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 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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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抢夺、争吵和喧嚣声。杨安突然被这些惊醒,往窗外看去，他们现在，已经几乎是到达哥谭市警察局的外围地区。
原本道路两旁一成不变的,甚至让杨安有些昏昏欲睡的平静景色,突然之间,被跃动的火光、平地升起的迷烟，以及疯狂的砸抢代替。
这里的所有人，看上去都像是……疯了一样。
“啪！”
杨安被吓了一跳，猛地向后一靠。
一个平板又僵硬的小丑面具白色的脸，扭曲的笑容，还有顶上绿色的头发,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它像是被什么人从脸上扯了下来,随手一扔,掉到了杨安的车窗上。“啪！”一声碰撞后，又很快就从玻璃上滑了下来，被车子甩在了后面。
立刻就消失不见。
杨安坐在车里,就在被关在笼子里面的仓皇的小仓鼠，观察着外面的世界。
所有人都在狂欢。他看见了有人挥舞着一个燃烧的棍子一样的东西，四处点火；有人围成一个圈,对最中央的受害者拳打脚踢；还有人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张狂地大笑。
张狂大笑的人穿着一身，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的西装,脸上涂满白色的油彩，咧开的唇角，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裂出脸庞。
杨安的目光，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挤满粘稠恶意的……恐怖的……邪恶疯狂。
杨安立刻移开目光,那个人却敏锐感知到了什么，画着夸张妆容的眼睛，往这边睨了一眼。
可是杨安早已经离开原地。
“哈哈哈哈！”那里又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离警局越近，这样的乱象就愈发严重。明明应该是最秩序井然，最安全的地方，整个城市正义的大本营。现在杨安目睹的一切，却仿佛身处地狱。
远远看来，烟雾、火光……几乎笼盖了整个警局。
“咻！”
车轮与地面极速摩擦的声音划过
迪克目光一厉，脚上按住刹车，猛烈一踩！
紧急刹车！
“呃！”前进的惯性让杨安的身体向前猛地一仰，上车时系好的安全带，及时止住了他向前的冲势，也同时勒住了他的胸腹，堵住了他一口气的上行。
“**！”迪克把住方向盘，烦躁地低骂一声，再转头看看坐在副驾驶的杨安，“安，你没事吧？”
“我……没事”杨安摆摆手，直起身来，看见了前车窗前，跳跃闪动的火光。
“这是……？”杨安心里，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大。
原本通顺的道路，突然被截断。一辆黑色的警车，歪着车身，横在道上。
刚才正是它，突发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拦住了杨安他们的前行。后车窗如同蛛网一般裂开的纹路，暗喻了它曾经遭受的待遇。
就在警车停下的那一刹那，在旁边一直虎视眈眈的人们，顿时就如同等待已久的饿狼一般，瞄准自己的猎物，扑了上去。
从人群的间隙中，杨安隐约看见，他们把一个人从砸开的车窗里拖了出来，扔在了一旁。
人们之间嬉笑着，怒骂着，同时还争着抢着，从打开的缝隙里面，钻进车去……
没有了理智、规则、法度的束缚，人类能做出的恶，甚至超脱人类自己的想象。
杨安盯着那个被扔出来后，就再也没有爬起来的男人。
哥谭的晚上很昏暗，只有那泛滥的火光，勉勉强强照亮那个角落，照亮他身上的警服，以及一张……早已失去生机的脸。
又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杨安的脑海里，一直在回旋着这三个字。
一股莫名的怒气，渐渐在他心中升起。
“这条路开不下去了，我们必须换一条路走。”迪克把住方向盘，保持着难得的冷静。
他对于哥谭警察局附近的地形，一直熟知。就算是最偏僻的小巷，亦或是最人迹罕至的街角，都如同自己的家一般。
只是稍微的停驻，周围的人就闻见肉味的苍蝇一般围了上来。杨安看见，他们有的带着那熟悉的小丑面具，手里持着撬棍；有的人的面具已经消失不见，露出一双满是癫狂的脸来，弓着身子，在旁蠢蠢欲动。
