堂氛围无比融洽,大家都在细心观察生物组织中的糖类、脂肪和蛋白质。
    薛崇举手叫老师:“老师,我的显微镜坏了,看不清楚。”生物老师过来看了看,确实不大清楚,叫他去最后一排把没人用的那台显微镜拿过来用。
    一般上实验课,为了防止个别器材出现问题,管理员都会多放一台备用。
    惜年正调整光圈观察组织切片,冷不丁有个人在自己旁边坐下,好奇地侧目一看,竟然是薛崇。
    他不是和孟展眉一组吗,怎么会跑到自己这边来?惜年很想问他,又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那台显微镜坏了,老师让我换一台。”薛崇淡定地解释,看也不看惜年,调整手里的高倍镜头。
    惜年看到他长长的睫毛闪动,以为他在细心观察,没有再说话,把注意力转回自己的显微镜下。过了许久,听到薛崇说:“以后我就跟你一组。”
    看到高倍镜头下花生种子里的脂肪组织,惜年忍不住轻呼:“这就是脂肪呀,太恶心了。”
    “给你看个好玩儿的。”薛崇凑在惜年耳边说。惜年伸头过去,看到镜头下若干蓝色鼓型细胞散落在绿丝绒般的褶皱上,问他是什么。
    “勿忘我叶子上的花粉。”薛崇轻声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嗯,比脂肪好看多了。”惜年轻笑,问他还有没有别的花粉。
    “没有了,下回可以多弄点切片来观察。”薛崇说。
    下课的时候,两人在器材归还单上签字,惜年等薛崇把显微镜装进镜箱拿走,才开始收拾实验台。史小沫兴奋地跑来告诉她,班长人太好了,她总是调不好准焦螺旋,班长不仅帮她调好了,还指导她怎么观察。
    惜年见她高兴,也抿嘴微笑。
    史小沫看到薛崇丢在实验台上的生物课本,讶异:“你和薛崇一组?王俏不是把他和孟展眉分在一组吗?”
    “他说他原先那台显微镜坏了。”惜年替薛崇把生物书收起来交给孟展眉,他去还器材的时候叫她把他的书带回教室,但是孟展眉离他座位更近。
    “薛崇可从来没和我说过话,一句都没有。”史小沫小声嘀咕着。
    之前史小沫一直认为,薛崇是班里最帅的男生,虽然对人冷冷的,从来不主动和女生说话,但是成绩好的人天生就该有优越感,所以不觉得他对人冷淡是缺点。但是和林司峤一起上实验课后她转变了这种想法,班长那样温柔又随和的男生才是最好的男生,而且,班长也长得好看,却不像薛崇那样冷冰冰的。
    “以后要是我一直都能和班长一起上实验课就好了,他不会笑话我笨手笨脚。”史小沫憧憬着,但是不敢和林司峤说,只敢告诉惜年。
    “你可以跟他说说看。”惜年鼓励她。
    薛崇回到教室,孟展眉等他坐下了才把他的生物书还给他:“你叫我帮你拿书,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
    薛崇眉宇轻锁,下意识看了一眼惜年的背影,冷漠地把脸别过去,没搭理孟展眉的娇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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