他们又瞄上了自己。
杨安脑海里，有了这个清醒的认知。
“准备好。”迪克身体暗暗紧绷，双手把住方向盘。
杨安紧缩起身体，把自己牢牢固定在座椅上。
“走！”
迪克一下子松开脚下的刹车片！
汽车突然向后，斜方向地飞快倒退，周围的人群下意识纷纷退开。汽车在得到一定空隙之后，换挡，前行！
一个大转弯，汽车方向调整成功！
“我们先去一个隐蔽的地方，”迪克的眼底，映出前方灿烂灼热的烈焰，还有弥漫的烟雾，却依旧不变他的冷静自若，“这里太危险了。”
“轰！”
油门被一下子踩下，汽车在瞬间加速，使劲冲向前！
杨安只见旁边那些癫狂的脸，一下子和自己远离。他们好像是在喊叫着什么，双眼愤恨地盯着这个方向。
“啪！”、“啪！”，车身处传来被什么东西击中的声音，那是那些被他们留在原地的追捕者们，向杨安他们胡乱地扔着什么，无能为力的泄愤。
迪克加足马力，汽车飞快地从这块混乱地区驶离，左弯右拐，逐步开进了一条小道。
杨安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内的空气，压抑又烦闷，绝对的安静。仿佛那些喧嚣和吼叫，又从这个世界，被一下子抽离了。
杨安握拳抵住胸口，用力地呼吸了两声。
“到了。”迪克停下车，他们身处一个偏僻而隐蔽的小巷里。这里离刚才那段混乱区的距离其实很近，但是却是一个隐藏的视觉死角。
迪克把车停靠在一个角落里，熄火拔出钥匙。
“安，谢谢你把我送到这里。”迪克扭头，对着坐在副驾驶的杨安说到，“剩下的前面我自己可以走过去，你先回家吧。”
迪克的面色是严肃的，他就像是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士，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刚才我们都看到了，那么的……混乱，”杨安看着迪克蓝色的眼睛，眸光坚定，“你没有也带任何的武器，怎么和他们那么多人为敌？”
“这是一场袭击，却不是一场简单的袭击。”迪克脸上闪过回忆的神色，“从我们之前遇见的来看，他们是有组织的，有预谋的。”
“以刚才的那些人……根本不可能引起这么大的混乱，警局的守卫没有那么不堪一击。这一定是背后还发生了什么，我们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在。”
迪克的言语和神色中，表露出一种不可违背的坚决：“我会避开他们，偷偷潜入后方去看一看，不用担心我的。”
“我可以和你一起……！”杨安脱口而出，但是话说出口后，他又意识到其中太多的不恰当、不妥帖之处，尾音渐弱。
迪克看着他，坚决地摇了摇头。
“你没有经过什么特殊的训练，安，你也只是一个平民。这不是运气，或者一时的勇敢能够解决的问题，它非常危险。”
“现在从这里，直接离开回家，好么？”说到话尾，迪克的语气里，又带上了温柔的询问之意。
杨安怔怔地看着迪克的表情，从来没有一刻，开始怀疑自己。
确实，就算他留在这里，能做什么？
杨安内心拷问，又是如果……他跟着迪克过去潜入，除一个累赘之外，他又能干点什么呢？
跟迪克相比，他不过是一个……无能为力的普通人罢了。
杨安抬起眼睛，勉强朝迪克点了点头。
他答应了迪克的要求。
迪克的面容缓和下来，他笑了笑，把手里拔出的车钥匙递给杨安。
杨安伸手接过，冷硬的钥匙串握在手里，锋利的尖头深深卡进掌心。他听见旁边衣料的摩擦声，迪克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心头上像是压了块石头一般，重重地垂落下来。
为什么自己明明就要回家了，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杨安恍惚间抬起头，正要和刚打开车门走出去的迪克，最后告个别
“砰！”
一声木仓响，划破这个寂静的角落。
那些人追过来了？杨安的第一反应。
“咚！”
紧接着，立刻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迪克？”杨安忍不住了，他也推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走下车。
在这个昏暗的角落里，没有路灯照明，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我没事。”正刚刚收回踢腿的迪克听到杨安的呼唤，应了一声。
杨安摸索着，从车子背后绕过来。一双温暖的手突然拉住了杨安，使他避过了倒在地上的某个障碍物。
顺着那双手指引的方向凑近，杨安这才看见迪克正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的那一声抢响，只是个幻觉。
迪克发现杨安担心的神色，安抚性地对他笑了笑。
“刚才是怎么回事？”杨安有些紧张的抓紧迪克的手。
“有人应该是一直潜伏在这里，突然袭击我，被我轻松击晕了。”迪克好像是发现了杨安的不安，他语气里带着刻意的放松。
当时，在迪克下车的那一瞬间，他听见了角落里存在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有一个人，躲在一个离他不远的距离里，开抢射击。瞬间的预判，使迪克躲过了第一颗子弹，然后他直接一个重踢，配合蝙蝠特质麻醉药，让那人立刻晕厥倒地。
一切都在鹊起燕落之间，这个短暂的交锋就以迪克的胜利，宣告结束。
居高临下的，制裁级的实力碾压。
“是刚才那些人追过来了吗？”杨安慢慢镇定下来，松开迪克的手。
“不是。”迪克蹲下来，翻翻这人的衣服，还有他手里拿着的木仓，便得出了结论，“这个人……应该是警局看守所里的囚犯，逃出来的。”
他身上穿的，正是哥谭警局看守所里，提供的制式衣服，迪克一眼认出。刚才那个瞬间，他应该是想击倒迪克，然后抢车逃离，却没有料到，反被轻易制服。
“看来，哥谭的警察局里真的乱了，连后面的看守所的防御都被打破，后门附近堆积武器的仓库，估计也要被打开了。”迪克站起身来，抽丝剥茧地逐步分析，得出结论。
“那我们刚才去的正门入口……那些混乱的人群，果然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假象。”
这样的麻烦，家里人也肯定收到了消息，应该马上就会赶到这里……不行，迪克心中有一丝预感：
我需要立刻赶去和他们会合。
“安……我……”迪克欲言又止。
“嗯……你急着走吗？快去吧，我会自己老实回家的。”杨安好像在仔细察看什么，听到迪克的言语，这才好像勉强分出一部分注意，向迪克挥挥手告别。
怎么突然这么干脆？
迪克愣了一下，但是时不我待，局势危急。他也没有再多想，转身消失在这茫茫黑夜中。
现在，这个角落里，只剩杨安一个人了。
以及一副，躺在地上，晕厥到人事不知的躯体。
令人十分惊讶的是，杨安并没有按照他原本答应的那样，坐上车马上离开，而是在原地呆立了一小会儿，做出了些奇怪的举动。
他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亮了“手电筒”功能。
一下子，原本昏暗的角落，被照亮一大片。杨安按住按钮，把亮度调到最小，蹲下身子来，把这个小小的光源凑到地上躯体的脖颈旁边。
手电筒的光芒，照亮了这个袭击者的脸。
大量的胡须、头发，遮盖住了这个人的面部轮廓，只能看出是一个乱糟糟的中年男人。但是这在杨安看来，他有一种……令人心惊的熟悉感。
在那一刻之后，杨安心中的情绪，是他今晚从未有过的冷静。
他仔细看了看手电筒照射下的，这个男人的面部，然后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取消了手电筒的光。
杨安静静看了眼，没有了照明，在纯粹的黑夜之下，这个人的脸，看上去更像了。
像什么？
像大概一个月之前，伪装流浪汉抢劫自己，然后被抓的劫匪。
自己当时的慌乱害怕，如今还记忆犹新。但是劫犯的面容，那天晚上，杨安也只是匆匆一瞥……虽然印象深刻，但是对那个匪徒的一双贪婪凶狠的眼睛，还有他那粗嘎的声音，记住的更多。
具体面容……当时实在是太黑了，只记得有大量的胡须和头发。
到底是不是呢？
杨安蹲在这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旁边，翻翻他的衣服。刚才按照迪克分析的，他是从哥谭警局的看守所里面跑出来的那么时间也对得上。
杨安被抢劫未遂是在一个月之前，一个月时间……恰好不足以让法院判决他，压入监狱，看守所绝对是最有可能呆的地方。而这个人，也刚好是从看守所中逃出。
处处巧合。
杨安蹲得有点累了，他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脚上好像踢着什么东西。
刚才被迪克踢落的，原本握在这个袭击者手里的木仓。
鬼使神差间，杨安弯腰把它捡了起来，握在自己手里。
一个持着木仓，对准自己脑袋的黑色人影。
这是厄里斯特睁开眼睛清醒，看见的第一个景象。
“求……你！不要杀……我！”几乎是不经任何的思考，求饶的话语就脱口而出，虽然因为麻醉没有消退的缘故，从而磕磕绊绊。
厄里斯特下意识地像蜷缩住身体，想跑，但是脖子以下的肢体就像是被割去了一般，没有丝毫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牵动着嘴唇，口里的求饶声不曾停下，即使好像有些头发和胡子扎进了嘴里，他也不曾有半秒的停止。
即使认怂，是活下去的好招之一。
那个黑影顿了顿，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刚才按照迪克说得，明明应该是要过很久才会清醒。
厄里斯特嘴角勉强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是……是，瞒不了您……我以前就是干这行的，您知道的，卖药的，各种药物……我多少也会用一点，自然抗性就强了些。”
随着时间的流逝，厄里斯特说话也逐渐流利了起来。
他没有说谎，他本来确实是跟着哥谭有名的黑帮老大“黑面具”手下的一个小帮派，干一些“卖药”的活，当然，在哥谭，此“药”非彼“药”。
本来一切营生都做得好好的。但是突然有一天，一个疯子闯进了他们的地盘，挑战了黑面具，并且把那一块区，都划作了他的领地，并且制定了他说一不二的规则。
这个新来的疯子，代号：红头罩。
所有不听从他的野蛮规则的存在，都会被他通通抹杀，或者，驱逐出境。厄里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自己非常识趣地最后捞了一笔，远走高飞，到了哥谭别的区混。
没有想到，脱离了自己熟悉的环境，他居然这么惨，最后外表甚至沦落成流浪汉的模样，他干脆就那样行骗，几次成功之后，在一次抢劫中不幸失手，被抓入警察局看守所，好不容易现在才逃出来。
“但是！您的药也很强！我一时半会根本动不了……还有您的同伴！也很强！一下子就把我撂倒了！”躺在地上，为了身家性命，厄里斯特绞尽脑汁地，说尽各种谄媚的话。
这些乱七八糟的废话，杨安其实一句都没听进去。从厄里斯特开口逐步流利之后，那粗嘎的嗓音，杨安即刻就认了出来。
真的是他！
一瞬间，杨安感到全身发冷，仿佛身处冰窖。
那个人！他，他竟然真的又逃了出来！
这一刻，杨安仿佛又回到那个成为午夜梦靥的晚上，冰凉尖锐的刀尖，还有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自己摸索着掏钱包的颤抖的手。
紧张、僵硬、害怕、恐惧。
他第一次体验这些情绪时的滋味。
杨安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手，双手一起握住木仓，重新对准躺倒在地上的人的脑袋。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手指，甚至下意识扣上了扳机。
脑海里，翻江倒海。
看吧，原来在这里，那些所谓的公正机关，根本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连警察局都能被随便攻破，被抓捕的犯人都能随意逃出，再次出来行凶作案……这所城市的所谓的那些法律、规章、制度，还有什么好相信的呢？
不过都是些无法保障的谎言。
杨安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厄里斯特猝不及防，他一下子就举起了双手，做出了甘愿投降的姿势，“求你！……救命！请不要……！”五⑧16○.com
原来所有人在失去生命的威胁前，都是可以做到一样的卑微的。
看着原本用着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自己的人，也会面对自己害怕和恐惧。在这一刻，杨安突然领悟了这一点。
“你是怎么从警察局里逃出来的？”杨安握着平滑的手柄，木仓对准这个男人的头颅，努力平稳语调。
杨安的心里如同被架在火上煎烤一般，认知和理念被颠覆的山崩地裂，如同爆发的炸药，一下子就把他的脑子给弄空了。
理智只残余下一点，大多是自我保护的本能，在驱使他行动。
作为一个曾经生活在平稳安康社会的普通人，对于社会公正机关的信任，已经深入他的脑海，杨安从来不会去质疑它们。
可是在哥谭，事实、他自己的亲生经历、今天！
一而再，再而三地颠覆了他的思想。
当社会的公正失去效力的时候，我应该站出来，保护自己的，以及所有应该捍卫者的权益吗？
我有这个权力吗？
杨安握木仓的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好机会！
“您在说什么啊，”厄里斯特眼睛一转，“我从来就没有进过警察局，又谈什么逃出来呢？”
骗子！
杨安的手一下子抽紧！
“砰！”
子弹从杨安手里的木仓的孔隙中，射了出来。
在其主人眼神注视中，它划破空气，擦破墙壁，在角落里留下一个小坑。
什么都没有射中。
“哈哈哈！”
果然如此！厄里斯特早已料中了，这个看上去就是个新手的准头。
初步恢复身体控制的他，狞笑着，从身上掏出藏匿深处的手抢，按下扳机
“啪！”
“砰！”
杨安的身前陡然一黑，肩膀处突然受到一个大力的推攘。
突然之间，他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混合着金属，和油脂气味的怀抱，硬的就像两块钢板，而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挤扁成泥。
杨安猛的抬起头，视野中还是黑色，大片大片的黑色里面……一个人类的下巴？
这是个短暂的拥抱，大概只持续了一秒左右，随着提供者飞快地转身，杨安也就一下子被向后推开了。
抗着力道站稳脚跟后，杨安又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留出了中间的一片空地。
“蝙蝠侠……你可真是个扫兴鬼！”一个带着莫名嘶哑、恐怖感觉的嗓音，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突然从前方响起。
就像是毒蛇在吐信，又像是饿狼在微笑，此情此景，一听到这个声音，杨安莫名地感觉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
听到这句故作调笑的，但又暗藏危险的威胁，站在杨安身前的男人，默不作声地又向前迈了一步。
黑色的披风迎风施展开，牢牢地把杨安护在后面。
哥谭的晚上，距离这个隐蔽的角落就是几个拐弯处，所有人都在疯狂地发泄、斗殴、砸抢。在癫狂的人群中，时不时有几个紧身衣的身影，飞快闪过。
但是在这个寂静的角落里，现在却只有三个人。
一个穿着西装的小丑，一个穿着紧身衣的蝙蝠侠，还有一个靠在墙边不敢出声的杨安。
“小丑，为什么要袭击警局？”蝙蝠侠开口，直奔主题，不谈任何的废话。
“许久没见老朋友了，出来就去见见戈登，还要准备惊喜给他……”小丑像是究极无聊的样子，用脚尖反复拨弄着脚下的死尸，还时不时用手里的抢口，对准死尸身上的那个血洞。
事实上，在一分钟前，这里还是一个与杨安自如交谈的活人。
“……那是当然不可能的！哈哈哈！”好像是终于对准了，小丑也就觉得无趣了，他干脆地把手里的木仓一扔，任凭它掉落在喷洒出的血滩中。
可惜他的一出表演，就仿佛秀给了瞎子看。蝙蝠侠仍是不动声色。
杨安被挡在后面，则是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你不觉得……现在的哥谭有些太无聊了么，蝙蝠？”小丑开口问到，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他也不灰心，自言自语。
“无聊，太无聊了，所有人都那么的严肃！大家需要笑容！”
“本来刚才我以为可以看到不无聊的剧目的……可是你又毁了它！你这个扫兴鬼！”说到这里，小丑又是愤愤不平。
混乱而毫无逻辑的言语，看似提供了很多信息，实则都是废话。
小丑的惯用伎俩。
“你的下一个目标是谁？”蝙蝠侠突然开口。
“目标？”小丑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只手抢来，用抢口顶住太阳穴，故作思考样，好像十分为难地想了想，之后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反问蝙蝠侠：
“小丑需要目标吗？”
杨安靠着墙壁，就看见两个突然出现的大佬，你来我往不知道谈了什么，然后就突然打了起来。
打起来之后，拳脚相交，烟雾弥漫，杨安就更加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了。
他摸索着黑暗中的路线没错，不是谁都能向大佬一样，黑夜里打架说话，都跟在白日里聊天一样自如的，听着耳边的交手声越来越远，杨安这次也不敢开手电筒了，试探地往自己车的那个方向，艰难前行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傲慢中还带着些奶声奶气的男孩子声音：
“……你在干嘛，瞎了吗，安？”
作者有话要说：还差三千……明天更六千作补吧……
突然想到，如果这是个游戏的话，杨安子弹落空后，对方的子弹袭来时，应该跳出三个选项：
a.神秘人a驾到，帮你挡下子弹正文走向
b.被子弹击中后，爆发干掉对方，被觉得有趣的神秘人b捡走杨安黑化结局
c.被子弹击中后，爆发干掉对方，无人出现，默默回家开启未来另一条英雄线路
啊，感觉其他两种也蛮有意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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